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的故事
谈到优依，我就会想起她那一头精心梳理的乌黑秀发，恰到好处地披在一件白色的蕾丝边洋装上。她基本上天天换一套衣服，但只有那件白色洋装挥之不去地烙在了我心里，把我记忆中与她搭配的其他打扮全都涂成了白色蕾丝边洋装。

她总是像一个住在高堡上的公主，待人接物冷若冰霜。当时班里的女生都有意避开她，聚成一摞摞传播她的各种流言。她是城里来的插班生，穿着华丽的衣服，每顿午餐都像开宴会一样豪华丰盛，男生们都对她着迷，女生们又妒又恨，而优依只生活在自己的城堡里，甚至不乐意偶尔从高台上向下俯瞰一眼，所以她不会知道整个班级都在围着她打转。

阿鬼舔了舔他干硬的灰唇，朝窗子努了嘴：“优依这小婊|子真装！”我对这突兀的发言一时反应不过来，后边婊|子玉已经开始帮腔道：“又不是第一次，总是装得那么清高，恶心得一逼！”“没你婊|子玉恶心！”我在心里回了一句，口上说道：“哪天给这小婊|子来上一发！”边上其他几个人下流地笑起来，花和尚更是用他常抹鼻涕的手掌兴奋地拍打我的肩，而婊|子玉也无耻地捂着嘴笑个不住，“我指的小婊|子可是你！”我在心里一边骂着，一边跟着吃吃地笑。
阿鬼又凑到我的耳边，低声道：“怎么样，我们就去教训一下这婊|子？”
“怎么着？”
“今天放学后，我们跟过去把她带到采石场，就去那个砖窑里面···”
听着这危险的话，我当时没有多想，随口应道：“那准能把她吓尿了！”

之后我们讨论了一些细节，就这样做下决定。待到放学铃声一响，一伙人，6、7个男生加两个女生（又有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加入进来），浩浩荡荡，风尘仆仆，尾随着优依。她回家的路线已经让其中一个男生调查清楚，我在心里暗骂：“真他|妈无耻！”

我们没走多少路就让优依发现了，毕竟我们也无意隐藏。两个男生先跑上去堵住她，剩下的人立刻把她围在亥心，她镇定自若，一双美目冷冷地朝我们扫了一周，我的心突突乱跳，其他人也差不离，原先准备好的台词都说不出来了。阿鬼做作地嚼着口香糖，被婊|子玉推到前面，不得已率先开口，支支吾吾嚷了一通，虽然魄力十足，但连我们也不知道他嚷嚷了什么。婊|子玉脸一横，蹿上去就打了优依一巴掌，“让你跟我们去个地方！”
男生们都咽了口唾沫，我环顾四周，看到三岔路口杂货店的老头子，懒洋洋地躺在藤椅上，一脸色迷迷地看着这出好戏。

太晚了，明天继续

优依没有出声，只狠狠瞪了众人一眼，自顾要从人丛里出去。“干嘛，不服气？清高什么！死婊|子！”婊|子玉带来的三|八婆一把扯下优依的肩包，几乎把她整个人拽到地上，其中一个男生不知哪来的勇气，也跟着拍了优依的后脑，这一个先吃螃蟹的人，让大伙嫉妒得很，于是场面一下子乱起来。男生们都七手八脚往优依身上招呼，她抱着身子，不住用一只手来档我们下流的动作，但却没有开口求救，当然，她明白没人会来帮她。那个杂货店老头点了烟，正兴高采烈地吐着气。

很快优依屈服了，像个奔赴刑场的死囚，衣衫不整，被我们驱赶着前进。经过长长的田垄，越过横穿村子的小溪，远处跟随落暮的大雁凄凉地呀叫着，还在忙农活的光棍老虫背起锄头，向我们一伙晃摇着什么，这一幕幕仍然像电影画面一样，清楚地在我眼前呈现。还有花和尚吸着鼻子的恶心声音，不住敲打我的背，他不断在我后面悉嗦着：“刚才我碰到优依的奶|子了！”其他几个男生也凑过来炫耀：“我也碰到了！”“我还捏了乳头一下！”我战战兢兢地瞥了一眼被赶在前面的优依，她仍然面无表情，只是脸上被婊|子玉打到的地方，红出一个掌印，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在刚才的混乱中我没有碰到优依的胸，只在她背上推了几下，于是我发下誓，等待会到了砖窑，肯定要摸到奶|子。这个决定让我充满期待，兴奋不已。

没有多久（这一段路确实不长），我们到了目的地。今天看不到野狗交配，但花和尚没有失望，他像磕了药的癞阿三，手舞足蹈，一把将优依推进砖窑，扑上去骑到她身上，我们都呆住了。只见他傻傻地转过头，两个朝天鼻孔挂下两串黄绿鼻涕，下流地笑了笑，便专心致志地拉扯优依的衣服。几个男生回过神，也像伸长了脖子、怕被抢走饵食的鸭群拥上去。我听到了布料被扯裂的声音，也奋不顾身地挤进去，要摸到奶|子。我的手似乎终于碰到了软软的东西，但来不及确认是否就是奶|子，就被人挤开去，一头摔在窑砖上，我很生气，再接再励，又要冲上去，只听一声尖利的哭叫声撞向鼓膜，优依终于像初生的婴儿，向这个世界第一次表达她的不满。我听到她声嘶力竭地喊着：“疼！···疼！···”那一瞬间我的胸口就像被锤子重重敲了一下，后半段声音模糊了，看来有人按住了她的嘴。我从人缝中看到优依已经被扒得精光，她昂贵的洋服像破布似的团在沙地里。婊|子玉和她的三八朋友自管在边上鼓劲加油，也不顾此时正骑在优依身上的是自己的男朋友。

我的眼里一片模糊，呜咽道：“算了，我···我先走了···”我转身就跑，甩开了那个男生的手。我得承认他是个好人，自个快活的时候还想到我这种无足轻重的怂逼，但这会儿我完全记不起他的样子，只记得阿鬼和花和尚这样的混蛋。总之，那会儿我怂了，我害怕得很，转身就跑，听到从窑洞里传来的嬉笑怒喝“怂逼！怂逼！”但我没有停步，跑了一段，冷静下来，心头一股隐隐的刺痛挥之不去。怪自己实在贱种，浪费这样的好机会，一会儿又想到，我们当时的计划里应该没有这样的东西，只是决定要教训优依一顿，把她吓一吓，不知怎么就真搞起来了。等到了家的时候，我又怂得厉害，心脏几乎要从口里蹦出来，酒鬼老爸看到我那张苍白的脸，还嚷了一句：“你见到鬼了，狗杂|种！”这一点我记得很清楚，然后我一溜烟跑上楼，躺到床上，连晚饭也没吃，辗转反侧了一夜。

我不记得这一晚睡了多久。我努力不去想傍晚砖窑里那件事，这样就很难合上眼睛。中夜的时候，我眼前模模糊糊看到那个做娼妓的表妹浪荡地冲我扭屁眼，这个不吉利的梦令人印象深刻。早上起来我毫无困意，心脏的悸动越来越激烈了。因为吃早饭的时候心不在焉，酒鬼老爸向我丢了筷子，大吼着：“他|妈没屌的狗杂|种！”我边奔出家门，边狠狠回敬道：“日你老木！”我本来打算逃课的，可惜天不遂人愿，就这样一段平常的小插曲，我踉踉跄跄进了校园，鼠头鼠脑向教室里打探。优依没来学校，这理所当然。班导在自习的时候问了什么，我没听清，不过看到婊|子玉那伙贱人像发春母猫似的窃窃笑了起来，我敢说他是在问优依的事，毕竟她是个惹人厌的乖乖生，不会无故旷课。想到这一层，我的胸口简直像挂起了个千斤坠。

“等等，为什么你会是天杀的政治中心人物？”野狗流着口水，冲我夸耀着那张肥腻腻的蠢脸道。
“我只是举个例子，为了更客观地向你们解释这个惊天阴谋多么可怕，让我耗在这种地方对国家、人民、全人类是多么大的损失——你明不明白？我说了那么多，你完全没听！”我恨极了野狗嬉皮笑脸的蠢样，真想咬断他的脖子。

“但为什么是政治中心人物，这没道理，就算他们合伙设计了这个阴谋，也许只是因为你太怂了，看你不顺眼，天杀的，怂逼，呵呵···”他痴痴地狂笑起来，我怒火中烧“狗日的，你找茬！”
“干嘛！”看我一跃而起，野狗也挪动起肥大的身子，整张脸皱成了“◇”形，“汪！汪！唔——咕——”像野狗打架那样发出威吓的声音。

“好了。”华生帅气的脸露出吸引人的微笑，“赵子龙很好地向我们讲了他的故事，那么接下来是谁，希特勒？法老？耶稣？羚羊？没人自告奋勇？那么还是老规矩，由我指定，就你了，野狗，你来讲。”
野狗蠢笨的脸吹成了一个“〇”形气球，看不出是开心还是不乐意，用笨拙的声音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