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元宵夜,耀君在应付完国际会议之后,带着满身疲惫来到了长安,长安夜,月明如镜,街上的人们兴奋的参加着一些商家联合举办的花市。人山人海人声鼎沸,让耀君有些恍惚。
王陕寻到他时有点惊讶:“兄长,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耀君摇摇头没说什么,拒绝了王陕的游花市的邀请,只是在那大唐芙蓉园中住下了。他在他私人的院子中,执壶独饮,不知觉间,竟是有些醉了。
耀君把如铠甲一般的西装脱下,随手搭在椅子上,自己倒是一个踉跄不小心,跌倒在地上。幸运的是院子里可不是水泥沥青铺的地面,只是有些积水,他无奈的看着满身的泥泞,只得回到屋里换衣服。
这屋子是老早以前又重修的了,他翻了翻衣柜,倒是找到了他很久以前的衣服装扮。好像是秦娘刚刚做的三重衣么,耀君一边换着一边嘴里嘀咕。
三重衣用的是上好的绒棉,里衬是丝绸,耀君好长时间没穿这种衣服了,一开始行动时都有些许不适。
不过,这穿了几千年的衣裳到底还是舒服,他抱着暖宝宝享受的喝着王陕送来的温热的黄酒,一抛白日里那些跟那些“熊孩纸”斗智斗勇的烦心事儿,望着天空的皎月,忽然想提笔写写字儿。
说干就干,翻箱倒柜地找出笔墨纸砚。耀君看着积灰的砚台,轻轻叹了口气,找到一条抹布开始仔细擦着。稍稍收拾了下,他研好磨,带狼毫吸满了墨汁,他提起笔在纸上顿住。
当真可笑,他不知道要写些什么,随手翻翻一旁的书籍,正好翻到了《生查子》,他想也不想就写下了第一句。
“去年元夜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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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里斯赛里斯!听说今晚是你家的元宵节!我们晚上一起去吧!”
“元宵节?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你去驿站接我!我先回去了!”
“。。。。。。像是青年男女相会赏玩的节日。混蛋大秦!等我说完再走行不行!。。。。。。。。可恶,竟然这么快就跑得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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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君放下笔,深吸了一口气。望了望窗外的明月,又写下第二句。
“花市灯如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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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赛里斯!我离得这么远都看见光亮了!那一定很漂亮,赛里斯赛里斯我们赶快去吧!”
“好。喂喂喂!不要拉着我跑这么快!”
“我已经白不及待了!“
”是迫不及待!“
”是是!赛里斯快一点!“
耀君的手抖了一下,左手揉着太阳穴,晃晃脑袋,继续写了下去,第三句。
”月上柳梢头“
”赛里斯?“
”怎么?“
”看天上。“
”天上?怎么了?哦,今晚的月亮倒是不错,皎洁得很“
这时的耀君,嘴角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顿了一下,提笔。第四句。
”人约黄昏后。“
”嗯,月亮很皎洁,很漂亮。“
”......“
”不过我觉得脸红的赛里斯比月亮更好看呢,哈哈。“
”......“
”大秦你个混蛋!站住别跑!“
写完第四句,耀君停住笔,收敛了本就不明显的笑容。静静的立在桌前,良久,终于落笔。第五句。
”今年元夜时“
”兄长!那大秦使者还是未至。只是花市已经开始,兄长可要移步一观?“
”......不等他了,走吧。“
第五句落笔,耀君仿佛想起了什么,泪光微闪,手上却是不停。第六句。
”月与等依旧“
”今年的花市可是热闹些了。“
”可不是嘛,您瞧,这边有吐蕃使者,那边还有天竺使者。也是奇怪,往常这些使者可没兴趣参加这种事情。“
”不管他们,我们逛我们的。“
笔走龙蛇,第七句也是一气呵成。
”不见去年人“
”兄长,这花市结束都大半个时辰了,您这灯笼的蜡烛也烧尽了,夜深露重,请兄长移驾回宫吧。“
”再等等,再等等吧。“
”可是......“
”我说了再等等!“
只剩最后一句了,耀君却把笔一扔,自己缩在桌上,抱膝无语。北风从窗子缝隙里穿过,冷不防地,耀君打了个寒颤,想再喝几口黄酒,没想到黄酒已经冷冰冰的。
”兄长,天亮了。“
”......“
”兄长,回宫吧。“
”......天亮了啊,我......咳......“
”抱!启禀大人,使者汇报,欧巴罗大地战事突起,大秦不低日耳曼,据使者传回来的情报来看,大秦已经亡国。“
”......“
”兄长!“
”我无事,摆驾回宫。“
”是。“
最后一句
”泪满春衫袖。“
月光皎洁,不知是在照着谁孤寂的身影,北风呼啸,不知又卷走了谁的泪。
”赛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