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游诗人!基酱x酒馆老板!奶奶 第二部分
科尔涅利的行为让他生气。有时他早已睡下,科尔涅利却来要求他的床铺,他只得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去睡稻草。从对方的话语中他听得出,科尔涅利有一间小屋,就在城镇的繁华区,紧邻着市长府第。市长大人很赏识他,甚至在达官名流云集的宴会上,也能听到他的歌声。
但他又不能赶走科尔涅利。契约上的法印依然维系在两人之间,只有科尔涅利提出离开,它才可以失效。另外,他的酒馆里慕名来听演奏的人一天比一天多。基尔伯特忙得脸上发红,需要大男孩的地方多得很。路德维希站在柜台后,认认真真地记着账目。科尔涅利在一个晚上的演奏过后,会回到和他合用的房间里吃东西。有时科尔涅利会缺席,去参加市长的宴会,这时他的生意就会减少。他的命脉不知不觉地握在了科尔涅利的手中。他讨厌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
科尔涅利从前在繁华区混迹,在哪个酒馆里演奏一晚,老板必定惊喜万分。一些他的追随者会为了科尔涅利晚上去哪个酒馆的消息重重地酬谢老板,而现在他们都涌到了利奥波德的酒馆。
基尔伯特上街去买灯油,回来的时候一瘸一拐,一只袖子破了。他把针脚拉得紧紧的,看着大孩子浮起淤青的嘴角。“你和谁打架了?”“我没打架。是他们打我。”“谁打你?”基尔伯特翻了个白眼。“繁华区几个大酒馆的小崽子。”他瞪着基尔伯特。“不许那样说话。”“他们还说了‘都怪你我家都没有人了’之类的话。”
他在补好的袖子上画下法印,使得针线的痕迹看上去不那么明显。
科尔涅利又一次去参加宴会。他听着大厅里的谈话。有人说术士们制作出一种能稳定燃烧的火焰。它不会被风吹灭,盛在小小的镂空灯盏里,比油灯亮上许多。后来人们陆续离开,他一直坐在大厅里,直到科尔涅利回来。
科尔涅利摊平了手心给他看。这是一张来自遥远的群岛的画片,边框描着繁复的花纹。他看到了画匠额上的汗水,看到了工坊的杂乱无章,他看到一只衰老的手握住了画笔。再看的时候,只看到画片上生机勃勃的春天。
他看向科尔涅利的眼睛,棕色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绪。“这是什么?”科尔涅利把画片放在他的手上。“礼物。”
他关紧大门,熄灭火炉,手里提着油灯,和科尔涅利一起走上楼去。
科尔涅利唱起扭结古怪的小调。他每踏上一步对方就唱一句。有火灵在窥视他的大厅。一只歌灵伏在墙上,随着科尔涅利移动。他捂住了科尔涅利的嘴。他们静默地走完了余下的楼梯。
科尔涅利先进了他的屋子。他走到孩子们的屋门前站了一会。基尔伯特睡着了。路德维希还醒着,不过很快就要沉到梦之海里去了。
他悄悄地微笑起来,走了回去,推开了门。
科尔涅利躺在他的床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