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就只当他不存在,站起身来,抚了抚褶皱的衣角,这些细节方面连扶苏都不曾在意过,只是本能的去做,可是,这些细节也正好说明了公子扶苏注重一言一行,皆为妥当才行。
回忆往事之中,扶苏也就只有那么几次语气不善,其中一次则是盖聂初逃宫殿的时候,那时候,父皇来见他,与他对面席地而坐,父皇问他,“扶苏,你觉得盖侍卫叛逃理应诛杀不?”
秦始皇虽然雷厉风行,但是,盖聂确实是一个人才,杀之可惜。
扶苏不明白父皇这么问他是何意,他就只能凭着本能的回答,这本能之中又有几分私心。
“盖侍卫是天下为数不多的人才,且是鬼谷子的传人,更为珍贵,理应为我们所用。”
秦始皇听此之后,嘴角一挑,“看来盖聂非死不可。”
那是扶苏第一次没有控制自己的情绪,竟然突然的站起来,语言颇为激动的说,“父皇!”
秦始皇看了扶苏一眼,不咸不淡的说,“你不必多说。”
“父皇,难道背叛你的人就非得是这样的结果吗?”
秦始皇慢悠悠的站起来,慢慢地转身,背对着扶苏,“这是必然的结果。”说完之后,便不顾后面扶苏一声又一声的父皇,那时,虽然知道盖聂功力卓越,可……还是有些担心,毫无缘由的担心。
回想那时候的担心,扶苏苦笑一声,今非昔比,又何必念着往事不放手。
一思一念之间,扶苏也不知道就这样漫无目的走了多久,天色早就黑了下来,月光倾泻而来,丝丝月光隐隐约约的落没在草丛之间,扶苏用手捋好了几根垂下来的头发,手撑着额头,他感觉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后脑勺闷痛闷痛的,这是……怎么回事?
扶苏找了一颗粗大茂密的树靠着,他……很疲惫,这是……从出生开始,有史以来第一次身心俱疲的……严重。
月黑风高,冷风簌簌,寒夜凄凉,寂静无声,一声或高或低的吼叫声响彻这片树林。
这……吼声……像狼的声音,不对,就是狼,这声音离他有些近,他得站起来快些离开这里,远离狼吼。
一步一步,一深一浅的脚印在枝叶之上在月光之下泛着冷冷的寒光。
明明是越走越远,可是,这声音却越来越近,好像怎么走都走不出它的五指山,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该怎么样才能摆脱这种困扰?扶苏的步子本来就算不上快,又加上头昏昏沉沉的,一步都走的摇摇晃晃,吃力的不行。
这可如何是好?像小童求救?扶苏摇摇头,他与生俱来的自尊心不容许他那么做。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就算是死也要站着死!
不对……有办法,只要狼不是很多。
扶苏想到了办法,不容他多想,他立马动手实施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