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柴
母亲92岁了,一辈子对柴米油盐十分节俭。也难免经常唠叨着这些事。叫我给拾些柴的事也念叨一阵子了,我因平时忙于公事,每天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早上和晚间的安慰。假日了才稍微静下来,去给母亲拾柴,以备在院里。
在田洼里人们采摘柿子、修剪果枝折了很多的树枝,也是母亲指点的地方,我就在这里忙碌起来,一下午拾了几大捆。现在真的很少有人拾柴草了,煮饭、取暖都用清洁能源了,但是母亲见到的柴草就非要拾回来,生怕丢失了、糟蹋了,柴是在母亲心里那样的重要。
然而我的童年,柴在记忆中,是艰难岁月中的艰难。那年月谁家的柴堆高,家境就会好一点。而我家,父亲常年在外领工出差或在生产大队干事,母亲带着我们三个不懂事的孩子,缺吃、少穿、无柴就是那样的家境。灶门前堆积的,是母亲辛辛苦苦扒来的树叶杂草为柴,碎末难烧,烟熏火燎,生灰繁多,灰尘扑面,生活就这样渲染着我的童年心灵。
我结了学业回家后,自然就挑起了给家里拾柴的重担,小的时候身体虚弱,力气不大,同龄人中属弱者。家乡人一般都在冬闲月中拾柴,每次要跑二十里的山路,带些干粮,早上6点走,晚上9点才能回家,一次挑百八十斤的柴,累的精疲力尽,腿酸、肩痛,汗水、泪水铭刻在心。人世间万物莫属生存意识最强了,为了生存就这样,柴在披星戴月的辛苦中获得,来充实着生活。
时代伴随着福运走来,历史送走了那柴禾困扰的年月,消逝了那艰难的时光,尘封了那心酸的往事,渗透了那幼稚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