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架空末世系列]-[首更] 布鲁克林的暮色里,他的背影愈来愈小。 站在原地,无奈地看着黑夜将整个城市一点一点吞噬。漫天血红的火烧云,是否是我最后的谢幕。 当天边最后的晚霞褪去光彩,当燃烧着的红日落入灰色的建筑物后。我告诉自己,是时候了。 鳞次栉比的大厦开始闪动着五光十色的灯光,霓虹灯将黛色苍穹染得丧失天真。在这个城市角落的最灰暗,最肮脏的小巷里,一群灰鼠又将开始活动。 走进这些小巷,如同步入沉重可怖的泥潭。手里的枪,子弹已经上膛。Everything is ready.Everything will be okay.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从小巷深处传来。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Hey,guys.”我握着枪的右手丝毫不敢松懈,反而越来越紧,额头上渗出汗珠,在昏暗的月光下,微微闪着光。 “What the hell…”未等灰鼠们有任何反抗的机会,我几乎没有去瞄准,便扣动了扳机。一只灰鼠倒下了。 “What are you fucking doing,Nimo!”他们朝我怒吼,不过很快他们立刻明白过来,朝我射击。我躲在货箱后面,夜色中,子弹摩擦地面闪着金色的光。 所有人都杀红了眼,包括我在内。当最后一个灰鼠倒下时,我捂着血流不止的肩膀上的枪伤,亦像只灰鼠一般狼狈溜走。 此次离开,我不是回华盛顿,而是立刻离开,去洛杉矶,去费城,去旧金山。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肩膀上的剧痛折磨着我的每一根神经,每一寸皮肉。痛苦地蜷缩在墙角,挪不动沉重的双腿。 身后传来脚步声,愈来愈近,愈来愈近……看来,我终究是逃不掉的了。从三年前我选择加入这个游戏开始,就意味着除了死亡,没有别的退出方法。 子弹伴随一声闷响,穿透我的胸膛,僵硬地躺在地上。我忽然感到解脱,前所未有的自由。在濒死之际,眼前的还可以是灿烂的星空,真好。 可我忽然意识到,这不是星空,而只是一个巨大的投影仪所投射到天空这块幕布上的虚影而已。我脑海中映着的,还是那个小女孩死时惊恐地睁大的双眼。 不,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但是,就是我做的吧…三年来,为了取得他们的信任,我帮他们贩毒,收贷。但是,但是我没有想到会害死她!那个年幼的小女孩!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 绝望与痛苦的潮再一次把我淹没,在斑斓而又虚伪的星空下,每个人都是一粒可有可无的尘埃罢了。 我到死,仍然不知道自己是善还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