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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没出生的孩子们都哪儿去了》之第一幕:皇后小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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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址:「坤宁宫│正苑」—中宫皇后(赫舍里延秀)寝宫
人物:爱新觉罗严正&赫舍里延秀
推荐理由:隐约记得景元朝有个拿孩子当饺子馅儿的剧情,本贴为三步曲之一。在此特别鸣谢孝懿睿皇后赫延秀帮我找到了地址


1楼2015-12-27 18:07回复
    地址:http://tieba.baidu.com/p/1897274248?pn=3


    2楼2015-12-27 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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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新觉罗严正
      君已陌路13
      【青花茶盏里的茶汤,凉了又热,热了又凉,从龙井、银针、岩茶、普洱换个齐全,又搁上了红彩茶碗,倒过两碗热气腾腾的奶茶,乳白的烟雾从藕荷色的汤面儿上升起,随着微弱的气流变化莫测,又始终保持着极完整的姿态,横亘在我与俞郡王之前。
      爱新觉罗昶照,这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尽管现下心中已是焦灼之至,却还要维持着不笑强笑的姿态,维持着尴尬而又静谧的气氛。两个时辰前,我安排漓澜去启祥宫赐礼,一个时辰前,又安排向水去那儿侍宴。自己则推说与八王有紧要的公事要谈,暂缓了赴宴的行程。】
      “若没什么事儿,奴才这就告退了。”
      【半 个时辰前,八哥起身势欲告退,却被我生生拦了下来,以再敷衍不过的理由。而后,我看着他笑,他看着我笑,并无意真正去品赏哪一种明前新茶的滋味更好。这是 个难捱的过程,比激战前的静默潜伏更让人痛苦。一切尽已在预料之中,甚至连太医院的御医编制也一早做好了安排。不同于亲身涉险的惊心动魄,这样无事可想的 等待,几乎磨光了我所剩无几的耐性。】
      “八哥,再尝尝这个?”
      【乳白的烟雾摆了一摆,又离他更近了,就在此时,方寅从外头急匆匆奔了进来,象征性行了一礼,便附在我耳畔说了一句被等待太久的话。我从八哥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毫不掩饰的释然神色,而后,那里又恢复一片如常的淡漠与死寂。】
      “奴才告退。”
      “摆驾坤宁宫——”
      【我无法装出一副心急火燎的姿态,此时此刻内心之中,是真有一场滔天大火熊熊燃烧着,稍有疏忽便会弄假成真,使事态的发展渐渐偏离预定的轨道。我又怎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皇后怎么了?你们是怎么当的差事!”
      “奴才万死!主子娘娘是食用了搀杂着附子粉的果点,这才……才……”
      “不惜一切代价保住皇后!否则你们就带着全家老小的脑袋去后陵陪葬罢!”


      3楼2015-12-27 1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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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新觉罗严正
        君已陌路13
        【秀秀的寝宫就在里头,离得愈近,阴森森的血腥气就愈发浓烈。不知谁燃了香料,有点像艾草,又有些像沉香,混合着那一股并不该有的血腥气,直熏得人头皮发 麻。靴底子像是抹了胶,举步维艰地挪动着——它并不想到这儿来,它想去围场,想去天牢,想去随便哪一个需要接受腥风血雨地方,它想带着它的主人,去展开一 场光明正大的撕杀,或许,就死在那儿。】
        “主子爷来了。”
        “奴才给主子爷请安。”
        【撩开帘子的一瞬间, 方寅轻声传了一句,换回青筠的一福礼,以及带着哽咽的请安声。我听得住她在极力抑制自己的情绪,以及那并不能够落实的冲动与杀机,如果我现在抬起她的下 巴,一定会看到一道利刃般的目光狠狠射来——她有多爱她的格格,就有多恨我。简单的奴才,爱恨也是如此简单,就像一心活在香料国度里的向水,毕生的追求, 不过一个人,一桩事罢了。】
        “嗯。”
        【我试图把精力分散到其他的人与事上,却发现一切努力只是徒劳。我现在只想快步来到她的床前,紧紧握着她的手,以愧疚的亲吻熨干痛苦的泪水与汗水。可是我不能,我有预感,今日的好戏还没有到此结束,我与她,还要再受一番煎熬。】
        “秀秀,可感觉好些了吗?”
        【接过青筠端来的汤药,因为交接时有意或无意的倾斜,滚热的药汁烫在指端,却仅是感到微微发潮。吹凉的药液送入她口中,也许是太过苦涩,也许是姿势不对,引发呛咳声声,听得心胸一阵紧缩。】


        5楼2015-12-27 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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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新觉罗严正
          君已陌路13
          【她的笑声使我的头皮一阵阵地发麻,好像有谁在看着自己,冷冷笑着,目光贪婪而阴险。前所未有的恐惧爬上了自己的后脊,使额头爆出明显青筋的同时,亦沁出 细密的汗珠来。我不怕被人杀死,也不畏杀死他人,连生死都不能让我感到恐惧的,究竟是谁,是什么,会让我感到刺骨的阴冷?】
          “说!今天不给朕一个交代,你们谁都别想活着出去!”
          【君 无戏言,仅此一句,就将这红帐飘舞的坤宁寝宫变成了修罗场。我的心里燃烧的熊熊怒火,却是清楚分明,即便我将这里变成一片血海,即便我让这群未必无辜的宫 人全部殉葬,我心中的恐惧却不能削减半分。有谁在笑,透过秀秀毫无血色的嘴唇,将一句句犀利尖刻的语言插入我心中——
          爱新觉罗严正,你已经不能靠杀人来获得内心的平静了。】
          “谁说的!谁说的!”
          【暴戾的吼声在静谧的大殿中回荡,我想不到如何回应这样尖锐的讽刺。如果杀人不能让我平静下来,我要让这个声音彻底消失!】
          “是熹妃娘娘!是熹妃娘娘!”
          【青筠的声音忽然在耳遍炸响,此时此刻,她的身边已多了一个瘦小胆怯的宫女。方才令人痛苦的声音就在这一刹消失,我静静听着她们的叙述,渐渐恢复了知觉。直到这时才发现,掌心传来的,竟是难以置信的滚烫。】
          “秀秀?”
          【苍白的面庞上已泛起刺目的潮红,明艳而不祥,含笑的目光渐渐失焦,最终缓慢地阖在一起。这一切仿佛是未来某日的预言,一下下刺激着我的心脏,仿佛催征的鼓点,在我心中响成一片天崩地裂。】
          “她烧起来了,快叫太医来看看!青筠,你带她跟我出来!”
          【我 是有多么愚蠢和自以为是,才会相信在这桩事上,只有我一个人需要隐忍与作戏。我自信自己已经将她的纯善摸透,我相信自己会看到她毫无保留的痛苦,甚至,已 经做好了不惜代价安抚她的准备。可是,方才我又做了些什么?我在最应该精明起来的时刻犯了糊涂,我险些忘了那个在慈宁宫抢步而出的好姑娘——这真是绝妙的 报复,在方才感受不到药汤滚热的时候,我就应该警醒的不是吗?】
          “方才朕心里太乱,青筠,你让她把话重新说一遍,这东西和熹妃有什么关系?”
          “回主子爷,大概两个月前,熹妃娘娘来坤宁宫请安,梳了个极花哨的发式,主子娘娘夸了一句好看,熹妃娘娘就很殷勤地推介起为她梳头的宫女来,几乎是用软话儿逼着主子娘娘答应,第二天就把那宫女调来坤宁宫了。”
          【几 个一同出来的奴才,听着瘦弱宫女的叙述,也都伏在地上使劲儿点头。迎上方寅探询的目光,凛凛一个颜色,他便带着青筠一同退去了。硬塞个自己的人到敌手身 边,这手笔倒像她做的事儿,若说她安排梳头的宫女在秀秀的头油里做什么手脚我倒相信,从来不信鬼神之说的钮钴禄缱绻,怎么会蠢到做这样危险而无效的勾当 呢?】


          9楼2015-12-27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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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新觉罗严正
            君已陌路13
            【坤宁宫的烛火,永远是这样明亮而柔和,大婚时的喜庆色调一路延伸下来,毕竟,册立中宫不过是半年之前的事。目光沉甸甸地坠在地上,仿佛被她刀锋一样的美艳与端庄刺伤,行尸走肉一般随着她荡起的裙摆缓慢移动,浮浮沉沉,左右摇摆。】
            “喻初,今天这顿饭,吃的可不大好。”
            【她 的衣褶里蕴涵了清淡的酒香,凤泉与雪腴,皆是每一年万寿节御赐嫔妃宴饮的佳酿。我让漓澜亲自带人送来,又让向水亲自侍膳,其中的情意与看重不言而喻。我知 道这将是一场鸿门宴,却又带着一点无可奈何的侥幸,我希望缱绻不要下手,喻初故意失手,而秀秀能够保持作为赫舍里一贯的精明。
            可是,她们都没有让爱新觉罗严正失望,她们分毫不差地走完了这盘棋中至关重要的一步,也许曾有犹豫,却不曾有丝毫手软。如今感到失望的,只有此时此刻,在夤夜中脆弱而恍神的断肠人而已。】
            “我还是得问问,还是想听你说说,好端端一顿贺生辰的夜宴,怎么就吃出了这样的结局?”
            【胳 膊肘支起上半身的全部重量,又侧着身子偏向她,以一种很拧巴的姿势,与她保持面对面的状态。方才接入掌心的柔荑并没有抽开,如寒玉一般冰冷光滑,察觉不出 任何情绪。叶赫那拉人就是这样,即便刀锋架在脖子上,他们也不会惊恐、慌张、痛苦、乞怜。这并非一种故作镇静的遮掩,只是一种本能,愈是凶险,愈要镇 定。】
            “把你想说的话都告诉我,除此之外,我不会再问一句。”
            【毫无暖意的夜风,从这座华丽宫殿的间隙涌入,变成一股股彻骨的气流,搅动着烛台与宫灯里孱弱的温暖。掌心里的手微微一动,却极好地控制了颤栗的冲动。我们同时想起了阿哥府时培养的默契。
            喻初生在渐行渐暖的时令,自从遇到她开始,我那冰冷单薄的生命,开始有了一抹生机。那时,我们全心全意信赖着彼此,所要应付的,只有捉襟见肘又不得不表面光鲜的拧巴日子。那一年也是她的生辰,为了帮她过一个体面的宴席,不让叶赫族人寒心与失望,我们当掉了所有过冬的衣物。
            反正,就快要春天了不是吗?
            可 是我们都没有想到,就在那一年,京城正好赶上了倒春寒。那一场宴席倒是办得极其风光,可在之后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们只能挤在并不算热的火炕上,春衫单 薄,相拥取暖。那一次命运对我们所开的残酷玩笑,几乎让我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她冷了,我就会靠近她,拥抱她,温暖她。】
            “你放心说罢,我不动。”
            【双眼中饱含着深沉的渴求,一明一灭闪烁精光,却只是僵硬地攥着她的手,未有任何动作。如今这个时候,两人皆是一手的血、决情的心,这样的怀抱,怕是不会怎样温暖罢。甘苦与共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如今恐怕只能咀嚼着各自的苦果,离心离德。】


            17楼2015-12-27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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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新觉罗严正
              君已陌路13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生死本是不值一提之事,只是这等死的过程,实在太过艰辛而漫长,八苦八难,足以消耗任何美好与希望,使一颗生机蓬勃的心苍老,脆 弱,终有一日浸满毒汁,变成自己最厌恶的模样。从那深邃而锐利的目光中,我看到一丝空洞慢慢晕开,那是自己的双眼,在她目光中渐渐失去了神采。
              这不值一提的生死与共,这不值一提的患难夫妻。
              似乎有熊熊火光从平静无澜的寒潭里燃烧起来,灼艳的光芒照亮了整片迷离的黑暗,一切都变得那样清晰与了然,再没什么必要遮遮掩掩,将自己无法言说的心思坦坦荡荡地剖出来,只是,还不能用谁都听得明白的话来表达。】
              “委屈你了,喻初,我知道,此事与你绝无半点关系。”
              【不过,这一刻并不远了,用谁都能明白的话,挑明彼此见不得光的心思。已经开始构思,当她得知那桩真相背后的真相后,会有如何决然的转变。一双温和而疲倦的眼眸微微眯起,却透出一丁点再明显不过的兴奋与释然,与她坚冷的目光相遇,擦出一片璀然的火花。】
              “喻初,你一向是最贤惠而纯善的,没有人会怀疑你,纵使你是朕多年无子的嫡妻。她们明白你无法受孕的痛苦,自然也会了解,但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你也会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这一番话,说得好不堂皇。她的手始终嵌在自己掌心,却有些微微发颤,一向波澜不惊的双眸,那场火烧得多么旺盛。今日的场面,并不全然在我预料之中,就像我为 了皇室血脉和后宫安定,将血淋淋的屠刀伸想那么多赫舍里家的漂亮姑娘,那时我从未料到,赫家还能有一个像秀秀这样的好姑娘。
              她不仅好,更值得自己去爱,付以全部真心,毫无保留地爱。
              我也不曾料到,当年和我同心同德的叶赫女人,就从此时此刻起,内心埋入了仇恨和报复的种子。我直起腰板来,慢慢凑近了她——那股酒与脂粉的香气着实迷人,甚至勾起了我幼时所有关于皇母的美好回忆。
              而在此之前,我并无法在她身上看到半分皇母的影子,看出她其实是个自私而强势的女人。】
              “更遑论皇后本就是来参加你的生辰酒宴,莫说是你,就算是再缺筹谋的,也不会选在此日此时,此情此境,对一条无辜的生命,下此毒手。”
              【她 终于将手从我掌心抽了出去,一句“臣妾惶恐”,又冷又硌,令人好不难受。可是我毫不介意,甚至还想不顾此时气氛将人亲手扶起,再揽进自己并不温暖的怀中。 会产生这样的冲动,绝不是因为对她愧疚,而是喜欢,是亲切,她身上渐渐浓烈起来的,无情而无畏的味道,皇母的味道,权利之颠的味道。】
              “主子爷!主、主子娘娘醒了!醒了!”
              【坤宁宫的掌事太监,带着极度的喜悦与焦虑,嗓音干涩而颤抖,几乎是连滚带爬从内室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我脚边。】
              “好,朕这就去看看。”
              【还 是亲手将福礼的人扶了起来,力道之猛,速度之快,根本看不出方才颓然而游离的状态。这一句叮嘱,是从喉头泛起的气音,暖暖地扫在她的后颈上,蕴涵着不合时 宜的暧昧。这是一幕必须上演的好戏,想必诺诺伏在脚下与窗根的奴才,也都瞧了个一清二楚。究竟是我包庇偏护贤贵妃,还是我看中皇后更多一分,就要看这些怀 着不同心思的女人,作出最符合符合自身心情与立场的决定了。】
              “贤贵妃,你先回去休息罢,皇后这儿,有朕呢。”
              【言罢,也不必她福礼告退,大踏步走入更加深沉后重的帐幔之中。】


              19楼2015-12-27 1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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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新觉罗严正
                君已陌路13
                【夜风鼓起了我的衣摆,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驱散了方才积攒的恍惚与浮躁。脚跟着地时又轻又快,就是那么稍稍挨了一下,便过度到了足尖,继而又是下一步的轮回。孑然一身,如今我心里只余下这么一种感觉,说不出的苍凉,亦是说不出的轻松。】
                “终于,都走了吗。”
                “主子爷,您说什么?”
                【喃 喃自语着,喑哑的声调传到自己耳中,极不真切。引路的奴才回头问了一句,我笑了笑,又敛去笑意摇了摇头,而后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跟着他来到了皇后的寝 宫。里头的味道,似比方才更加清晰刺鼻,从香炉中冉冉升起的烟雾,随着挑帘时带起的弱风摇摇摆摆,很快拢成一个邪魅的弧度,令人视之不快。】
                “来人,把这些劳什子东西丢出去!让御膳房做点心来,枣泥的、桂花的、玫瑰的!再将八样果脯摆了盘儿,在这屋里给朕搁满了!”
                【没有香烟的混淆,血腥气味更加嚣张地盘桓着,浓郁得令人窒息。屋内通不得风,即便秀秀坐完小月,这里的血腥气儿,恐怕也散不去了。我想到了娇娇,想起他怀大鸭子的时候,满屋搁置快长毛的糕点果脯,并不去吃,只搁在那儿散香。
                糕点的甜味儿,果子的清香,还有新出生小孩儿身上散出的奶香,那股味道令人怀念,令人向往——甚至,也顾不得再去思虑其他,我只想让秀秀闻到这股味儿,不再沉浸在死气沉沉的香料中,也能不被这阖宫的血腥之气侵扰。】
                “秀秀,你饿吗?”
                【很 快,坤宁宫里便像摆大供一样,被桌上、几上、柜上、台上的糕点果子堆满淹没了。暖洋洋的屋子,就像新出屉的八宝年糕一样,散发着软软的、甜甜的、令人心旷 神怡的味儿。屋里偶尔有肠胃空磨的声响,掌事的老宫女在我看不到的时候,用刀一样的目光剜着没出息的小奴才们,却仍是刹不住由本能而生的渴望。我无意计较 他们的罪过,不过是不想这宫中的血腥味更重罢了。】
                “你们都下去罢,皇后这儿,由朕来照顾。”


                21楼2015-12-27 1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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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舍里延秀
                  人声杳杳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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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鼻翼间似乎又嗅到了那浓重的血腥气儿,记得年幼时有一次误入了后厨,正逢山上的猎户往府中送野味,那时自个儿带着青筠躲在一旁偷偷看着他们两人一组将那些猎物抬进里间儿,空气中弥漫的就是这样的血腥气儿。只不过,今日更为浓烈。]
                  [。 意识渐渐回笼,整个身子因为刚刚的高热而有些黏腻,人却反而觉得轻松了起来。羽睫微微扇动,好半晌才睁开了眼眸,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头顶的幔帐,还是那样 的大红色,像血一样的鲜红。也许,等自个儿身子好些了之后,可以要人把这帐子换一换,鹅黄、水粉、月白都是不错的颜色。]
                  :格格,您终于醒了。
                  [。 并没有容许自个儿在这帐子的颜色上浪费太久的时间,青筠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及明显的喜悦之中带着隐隐的啜泣。喜极而泣,当是如此了吧。偏转过头,从被子 里探出手轻轻摸了摸她靠过来的脸庞,唇边绽出一抹安抚的笑意。彼此相处了这么多年,很多话不用言说只要一个眼神一抹微笑,就已足够让对方了解自个儿的心 思。]
                  [。眼看着她嗫嚅了唇瓣正想开口,从外面进来的明黄身影已打断了她亟欲出口的话语。帝王之威再次在他身上体现,不过是一个吩咐,就足以令满宫的奴才团团围绕去执行。就像悬于苍穹的太阳一般,整个世界都围绕着他运转,没人能够例外。]
                  [。 青筠不甘愿的让开了地方,由着他上前。始终萦绕的血腥气儿因着他这一番动作而被冲淡了许多,整个寝殿已经被各色点心的香甜气息所占据,似乎不久前刚发生的 那场悲剧只是人们的错觉。只有那被牺牲的亡魂,不甘就此被遗忘,徒劳无功的在香甜的气息里残存着淡淡的血腥气儿,不肯离去。]
                  :不饿,只是有些渴。
                  [。他并没有如往常那样穿一身明黄的袍子,而是玄色的常服,衣襟儿上的金龙彰显着身份,即使,仅是件常服。弯眉望着他,丽容上是若有似无的笑靥,不再存留任何可以让人察觉到真正心意的细微神情。]


                  22楼2015-12-27 1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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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新觉罗严正
                    君已陌路13
                    【青筠是奴才中最后一个退出去的,将身子俯得极低,却并不对复杂而不甘的眼神加以修饰,任由它们从凌乱的刘海中透出来,牢牢地钉在大红的床帏上。我知道她 在记挂什么,却实在懒得计较这一切。前所未有的疲惫仿佛戈壁中噬人的流沙,一旦踏中便是铺天盖地涌向自己,愈是挣扎,吞没愈快。】
                    “啊。”
                    【本 该是一声沉重的叹息,却因为落座时那粘腻而灼热的柔荑,终究是在嘴边打了个转,又咽回去了。这一拧巴的动作,似乎消耗掉自己仅存的气力,索性倒在她身边, 枕着双臂躺平了身体。当年出征西北,我曾失足踏入流沙坑中,只这一次的遇险,便使自己养成了应激的本能——如遇流沙噬身,不必挣扎,尽量躺平,等待救援。
                    可是,我的救援又在哪儿?谁都救不了我,八哥不能,喻初不能,缱绻,更不能。
                    我 又想起了娇娇,如果此时此刻躺在身边的是她,我一定会得到一个沉默的拥抱。不需任何语言,只需这一个拥抱,罪恶的灵魂便能从无间地狱中解脱,或者,仅是稍 稍宽慰的错觉。这是我第一次在秀秀身边想起娇娇,如此深刻而清晰,我在等待救援,我在猩红的帐幔下想着另一个独一无二的好女人,我在想,我一定不能让她当 皇后,一定不能。】
                    “嗯,我没事儿。”
                    【我好像听见谁在问我,秀秀或娇娇,而我回答,用嘴或是用心。我知道,这一桩酝酿多日的阴谋,终于结束了。我可以放松下来,毫无戒备地入睡,不必苦苦思量每一个人、每一份痛苦的程度,不必苦苦谋划每一个细微的步骤,用来伤害我爱的女人和我的骨血。】
                    “让我稍微躺一会儿,再给你倒水去。”
                    【强 行抑泪的动作,引发了一个带着哭腔的哈欠,听起来是那样滑稽,连我自己都不由得被逗笑了。将压得发麻的右臂从脑后抽出,覆在她汗津津的手背上抚摩起来,因 角度的刁钻,动作多少有些笨拙,也许,某一下还弄疼了她——偶尔有一两声说不清是应声还是因为高热烧灼而起的呻吟传入耳中,遥远而不真切。】
                    “你也甭绷着了,想哭就哭,想打就打,哭得渴了,我给你倒水去。”


                    23楼2015-12-27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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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in.-----------------------------------------------】
                      这戏之前,我发现了非常萌的小方公公的戏,这戏之后,还有大喵和秀秀的掐戏。当然重点并不是这两个,我只是做个备忘,方便以后转存而已。
                      乍一打开的时候,我以为这场戏就到小方出现之前为止了,没想到仔细看下去的时候……这竟然是一场车轮戏?越看下去,越感慨每个人都戏的好拼,戏与戏之间有奇妙的默契,大概每一位真正参与其中的“演员”,若再一次回首当初的表现,心头会涌现不少感叹。
                      这是只做一个观众无法完全明白的。
                      我觉得羡慕,因为自己大概很难做到这样。并不是字数和篇幅的问题,也并不完全在于情感投入和描写。能同时和多个戏友建立默契,所需要的大概不仅仅是驾驭文字的技术。还有感情吧?戏下的感情。
                      演绎最让人上瘾、最让人觉得愉快的时刻,果然就如此戏罢。


                      26楼2015-12-27 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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