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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八 聊逍遥兮容与
自打知晓了迟牧洵的状况后,绯烟便每日将自己关在静观阁中,潜心查找各类医书,希望能够找寻到治疗迟牧洵身体的方法,然而一晃已过半月,却仍是没有任何进展,这叫绯烟急得嘴上都起了大火泡。
迟牧洵从白帝殿出来,远远地便看见姬如千泷一个人坐在花池中央的石桌旁,晃荡着小腿,逗弄着画画鸟鸟,时不时用些小法术,让那些蝴蝶飞鸟绕着她上下飞来飞去,见着少女恢复如初,他不禁莞尔一笑,这才猛然想起,似乎已经好几日都没有看到那个蓝衣女子了,又一转念忆起那日的事情,心中轻轻一叹,已是了然。
默然转身,直奔着位于朝晞殿西南方向的静观阁而去。
悄悄推门而入,未曾发出一丁点的声音,迈步进来,果不其然看见绯烟正静静地站在第二排的书柜前,从上面取下一个书卷,正读得认真。
迟牧洵点着脚步,轻手轻脚地来到她的身后,抬手,悄然地按在女子头顶。
绯烟登时一个激灵,反手便要还击,待一回身看到迟牧洵那张笑得温和的脸时,便松了一口气,道:“我还道有人偷袭呢。”
迟牧洵微微一笑,将一缕垂在她额前的碎发捋至耳后:“谁能在这里偷袭你啊?”
想了一想,也对,此处乃朝晞殿,又有什么人能够避开朝晞殿众多高手的耳目,来到院落深处来袭击她?思及此,绯烟也不由笑了,转过身,却也不放下手中的书:“你怎么来了?”自从那日之后,她和眼前这个男子之间便似乎再没有了隔阂,曾经产生过的那些戒备也都莫名的烟消云散,不知去向。
伸手将女子手里的书卷拿过来,扫了一眼,便顺手又将那卷宗放回了架子上,拦住绯烟又想要去拿书的手,一把握住,勾起唇角:“大战过后还没有好好放松过呢,今日阳光正好,我们下山。”说着,拉着女子便向门外走去。
“我说你啊,”绯烟微蹙起眉,又有些焦急而无奈,“你自己怎么一点也不急呢?”明明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他却整日好像无事人一般,丝毫不介意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向尽头,这叫她如何不气?
站住脚,迟牧洵回身看着一脸认真生气的绯烟,笑得温柔:“心急解决不了事情,不如先放松,”顿了顿,又抬手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尖,“而且你把自己关在这里已经好几日了,这可不行。”边说,便又笑着将绯烟拉出了门。
迟牧洵何尝不知她在急些什么,他只是不愿看到她这般费尽心血,到头来却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与其那样,不如在现在多多享受一番。
“你,你这是什么歪理?”绯烟拗不过他,只好乖乖跟着他走,见他径直拉着自己走向姬如千泷,一愣,抬头看他,只听他轻声道:“把她和月神都留在这里,你不是不放心吗?”微微侧头,看了看有些发怔的女子,抿嘴笑了笑,“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收回怔愣的表情,看着迟牧洵已经牵着姬如千泷的手走了过来,她拉着女儿的另一只小手,心里一时间竟涌出了一股暖意,这是她与燕丹在一起时从未有过的感觉。
大手牵小手,绯烟用余光瞟着身旁身材高大的白衣男子,心中却总有一道看不见的墙,让她无法安心。
“你是说,绯烟是迟牧洵的短板?”在苗疆某个小镇的一家极不起眼的小客栈中,巴洛迪一行人正聚集在一个房间内,低声谈论着什么,燕丹听到后,忍不住讶然反问。
冷冷一笑,巴洛迪睁着那双乳白色的眼,道:“你觉得迟牧洵布下这么一大盘棋,最后竟然跑了我们这么多人,正常吗?”燕丹与东皇太一等人对视了一眼,默默摇了摇头,的确讲不通,如果是迟牧洵故意让他们走的,那么便证明他还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他们,如果不是,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中间又是出了什么变故才让他不得已放走他们?
燕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星魂低头沉思了片刻,缓缓:“与阁主交手时,迟牧洵可是受了伤?”
巴洛迪摇摇头,笑了:“若不是我走得快,只怕受伤的就是我了。”一想起迟牧洵手中所持的那柄含雾剑以及另一把上古邪刀,龙牙刀,他便不禁哑声愕然,那龙牙刀在三柄上古邪刀中最为诡异,戾气也最重,如若是被功力不足的人使用,则会被刀反噬,便是他也不敢轻易去碰,而迟牧洵竟使用得那般得心应手,看来之前还真是自己低估了他。
然而巴洛迪也确还有一事想不明白,他逃走的速度的确很快,然也并不是没有可能追上,但迟牧洵当时却没有追过来,而是放任他离开,是发生了什么出乎迟牧洵意料的事情了吗?
晓亦东瞅瞅西看看,自己也是没个主意,过了一会儿,他吭吭唧唧地:“那,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呐?”
站在窗边,燕丹伸手将窗户拉开一条细缝,朝下面窥了窥:“这里是蓝魂教的地盘,显然并不安全,我看还是朝着东走比较好。”
东皇太一闻言,点下头,表示赞同:“的确,眼下最主要的是保住我们自己的命,这才能商量后面的事。”
听到这里,巴洛迪忽然一咧嘴,哈哈一笑,站起身来:“好,那我们便往朝晞殿的东面走。”
走在白日更加熙熙攘攘的街市,绯烟心中却是百感交集,上一次与迟牧洵一起带着姬如千泷出来,还是去乌苏雅里台之前的事情,那一次他以她们母女为掩护,杀了一个准备刺杀他的刺客,随后还带她们见了鄯善莫离,而这一次···
发觉女子看过来的目光,迟牧洵也感受到了她视线中含有的某些情愫,却又偏偏不点破,只蓦然一笑:“怎么了?”
绯烟也是早已熟悉了迟牧洵,还以一笑,落落大方:“我在想,你现在还会不会为了引出刺客而以我们为诱饵。”说完,不出意料地看到迟牧洵奈何地一笑,绯烟也终于让迟牧洵无言了一次,心中倏然腾起成就感和喜悦感。
见女子笑得略带些得意和狡黠,迟牧洵也不想泼冷水,只轻轻摇了摇头,神情如水般柔和,他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温声道:“你的记性真好,那些事我都不记得了。”
“?!”万万没有想到男子回来这么一句,绯烟事先想好的话一股脑地都被咽了回去,她愣了大约一歇儿的功夫,才回过神来,“你自己都不信吧?”
迟牧洵笑着:“是啊,那么坏的事怎么可能是我做的呢?”
绯烟的脸色立时便黑了下来,挑眉:“你这人还真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小小的姬如千泷听着两个人的对话,显然是听不太懂,皱了皱眉头,嘟囔:“娘,漠烟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啊?”
弯下腰,揉着少女的头发,迟牧洵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你娘欺负我啊,还有啊小千泷,不要再叫我哥哥了。”想了想现在与绯烟的关系,再让少女叫做哥哥的话,岂不是辈分都乱了?
“嗯?为什么呀?”姬如千泷并不知道个中缘由,于是更加好奇。
迟牧洵和绯烟互相望了望,绯烟抿抿嘴,显然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倒是迟牧洵弯了弯眼角,一字一句:“因为我喜欢你娘啊。”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角眉梢都漾着如玉的温润轻柔。
“啊!”短短地惊讶了一声,姬如千泷反而不说话了,只是捧着从小贩手里买来的吃食,笑得异常开心,这倒叫绯烟禁不住笑了,她还一直怕这孩子不肯接受呢,不过想想倒也讲得通,迟牧洵一直待姬如千泷非常好,她喜欢他也无可厚非。
“你等等。”忽地,迟牧洵丢下一句话,一个人走远了,绯烟牵着姬如千泷站在原地,不解地看向男子消失的方向,谁也没明白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迟牧洵笑吟吟地回来了,绯烟动了动嘴唇,刚想说些什么,便见迟牧洵倏地伸出手,将手里的一物系在她的腰间,端起来细看,竟是一块雕刻精致的桃木牌,上面用小篆工工整整的刻了一个“安”字,绯烟讶然,抬头,但见迟牧洵脸上笑盈盈的,神色温柔,声音不大绯烟却听得很清:“要一直带着,这样的话我就一直在。”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