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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信同人(川白王爷系列文中明信的古代同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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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搬文干脆从第一批开始搬。不会写文的我就是被川白拖沓的更新速度逼到自己动手写同人,然后和川白打赌是我的同人先完结还是她的原文先完结。当然川白输了,所以请大家为我撒一把同情泪。
序:本同人文之前的部分一川大的文为准,一直到16.5章,图演逼宫为止。區別就是川大那邊明信追蹤圖魯被俘,我的同人明信圍宮是成功的。也因此明信和圖演間的矛盾沒有被激化,而是被兩個當事人就這樣一直忽略著壓抑著,直到兩人的長子明陵的死再次將兩人一直回避的問題浮了上來。不同的機遇造就了不同的人生,這篇同人可能是這兩個人間的一種可能性。


IP属地:上海1楼2015-11-29 21:37回复
    04
    图演不由得紧张起来,从抱着他的那刻起,图演始终没见明信睁开过双眼。不知道明信是不是真的早已痛的神志不清,还是故意在躲着自己。也不知道明信还有没有足够的力气撑过这一关。虽然图演已经不停的为他输入内力,但明信本身的内力早被“虚无”封住。自己输入的的内力似乎只能让他觉得好受些,并无多大作用。而之前明信阵痛时挣扎的力度也在不断的减弱。
    “信,你听到了吗,孩子就快出来了。你要用力啊,你听到了吗,信。”感觉到明信的身体又开始紧绷,图演赶紧扶正了他的身体,在他耳边低唤道。明信似乎真的听到了图演的声音,仰直了脖颈拼命向下推挤着孩子。
    “好,就是这样,现在休息一下,等痛的时候再用力”明信身后的御医也发出鼓励的声音。
    “听到了吗,信。你做的很好,坚持下去,你就快看到这个孩子了。”图演不停地在明信耳边鼓励着。
    几个回合之后穴口处已经能看到孩子红色的胎发,但只要明信一停止用力又缩了回去。如此反复煎熬着,明信的体力已经渐渐不支。每次阵痛时用力的时间越来越短,其余的时间只是在图演的怀里微微挣扎着,来抵御阵痛。原本压抑在喉间破碎的呻吟已被微弱的呜咽所取代。御医们也开始害怕起来,颤颤巍巍的告诉图演,再这样下去明信和孩子都会有危险。
    图演大急,加倍的为明信灌输着内力,却不见任何起色。幽蓝的眼眸突然闪过一丝凶狠。
    “信,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不然你和孩子都会死的。你说过孩子是你的,他的生死由你决定。”
    “信,难道你到了现在才决定不要他了吗?”
    “信,你记住,你活着他才能活着,你听到了吗?”
    “你听到了吗,我图演说到做到,你活着他才能活着。”
    图演的威胁立即起了作用,明信似乎孤注一掷般聚集起全身仅剩的一分力量,再一次推挤着卡在穴口处的胎儿。从颈部到后腰全身的脊椎绷成了一条直线,身体如落叶般颤抖着,直到身后的传来御医惊喜的声音“好了,孩子终于出来了,是个男孩。”
    搂着重重摔回自己怀中的明信,图演知道这次他是真的昏睡过去了。轻轻取下口中的布巾,图演终于忍不住亲吻了一下已经血肉模糊的唇瓣。舔去了唇上的血迹,已经搞不清这血到底是他的还是明信的了。只想着能够像这样多抱他一会儿,也许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毕竟两人的关系已经无法回到从前了。
    御医将清洗过的婴儿抱来给图演,告诉他孩子很健康。如果到现在还不清楚王和这个孩子的关系的话,那除非他是个瞎子。却没想图演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并无半点想抱他的意思。
    确定了明信已经平安无事后,图演留下两个御医继续照顾明信和孩子,带着同来的近侍连夜赶回了王宫。那里才是他该待的地方,启苏儿才是他的王后,并且她刚为这个国家诞下了王长子。
    当明信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是身边正静静睡着的孩子。虽然初生的孩子还是红红的皱作一团但还是看的明信欣喜万分,不知不觉中已湿润了眼眶。自从记事起自己就从未流过眼泪,没想到竟然会为了这个孩子激动成这样,明信不禁暗自将自己嘲笑了一番。心底却生出一种未知的柔软。
    “你醒了,昨天真是吓死我了。”德札的声音打断了明信的自说自笑。德札自从图演走后就寸步不离的守着明信,直到天亮才倚着床柱睡了一会儿。昨天的情景确实把他吓得不清,即被明信吓到,也被图演吓到。他实在不能理解图演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抱着明信陪他生产时神情看起来如此心痛,可到孩子平安降生后,面对孩子竟又变得冷漠至极,简直判若两人。德札不知道明信是否清楚图演昨日来过,挣扎着是否要告诉他真相。
    “德札,昨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请来御医,我们父子可能真的要共赴黄泉了。看来这孩子非得认你这个义父不可了。”明信的话终于让他放下了心。看来明信当时真的痛的神志恍惚,根本不知道图演来过了。这样更好,图演始终是属于王宫的,是属于他的王后和他们的王子的。不可能属于他眼前的这对父子。知道了真相只会徒增烦恼。
    “你好好躺着休息,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谢谢”
    等到德札出了房门,明信又一次痴痴的看着襁褓中的婴儿。和那人一样的红发,不知道长大后会不会和他更像。他知道昨天那人来过。
    如果初时图演和德札的争吵是因为自己因为疼痛不堪而幻听的话。那当自己不堪忍受身体上撕裂般的痛苦,拼命挣扎时。那双及时抱住自己的手臂和紧贴着自己的温暖怀抱他是不会认错的。只有那个人的身体能给他这样的感觉,如此安心,如此温暖。这个身体仿佛蕴藏着可以帮他度过一切艰险的力量。在他的怀里,身上那犹如凌迟般的痛苦也不再是无法忍受的。
    他不敢睁开双眼,因为强装的自尊是他存活的本能。在他怀里产子是他无法接受的屈辱。只要醒着就必然会反抗。但身体却始终不愿舍弃他的怀抱。所以明信还是选择了继续这样昏昏沉沉下去。
    但即使没有睁开双眼,图演为他做的一切他依然能感受到。疼痛的时候能感受到他有力的臂膀,紧贴着他胸膛的身体,能够受到他慌乱的心跳。不痛的时候同样能感受到图演灼热的目光。
    他在耳边的低语比此前与他做爱时所说的甜言蜜语都要温柔动人。
    他输入自己体能的内力一次次将自己沉落到地狱的身体拉了回来。要不是图演输给自己的这些内力,自己可能真的没有力气撑下去了。
    不过实在没想到他最后时刻拿来激自己的会是那日离开时自己对他的嘲讽。那人还真是锱铢必较,从不会让任何人敢于违抗他的意思。
    嘴里还残留着昨夜两人的血液交织在一起的味道。但昨天的一切却只能当做是一场梦。图演不可能是他的。他也决不愿承认自己是图演的所有物。即使自己的爱早已给了他。
    但现在,这个孩子是属于他的,属于他明信一个人的孩子,这就够了。


    IP属地:上海5楼2015-11-29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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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
      两日后明信日夜兼程赶回大凉城时,靠图演内力苦苦支撑的明陵也已经气若游丝了。
      只进门那一瞬图演的心就被明信痛苦的神情所击碎。昔日戒备冰凉的眼神已被心痛与自责占满,眼前的明信早已经顾不上伪装。颤抖着双手抱过自己怀中的陵儿,已经心痛到不能言语,良久才轻轻的哄道“陵儿乖,爹爹回来了。爹爹带你去买木剑~爹爹带你去吃桂花糕~陵儿要什么~爹爹都给陵儿买~~”
      明信此时的语气是图演从未听到过的温柔,可此时的字字句句都如利刃般剜着图演的心。
      早已神志不清的明陵似乎感受到了生身之人熟悉的气息,艰难的转过小小的脑袋向明信怀中蹭去。苍白的小脸紧贴着明信的胸口,眷恋地蹭了蹭,随即又继续地安心地睡去,可原本滚烫的小身体却渐渐变得冰凉。
      房间变得异常的安静,带着一种死亡独有的寂静。良久之后太医悄悄的摸了一下明陵的脉,旋即便向一旁的图演摇了摇头。随后房里有了又有了响动,一直照顾明陵的两个丫鬟已经忍不住痛哭失声。德札也早已泪流满面,只是压抑着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最后两日明陵强弩之末的身体本就是靠着图演的内力勉强支撑着的。明知道这样会让陵儿更痛苦,但一想到还在路上的明信,图演还是硬下心来为明陵吊命。所以对于这一刻,图演早有准备。可当这一刻真的到了时图演还是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正在被生生的向外掏着扯着。脸上也不觉的流过两行温热。
      看着丫鬟和御医们在眼前一边抹泪一边来回忙碌着。图演感到这个时候房间里似乎缺少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少了什么。直到床边响起了德札悲痛而又焦急的声音。
      “明信,伤心你就哭出来了。你不要再忍了,我求你别再伤害自己了。”德札用力摇晃着床边的明信。
      可明信似乎听不见也感觉不到身边的一切,犹自望着怀里的明陵,眼里竟没有泪,就连刚进屋时的心痛都已经荡然无存了。明信眼里只有让图演害怕的空洞。想将他抱入怀中安慰却又伸不出手去。不是不愿而是不能,此时的他就连自己的心痛都不知道如何安慰。
      伤心吗?心痛吗?我知道陵儿已经走了,那个几日前还在缠着我要糖葫芦的陵儿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我知道。
      但是为什么心里没有任何感觉~~就连初时的心痛都没有了。是的,没有了~~这次真的没有了~~
      初见那人时,空荡荡的心似乎抓住了什么~~
      当那个人在耳边说爱我时,明知道是假的,但心里终究是满的了~~终究找到了活下去的借口~~
      当那人知道了陵儿的存在的那一刻,所有的谎言被瞬间打破,可心还是会痛的~~
      当决定把陵儿留下的时候,那种温暖的感觉甚至盖过了那人带给自己的羞辱与痛苦。因为有了陵儿就不必再挣扎于自己为何要活~~
      可现在心里真的空了~~
      为什么要劝我哭~~我为什么要哭~~只觉的想笑~~自己存在就是一个可笑的错误~~自己所做的一切也都是那么的可笑~~果然我注定应该是一个人,不该被爱也不爱去爱~~~或者说当我生下这个和自己一样不被承认,不被期盼孩子后,也该和母亲一样乖乖的合上眼吗~~所以老天现在决定要更正这个可笑的错误了吗~~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为什么~~为什么胸口会有温暖的感觉~~陵儿的身体分明已经凉透了~~为什么现在会突然觉得温暖~~为什么~~


      IP属地:上海9楼2015-11-29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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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
        明信眼里的伤痛,让他心碎;明信眼里的空洞,让他害怕;可明信的狂笑声,让他前所未有的恐惧。
        推开一旁手足无措的德札,紧紧的抱住他,也抱住他怀里的陵儿。好害怕~~害怕他的心会和陵儿的身体一样变得冰凉。不断的收紧着自己的手臂,硬生生的将自己的胸口贴紧他的胸口。
        明信的笑声终于停了下来,周围的一切又重新的安静下来,耳中只剩下两人此起彼伏的心跳声。渐渐的~渐渐的~连两人的心跳都交汇成了同样的频率。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静静地抱着他们父子两人,心痛着,却又满足着。错过的一切,他挽回不了,现在的这一刻,却也注定是留不住的。
        此后的两日,明信没有再像陵儿走的那日般狂笑,但也仍然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眼神不再空洞却依旧茫然,静静的抱着陵儿,甚至连身体的姿势都未曾有过丝毫地改变。
        没有人忍心将陵儿从明信怀里抱走,可初夏时节,已经过了两日,陵儿的尸体又不得不处理。
        默默跪到床前,轻抬起他憔悴的脸庞,凝望着他茫然的双眼。骤然间一掌劈下,人已昏倒在怀里。
        怀抱着陵儿的尸身迈出房门,几日未见的阳光,刺得图演一阵晕眩。去皇陵的路上图演没有骑马而是改乘马车。为的是可以最后再和陵儿亲近一会儿。虽然只有短短几日,可图演却深刻的感受到什么是骨肉相连,什么是血脉相依。这是他第一个亲身骨肉,是融合着他与明信骨血的孩子。生时对他的亏欠已无从弥补,死后他绝不会让他再受半点委屈。
        陵儿的墓穴早已由亲信连夜在皇陵修好,紧挨着图演未来的陵墓。出生的时候自己竟然无知的否定了他,但死后他一定要认回他,让世人都知道明陵是他图演王的儿子。
        抚摸着此时仍然空无一字的墓碑,图演明白他要认回明陵,就必须面对自己心中另一件不敢面对的事情。
        图演的追妻之路
        埋葬完陵儿返回将军府的路上,太阳早已下山。明明已是初夏,可独自坐在马车中的图演却觉得这一夜特别的凉,比起山上时莫名的凉了许多。
        见到明信时,他还在昏睡,憔悴的脸苍白如纸,眼眶深深的凹陷着,双唇也早已干裂。无一处不让图演的心绞痛着。一处处的轻抚着他的脸庞,就像轻抚着自己心上的伤口。其实他劈明信的那一掌根本没有用力。为了能见陵儿最后一面,明信快马加鞭,不眠不休赶了三日三夜。回来后又是两日两夜的水米未进,身体早已熬到了极限。图演那一掌只不过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明陵他,是明信这辈子唯一的亲生骨肉。”德札的声音虽然不响,但在图演听来却犹如春雷。
        “你说什么?”
        “明信告诉过我,他不能生育~~但他不在乎,反正原本就打算孤独此生的,也就没什么好遗憾的。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有雌伏人下的一天,更没想到自己会怀上陵儿。当年对于陵儿的去留,他不是没有挣扎过。他从小没有被人关爱过,也没试过去爱人。唯一一次动了心,却偏偏给了一个最不该动心的人,差点将自己输了个干净。”
        “但是有了陵儿,他在这个世上就不再是孑然一身了。至少这个孩子他可以去爱,至少这个孩子也会是爱他的。这就是为什么明知你不愿承认这个孩子。即使被你将真心和尊严都踩碎在脚底,他还是留下了陵儿。”
        说到此处德札慢慢抬眼直视着图演。
        “明信的性格你应该比我更了解。此生他绝不可能再臣服于第二个人身下。同样的屈辱他也不会去忍受第二次。所以此生除了明陵,他不会再有其他的亲生骨肉了。”
        “我先回宫一趟,你好好照顾他,他一醒~~就立刻派人通知我”
        图演不知道此时自己的神情有多么的震惊,自认为平淡的语气,听起来完全是在故作镇定。他只是想尽快离开这里,确切的说是逃离这里。害怕明信此时会突然的醒来,更害怕醒来的明信眼里还是一片茫然。这样的明信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在皇陵时,在明陵的墓前,图演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重新面对明信的准备。可原来他没有,原来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欠下的东西早已偿还不起,也弥补不了。


        IP属地:上海10楼2015-11-29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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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明信苏醒后的第三日就奉旨入宫上任。这一次明信确实没有让图演失望,自他上任以来事事亲力亲为,无论是京中禁军的布防还是宫中守备的安排都让图演万分满意。明信甚至还找出了几处长期未被注意的缺漏之处加以完善。
          可眼前之人日益消瘦的面容,日渐单薄的身体却让图演心痛。心痛,这是这几个月来图演每日见到他时最深的感觉。
          当初之所以将都中的禁军和王宫的守备这两样辛苦的差事都交给明信复杂,一方面是为找个合情合理的借口让他搬入宫中,方便照顾。另一方面是因为明信在出征途中被召回,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朝中多少会有些声音。需要给他一个机会重新证明自己的能力。明信现在的成效早已堵住了那些个口舌。
          当然图演当时也希望明信可以借由这些公务,多少从陵儿的事中分心一些。但现在看来自己似乎错了。现在的明信更像是在借由工作尽量地麻醉自己。
          图演知道他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真的已经没事了。明信的眼里虽然没有伤痛,但也没有了那种过去虽不在自己眼前展露,但确实存在着的温柔。那部分已经随着陵儿的离开变成了空洞。可最让图演心痛的是那空洞的部分在明信直视自己时竟会自动的被冷漠和拒绝填补上。自从他搬入宫中居住后,人虽然离自己近了,可那人的心似乎离自己更远了,就像眼前的情景。
          “明信,不要只忙于公务。也要记得保重自己的身体啊。”明知道会被再一次的拒绝。但是眼看着他深秋时节竟然只着了件单袍,单薄的身体任由着大风吹刮着,还是忍不住的开口关心道。
          “臣的身体很好,谢陛下关心。”又是一如既往的抗拒,冷漠的眼里含着一丝羞怒,那里面就好像清清楚楚地写着,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和施舍。
          这几个月来只要图演稍稍对他表现出一些关心,就会招来他加倍的戒备和抗拒。对此图演倒也没有恼怒。其实明信心里怎么想,他一直都是清楚的。也就是因为太过了解他心中所想,过去才能如此轻易地伤害他,羞辱他。图演不清楚的一直都是自己的心,就因为看不清才会一次又一次的以踩碎他的尊严为乐,而那其实只不过是为了欺骗自己没有爱上他。现在看清了自然知道失去了明陵的明信,能支持他活下去的就只剩下他的冷傲自尊。可万没料到,对自己拒绝也已然成了他维护尊严的本能行为,图演觉得心口又被人划了一刀。
          “信,你真的很好吗?包括夜里也是如此吗?”望着明信渐渐远去的消瘦背影,图演自言自语着,嘴边划过一抹凄然的笑意。


          IP属地:上海14楼2015-11-30 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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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是夜,王宫中的一个僻静院落中,一道人影缓缓靠近着依旧亮着灯光的主屋。来人脚步稳健却悄无声息,似乎是故意隐藏着自己的脚步声怕惊动了屋里的人。
            深夜的王宫有一种独有的寂寥之感,同时又笼罩着一种淡淡的哀愁。这种感觉似乎在这个院落中变得尤为清晰。
            轻不可闻的推开房门,图演的嘴上又挂上了下午那摸凄然笑意。房中的情景和之前自己那么多次潜入时看到的几乎如出一辙。同样的人以同样的姿势趴在桌上沉睡着。所不同的是今夜那人手里抓着的是一件绿色的小衣服。自己第一次见他如此时,他手里正握着一把精巧的小木剑。
            小心翼翼,又熟练无比的将人抱到床上,自己也跟在坐到床边让他在自己怀中靠好,随即有拉过一旁的被褥仔细的为他盖好。脸上的表情从容不迫,似乎毫不担心怀里的人会突然醒来。或许图演心里有那么一点是希望他会醒来看到自己为他做的这些的。但怀中之人内力已失,又是把自己生生的折腾了一天后才煎熬着睡去的,又哪是那么容易会被惊醒的。
            自从明信搬入这个院落起图演就派人夜夜留意着明信的情况。可没想到每日听到的回报几乎一尘不变。几乎没有一夜明信不是像今夜这般抓着明陵的遗物在桌前呆坐到深夜才趴在桌上睡着的。他果然只有在独自一人时才会释放自己心里的伤痛。每次听到这样的回报,图演都忍不住想亲自去看他。却又不敢,怕看到那样的明信,自己会忍不住冲进去抱住他。怕自己的弄巧成拙换来他更加决绝的抗拒。
            可是明陵走后百日那一夜,图演终究还是忍不住来了。惶恐地迈入院中,惶恐地推开房门,却不想在看到他眼角的泪痕时,竟心揪的忘记了初时的惶恐。下意识的轻抚去他眼角未干的泪迹。久久凝视着他的睡容,直到天光微亮时才猛然惊醒般转身离开。
            有了第一次,就自然而然的会有第二次,直到这成了自己每夜的习惯。
            初时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只有沉睡时,他才不会用那种戒备的眼神看着自己。后来天气转凉,担心他单薄的身体经不起风寒,禁不住将他抱到床上,方安置好就飞也似的逃出小院。再后来发现他其实睡得很沉,就演变成了现下这般。
            轻拥着怀中沉睡的爱人,玩弄着他如墨的黑发。图演想起下午明信倔强的言语不禁轻叹一声,用几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喃喃细语着。
            “信,你真的很好吗?”
            “你知不知道,你又瘦了。”
            “信,为什么只有睡着了,你才不会拒绝我对你的好呢?”
            “信,你知道每天看着这样的你,我有多心痛吗?”
            “信,我到底该如何待你啊~~”
            怀中之人突然睫毛轻颤了几下,随即变得湿润。
            “又做噩梦了吗?没事的,我在这里~~”
            拥着瘦弱身躯的双臂稍稍收紧了些,便不再言语~~


            IP属地:上海15楼2015-11-30 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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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天光微亮之时,床上之人眨动了几下朦胧的双眼,环视了一圈和昨夜一样又不一样的房间。眼角和睫毛上依旧凝结着泪晶。又是近乎相同的一夜,自己坐在桌前看着陵儿最喜欢的那件绿色衣衫,回想着出征前一日和陵儿在将军府的花园中捉迷藏的情景。一直到回忆耗尽了自己最后的一丝体力。可醒来后人又好端端的躺在了床上,就好像昨夜自己本就是躺在床上入眠的。只是陵儿的衣衫还依旧牢牢的抓在自己手中。
              昨夜那人似乎待的特别的久,以至于此时身边依旧萦绕着他独有的气息。虽然每次那人都会在自己醒来前离开,但一夜又一夜自己在桌边睡着,却在床上醒来,明信绝不会误认为自己是在梦游。不知从何时起身体竟可以在任何环境下都能感知到他的存在。不过即使每夜拥着自己的温暖怀抱都是自己心底最懦弱无能的期盼所编织的春梦,可那无意中遗落在自己肩头的红色发丝,却是最真实的证据。
              明明每天醒来时都提醒着自己,自己仅剩的尊严再也经不起那人半点的摧折。每次面对他时也都能无情的拒绝他对于自己任何一点点多余的关心。可夜夜在睡梦里,却又不停的放纵着自己对拥有他的渴望。即使朦胧间感知到他的到来,却又贪恋着他怀里的温暖而不愿睁开眼将他推开。也贪恋着在他怀里所做的梦,被他拥着的每一夜,梦里都不会有悲伤,不会有心痛。
              昨夜到底自己是睡是醒,此时自己也已经模糊,昨夜那人在耳边的细语也似梦似真。但胸口却因为那些话语而酸胀的厉害,以至于两双眼也酸胀起来,以至于他以为自己又做了噩梦。
              一样的夜,一样的院落,一样的人,今夜的图演却为桌上的一幅画像而眼前一亮。小心的将趴在画上的人抱到床上仔细的安置好。就着桌上的烛火细细的端详着画上的小人儿。
              绿色的衣衫衬托的火红的头发分外鲜明,略弯着腰,似乎正准备将自己藏身到身前的那丛灌木里,脸上的笑容天真烂漫。那双酷似明信的乌黑大眼中充满着欢快的笑意,又闪着一丝得意之色。那是在明信眼中永远也无法找到的神采。烛光摇曳在脸上,图演的嘴角不知何时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可回首望向床上的明信,眼中又不禁浮上心痛。
              倍加小心的卷好手中的画,图演一反常态的没有多做停留,临走前还意外地点了明信的睡穴。
              明信一觉醒来,窗外天已大亮,头脑也莫名的有些昏沉,正懊恼着错过了早朝以及早朝前的守备检查,却突然发现本该在桌上的昨夜所画的明陵的画像竟不翼而飞。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恼怒而痛苦,那人终究还是破坏了自己心中的底线。
              未经近侍通报便直接闯入那人所在的御书房,那人却没有丝毫怒意,挥退了近侍,依然站在窗边神情专注的看着手中的卷轴。
              “为什么要碰我的东西?把明陵的画像还我。”没有行礼,没有请安,只有直白的质问与索要。
              图演终于抬起头看向愤怒的明信,脸上却毫不掩饰的挂着温柔的笑意。这一刻似乎彼此都卸下了伪装。伸手将手中的卷轴递给了明信。这正是昨夜明信桌上的那副画像,只是此时已经被精心的装裱成了卷轴。
              “我并不是想拿走这幅画,只是怕画被压坏了,太过可惜,所以才找人将它连夜装裱好了再还你。”
              “早在明国就听闻你的书画造诣非凡,没想到过了那么久才有幸得见真迹,果然笔法传神。”
              “明信,能不能为我也画一副~~我也很想陵儿。”
              明信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沉默着转身离开,但脸上的怒意早已消失。
              同天半夜图演再次走进明信的房间时,桌上已经摊放着另一幅画像。乍一看与昨日的一模一样,但仔细一辨画中明陵的身上头上粘了几片落叶,眼神比之昨日那幅显得更为得意更为满足。而今夜作画之人似乎已经早早地在床上安睡。
              小心卷起特意留给自己的画像,看着已经躺在了床上的明信。图演眼中发现画像时的欣喜徒然间变成黯然失落。轻叹一声:
              “信,你是在告诉我,从今以后,即使是夜里你也不再需要我了吗?”


              IP属地:上海16楼2015-11-30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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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初冬的图氏草原早已是万树梨花,白皑皑的一片。今夜的王宫却到处张灯结彩分外的热闹。
                今日是图演王长子图越的三岁生辰,图演继位至今三年有余膝下只有图越一子,又是王后启苏儿嫡出,朝中的大臣们早已巴结的送来大堆的贺礼。图演虽没有大肆庆祝,却也在宫中设宴邀请了亲近的臣子带上家眷和子女一起为图越庆祝。
                此时御花园中漫天的烟火,绚烂夺目,园中篝火正旺,歌舞正盛。可图演却脸色阴郁早已神游天外。
                “图演,怎么了,你今天似乎一直有心事的样子?”启苏儿早已发现今天的图演有些心神不宁,忍不住关切道。
                图演怔了怔,随即神情哀伤的闭了闭眼,才将脸转向一旁满脸担忧的启苏儿。
                “今日~~也是~~明陵的生辰。”开口时嗓音已经暗哑。
                “什么!?”
                当年明信受伤中毒时,启苏儿曾经替其把脉医治过毒伤,早已知道那孩子应该和自己的图越差不多日子出生。却未料到,两个孩子的生辰竟会如此巧合的在同一天,不免有些震惊。随机又替眼前的图演,替明信觉得心痛。
                启苏儿在御书房见过那副明陵的画像,那是一个无论是谁只要看上一眼都会忍不住喜欢上的孩子。他原本该享受着今日图越所享有的一切,却那么早就夭折了。思及此处启苏儿不禁热泪盈眶,自己的心痛已经如此,那陵儿的生身之人今日又该是如何的心如刀割呢。
                “图演,既然知道今日是明陵的生忌,这个时侯你为何还坐在这里?!让明信眼睁睁的看着你在此替越儿庆祝生辰,你让他情何以堪啊?!”
                越是替明信心痛,就越是懊恼于图演的木讷,懊恼于他的裹足不前。
                “他今日一早便向我告假出宫了,现在~~他应该在陵儿那里”抬眼望向皇陵的方向,图演语气越发沉痛。
                “那你就更不应该待在这里了,今夜他和陵儿都需要你。”
                “可是~~我答应过越儿~~”望着远处与一群孩童玩得正欢的图越,图演有些犹豫。他又何尝不想守在明信身边,可他毕竟也是启苏儿的夫君,她儿子的父王。
                “快去吧,图演。越儿那边我会和他解释的,而且今日你也已经陪了他一天了。过去的三年你给他的已经够多了。可你欠明陵和明信的却更多,现在既然你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心,就不能再继续亏欠下去了。”


                IP属地:上海17楼2015-11-30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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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外通向皇陵的官道上,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载着一个白衣之人在寂静的冬夜里飞驰着。雪白的衣袍与火红的长发一起在寒风中飞舞着,与四野白茫茫的一边相映衬,分外的妖娆而凄美。
                  就着皇陵中唯一的火光,从很远处便看到他单薄的背影,孤独地矗立在苍茫天地之间,在原本就肃穆幽寂的皇陵中显得格外的凄然。心紧紧的揪起着,脚下的步子也跟着越行越快,恨不得下一刻就将人紧搂在怀里,不再让他连背影都深深烙印着孤寂。
                  今夜的图演并未刻意隐藏自己的脚步,还未走近明信便已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头惊讶的望着来人,连眼里的伤痛都未及隐藏。
                  “你怎么来了?!今日是王子的生辰,你不是应该正在宫中陪着你的王后,你的王子一起庆祝吗?”出口的语气已尽量的显得平静,却仍然掩饰不住其中的感伤。
                  图演并没有立刻回答,独自走到墓前的供案边,从怀里掏出一把镶嵌着各色宝石,做工精巧的小匕首放在面前的那一堆贡品中。
                  “今日也是陵儿的生辰,陵儿是在三年前的今日亥时出生的,我并没有忘记。”图演淡淡的说着,下意识的瞥了眼手指上的那道伤痕,那一天早已烙印在自己身上,又怎么可能会忘记。
                  “我早已派人将这些点心送来了。只是我现在才有机会脱身过来。我不知道陵儿喜欢吃什么,所以就选了这几样孩子都喜欢吃的送来”
                  明信傍晚来时就发现明陵的墓已经被特意仔细的打扫过,供案上还放上了好几盘精致的点心,一看便知是出自宫里的东西。和这些东西比起来,自己带来的东西简直可以用粗陋来形容。
                  “陵儿他自小生活在民间,不是生长在宫中的王子,这么精致的东西恐怕他吃不惯。”看似平淡的口吻中透露着明显的嘲讽。
                  “我知道,我这个父王欠他的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我才把陵儿葬在这里,葬在离我最近的地方。他活着的时候,我没有尽过照顾他的责任,但死后我可以一直守着他,陪着他。这把匕首是我记忆中,我儿时先王送给我唯一的礼物。也是我小时候最心爱的东西。我想,陵儿他应该也会喜欢的。”明信的挑衅并没有如预期的激怒他。余光偷偷的扫向图演的侧脸,图演的神情竟意外的沉痛而自责。
                  “这三样东西,是我出征前一日,陵儿他最后向我要的东西。因为说好只能选一样,陵儿犹豫了半天还是选了糖葫芦。可我却因为赶着去营中点兵,竟忘记给他买了。早知道会是这样,三样都给了他又何妨呢?”明信指桌上他带来的一碟桂花糕,两串糖葫芦,和那把图演曾经见过他握着的小木剑悠悠叹息的自责道。
                  “有时我在想,也许明陵这样走了反而更幸福。他还不知道什么叫悲伤,什么叫孤独,什么叫痛苦。他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快乐的,对他来说世间最大的烦恼可能就是要在这三样东西中选出一样来。”
                  深吸了口气,复又缓缓吐出。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对图演说这些,但此时的自己似乎早已没有了强装的力气,只是很像把这些话说出来。
                  “我一直担心陵儿他有一天会问我他为什么没有娘。我真不知道那时候应该怎么回答他。不过现在已经不必再担心了。”
                  明信继续独自絮絮地述说着,明明是伤痛满眼,嘴角却勾上了一抹凄然的笑意。
                  幸好对陵儿来说他的世界只要有爹爹在就是完整的。
                  明信和着伤痛的笑再次扯得图演的心绞痛不已。明明错了的人是自己,可眼前,受了伤的他,却在自责。想伸手把他搂在怀中,却害怕被他推的更远,把他伤的更重,终究还是忍住了。
                  “明信,我知道我错了,在我见到明陵的那一刻就知道我错的有多离谱了。就因为我看不清自己的心,我竟然愚蠢的否认了他,否认了我们两人的孩子。可当我发现错了的时候,当我想好好疼爱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图演蹲下身轻柔地抚摸着那块依旧空白的墓碑,跳跃的烛火映衬处他眼中无比慈爱而宠溺的神采“这块墓碑之所以一直空着,是因为我一直在等你同意,同意我认回明陵。当年如此绝情的我,没有资格,就这样白白地抢走你的明陵。”
                  “陵儿是你的儿子,这是事实。如今你要认回他,这是你的权利,也是陵儿的权利。我不会阻止你的。”即使图演对自己的感情,他不敢相信,但图演对明陵的爱他却相信会是真的。
                  “陵儿,爹爹先走了。等爹爹有空的时候会再来看你的。”没有理会图演的反应,明信径直转身离去。
                  “等等,明信~~今夜,能不能陪陪我?就只有今夜,我不想再独自一个人在御书房里对着明陵的画像过夜。”
                  图演恳切的话语从身后飘来,明信却并没有因此而回头,消瘦的背影只因为震惊而停顿了半刻,便继续向山下走去,只是脚下的步子似乎比先时慢了些许。


                  IP属地:上海18楼2015-11-30 1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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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与他并肩同行,并驾齐驱,却是一路的沉默。明知道只有今夜,他才会对自己暂时卸下伪装,不会一看见自己便是冰冷的拒绝,本该好好利用,却又实在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
                    “明日没有早朝,不如今夜就去你那边喝酒吧~~我想听你说陵儿的事情。”待两人踏入宫门后,图演终于打破沉默提议道。
                    “随你”既然今夜注定两人都会为了陵儿一夜无眠,这样的提议似乎也不错,今夜他与图演的关系就只是陵儿的父亲和爹爹。
                    这是第一次图演在明信醒着的时候进入这个房间。随意的斜靠在桌边,望着墙上明陵的画像,频举着各自手中的酒坛,听明信述说着明陵的点点滴滴。
                    也许是沉浸在往日里与明陵一起的幸福回忆中。明信的眼中闪现出那从不肯在图演面前展露,久违了的温柔。看的图演一时心驰神往,只可惜这样的神情只会出现在今夜,过了今夜他又会将自己紧紧的掩藏在自尊的硬壳后,无论白天黑夜都不再让自己靠近。思及此处,图演竟忍不住探过头去用力地吻住了明信的双唇。
                    “你干什么!!”温柔的眸子瞬间变得愤怒,狠狠地推开了无礼的偷袭者。
                    “王上,您是不是喝醉了,这里不是您的后宫,我也不是您的男宠。”
                    又是这般的冰冷口吻,又是这般拒之千里的眼神。又是这样倔强的保护着脆弱的自尊。却不曾想过这样的眼神永远都是最能激起图演对他的占有欲的。图演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再次为他沸腾。
                    紧紧地钳住明信的双臂,更加霸道的印上他的唇,直吻到明信的眼前因窒息而变得昏暗,才停了下来。抓着他的双手却丝毫没有放松。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我的男宠,从来没有。过去我看不清自己的心时我没有,现在我看清了自己的心,就更不会这样做。我要你听清楚,我对你的不是怜悯不是同情,是爱。”
                    “爱,这个词,您从来没有对我少说过。”轻哼一声,明信冷漠的眼中充满着鄙夷与嘲讽,“从您第一次和我上床开始,您就说过您爱我,您会对我好。甚至有一次做的高兴了,您还说过要娶我做王后。可当您知道我有了明陵的时候,您又说了什么,您还记得吗?!”
                    “明信,我已经说过了,过去的一切确实是我的错,但我不会再一错再错下去了。为什么你可以相信我对明陵的爱,就是不肯相信我对你的爱呢?我爱明陵是因为他是我们的孩子。我爱他是因为爱你,就连我当初不要他也是因为我爱上了你却执迷不悟。”霸道的语气不再温柔,幽蓝的眼中燃起了怒火,为过去自己的愚蠢也为眼前人刻意的逃避。
                    “您要我相信你爱我。您是要我相信您在床上求欢是说的那些甜言蜜语?还是要我相信您对我的侮辱,对我尊严的践踏,都是因为您对我所谓的爱?” 斜眯的双眼变得圆睁,讥讽的言语化成了愤怒的低吼。
                    “为什么你一直要纠缠着我过去的错,而不肯接受现在的我。为什么你只有在每晚睡着的时候才肯相信我,才肯让我对你好呢?明明每晚你都眷恋着我的怀抱,可以睁开眼,就开始躲回你尊严的外壳里,将我推开呢。”过去看不清的时候,拼命践踏着他的尊严为乐,自从看清了自己的心后,又小心翼翼的保护着他的尊严,怕他再受伤害。可如果任由着他继续这样逃避下去终究不会有未来。
                    明信眼神忽的一闪,像是被说到了痛处,但随即又变得凌厉。
                    “你说我每晚都眷恋着你,您有证据吗?如果这是真的,那为什么我每次醒来后都没有找到任何你曾经来过的证明呢!”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把我从深渊中拯救出来的是你的温暖,可醒来后看到的人却是德札呢?
                    明信在心里大声的呐喊着,却倔强的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证据?这幅明陵的画像就是证据。”已经决定了,今夜再也不会给他任何伪装和逃避的借口。
                    “如果那些个夜晚发生的一切你都一无所知,那为什么当你发现画不见了的时候会直接冲进御书房找我。如果你对我真的没有丝毫留恋,为什么从那天起的每一夜你都辗转难眠。”
                    “虽然你每晚都早早地熄了灯,躺在床上。但每一夜我站在门外所听到的呼吸声都出卖了你,每一日你眼中的血丝都出卖了你!”
                    “住口!!”


                    IP属地:上海19楼2015-11-30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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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夜之后图演本想让明信冷静几日再去找他。却未料到,那日一早图演离开后,明信就去了城外的禁军驻营。整整两个月,明信都是在早朝前赶到宫中检查当日的守备,早朝后简单交代一下便又赶回驻营去,绝无片刻耽搁。就算每日早朝不得不出现在大殿时,明信也是一言不发,更不会多看图演一眼。
                      虽然明信沉默的报复令图演心下恼怒,可近来政务缠身,实在无暇静下心来处理明信的事。不过冬祭将近,就算明信再如何刻意地躲避自己,过几日还是不得不入宫来见自己呈报、商议冬祭的守备安排。到时候自然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把他放回去了。
                      自那夜开始图演已经决定不会再对明信一味的小心呵护听之任之了。虽然心底对明信的柔情爱意并没有改变,但明信那日的表现偏偏又激起了图演心中对他从未消失的征服欲。心下沉思着,狭长的美目不禁斜挑,嘴角也泛起几分玩味期待的笑意。
                      近侍慌忙的闯入终迫地图演回过神来。
                      “启禀王上,刚才从宫门口传来,今日明信将军突然在校场晕倒,被德札将军送回宫中。”
                      “什么!!”
                      “现在人在何处!”
                      “明信将军现下应该已被送回他在宫里的别院了。”
                      “快令御医速速过去。”
                      话音未落,图演的人已跨出了御书房,脸上的笑意也早已转为了惊慌失措。
                      推开许久未曾踏入的房门,直冲到床前将脸色煞白的明信小心地拥入怀中。
                      “明信,你怎么样了”
                      明知道不会有回答,却还是忍不住轻唤着,语气心痛而焦急。图演明显地感觉到怀中之人的身体比起两月前的那一夜明显又清减了不少,竟然还异常的冰凉。虽然明信内力被封,血脉受阻,冬日畏寒,却从未像如此冰凉过。真不知道这个人这两个月躲在军营里到底又在如何折磨自己了。
                      “快,快去让人在屋里多加两个火盆。还有,御医怎么还没有来,再派人去催。”
                      连声吩咐完内侍,图演忽又想起一直站在一旁的德札。
                      “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突然晕倒的。”
                      “不知道,今日上午在校场练兵时,人突然就倒了下去。本想先找营里军医诊治,可明信晕过去前却坚持要把他直接送回宫里来。”想起当时的情景,德札仍觉得疑惑不解。但明信这般坚持必有道理,也只能照办,赶紧将人送回了宫里。
                      德札的回答,让图演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
                      “德札,你先回去吧,这几天明信的职务,就暂时交给你了。”
                      “是。”
                      听到德札已经出了房间,图演缓缓的将手伸向明信的小腹。却不想,正覆上明信被褥下紧拽着衣袍的手。
                      “难道~~是真的~~”
                      正在图演怀疑不绝时,御医终于匆匆赶来,见到图演脸色阴沉,不敢多言,立即上前为明信诊脉。
                      “情况怎么样”
                      “明将军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只是将军身体太过虚弱,又操劳过度,所以现下有~~小产之兆。”御医一边颤巍巍的禀报着,一边小心查看着图演的脸色,不知此次君王对这个孩子又会是什么态度。
                      “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不然~~”
                      “请王上放心,明将军这次的情况不算严重,只要按时服用安胎药,并且安心卧床静养,定当无碍。”不等图演把这个不然说完,御医连忙补充道。其实当看到图演初听到明信有了身孕时脸上的欣喜,御医早已松了一口气。毕竟身为医者,救人比杀人要简单多了。
                      “那就快下去煎药吧”听到孩子没事图演也终于松了口气。
                      “只是~~明将军现下的身体不比当年。如果再这样不注意调养,任其这般虚弱下去,孩子很容易早产或是夭折,而且连明将军自身也未必熬得过生产时的痛苦。”虽然知道会触怒龙颜,但为了身家性命,御医还是斗胆把话讲明。
                      “知道了,先下去煎药吧。”


                      IP属地:上海22楼2015-11-30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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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你给我听着。我已经在二十万将士面前承认了这个孩子,承认他是我图演王的孩子。我不可能让他离开我的。如果你怕他在后宫受到伤害,你就要给我活下去。你是孩子的爹爹,只有你才能在最无情的后宫中保护他周全。”
                        话语中的委屈之意越来越浓,到后来已然带着几分哽咽。
                        听完图演这一番倾诉后,明信只觉得心中一暖,没想到他那么恼怒委屈竟然为的是害怕自己仍然不相信他的真心。
                        忍过腹内的又一波阵痛,颤抖着抬手擦去图演眼角的泪痕,喘息着开口道:
                        “如果真的不信你~~我又何必忍到现在。呵~~呵~~不把孩子的位置转正了,我怎么生下他。”
                        “呵~~呵~~如果真的不信你,我干脆自己剖开肚子把他取出来算了。”
                        “呃~~你以为现在的滋味好受吗?呵~~呵~~你再不让御医们继续,就真的只能剖腹取子了。”
                        “那你为什么让他们绑着你的手,都已经伤成这样了。”听完了爱人的保证,图演逐渐恢复了理智,但还是心痛的抚揉着明信的双手。
                        “那你~~你~~抱住我吧”明信无奈道。
                        刚想伸手环住明信的肩膀,图演终于醒悟到,明信的胸口和肩膀布满了鞭痕,根本无从下手。
                        “没关系~~抱着吧。伤口上了药已经不痛了。靠在你怀里~~比较舒服。”明白了图演的无措,明信柔声宽慰道。
                        将掉落在床内侧的布巾轻轻地塞入明信口中,双臂小心的环扣在明信胸前。示意御医们继续开始之前被打断的工作。
                        图演已经不是第一次抱着明信产子了,但比起当年生明陵时结实有力的身躯。明信现在的身体简直瘦的可怜。紧贴着他的胸口,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肩背的骨感。明明承受着较之上次更加惨烈的痛苦,可身体的挣扎都不如当年那么有力。虽然明信承诺不会抛下自己和孩子,可图演仍然担心这样的身体是否真能熬得下去。
                        其实先前图演进门前孩子的位置已经转正大半,所以未过多久御医就将胎儿的位置转正,又为明信检查了一番后,面色凝重诚惶诚恐的来向图演禀报。
                        “王上,胎儿的位置已经转正。只是时间拖得有些久了,明将军的产力开始不足。需要靠催产的汤药激发产力辅助明将军产子。不过现下明将军的体力消耗过度。微臣建议还是先让明将军歇息一阵,恢复些体力后再服药。”
                        “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图演心痛的看着怀中已被折磨地失去意识的人,细细擦拭着他苍白消瘦的脸。却不想被他猛然抓住了手臂。
                        “图演~~”
                        “信,我在这儿,你觉得怎么样?需要什么?”
                        “让他们~~现在~就把药拿来。孩子~~不能再拖下去了。”明信的声音虚弱,可眼神却异常坚定。
                        “可是,你~~”
                        “放心吧~~汤药喝下去后要有一阵~~才会发作。够我休息的了。”勉强地挤出一个虚弱无力的笑容,试图安慰眼前这个已为他心痛的无意附加的人。
                        拗不过明信的坚持,图演也只得依了他。喂明信喝下汤药后,不停的为他输送着内力。可不多时就感觉怀里的身体微微扭动着。立即伸手覆在明信腹上,本以为是药性提前发作,却发现是孩子正在腹内闹腾着。图演一面用手掌慢慢地在明信腹上打着圈,将内力输送入腹内。一面柔声哄道:
                        “宝宝乖,父王知道你急着出来。父王也很想早点见到你。可是你爹爹现在真的没力气了。你乖乖的休息一会儿,让你爹爹也歇一歇。过会儿你一定要自己一起用力快些出来,好让你爹爹少受点罪。”
                        不知是输入腹内的内力起了效果,还是孩子听懂了图演的话,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图演又抓紧时间为明信输送内力,却又不时的在明信耳边低语。
                        “信,谢谢你终于肯相信我了。”
                        “嗯”
                        “信,你一定要撑下去,不要丢下我和孩子。”
                        “嗯”
                        “信,我爱你,真的很爱。”
                        “嗯”
                        “信,回去后做我的王妃吧。”
                        “嗯”
                        能够留给两位父亲轻松的时刻并没有多久,很快催生的汤药就发挥了效力。感觉到怀里的身体突然紧绷。图演就明白是时候放宝宝出来了。图演忙将明信扶起,帮他调整到易于用力的体位,同时加倍地向他体内输送着内力。
                        幸好胎儿的个子不大,明信的身体也已经不是第一次生产,已有了适应能力。不多时孩子的头就被勉了出来。御医托起孩子的头部和颈部轻轻地一转,身体就整个的脱离了母体。宝宝随即用一阵响亮的啼哭,向两位父亲宣告着自己的健康。
                        听到孩子的哭声,耗尽体力的明信将头靠进图演温暖的怀里昏睡过去。
                        “累了就好好睡一觉吧。这次等你睡醒的时候我还会抱着你的。”
                        图演仔细地擦拭着明信脸上的汗水,抚平他还有些蹙紧的眉间。又低头吮吸起那早已咬的血肉模糊的唇瓣。
                        太医们惊慌失措的呼声打断了两人难得的宁静,抬眼望去,明信身下竟是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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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中之人面色苍白如纸,明明一直被焐在自己胸前,可瘦弱的身躯却始终是的,怎么都焐不暖。
                        “信,你还要睡多久啊?三天了,再累也该醒了。”
                        “宝宝很可爱,和陵儿很像。可你到现在都没看过儿子一眼呢。难道你怨他调皮折腾你,不疼他了吗?”
                        图演一边拨弄着明信柔顺的黑发,一边低声哄诱着。心里却被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叫无助的东西充斥着。他是草原的王,他能呼风唤雨,他能一声令下让他的铁骑瞬间踏平一座城池。可他却没有能力唤醒怀中的爱人,原来他并非是无所不能的。
                        十三岁开始纵横沙场,敌人的血,同伴的血,自己的血,他都没有少见。再惨烈的场面都不会让他皱眉。血一向是会让他沸腾,点燃他野性的东西。可三日前明信流的血却让他发抖,让他恐惧。
                        不顾他遍体的鞭伤,极力的收紧抱着他的双臂,仿佛怀里的人会随着那些血液一起流走,消失不见。当御医告诉他血已经被止住时,明信胸前的纱布也已经染上片片血迹。
                        血是止住了,但明信的身体实在太弱,能不能活就要看上天是否有意肯垂怜了。要不是初生的幼子还需要人看顾,这些御医三日前已经成了图演刀下的亡魂。
                        这三日军中城中的事都交给了德札和图奔处理。图演每日除了会到隔壁抱一会儿刚出生的儿子外,剩余的时间都一刻不离的守着明信。生怕他醒来的时候见自己不在身边又会以为自己欺骗于他,而再次将自己拒之千里。却又强迫自己不去想也许下一刻他就真会在他怀中离开。
                        “启禀大王,门外有一位自称乔川的人拿着大王的信物求见”门外传来近侍有些迟疑的禀报声。
                        “不见,不见。本王不是已经吩咐过,无论是谁都不许打扰吗。”图演不耐的训斥道。
                        “等等,乔川?你说是乔川?!”原本暗淡的蓝眼忽的一亮,看来上天还是没有遗弃他的明信,竟在这个时候把乔川送来了。图演是世间少数几个知道人称“蝉翼一剑”的乔川医术和他的武功一样高明。
                        “快,快把人直接带来这里。”
                        乔川的脚刚踏进门,就被图演一把拖到了床边。
                        “乔大哥,你快救他,你快救救信”
                        初进门时图演不修边幅的样子已经让乔川吃惊不小,可当看清床上之人的长相时,更是难以置信。
                        “他是~~明信。二王爷明信!”


                        IP属地:上海39楼2015-12-01 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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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孩子不可能是我的,那是明林的孩子啊!我不能生育,这事一查便知啊!?”明信激动地撑起虚弱的身体,却瞬间倒向床边。幸而被乔川及时地扶住。
                          “是,这事本就一查便知。可当时明林他心里只记得明一的背叛,根本什么都不愿去想。等我救出明一的时候,他和肚里的孩子都已经奄奄一息了。”
                          “那明一和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明林的疯狂是为了什么,明信比谁都清楚,只是没想到,因为自己的错,竟将明一害得如此。
                          “明一和孩子都没事。只是明一一直不敢面对明林,抱着孩子悄悄留书出走了。所以知道真相后这五年来明林一直在到处寻找他们父子的下落。”每每思及此处,乔川总有些懊悔,如果自己当然及时赶回别院明一和念儿就不必在外面吃那么多苦了。
                          “那真的到现在都未找到明一的下落吗?”
                          “明一是我的同父异母的兄长,我自然不会让他就这样流落在外。他们父子两个现在生活的很平静。”
                          “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是我害得明一父子如此,你又为何要救我呢?”听到乔川和明一的关系令明信既惊讶又不解。
                          “因为害得明一如此的不是你而是明林。明一他跟了明林整整十年,那人竟然还会怀疑明一的一片痴心,竟然会相信明一真的会背叛他。”
                          “而且,自从你失踪后明成一直在后悔。后悔当初封了你的武功又将你流放,才会让你遇险。后悔自己身为兄长,却一直忽视于你,不然以你的本质,根本不会有谋反之心。”
                          乔川神色平静,望着明信的眼中看不到半分怨恨,反而带着几分疼惜。
                          “皇兄他~~”万万没有想到,明成非但没有因自己的背叛而怨恨自己,竟然还一直在挂念自己。
                          “所以过去的一切都不要再想了,无论孰对孰错都已经过去。你不必再心怀愧疚了。你这几年所经历的事,图演都告诉我了。如果你还觉得有对不起明成他们兄弟的地方,那就好好活下去,别再让他们为你担心就是了。”乔川所说的字字都是发自肺腑的恳切之言。
                          “如果让明成看到你那日危重昏迷的样子。恐怕他会心痛的亲自带兵攻打图氏,定要亲手杀了图演才肯罢休。”想象着明成笨兔子般的表情,乔川不禁好笑起来。
                          “所以你就替大哥动手打了图演。”明信忽然忆起醒来那日图演脸上的伤。
                          乔川美目一挑,满脸的不以为意。
                          “哼,那是他活该,就两巴掌已经很便宜他了。”
                          也许是被乔川感染明信竟也跟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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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回大凉城的路上,因为担心明信的身体受不住,一路都不敢赶得太急,到达大凉城的时候正好是宝宝满月的前一天。
                          图演和明信两人在回宫途中给新生的宝宝取名为“图凌”。小名一样是“凌(陵)儿”。之所以会给宝宝娶一个与明陵如此相似的名字。实在是因为凌儿真的越长越像明陵了。但两人心里都很清楚,图凌绝对不是明陵的替代品。今后每当唤着这个“凌儿”的时候都会想起另一个“陵儿”。就好想明陵依然还在他们身边一般。
                          牢记住过去所失去并非是为了沉溺于失去的痛苦,而是为了更加珍惜彼此,珍惜两人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也珍惜今后将一起度过的每一日。
                          由于怕明信在路上颠簸的难受,乔川加重了汤药里安神的成分,入城的时候明信还在药效的作用下沉睡未醒。
                          醒来时发现人已经不在马车里,而是在一间庄严华贵的房间里。看这房间的陈设便知道已经回到了王宫,却不知道这里是哪座寝宫。图凌正躺在床边一张精致的婴儿床里香甜地睡着,嘴角还淌着一小滴口水,想是睡着前刚刚被喂饱的样子。
                          路上的这几日,自己大半时间都在睡觉,所以凌儿都是由乔川和图演在喂养的。自从自己苏醒那日起图演就没让凌儿离开过自己身边。他自己更是连喂奶换尿布这样的事,都一样一样认真的学做起来。每次看到图演一脸认真的学做这些事情就让明信觉得心下一片温暖。
                          刚想起身下床,将图凌抱到自己床上,就看到图演拿着一卷画轴走了进来,只好又慌忙躺了回去。
                          “你醒了。”
                          “嗯”
                          进屋时的那一幕图演不是没看见,只是怕明信嫌自己烦,也就没有揭穿。忙将画轴放到一旁,抱起小床上的图凌交到明信怀里。
                          明信笑着接过儿子又亲又拍地看了半天,才想起要问图演自己身在何处。
                          “图演,这里是哪里?”
                          “当然是我的寝宫啊。”
                          “你的~~寝宫?”
                          按礼制,王的寝宫就连王后也不能随意出入,后宫的嫔妃若奉召侍寝也不得在此留宿。而图演竟然直接将自己和凌儿安置在这里。
                          “不然,你以为会是哪里?”
                          图演倒是一脸的理所当然,斜靠在床上将明信搂到怀里。一边抚弄着明信柔顺的黑发,一边逗弄着明信怀里的凌儿。
                          “可是~~”
                          “你的寝宫还没布置好,要过几天才能搬过去。难道你以为我会让你和凌儿继续住回原先那个小院吗?”
                          明信笑了笑便不再多说。其实他自己到并不在乎这些沉规旧习。既然自己答应了要做图演的王妃,无论怎么做都会有人看不惯。朝里总是会有些沽名钓誉之徒要冒死直谏。图演决定的事又岂是他人能够轻易影响的,那又何必自己操这些无谓的闲心呢?
                          “噢,对了!”
                          图演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急急地下了床取来刚才带来的卷轴。
                          “陵儿的画像!”
                          “嗯,你几个月没见到陵儿一定想他了吧。”
                          “是你那幅!”
                          “你房里那幅,我直接挂到你寝宫里了。经常搬来搬去的容易弄坏。所以先把我的这幅取来陪你。”
                          “这几日朝里有很多事要忙,就只好让两个‘陵(凌)儿’来陪着你了。”
                          两人相拥着一起看着明陵的画像。睡在两人中间的凌儿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短短的小手指着画像手舞足蹈,嘴里还发出“咯咯”的声音。
                          “凌儿,这是你明陵哥哥哦。”
                          明信轻轻抓着图凌的小手笑道。眼里只有幸福的笑意,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
                          “等你身体恢复了,我们带着凌儿一起去皇陵吧。”
                          图演轻握起凌儿的另一只小手,柔声提议道,自从给图凌取了名字后,明陵在两人间已不再是禁忌的话题。
                          “好啊。”
                          “但你不许勉强自己。”
                          “嗯”


                          IP属地:上海43楼2015-12-02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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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贴完,开始贴一贯比正文还长的番外


                            IP属地:上海46楼2015-12-02 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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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继续贴剩下的


                              IP属地:上海54楼2015-12-02 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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