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连绵的雨过后秋意似是更浓了,早起时分眼见天光还是昏暗,待洗漱了后果然又淅沥起小雨来。
踱步进廊下喂了雀,觉出雀又胖了些,心里便有些欢喜,逗着鸟打发晨光,一边又吩咐张妈道:“今儿个我的饭不用预备了,我出门去逛逛。”听得张妈应了声便不再理会雀儿,撑起门里的伞走进雨里。街上的风比院子里大多了,虽穿着加棉的长衫还是存下些冷意,大抵因为地下的作业多,阴寒气趁着不妨备时透进身子骨里,到底还是现住眼前的报应。
单手撑着伞,伞是江南常见的油纸伞,不见很大,有些雨水是挡不住的,间断着落在身上,倒难为身上的衫子材料选的好,暗红的缎面绣福字连绵的花样,颇防雨,纵起风时有雨夹在身上也不很怕了。正分神想些无要紧事时看见前边巷子里娉娉婷婷走着一个大姑娘,样子很像花店里的姗丫头,难为天这么冷还起个大早,不知做什么去。等了一时,待丫头过马路时拍了拍她的肩,看她回头便笑道:“这么一大早,上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