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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 「生命就是一本奇书♪～」荣初哼着小曲儿，一边写盲文。与其说是写吧，更不如说是点。
一个个小点组合在一起便形成了文字，那就是盲人的世界。
他，想融入那个世界。
无数个孔，对着夕阳还能看见半边红。放眼望去又乱又多，但是，闭上眼睛用指尖触碰读又是另一种感觉了。一个个小孔就像计算机语言的01，一个代码，每一个都有它所表示的意思。每一个孔都是开启那个世界的一把小小的钥匙。
「闭上眼睛，一点都不黑。」
「暗透了更能看得见星光。」
翻来覆去对照书本检查三五回，确认无语法错误，荣初郑重其事地将这张卡片收好，放在左边的西装胸口的那个口袋，也不忘拍一拍，感受它的存在。
很简单，也很幸福。
明天去找他好呢，还是今天晚上就去找他。
荣初托着下巴思索。
「扣扣扣～」
「请进。」荣初的思绪被打断，但是一点都不焦灼，他已经在最后一秒决心晚点就去找他。
「阿初。」
「以琛?」荣初抬头。
「你这是贵人多忘事啊。」何以琛随意坐在荣初对面的沙发上，把玩着盲针，「你还好这口。」
「要你管。还我啦。」荣初夺过何以琛手中的针和笨，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找我什么事情?」
何以琛抿了抿嘴，试探问：「忘了?」
「啊?什么事情。」荣初想了一下近来的安排，似乎没有约别人啊。除了去医院定期检查拿药，就是去各种各样的地方放松心情，当然有杨慕次在的地方他都很放松。
不过最近那个会算计的小混蛋天天东奔西跑，爬上下海一点都马虎，不知道地真以为他假意请假实则度假，拿他自己的话来说，可算是把几年没放的假都补回来了。
「遗嘱公证。」何以琛轻轻地一句话，荣初差点没有把手中的茶打翻，「来了三五回了，天天不在家，今天可算是....」
荣初的脸色一下子惨白。
「怎……怎么了?」何以琛慌了。
自己和荣初认识不是三五年，已经近十年了。从第一见面的虚假的寒暄，到现在的合作伙伴。无论是公司也好，或者是他的医学道路，自己都是他的见证者。为他打医疗官司，为他打商业官司，可以说如果没有荣初他何以琛也不会在律师界脱颖而出，如果没有何以琛，荣初可能几进几出监狱以及倾家荡产了。
那年他刚毕业，荣初公司刚起步，可是客户似乎是存心找茬，陷入两难境界。何以琛以实习律师打了一场漂漂亮亮的官司，至此为荣初的公司以及自己打了一个响当当的广告。之后，医患关系恶化，荣初官司缠身，也是他一一化解，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后来因为自己情伤，失联多年，这才断了联系。可是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凭着荣初的一场医疗官司，他又从律师界的鸡肋到现在的威名远播。不得不说荣初很旺他。
可是不论是什么时候，他所见到的荣初都是自信满满，嘴角噙着笑，没有一刻如此时这般苍白无助。他们之间只有公事，私事几乎不涉及，所以对于他邀请自己做遗嘱公证也是半信半疑。毕竟他正当壮年公司又蒸蒸日上，无妻无子，甚至无兄无弟，唯一信任的也就他的好友夏跃春和刘阿四而已。三次上门而未见其人，要是换了别人他何以琛还真就不接手了，可是他是荣初啊。这一次，倒是没错过，可是又与自己所认识的荣初不一样。
「阿初.....」何以琛张了张嘴，也没有叫出声来。
「以琛，我....我想，你下回再来吧。我...需要点时间。」任凭他咬着嘴唇加紧忍耐，何以琛还是感受到他身躯的颤抖。
「....好。」何以琛愣了许久，这才接过话。
「下回，我call你，应该不出...三天。对不起了。」荣初深吸一口气，把何以琛送出了家门。
TBC
——chapter 8——
一个个小点组合在一起便形成了文字，那就是盲人的世界。
他，想融入那个世界。
无数个孔，对着夕阳还能看见半边红。放眼望去又乱又多，但是，闭上眼睛用指尖触碰读又是另一种感觉了。一个个小孔就像计算机语言的01，一个代码，每一个都有它所表示的意思。每一个孔都是开启那个世界的一把小小的钥匙。
「闭上眼睛，一点都不黑。」
「暗透了更能看得见星光。」
翻来覆去对照书本检查三五回，确认无语法错误，荣初郑重其事地将这张卡片收好，放在左边的西装胸口的那个口袋，也不忘拍一拍，感受它的存在。
很简单，也很幸福。
明天去找他好呢，还是今天晚上就去找他。
荣初托着下巴思索。
「扣扣扣～」
「请进。」荣初的思绪被打断，但是一点都不焦灼，他已经在最后一秒决心晚点就去找他。
「阿初。」
「以琛?」荣初抬头。
「你这是贵人多忘事啊。」何以琛随意坐在荣初对面的沙发上，把玩着盲针，「你还好这口。」
「要你管。还我啦。」荣初夺过何以琛手中的针和笨，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找我什么事情?」
何以琛抿了抿嘴，试探问：「忘了?」
「啊?什么事情。」荣初想了一下近来的安排，似乎没有约别人啊。除了去医院定期检查拿药，就是去各种各样的地方放松心情，当然有杨慕次在的地方他都很放松。
不过最近那个会算计的小混蛋天天东奔西跑，爬上下海一点都马虎，不知道地真以为他假意请假实则度假，拿他自己的话来说，可算是把几年没放的假都补回来了。
「遗嘱公证。」何以琛轻轻地一句话，荣初差点没有把手中的茶打翻，「来了三五回了，天天不在家，今天可算是....」
荣初的脸色一下子惨白。
「怎……怎么了?」何以琛慌了。
自己和荣初认识不是三五年，已经近十年了。从第一见面的虚假的寒暄，到现在的合作伙伴。无论是公司也好，或者是他的医学道路，自己都是他的见证者。为他打医疗官司，为他打商业官司，可以说如果没有荣初他何以琛也不会在律师界脱颖而出，如果没有何以琛，荣初可能几进几出监狱以及倾家荡产了。
那年他刚毕业，荣初公司刚起步，可是客户似乎是存心找茬，陷入两难境界。何以琛以实习律师打了一场漂漂亮亮的官司，至此为荣初的公司以及自己打了一个响当当的广告。之后，医患关系恶化，荣初官司缠身，也是他一一化解，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后来因为自己情伤，失联多年，这才断了联系。可是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凭着荣初的一场医疗官司，他又从律师界的鸡肋到现在的威名远播。不得不说荣初很旺他。
可是不论是什么时候，他所见到的荣初都是自信满满，嘴角噙着笑，没有一刻如此时这般苍白无助。他们之间只有公事，私事几乎不涉及，所以对于他邀请自己做遗嘱公证也是半信半疑。毕竟他正当壮年公司又蒸蒸日上，无妻无子，甚至无兄无弟，唯一信任的也就他的好友夏跃春和刘阿四而已。三次上门而未见其人，要是换了别人他何以琛还真就不接手了，可是他是荣初啊。这一次，倒是没错过，可是又与自己所认识的荣初不一样。
「阿初.....」何以琛张了张嘴，也没有叫出声来。
「以琛，我....我想，你下回再来吧。我...需要点时间。」任凭他咬着嘴唇加紧忍耐，何以琛还是感受到他身躯的颤抖。
「....好。」何以琛愣了许久，这才接过话。
「下回，我call你，应该不出...三天。对不起了。」荣初深吸一口气，把何以琛送出了家门。
TBC
——chapter 8——
——chapter 8——
————
荣初抵着门身躯就这么滑了下去，死死地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坐在了何以琛刚刚穿过的拖鞋上面。
死亡的气息一下子笼罩了这个被夕阳渲染的房子，红！红得像血一样。
「不....」荣初紧紧地堵住自己的耳朵，将脸深深地埋在了膝盖。纵使每晚总被噩梦所惊扰，纵使每日凌晨都痛苦地醒来，纵使这样，他依旧盼望着白天。
每晚从梦里惊醒过来，在黑暗中小声喘息，全身上下，早被冷汗湿透了。他总是觉得喘不过气来，在黑暗中，在无人看的到的地方，悄悄地蜷缩起身子。
他等待着白天，等待着天明，等待着温暖。每当这个时候，他总觉得很孤独。食不知味地反反复复回想白天的一切。回想那个身上有阳光气味的人。那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
只有这样，这漫漫长夜似乎才好过一点。
只有这样，身上的冰冷才能少一分，心理的恐惧才能少一分。
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活着。
一到白天，一看到太阳，一看到那个如小太阳一样的人，他总能松一口气，哪怕只是怔怔地望着他发呆，在心里的某个犄角也如阳光照射般温暖。
可现在....
白天与黑夜的分界线被何以琛，或者荣初本人斩断。夜晚的恐惧如恶魔般笼罩着自己。自己就像个溺水者，无论怎么挣扎，绝望的海水依旧充斥着口鼻，随着呼吸入肺，一点一点布满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阿次！阿次！」
抱着自己嘶喊着这个名字。
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心乱如麻的荣初几近疯狂地从衬衣兜兜里掏。
钱，扔掉!
钥匙，扔掉!
药，扔掉!
一张照片，手一顿。虔诚地捧在手心，这是两个人的合影，还拴着一根红绳子，下一秒荣初死死地攥着。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他翻来覆去，如念经般重复着这句话。
「我好怕....」
————
「这个给你。」杨慕次摸索半天，才从包里摸出一根红绳子，「我编的。」
荣初不屑一顾地说：「小女孩吗?」可是还是小心谨慎地接过来，放在掌心，红绳中间有一小块菩提子，上面一个小小的「良」字。
「我编的，我刻的。」杨慕次带着点小俏皮，自豪地说。
「兴趣还真是有点小广泛嘛。不过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啊。」
「为什么要做这个。应该很费时间吧。」
「你生病啦，我给你做这个，在编的时候，在刻的时候，我都跟他们将让你快点好起来。」
「真的是小女孩啊。」
「那你还我。」
「看在你跟他们讲了这么多话的份上，还是不要浪费你的口水好了。」
「钟先生，这是重点吗?」
「……」
————
「拍张照好不好?」
「我又看不见。」杨慕次摇摇头，鼓着腮帮子不答应。
「等你好了，给你一个惊喜。」荣初对着刘阿四点点头。
偷拍成功！
「还是好了再拍。」
「好吧好吧。」
「嗯！」
————
「阿次，我好怕.....」眼泪不知何时模糊了双眼。荣初用劲全身的气力擦拭眼睛，强迫着自己睁大眼，好像睁大眼之后，时间久不会流逝，病魔也不再缠身，而杨慕次也就在自己的身旁。
「我错了。我错了。原谅我啊，老天爷！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错了。我求求你。」荣初卑微地祈求。
几个月前，他从未想过这所谓的弟弟能救他，他又不是得的什么血液病，需要点干细胞就能活下去；也并非器官衰竭，需要这唯一血亲割肝割肾移植救命。作为一个正儿八经的医生，他更是不信所谓的亲情会给予他战胜病魔的力量与勇气。
原谅我的大言不惭。我不想死。不想不想.....
我想活着。哪怕只是苟延残喘也可以。
荣初死死地抱着自己，太用力了以至于手臂上早已麻痹。他享受这种感觉，这不是自己的手臂，他闭上眼把他当做杨慕次的胳膊。
白天的生活太安逸了，他甚至差点忘记了自己生病的事情。他放纵着自己，在白天，不想这个令人恼人的事实。白天，他的一切都属于杨慕次。
可是，今天，以琛一句话让他陷入了数九寒冬之中。对，他会死的。白天也会死的。总会死的。
该怎么办。怎么办。
荣初放弃让自己站起。他选择爬，他爬，爬向书桌。
最底下抽屉里，被盲文书压住的一张遗嘱。
遗嘱人：荣初、28岁、汉族、户籍所在地上海、身份证编号xxxxxxxxxxxxxxxxxx。
我立此遗嘱，对我所有的财产，作如下处理：我自愿将下列归我所有的财产遗留给杨慕次。
杨慕次28岁、汉族……
时间定格在2个月前。
荣初发了疯般撕毁了这张白纸黑字的纸张，甚至之前为了潇洒的字还写了几天字帖。
撕！撕！撕！
撕了就不用死了！撕了就没事了！撕了就好了！
荣初站着，两目赤红，忘我地撕扯！
纸片小到不能再撕了，抓起一把，狠狠地一掷，再抓一把，一把接着一把。
「不用死了！不用死了！」
直到桌上的纸屑少得聚不成一团，荣初还是不过瘾。他把他一直以来的体检单，验血报告，胃镜检查，所有所有的报告单，一张张撕毁，一把一把地洒出去。纸片自由得像天使一般。荣初大笑，放声大笑，哈哈大笑，仰天大笑！带着莫名地狂热。
——chapter8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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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初抵着门身躯就这么滑了下去，死死地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坐在了何以琛刚刚穿过的拖鞋上面。
死亡的气息一下子笼罩了这个被夕阳渲染的房子，红！红得像血一样。
「不....」荣初紧紧地堵住自己的耳朵，将脸深深地埋在了膝盖。纵使每晚总被噩梦所惊扰，纵使每日凌晨都痛苦地醒来，纵使这样，他依旧盼望着白天。
每晚从梦里惊醒过来，在黑暗中小声喘息，全身上下，早被冷汗湿透了。他总是觉得喘不过气来，在黑暗中，在无人看的到的地方，悄悄地蜷缩起身子。
他等待着白天，等待着天明，等待着温暖。每当这个时候，他总觉得很孤独。食不知味地反反复复回想白天的一切。回想那个身上有阳光气味的人。那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
只有这样，这漫漫长夜似乎才好过一点。
只有这样，身上的冰冷才能少一分，心理的恐惧才能少一分。
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活着。
一到白天，一看到太阳，一看到那个如小太阳一样的人，他总能松一口气，哪怕只是怔怔地望着他发呆，在心里的某个犄角也如阳光照射般温暖。
可现在....
白天与黑夜的分界线被何以琛，或者荣初本人斩断。夜晚的恐惧如恶魔般笼罩着自己。自己就像个溺水者，无论怎么挣扎，绝望的海水依旧充斥着口鼻，随着呼吸入肺，一点一点布满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阿次！阿次！」
抱着自己嘶喊着这个名字。
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心乱如麻的荣初几近疯狂地从衬衣兜兜里掏。
钱，扔掉!
钥匙，扔掉!
药，扔掉!
一张照片，手一顿。虔诚地捧在手心，这是两个人的合影，还拴着一根红绳子，下一秒荣初死死地攥着。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他翻来覆去，如念经般重复着这句话。
「我好怕....」
————
「这个给你。」杨慕次摸索半天，才从包里摸出一根红绳子，「我编的。」
荣初不屑一顾地说：「小女孩吗?」可是还是小心谨慎地接过来，放在掌心，红绳中间有一小块菩提子，上面一个小小的「良」字。
「我编的，我刻的。」杨慕次带着点小俏皮，自豪地说。
「兴趣还真是有点小广泛嘛。不过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啊。」
「为什么要做这个。应该很费时间吧。」
「你生病啦，我给你做这个，在编的时候，在刻的时候，我都跟他们将让你快点好起来。」
「真的是小女孩啊。」
「那你还我。」
「看在你跟他们讲了这么多话的份上，还是不要浪费你的口水好了。」
「钟先生，这是重点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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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张照好不好?」
「我又看不见。」杨慕次摇摇头，鼓着腮帮子不答应。
「等你好了，给你一个惊喜。」荣初对着刘阿四点点头。
偷拍成功！
「还是好了再拍。」
「好吧好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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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次，我好怕.....」眼泪不知何时模糊了双眼。荣初用劲全身的气力擦拭眼睛，强迫着自己睁大眼，好像睁大眼之后，时间久不会流逝，病魔也不再缠身，而杨慕次也就在自己的身旁。
「我错了。我错了。原谅我啊，老天爷！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错了。我求求你。」荣初卑微地祈求。
几个月前，他从未想过这所谓的弟弟能救他，他又不是得的什么血液病，需要点干细胞就能活下去；也并非器官衰竭，需要这唯一血亲割肝割肾移植救命。作为一个正儿八经的医生，他更是不信所谓的亲情会给予他战胜病魔的力量与勇气。
原谅我的大言不惭。我不想死。不想不想.....
我想活着。哪怕只是苟延残喘也可以。
荣初死死地抱着自己，太用力了以至于手臂上早已麻痹。他享受这种感觉，这不是自己的手臂，他闭上眼把他当做杨慕次的胳膊。
白天的生活太安逸了，他甚至差点忘记了自己生病的事情。他放纵着自己，在白天，不想这个令人恼人的事实。白天，他的一切都属于杨慕次。
可是，今天，以琛一句话让他陷入了数九寒冬之中。对，他会死的。白天也会死的。总会死的。
该怎么办。怎么办。
荣初放弃让自己站起。他选择爬，他爬，爬向书桌。
最底下抽屉里，被盲文书压住的一张遗嘱。
遗嘱人：荣初、28岁、汉族、户籍所在地上海、身份证编号xxxxxxxxxxxxxxxxxx。
我立此遗嘱，对我所有的财产，作如下处理：我自愿将下列归我所有的财产遗留给杨慕次。
杨慕次28岁、汉族……
时间定格在2个月前。
荣初发了疯般撕毁了这张白纸黑字的纸张，甚至之前为了潇洒的字还写了几天字帖。
撕！撕！撕！
撕了就不用死了！撕了就没事了！撕了就好了！
荣初站着，两目赤红，忘我地撕扯！
纸片小到不能再撕了，抓起一把，狠狠地一掷，再抓一把，一把接着一把。
「不用死了！不用死了！」
直到桌上的纸屑少得聚不成一团，荣初还是不过瘾。他把他一直以来的体检单，验血报告，胃镜检查，所有所有的报告单，一张张撕毁，一把一把地洒出去。纸片自由得像天使一般。荣初大笑，放声大笑，哈哈大笑，仰天大笑！带着莫名地狂热。
——chapter8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