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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癔症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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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所有癔症现象都是意念性的吗?
在《绪言》中,我们讨论了“癔症现象”的机制,而不是“癔症”的心理机制,因为我们不希望声称这种心理机制或癔症症状的疾病精神上的理论总的说来具有无限制的有效性。我们不是指所有癔症的现象所表现的方式都像我们文中所描述的那样,我们也不认为他们均为意念性的(ideogenic),由观念决定的。在这点上,我们与莫比斯不同,他在1888 年提出的定义为癔症的所有病态现象都是由观念引起的,这个阐述后来被解释为只有一部分病理现象在内容上与引起了癔症现象的观念相一致,即由紧密相关的暗示或自我暗示产生的那些现象。例如,当一个人的手臂不能移动的观念引起了手臂的麻痹时;同时,癔症现象的另一部分虽然也是由观念所致,却不是出于同样的内容。例如,我们病人中出现的一个手臂麻痹是因为看到像蛇一样的东西而引起的。
在下这个定义时,莫比斯不仅仅提出了术语的修正,而且提示将来我们应只把那些意念性的(即由观念而决定的)病理现象只描述为癔症现象。他认为所有癔症症状均为意念性的,“由于观念在癔症现象中是极其经常的原因,我相信情况总是这样的。”他通过类推而下此定论。我倾向于称此为概括化,要证明其是有道理的,必须首先经受考验。
在对这个主题进行任何讨论前,我们必须明确地确定我们对癔症的理解情况。我认为癔症作为临床上的现象,它是以实验为基础而发现的。同时也是基于观察,这就像结节状的肺结核,以实验为基础而得到的这类临床现象通过我们知识的发展而更为正确、深刻和清楚;但不应当、不是也不能受我们知识的发展的干扰,病因研究表明肺结核的不同形成过程有着各种原因;结核是由结核杆菌所致;而组织的分解、空洞的形成和败血症热是由于其他微生物所致。尽管这样,肺结核仍维持着临床的统一性,假如把因结核杆菌所致的组织的特殊的结节样的变化和所发现的其他变化分裂开来看则是错误的。同样,癔症应当保持临床的统一性,纵然明白其现象由各种原因所致,如有的由心理机制而产生,而其他的则无心理机制。
我相信事实是这样的,即只有部分的癔症现象是意念性的;莫比斯所提出的定义把癔症的临床统一性分裂成两半,而实际上在同样的病人身上是统一的,有同样的症状。
如果我们想说,这是因为观念和知觉经常引起我们提出这样的假设,即观念和知觉是单独起着作用,而周围刺激所建立的血管运动过程则仅仅是通过迂回的途径进入心理的,那么我们完全可以得出一个与莫比斯的“根据类比做出推论”相类似的推论。我们知道这种推论是错误的,然而它至少是基于像莫比斯关于癔症断言同样多的事实上。依照我们具有的许多生理过程的经验,诸如唾液和眼泪的分泌、心脏活动的改变等,有可能并似乎合理地假设为观念和周围的及其他非心理刺激一样,能够发动同样的过程。其相反的观点简要证明,我们还很缺乏这方面的证据。事实上,似乎肯定的是许多被描述为癔症的现象不只是仅仅由观念所致。
让我们考虑一个普通的例子,一女士无论何时有了情绪都会引起她的颈、胸和脸部的一种红斑,首先是皮肤上的斑点,然后汇合起米,这是由观念所决定了的。因此,根据莫比斯的观点,这是癔症现象,但当皮肤被激惹或碰触时,出现同样的红斑,尽管蔓延的区域较小,这却不被认为是癔症。因此根据前一种情况,这一现象无疑是完全统一的,即癔症性的;而后一种情况则不是癔症性的,当然,有人可能提出这样的疑问,即是否这种现象——血管舒缩的兴奋增强应看做是特殊的癔症现象,或把它简单地看做为“神经性的”是否会更不合适。但根据莫比斯的观点,统一性的破坏在任何情况下是必然的,单独由情绪决定的红斑可称为是癔症性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0楼2015-12-09 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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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完全可以同样应用在癔症疼痛上,癔症疼痛具有很多实际的重要性。毫无疑问这些疼痛常直接因思想所致。他们是“疼痛的幻觉”。如果我们较仔细地检查这些疼痛,实际上呈现一种非常生动的思想这个事实并不足以产生疼痛,而必然有一个特殊的异常情况的装置与疼痛的感觉和传导有关,就像情感性红斑的情况一样,必然存在着血管舒缩的一种异常兴奋。短语“疼痛的幻觉”无疑给这些神经痛的性质具最富想像力的描述,但这也驱使我们把一般所形成幻觉的观点引伸到神经痛。我们不在这里对这些观点做详细的讨论,我所同意的观点是“观念”即纯粹和简单的记忆性意象,没有知觉器官的任何兴奋,即使其在最大的逼真性和强度下也决不会达到客观存在的特征,这就是幻觉的标志。①【①这个知觉器官,包括皮质的感觉区,必定与储存和再现感觉印象形成记忆意象的器官不同。知觉器官功能的基本要素是尽最大可能的迅速储存状态,否则就没有适当的更进一步的知觉。另一方面,记忆的基本要素是没有这样的储存,但每一个知觉应产生持续的变化,不可能同一个器官完成两个相反的情况。望远镜的反光镜不能同时是摄影用的底版。我同意梅纳特的观点,其信念的意义,正如我所说的,给予幻觉以客观特征的是知觉器官的一种兴奋(虽然我不同意他所说的是皮质下中枢的一种兴奋)。如果通过记忆意象而兴奋了知觉器官,我们必须提出器官的兴奋性已发生异常方向的改变,这种改变有可能产生幻觉[弗洛伊德在《释梦》一书第七章认为单一器官不能执行知觉和记忆功能,他在死后出版的《设计》(1950a,第三节的第一部分)接受了这一点,并写在该著作发表后的数月,在给弗利斯1896年12 月6 日的信中也写到这点。在《超越快乐原则》(1920 )第四章,(关于“神秘的拍纸薄”的说明)( 1925a) 上也提到。在上述倒数第二篇文章中,他明确地把这个思想归因于布洛伊尔。]】
    这个应用于感觉性幻觉,而且较多地应用于疼痛的幻觉中,因为对于一个健康的人,把躯体疼痛通过记忆甚至达到生动的程度;通过视觉和听觉记忆意象,甚至近似于真实的感觉,这似乎是不可能的。即使健康人在睡眠中发生的正常幻觉状态,我相信也绝不会梦中感到疼痛,除非存在真正的痛觉,因此这种源于记忆器官,通过观念而作用于知觉器官的“退行性”的兴奋②处在事物发展的正常过程中,这在疼痛的情况下比在视觉或听觉情况下更难以发生。既然疼痛的幻觉在癔症中如此容易发生,我们就必须断定有一个与痛觉有关的器官的变态兴奋性。这种兴奋性不仅在各种想法的激发下,而且在周围刺激的激发下造成痛觉,就像我们上面讨论的舒缩血管引起红斑一样的方式。【②在弗洛伊德死后发表的著作《科学心理学设计》第二十节的第一部分,在梦的讨论中采纳了这个“幻觉的退行性”的概念,而且也将发现在《释梦》的第七章中使用的是“退行”这一术语。】
    我们对日常生活的观察发现正常人的神经末梢疼痛是由病变过程所引起的,其本身并不疼痛,而是由其他它器官引起的。因此,头痛是因鼻或邻近腔隙相对不明显的变化所致;而肋间神经和臂神经的神经痛是源于心脏,等等。如果我们被迫假设这种异常的兴奋性是疼痛幻觉的一个必要条件,即异常兴奋性将在于一个病人中,则可这样说,那个兴奋也处于我刚才提到的那些扩散的支配下。发生在非神经质病人中的扩散更为强烈。事实上我们发现只在神经质病人中形成这样一类扩散而且其他人的扩散是基于同样的机制,因此,我相信卵巢的神经痛取决于生殖器官的状况。其病因可能是心理因素需要得到证明,而且指出那种特殊的疼痛,像任何其他的疼痛一样,可以在催眠的幻觉中产生,或者其病因可能是心理性的,这种方式达不到证明。像红斑或正常的一种分泌物,它可以由心理和单纯躯体两方面的因素所致,我们是否只把第一类描述为癔症——我们知道是因心理因素造成的病例?如果是这样,则通常所观察到的卵巢神经痛就可能排除在癔症性综合症之外,而这却很难做到。
    如果关节的一个轻微损伤后,接着渐渐出现严重的关节疼,无疑其过程涉及到一个心理因素,即注意力集中在受伤的部位上,强化了有关神经通路的兴奋性,但很难说这种痛觉过敏是由观念所致。
    病理性的感觉迟纯也是如此,一般痛感缺失或者身体单独部位同时有痛感缺失和感觉缺失是由观念引起的,这确实没有得到证实,而且不大有可能发生。即使比奈和让内的发现充分证实特有的心理条件和精神分裂引起了半身感觉缺失这种作用,但这种现象可能是心理性的,而非意念性的,因此,根据莫比斯的观点,则不应称为是癔症性的。
    因此,如果我们对大量特殊的癔症现象不能假设为是意念性的,则限制莫比斯观点的应用似乎是对的。我们不会把那些因为观念所致的病理现象定义为癔症,而只是肯定许多癔症现象可能比我们今天所疑及的更多是意念性的,但是在每个病例中存在的以及使观念和非心理刺激产生的病理作用的基本病理改变是在于神经系统的异常兴奋性。③而这个源于心理性的兴奋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1楼2015-12-09 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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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③而这个源于心理性的兴奋涉及多大的范围则是另一个问题。【③这归因于奥本海姆(Oppenheim, 1890)“分子的不稳定性”。可能在后面正文中用较正确和明显的陈述来代替了这种相当含糊的说法。】
      然而,纵然只有某些癔症现象是意念性的,但正是这些现象可能被描述为特殊的癔症现象。这些现象的研究,其心理来源的发现,形成最近对这疾病理论上向前迈出重要的一步。进一步的问题出现了:这些现象怎么会产生的?他们的“心理机制”是什么?
      在莫比斯所区分的两组意念性症状的每一组中,这个问题需要有十分不同的问答,那些内容涉及到煽动性的观念的病理现象是较容易理解和较为清楚的。如果听到一个声音的观念不只是引起“内耳”微弱的回声,这可发生在正常人身上,使它以幻觉的方式被察觉为这声音如同真的,客观听到声音的感觉,这就像正常生活中所熟悉的在梦中的现象一样,那么用这来解释异常的兴奋是相当明白易懂的。我们知道每一个自主运动是结果的意象,其产生有关肌肉的收缩,不难明白这种不能引起肌肉收缩的观念却会引起运动(如同暗示可发生麻痹一样)。
      那些与决定性的观念没有逻辑关系的现象则是另一回事(这里,正常生活也提供了类似的情况,如害羞时的脸红),它们是怎么引起的?为什么一个病人的一种观念会激起与之完全无关的、特别的、完全非理性的动作或幻觉?
      在《绪言》中,我们感到可以这样说,根据我们的研究发现有某种因果关系,然而,在我们对这个主题的说明中,我们没作辩解地介绍和应用了“溢出的、或必须宣泄的兴奋性”这个概念,该概念对我们的主题及一般的神经症理论都是最重要的,它似乎需要并值得进行更详细的考查,在我继续这个主题之前,我必须求得谅解,即把读者带回到神经系统的基本问题上来,这必然伴随着一种“追根究底”的压力感[即深度的探索]。
      但任何试图要对一个现象进行刨根究底的研究必然导致不能回避的一些基本问题,因此,我希望下述讨论的难解性会受到宽容的对待。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2楼2015-12-09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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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观点由下面的事实而证实:只在清醒时,没做任何工作,却产生疲乏和睡眠的需求,这个清醒状态本身引起了能量的消耗。
          让我们想象一个在强烈期望状态下的人,然而这种期望不是指向任何特殊的感觉领域。那么,在我们面前则有着虽然静止但准备行动的一个头脑。我们恰恰可以做这样的假设,即在这样的头脑中,所有的传导通路处于最大的传导能力状态,就是说它们处于紧张的兴奋状态中。用通常的语言来说明一个明显的事实,我们说这是一种紧张的状态。经验告诉我们这时虽没有进行真正的运动或心理性的工作,但这个状态却是多么紧张,并且是何等的疲劳。
          这是一个特殊的状态,正因为包含着很大的能量消耗,因此这状态不能持续很长时间。但纵然在大范围清醒的正常状态下,由于清醒程度界限的不同,其所消耗的脑内兴奋是不同的。从清醒至瞌睡和真正的睡眠,每一级程度伴随着相应的兴奋度的降低。
          当大脑在实际工作时,无疑比只是在准备工作时要消耗更多的能量(如上所述的比作电力系统,当电路中亮着许多灯或开着发电机时,必然引起较多的电能注入传导线路中)。在这里功能运转的正常情况是立即用于活动中的能量,多于释放的能量,然而大脑就像其中一个能力有限的电力系统,不能同时既产生大量的光,又做机械性工作。如果它是个变电站,则只要有较少的能量就能发光或光能发电。因此我们发现如果我们正在消耗较大的肌肉力量,我们就不能从事持久的思想,或者如果我们把注意放在一个感觉领域,则其他大脑器官的效率就减少;这就是说,我们发现大脑有不同的工作,但受能量的限制。
          能量分布的不一致无疑取决于埃克斯纳(1894,第165页)所称的“注意促进”,即增加所利用的通路的传导能力和减少其他通路的传导能力,因此,一个正在工作的大脑,其“脑内紧张性兴奋”也是分布不一致的。②【②把中枢神经系统能量的概念看作是脑中的能量以变换和被动的方式分布,这是一个旧的概念。卡巴尼斯写道:“敏感性就像一种液体,其总量是固定的,无论何时,它在一个通路里注入较多时,则在其他通路里就成正比地注入较少。”(引自让内,1894)】
          我们唤醒一个正在睡眠的人,那就是我们突然提高了他的紧张性脑内兴奋,这是通过让他承受一个有力的感觉刺激的方式。大脑内血液循环是否改变是关系到这种因果环节的基本要素,血管是否受刺激而直接扩张,或扩张是否是大脑组成部分兴奋的结果,所有这些均未解决。所能肯定的是兴奋状态通过感觉门户进入,从那里扩散开来,成为弥漫性的,引起所有传导通路进入较高级促发的状态。
          当然,仍不很清楚的是怎么会发生自发的觉醒。是否总是大脑的同样部分首先进入觉醒兴奋的状态,然后兴奋从那里蔓延开;或者是否有时一个成分组,而有时另一个成分组起着觉醒器的作用。就我们所知,尽管在完全安静和黑暗,没有任何外界刺激的情况下可产生自发的觉醒,但这不过证明能量的发展是根据大脑成分本身的重要过程。然而,一块长期处于不受刺激和安静的休息状态下的肌肉,即使如此,它也在积累着最大的张力。但脑内的组成部分却不是这样。我们毫无疑问可做这样的假设,在睡眠期间,大脑各部分恢复到以前的状况,并聚集了张力。当发生到一定程度后,这时我们可这样说,达到了一定的水平后,过剩的量溢出,进入传导通路,助长和建立了觉醒状态的脑内兴奋。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4楼2015-12-14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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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能发现在醒觉生活中一个同样有启发性的实例。当清醒的大脑安静了相当长时间,没有把其张力转为活动着的能量,就会产生一个活动的需求和动力。长时间的运动静止产生运动的需求(比作是笼内动物无目的地到处乱跑),如果这种需求不能得到满足,就会产生沮丧感。缺乏感觉刺激、黑暗和完全的寂静成为一种折磨;思想静止、缺乏知觉、想象和联想活动产生厌烦的痛苦。这些不愉快的情绪是由于“兴奋”的缘故,是在正常的脑内兴奋增加的情况下产生的。
            因此,大脑各部分在完全恢复后,即使在休息时也释放一定的能量,如果这种能量不是功能性地被应用,则正常的脑内兴奋便增加,结果是产生一种不愉快的情感。当一个生物体的需求不能找到满足时,这样的情感总会产生。当释放出的过剩能量被功能性的应用了,则这些情感便会消失,我们因此可做出结论,即去除这种过剩的兴奋是有机体的需要。这里我们是第一次正视着一个事实;即有机体内存在着一种“趋向于保持脑内兴奋恒定的倾向”(弗洛伊德)。③【③[这似乎是第一次简单阐明弗洛伊德的“恒定性原则”。他在过去的著作中曾经用过,但只是在他死后才发表的。在另一本弗洛伊德死后发表的著作《科学心理学设计》中进一步发展了这个主题,这本书是在《癔症研究》这本书出版的数月后写的,他把这个论点称为“神经症的惰性原则”(特别见于那本书的第一部分第一节)。然而,他曾在出版《绪言》时所做的演讲中阐明了它的本质,这一主题在编者导言中做了较详细的讨论。】
            这样一种过剩的脑内兴奋是一种负担和讨厌的东西,结果产生一种消耗它的强烈要求。如果它不能用于感觉性或观念性活动中,则过剩的能量变成无目的的运动性行为,如走来走去等方式,我们将在后面遇到这种情况,被看作是发泄过度紧张的最通常的方法。
            在这方面,我们熟知有很大的个体差异:在充满生气的人和懒洋洋、昏沉沉的人之间;那些“不能静坐”的人和“天生爱靠在沙发上”的人之间;思路敏捷的人和能耐受无限长时间脑筋休息的迟钝的人之间都有着很大的差别。这些差异组成了一个人的“天生的气质”,这必然是基于他的神经系统内的差别,即功能方面,静止的大脑各部分所释放能量的程度。
            我们已提到了有机体有保持紧张性脑内兴奋恒定不变的倾向。然而,如果我们能明白它实现的是什么需要,我们才能对这样的倾向有所理解。我们能理解热血动物要保持恒定的平均温度的倾向,因为经验告诉我们温度是他们各器官运作的一个最适条件。在考虑血液含水量的恒定性等方面,我们也做出类似的假设。我想我们也能假设在大脑内存在最适程度的紧张性兴奋。在那个紧张性水平上,大脑易受外界刺激的影响,促进各种反射,虽然只是达到正常的反射活动程度,但能激起丰富的思想,而且在清晰的和合理的心理状态下,把个别的思想之间发展为相互有关的联想。正是在这种状态下,有机体才处于工作的最佳准备状态。
            恒定地提高紧张性兴奋构成了“期待”(expectation),于是情况就发生了改变。这使有机体对感觉刺激出现感觉过敏,很快便成为一种痛苦,也增加了其高于可利用的反射性兴奋(倾向于惊吓)。毫无疑问,在某些情景和目的下,这种状态是有用的,但如果它是自发地出现,而且无任何理由,则它不能提高我们的效率,但却是损害了我们的效率。在日常生活中,我们称此为“神经质的”(nervous)。然而,兴奋增加的大多数形式,即过度兴奋不是始终不变的,但这总是损害着效率,我们称它为“兴奋”(excitement)。有机体应当注意维持兴奋的最适条件。当兴奋已过度时,回复到最适条件的兴奋是不足为奇的,但这完全需要与有机体内其他调节因素一起进行。
            我要再次大胆地回到我的一个电的照明系统的比较上来。在这样一个系统中,传导线路的网络电压也是处于一个最适合的条件下。如果电压过大,则功能易于受到损害,例如,电灯丝可能很快烧断,我将在后面说到这个系统本身在绝缘故障或短路中的损害。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5楼2015-12-14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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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我们所讲的这些话是数代人经验的成果,是以令人钦佩而敏锐的方法区分了提高兴奋的那些形式和程度之间的差别,这在许多心理活动中仍然是有用的(尽管高于最适兴奋条件),因为他们均匀地提高了所有大脑功能的自由能量,而且那些形式和程度因为部分地增强及部分地抑制这些不均匀的心理功能而限制了其活动。前者所给的名称为“刺激”(incitement),后者为“兴奋”。一个有趣的谈话,一杯茶或咖啡有一种“刺激的”作用;而一个争论或相当量的酒精则有“兴奋”作用。当刺激只是功能性地驱使应用所增强的兴奋时,兴奋寻求以多少有点粗暴的方式发泄自身,这实际上几乎就是病理性的。兴奋构成了这些结果的心理一生理基础,这些将在下面讨论。但我必须首先简单地提及兴奋增强的某些生理和内分泌因素。
              其中,首先是有机体主要的生理需求和本能:需要氧气、渴求食物和水。由于所出现的兴奋与一定的感觉和有目的性的观念有关联,所以不是上述讨论的纯粹的兴奋增强的例子,而只是在大脑各部分静止状态下所激起的兴奋。前者总是有其特殊的色彩。在窒息时伴有的焦虑性烦躁和一个饥饿的人伴有的烦躁不安是明白无误的兴奋增强。
              出自这些原因的兴奋增强是由于大脑各部分本身的化学变化所决定的,如缺氧、缺乏应变力或失水。兴奋的溢出是沿着原先已形成的运动通路,通路引起需求的满足:窒息导致用力呼吸,饥饿和口渴导致寻找和获得食物及水。在考虑这类兴奋时,很少应用兴奋的恒定性原则,因为对有机体来说,在这些情况下兴奋增加所起的作用远比再建大脑正常功能重要得多。确实我们看到动物园中的动物在喂食前兴奋地来回奔跑,但这无疑被看作为因寻找食物所进行的原先形成的运动性行为的残余,由于它们被监禁着,所以这时的表现成为无用的活动,没有将此看成是释放神经系统兴奋的一种方法。
              如果神经系统的化学组织中持续引入一些异物而发生永久的变化,则这些物质的缺乏将引起兴奋状态,就像健康人缺乏正常的营养物质一样。我们在戒毒所见到的就是这种兴奋状况。
              从较狭义的范围来说,性兴奋和性情感提供了兴奋的内源性增加和心理情感之间的转变。在青春期出现的第一次性的这些形式是模糊的、不确定的和无目的兴奋增强。在发育过程中,这种内源性的兴奋增强是由性腺功能决定的,(在正常事物过程中)与异性的知觉或观念建立了固定的联系,实质上是与一个特别的个人这样一个观念建立固定的联系,因此而发生陷入爱情的明显现象。这种观念接收了由性本能所释放的兴奋总量。它成为一种“情感性观念”。也就是说,当其活跃地存在于意识中时,就出现了来自另一个发源处,即性腺作用下的兴奋的增强。
              性本能无疑是兴奋持久增强的最强烈的源泉(最终也是神经症的源泉)。这样的增加在神经系统的分布上是很不均匀的。当他们达到相当的强度时,一系列的意识就变得紊乱起来,观念的相对价值发生改变;而在性欲高潮中,思想几乎完全被压制。
              知觉,即感觉印象的心理解释也受到损害。一个正常情况下胆小和谨慎的动物面临危险时会变得又瞎又聋;另一方面,至少在男性中,有一种攻击性本能的增强,这时安静的动物变得会有危险,一直到其兴奋性在性行为的运动性活动中发泄后平静下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6楼2015-12-14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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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像这种神经系统动态平衡的紊乱,即增加了的兴奋分布不均匀,造成了情感的心理问题。
                这里不打算系统地阐述情感的心理学或生理学。我只讨论一点,即病理学的重要性,或甚至只讨论意念性情感,即由知觉和观念所引起的情感。(兰克在1885[第62页以下]正确地指出情感可由毒性物质所引起;或精神病学告诉我们的,首先由病理改变所引起,它们也能几乎同样地被观念所引起。)
                我们称为剧烈情感的所有心理平衡的紊乱都伴随着兴奋的增加,这点可以说是不言而喻的。(在慢性情感病例中,诸如悲痛和忧虑,就是说长期的焦虑,其并发症是严重的疲乏状态,尽管保持着兴奋分布的不均匀,但兴奋的高度在降低。)但是增加的兴奋不能在心理活动中被应用。所有强烈的情感限制了联想,即观念的序列。人变得“无感觉”伴有发怒或惊恐。只有激起情感的观念群持续存在于意识中,并具有极大的强度。因此兴奋不能通过联想活动而被拉平下来。
                然而,“活跃的”或“兴奋的”情感能通过运动发泄而使增加的兴奋水平降低。高兴时的叫喊和跳跃、发怒时的肌肉张力的增加、生气时的言词和报复性的行为——所有这些都使兴奋溢出变成运动。心理痛苦的发泄是以费劲的呼吸和一种分泌的行为表现的:如啜泣和流泪。这些减少兴奋及与兴奋有关联的反应是一种日常生活经验。正如我们已经评论过的,对此日常语言常用这样的话来表达,“哭出来”、“消消气”等,用此来消除增加了的大脑兴奋。
                只有这样一些反应,诸如发怒的行为和言词才起着在实际事态下发生改变的作用。而其他反应则没有什么作用,或只是起着降低兴奋的增加和建立心理平衡的作用。一旦当它们达到这一点,就起着“保持脑内兴奋恒定”的作用。
                惊恐和焦虑的“虚弱的”情感不会产生这种反应性的发泄。如果焦虑的情感因素或环境摒弃了一个有用的逃跑反应,则惊恐麻痹了所有的运动能力和联想。焦虑只有经过逐渐地降低,其惊恐的兴奋才会消失。
                发怒是有其相应原因的适当反应。如果发怒行不通,或抑制发怒,则由其他替代性反应来代替。甚至发怒的言词也是这样一种替代。而其他的,即使非常无目的的行为也可能看作是一种替代的呈现。当比斯马克在国王面前不得不压抑他的发怒情绪时,他后来把贵重的花瓶摔碎在地作为对自己情绪的解脱。这种有意通过另一种运动行为来代替一种运动行为,与通过其他肌肉的收缩来代替自然的疼痛反应是完全一样的。拔牙时,一个预先的反射是推开牙医的手,并发出哭声;如果我们用收缩手臂肌肉、紧压在椅子的靠手上来取代,我们则把因疼痛而产生的兴奋量从一组肌肉转移到另一组肌肉。而在强烈的自发性的牙痛情况下,除了呻吟外无别的预先的反射,兴奋的溢出则是无目的地走来走去。同样,我们把发怒的兴奋从一个适当的反应转换成另一个反应,如果通过任何一个强烈的运动神经支配消耗掉发怒的兴奋,则我们感觉到缓解。
                然而,如果情感不能发现任何沿着这些方向的兴奋释放,那么这种情况与发怒和惊恐、焦虑是一样的。虽然脑内兴奋在强烈地增加,但既不能被应用于联想活动也不能应用于肌肉活动。在正常人中,这种紊乱是逐渐平息的。但在某种情况下出现某些异常的反应,如奥本海姆所说的,形成一个“情绪的异常表达”。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7楼2015-12-14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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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癔症转换
                如果我再次回到以一个电力系统做比较的话,我不会疑及神经兴奋与电的同一性。如果在这个系统中电压过高,在绝缘的薄弱处有发生短路的危险,这时在这些异常处出现有电的现象;或者如果两条电线相互距离较近,就会有短路。由于在这些地方产生持久的变化,因此,如果电压充分增高由此而产生的这种紊乱就会不断地再发生,产生一种异常的“促进”(facilitation)作用。
                  这种情况用于神经系统,在某种程度上有相似之处,我们是可以坚持这个看法的。神经系统通过互相联系而形成一个整体,其大部分,虽然不是难以超越的,却有着很大的抵抗力来防止一般的、一贯的兴奋紊乱。因此,正常人在清醒状态下,观念器官中的兴奋不能传递到知觉器官去,这样的人就没有幻觉。为了有机体的安全和效率起见,各器官复合的神经装置是十分重要的,循环和消化器官通过强力的抵抗而与观念器官分离开来,它们的独立性也就确定了。它们不直接受到观念的影响。但是抵抗脑内兴奋传到循环和消化器官的强度在个体之间是不同的。要想发现所有各种程度的情感性兴奋,就要一方面从一个完全没有“神经质”理想的人(如今很难遇到),在任何情境下心理行为保持稳定不变,而只是在必须执行特别工作时才受影响,无论在什么样的危险中,这样的人胃口和消化始终是好的,这是一类人;另一方面,从一个“神经质”的人,即使最小的刺激也可引起心悸和腹泻这样另一类人中研究。
                  然而,这可能是正常人具有抵抗大脑兴奋性传到营养器官的能力。这些抵抗与电传导线路的绝缘是一致的。当大脑兴奋的电压高时,在异常薄弱处就发生电流穿透绝缘处,而这种情感性兴奋则传到周围器官中。在那里接着发生一种“情绪的异常表达”。
                  我们已提到作为这个结果相应的两个因素,其中之一我们已详细讨论过了。这第一个因素就是高度的脑内兴奋,它不能通过观念性活动或运动性的发泄而降低下来,或其兴奋性太高,不能以这样的方式处理。
                  这第二个因素就是传导的特殊通路中的抵抗异常微弱。这可由个体的先天素质(天生的倾向)所决定;或可由持续长时间的兴奋状态所决定,就像有人会说的,“他的神经系统的整个结构松开了,降低了整体的抵抗能力(青春期的倾向)”;或可因为身体虚弱的影响诸如疾病、营养不良(由于耗竭状态的趋势)所决定。这些特殊传导通路的抵抗可因促进出人大脑的通路的有关器官以前的疾病而降低。一个有病的心脏较健康的心脏更易受情感的影响,一位患子宫旁组织炎的女士对我说:“我的腹部有块共鸣板,如果发生什么事,就会引起我以前有过的疼痛。”(由局部疾病所致的倾向)
                  在运动性行为中,情感的兴奋在正常情况下的发泄常常是无用的,而运动性行为却是有顺序的和相互协调的。但是一个过强的兴奋可能会迂回地发泄或突破协调中心,以原始的运动方式溢出。在婴儿中,除了哭叫时的呼吸动作外,情感的产生和表达只是以这种原始的肌肉不协调的收缩如弯曲身体、乱踢的方式。在发展过程中,肌肉越来越多地是在相互协调和意志力的控制之下。但是,表示整个躯体肌肉运动至最大用力程度的角弓反张、乱踢及来回猛烈摆动的阵挛性运动是终身存在的,它们是大脑最大兴奋的反应方式——是癫痫发作的纯粹生理性兴奋的反应方式,也是或多或少癫痫样抽搐中大量情感发泄的反应方式(即癔症发作的纯运动方式)。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8楼2015-12-14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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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脑内兴奋和周围通路的兴奋过程在量方面是相互关联的:如果也只有在没有反射被释放的情况下前者才会增加;当脑内兴奋转换成周围神经的兴奋时,则它减少和消失。因此,似乎可以这样理解,如果本应该产生情感的观念立即释放了一种异常反射,即一当兴奋产生就立即溢出,则不会产生可观察到的情感。“癔症转换”那时就完成了。最初属于情感的脑内兴奋已转入周围通路中的兴奋过程。最初是一种情感性的观念,这时不再激起情感,而只是异常反射(abnormal reflexes)。③【我担心的是不要把比作一个电系统的观点推向死亡。考虑到两者完全不同的情况,因此不能在神经系统中用此来解释。但我再次回想起这样的情况,即由于过高的电压,在照明系统中电线的绝缘被破坏,这系统的某处发生了“短路”。若该处发生电现象(如加热或发电花),则电线使灯不亮。同理,如果兴奋以一种异常的反射溢出,并转变成躯体症状,则情感就不显现。】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0楼2015-12-14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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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安娜·O(病例一)的右臂挛缩在她的自我催眠中与焦虑的情感和蛇的观念有关,其症状持续4个月,尽管经常复发,但只限于她处在催眠状态中出现(或者说,如果我们考虑这个术语不适用于极短时期的失神,是一种类催眠的状态)。在她的类催眠状态中发生同样性质的其他转换,在这种方式下,癔症现象的重大情结在完全隐伏的条件下逐渐形成,当她的类催眠状态成为永久性时,则完全公开暴露。
                      只有在心理中的分裂已完成时,这个问题我将在后面讨论,并且当清醒和类催眠状态之间的交替被正常的和催眠样的观念情结之间的共存所取代时,以这种方式产生的现象才会清楚地进入意识中。
                      这种类催眠状态是否在病人病前存在?他们是如何发生的?对此我能说的几乎很少,因为除了安娜·O的病例外,我们没有资料可用来说明这一点。似乎肯定的是她的自我催眠通过习惯化的幻想为此铺平了道路,并且一个持久焦虑的情感使其充分建立起来,实际上它本身就可能是类催眠状态的基础。这个过程似乎可能具有相当的普遍性。
                      有许多不同的状态导致“心不在焉”(absence of mind),但只有少数状态倾向于自我催眠或不注意地即刻进入了自我催眠。一个深陷于某一问题的研究者也无疑麻木到一定的程度,他具有一大群他没有组成意识知觉的感觉。同样,任何一个正在活跃地利用他创造性想象的人来说也是如此(参看安娜·O的“私人剧院”)。但在这样的状态下所进行的是消耗能量的智力活动,在这种活动中,神经系统的能量被释放、被耗尽;另一方面,在心不在焉和做梦的状态下,脑内兴奋低于其明显清醒时的水平。这些状态近似于睡眠,而且不知不觉地进入睡眠。如果在这样一种专注的状态中,当观念的流动被抑制,带有情感色彩的一群观念便活跃起来,产生高水平的脑内兴奋,而这又在心理活动中没有被耗尽,并且它用于异常功能方面,诸如转换中。
                      因此,在消耗能量的工作期间,“心不在焉”和缺乏情感的边缘状态都不属于病理性的;另一方面,充满情感的幻想和源于持久性情感所致的耗竭状态却是病理性的。一个忧虑坐车人的沉思、一个守候在他心爱的人病床前的焦虑、一个情人的白日梦,这些均属于第二类状态。把注意集中于观念的情感群上便开始产生了“心不在焉”。观念的流动渐渐慢了下来,最终几乎停滞不前;但是情感性的观念及其影响仍保持活跃,结果是没有被功能性耗尽的大量兴奋也保持着活跃。这种情况与催眠决定因素之间的相似性似乎是清楚的。被催眠的病人必须不是真正的进入睡眠,也就是说,他的脑内兴奋必须不下沉到睡眠的水平,但他的观念流动应当被抑制。当处于这种情况下,整个兴奋被用于暗示性观念方面。
                      在某些人中,似乎是以这种方式产生病理性的自我催眠——即情感被引入一个习惯化的幻想中。这或许就是为什么在癔症的既往病历中,我们常常遇到最多的是陷入爱情和照顾病人这两个重大病理因素的原因之一。前者是患者渴望地想着他不知不觉所爱的一个人时,这使他产生心理上的“销魂”(rapt)状态,使其真正的环境变得模糊不清,然后使其思想由于充满了情感而停滞不前;而在照顾病人时,患者被寂静包围着,他集中精力在一个对象身上,他的注意放在病人的呼吸上,所有这种刻板建立的情形正是许多催眠程度所要求的,以这种伴有焦虑情感的方式产生的是一种半麻醉的状态。可能这些状态与真正的自我催眠之间仅仅是数量上的区别,而且是前者不知不觉地进入后者。
                      一旦发生同样的情形,当出现同样的情境时,催眠样的状态就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不是有两种正常的心理情况,患者却有三种心理情况:清醒、睡眠和类催眠状态。当经常对患者施行深度人工催眠时,我们发现有同样的情况发生。
                      我不能说是否在没有情感干预的情况下,由于一种天生素质的结果而可能产生自发的催眠状态;但我认为这很有可能。当我们看到人工催眠在健康人和病人中间易感性的差别时,以及在某些人中是何等的容易时,则似乎合理地假设为这些人中也可能会自发地出现催眠状态。在幻想能转成一种自动催眠前,一种自我催眠的素质或许是必需的。因此,我远不能把我们在安娜·O病例中所获得的产生机制归因于所有的癔症病人。
                    我说的是类催眠状态,而不是说催眠术本身,这是因为这些状态很难做出清楚的分界,在癔症的产生中起着如此重要的作用。我们不知道是否幻想,这在上面描述为自动催眠的初步阶段,可能本身并不能产生和自动催眠相同的病理作用,焦虑的持久情感是否也不可能如此。惊恐肯定是这样的。由于惊恐抑制观念的流动,与此同时,一种(危险的)情感性的观念非常地活跃,它提供了一种完全相当于充满情感的幻想,由于不断地被更新的情感性观念的回忆,保持着这种心理状态的再建立,即“类催眠惊恐”(hypnoid fright)得以存在,由此或产生转换,或转换稳定存在。这里我们用精确的词义来说就是“创伤性癔症”(traumatic hysteria)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5楼2015-12-14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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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潜意识观念和不能纳入意识的观念——心理分裂
                        我们称那些我们觉察到的观念为意识性的观念。人类存在着自我意识的奇怪事实。我们能看到和观察到宛如物体一样的观念存在于我们之中,而且是一个接着一个地出现。这种情况不总是发生,因为很少有理由要做自我观察。但是每个人存在着这个能力,因为每个人都能说:“我认为是这个或那个。”我们描述为意识的那些观念是我们观察到的我们中的活跃的部分,或者是如果我们注意了它们,我们应当能观察到它们。在任一特定的时候,它们几乎不存在。除了上述的那些观念之外,如果同时有其他观念,我们应称它们为潜意识观念。
                        似乎不再有必要去争论有关支持时下潜意识或下意识观念的存在。它们是日常生活中最普通的事实。如果我忘了我的一个医疗访视,我就有很不安的感觉。我从经验中知道这种感觉的意义:我忘记了某事。我徒劳无益地去搜寻我的记忆;我没有发现原因,直至突然间,可能数小时后,它进入到我的意识中。但我已整天不安。因此,访视的观念已整天在运行着,就是说存在着,但不是在我的意识中。另一个例子是,一天早晨一个忙碌的人因某事而烦恼。他完全被他的办公室工作所吸引着;当他在工作时,他的意识思维完全被占据着,他没有把思维放在他的烦恼上。但是他所做的决定受到烦恼的影响,他可能对此说:“不。”事实上他应当说:“是。”因此,不管在每件事中,这个记忆总是在运行着,也就是说存在着。有许多我们称为“心境”(mood)的就来源于此,来源于存在的观念并且在意识阈下运行着。实际上,我们生活中的全部行为是不断地受到下意识观念的影响。我们能看到每天心理怎样及在何处退化。例如在一般麻痹的最初阶段,正常地限制某些行为的抑制作用愈来愈弱并消失。这时病人会在女士面前开下流的玩笑,但是在他健康的日子里却不是这样的。他受到意识的记忆和反思对这样做的阻止,他“本能地”和“自主地”避免着。就是说,他通过冲动所唤起的观念约束着他表现出这样的行为,但是观念仍保持在意识阈(threshold of consciousness)之下,并且压抑着冲动。所有直觉活动都受观念的支配,而这些观念大都属于下意识。只有最清晰和最强烈的观念才能被自我意识所察觉,而普通大量又微弱的观念仍属于潜意识。
                        于是对“潜意识观念”的存在和所起的作用提出的反对意见似乎大部分是在玩文字游戏。毫无疑问,“观念”是属于意识思维的一个术语,因此,“潜意识观念”是一个自我矛盾的表达。但是构成一个观念之基础的生理过程,无论观念是在意识阈之上或之下,其内容和形式是相同的(虽然不是数量方面)。只是可能有必要建立某些这样的术语,如“观察形成的基础”,以避免矛盾和抵制反对意见。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7楼2015-12-15 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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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观点是:“在癔症病人中,可能发现头脑最清晰、意志最强、最有个性和最高水平批评能力的人。”癔症中不排除有大量天才、可靠的心理天资的人,但是由于疾病的缘故,而使他们不可能有真正的成就。然而,毕竟癔症的最高典范圣·特丽萨就是一个天才并有伟大的实干能力的女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2楼2015-12-16 0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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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第二个例子提供癔症发展的类似过程。然而,我想那份病史也从某种程度上说明了创伤性神经症的发展。在创伤性意外事件发生的最初几天后,每次类催眠惊恐状态的重复均回忆起那个意外事件。当这种状态愈来愈多地重复时,其强度如此减弱,它不再与清醒的思维状态交替,而只是与之并存着。这样的情形变为持续性的,而早先仅仅在惊恐发作时存在的躯体症状却得到永久的存在。然而我只能怀疑是这样的情况,因为我从未对这一类病例做过分析。
                          弗洛伊德的观察和分析显示了心理的分裂也可由“防御”引起,由令人痛苦的观念而造成意识的故意偏差而引起。然而,这仅仅发生在某些人中,我们因而把这些人归因于心理的特异反应。在正常人中,这样的观念或成功地被压抑住而完全消失;或它们未被压抑住而一直在意识中出现。我说不出这种特异反应的性质是什么。我只斗胆地提出如果防御不只是导致简单的转换性观念进入潜意识状态,而且导致思维的真正的心理分裂时,则类催眠状态的帮助是必要的。所以说,自我催眠创造了潜意识心理活动的空间或领域,驱使观念被挡开。但是,这可能就是我们必须认识的“防御”的病理意义。
                            然而,我不认为心理分裂的产生是我们讨论的一知半解的过程。因此,在它们的初级阶段,严重的癔症通常呈现出当时的一个综合征,可能描述为急性癔症(对男性癔症病例的回忆中,我们通常对这种表现形式诊断为“脑炎”,对女性病例的卵巢神经痛诊断为“腹膜炎”)。在癔症的急性阶段,心理特征是非常明显的,诸如兴奋的躁狂和发怒状态,迅速变化的癔症现象、幻觉等。在这种状态下,心理的分裂可能以上面我们试图阐述的不同形式发生。也许这整个阶段被看成是一个长的类催眠状态,这个状态的残余为潜意识观念情绪提供了核心,而在这种状态下的清醒思维却表现的是记忆缺失。由于我们对这种急性癔症的病因不甚理解(因为我不能冒昧地把安娜·O意外事件的过程进行一般化的应用),有可能还有一类,与上述讨论大不相同的心理分裂,被称为是不合理性的。①然而,毫无疑问地存在着这个过程的其他形式,它们仍隐藏在我们年轻的心理学科学之中,要肯定的是我们在这个知识领域中跨出了第一步,而我们目前的观点将实质性地改变未来的研究。【①然而,我必须指出正是安娜·O病例提供了癔症大发作伴有“双重意识”的最熟悉和最清楚的例子。急性阶段没有残余进入慢性阶段,而后面出现的所有现象是在类催眠和情感性的状态下“潜伏期”中已经产生。】
                            现在让我们探究最近几年对心理分裂这方面知识的进展,这是理解癔症方面已取得的成就。而这个成就在意义和重要性方面似乎是伟大的。
                            首先,这些发现使我们有可能从明显纯粹的躯体症状追溯到观念,而这些观念在病人的意识中是不能发现的(没有必要再进入这方面的讨论)。其次,他们告诉我们去理解癔症的发作,至少一部分是由于一个潜意识观念情结的产物(参看沙可)。但是,除此之外,他们也解释了癔症的某些心理特征,这点可能值得做更详细的讨论。
                            确实,“潜意识观念”从未或少有和难得进入清醒思维中,但它们影响着清醒的思维。它的影响首先是通过其并发症。例如,一个病人受到完全难以理解的无意义的幻觉折磨着,但在催眠中,幻觉的意义和动机却变得清楚起来。再者,它们通过做出某些观念来影响联想,这些观念比起它们没有受到潜意识强化的观念更活跃。因此,特殊的观念群持续地、带有一定的强制性作用于病人身上,迫使病人去想他们。(这种情况类似于让内的一侧麻痹病人。当他们麻痹的手反复被触摸时,他们什么也感觉不到,但是当要求他们说出感受到的触摸次数时,他们对多次的被触摸总是说成是一次。)再有,潜意识观念控制着病人的情调和他的情感状态。在展开她的记忆过程中,安娜·O对过去最初伴有活跃情感的意外事件的相应感觉使这一再现持续了数天之久,并且在她的催眠意识中,也呈现了清晰的回想。
                            这使我们对病人的“心境”明白易懂——他们似乎在清醒思维但没有动机的情况下具有莫名其妙和不合理性的情感变化。癔症病人的敏感性实际上很大程度简单地取决于他们内在的兴奋性,但是如果我们把“分裂心理”看作一块发音板发出像音叉一样的音调,则我们对那些较微不足道的原因所致的活跃情感就更容易理解了。任何激起潜意识记忆的意外事件均会释放尚未磨灭的这些观念的全部情感力量,而这种被唤起的情感与意识心理中所引起的情感是极不相称的。
                            我已在上面说到,一个病人的心理功能总是与她的潜意识观念的活跃性成反比。她意识思维的减少部分地是,但仅仅是部分地基于一种奇怪的心不在焉。在每一次她那一瞬间的“失神”后——这是不断地发生的——她不知道在这过程中想过什么。她在原发和继发状态之间,在意识的和潜意识的观念情绪中摇摆着。而这不仅说明她的心理功能的减退,而且说明占优势的情感是来自于潜意识。当她处于这种状态下时,她的清醒思维没有能量,她的判断幼稚,正如我所说的,她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4楼2015-12-16 0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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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她处于这种状态下时,她的清醒思维没有能量,她的判断幼稚,正如我所说的,她显得完全的低能。我认为这是由于下述的事实,即:如果大量心理兴奋被潜意识所占用,则用在清醒思维的能量就较少。
                              如果事情的这种状态不仅仅是暂时的,如果分裂的心理处于持续的兴奋状态,就像让内的半身麻痹病人一样,在这些病人中,不少于一半的身体所有的感觉只是由潜意识心理察觉到的,如果是这样的情况,那么清醒中大脑功能所剩无几,这是让内描述并认为思维的减弱是天生的原因。只有像尤兰德的柏特·德·邦那样的极少数人从不需要他们多一半的心理。他们这种心理能量的减少确实造成许多人的薄弱心理。
                              因为心理分裂造成的心理削弱似乎也是某些癔症病人暗示性这一重要特征的基础。(我说“某些”是因为肯定在癔症病人中也有非常健康和最富有判断力的人。)
                              首先,我们通过暗示性理解到不能对出现在患者自己的意识中或从外部的口头词语或阅读中闯入的观念和观念情结(判断)做评价。对这样一些活跃闯进意识中的观念的总的评价,是基于他们通过联想而唤起了其他的观念,而这些观念中,有一些与新的观念是不相容的。因此,抵抗这些新的观念取决于潜在的意识中对抗性观念的储存,而抵抗的力度取决于新观念的活跃性和激起的记忆中观念的活跃性之间的比例。即使在正常心理的人中,这个比例也有很大的差异。我们所描述的智力气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这个比例。一个“多血质”(sanguine)的人总是为新人新事感到高兴,这无疑是因为他们较之安静、“黏液质”(phlegmatic)的人,记忆意象的强度要小于新印象的强度。在病理状态中,新观念的优势和对其缺乏抵抗使激起的记忆意象成比例地减少。也就是说,他们的联想能力相应地削弱和贫乏。这种情况发生在睡眠和梦中,发生在催眠中,也发生在心理能量减少的任何时候,但这并不减少新观念的生动性。
                              癔症中潜意识的心理分裂非常明显地提示了其观念内容的贫乏和不完整性。但是在某些癔症病人中意识心理易受暗示似乎也是由于这一点的缘故。他们天生的素质是兴奋的;在他们中间,新的观念是非常生动的。与此相反,他们智力活动本身及联想功能却减少,因为他们只有一部分心理能量受其清醒思维支配,而这又是“潜意识”分裂的缘故。结果,他们的自主暗示和紧密相连的暗示这两种抵抗能力减少,有时甚至完全消失。而他们意志上有暗示性似乎也归因于此。另一方面,幻觉的暗示性迅速改变感知觉中的每一个观念,使之成为一个实际的知觉,像所有的幻觉一样,它需要一种兴奋性达到异常程度的知觉器官,而这不能单独追根究底为心理的分裂。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5楼2015-12-16 0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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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也不能忽视存在这样的可能性,即无关乎任何心理因素的单纯运动抽搐性的发作。在这种发作中,所积聚的大量兴奋被释放,就像一次癫痫大发作中,由于解剖学上的改变引起大量刺激的发放。对此,我们称为非观念性的癔症抽搐。
                                因此,我们常发现过去曾经健康的青少年,(尽管他们是兴奋的)但到青春发育期间却患了癔症,我们必须反躬自问,是否不是天生存在的发育过程可能不产生癔症的倾向。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归因于较多的因素,而不只是因为兴奋量的简单提高。性成熟作用于整个神经系统,普遍地增加了兴奋性和减少了抵抗性。我们是从观察没有患癔症的青少年中明白这一点的。因此,我们有理由相信性成熟也确定了癔症的倾向,也因此而构成了神经系统的这种特征。说到此时,我们已认识到性是癔症的主要因素之一。我们明白其所起的作用还是相当大的,并且以特别不同的方式构成了此病。
                                如果癔症直接有天生发展的基础,而不是来自于观念性的因素,那么其特征也不可能像现今有些癔症所表现的是以观念性为主的方式。那么什么才是较真正的癔症性的而不是特征的?它们是能够用来建立诊断的一些特殊症状的发现物,但它们又恰恰不是观念性的;但是,如果癔症的基础是整个神经系统的一个特性,则观念产生的情结,即由心理因素所决定的症状,犹如一个建筑物有赖于地基一样,是患癔症的基础。这是一个几层楼的建筑物。正像我们如果要区分出不同层楼的设计,我们只可能去理解这个建筑物的结构一样,我认为对我们来说,为了理解癔症,我们注意症状因果关系中不同类的并发症是必要的。如果我们不考虑这些,试图用简单的因果关系解释癔症,我们将会发现总是留下相当多不能解释的现象,这就像我们试图在多层楼房的每层楼面上要插入不同的房间一样。
                                和病的特征一样,许多其他的神经性症状,比如疼痛、血管舒缩现象以及甚至单纯的运动抽搐性发作,正如我们所看到的,不是由观念所引起的,而是因神经系统基本异常的直接后果。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8楼2015-12-17 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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