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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y Times】诚实地想你(里萧向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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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甘肃1楼2015-08-29 10:47回复
    前排沙发!
    _________________๓₯㎕
    南山南,北秋悲,南山有谷堆;
    南风喃,北海北,北海有墓碑。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5-08-29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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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藏了!


      6楼2015-08-29 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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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里要出院了,在进行了一期化疗和全身检查之后。
        “顾小姐,你一定要定期回来复查。”
        医生忧心忡忡地望着满面春色的顾里。
        她已经穿上了黑色的Fendi套裙,脚踩14cm的Prada新款凉鞋,戴着巨大的几乎遮住脸的墨镜。
        “那个,毛医生啊,你姓毛不姓唐啊,你已经念叨了一百零八遍了,不过你演唐僧挺合适,不用戴假发,就是吧,啧啧,需要整个容。”
        面前的医生嘴角抽动了一下,光溜溜的脑袋上停着的一只苍蝇似乎配合地崴了崴脚。
        我狠狠地在顾里腰上掐了一把。
        紧着给医生道歉:“毛.......啊不,刘医生,对不起啊,我这个朋友啊,她有那个BP(躁郁症)。我会带她来复查的,不好意思啊。”
        我真是感谢医院的宣传画和我自己活学活用的机智。
        医生一副了然的表情,拍拍我的肩膀。
        意味深长地说:“小姑娘,你不容易啊。”
        我赶紧拉着顾里往外走。
        刘医生的声音从病房里传出来:“别忘了去看精神科啊。”
        我打了个哆嗦。
        顾里疑惑地看着我。
        “啊,他是说我精神不太好,让我去检查一下。”
        “也是,你看你眼袋都快垂到胸上了。有首诗怎么写的来着,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那个白什么一定是看到你才写出来的。”
        我震惊地看着顾里。
        “你居然知道卖炭翁。”
        “知道什么啊,我昨天太无聊,翻了你放在我床头的诗集,看到这句,觉得实在太适合你,就记下来了。”
        顾里一定在墨镜下冲我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
        “我谢谢你八辈祖宗。”
        “不客气。”
        “林萧,你要回周崇光那里吗?”
        坐在车上,顾里问我。
        突然一阵烦躁。
        我是知道的。
        顾里一出院,只有我陪着她的时光就要结束了。
        这一个月里。
        我每天都拿着亲手熬的鸡汤一勺勺喂她。
        拿着最新的当月时经一页页读给她听。
        抱着她的胳膊在每个深夜里沉沉睡去。
        而她也会帮我理理散开的头发,温柔地绑起一个利落的马尾。
        也会在打雷的晚上抱着我说:“别怕,有我在。”。
        也会在半夜上厕所的时候猛地拍我的肩膀,看我胀红的脸,哈哈大笑。
        也会和我一起翻看以前的相册,嘲笑我:“林萧,你怎么越长越像唐宛如了。”。
        也会在晚上拉着我偷溜出去,开车在大街上飞奔,像末路狂花那样。
        也会在化疗吐得稀里哗啦的时候看着我哭红的双眼,担忧地说:“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呢?”。
        我以为我一直就是这样生活的。
        可以天天看到顾里,
        看着她日渐红润的脸庞,
        看着她挖苦唐宛如和南湘,
        看着她一点一点地回到原来的世界。
        然后惊觉。
        只有我还留在原地等,时光慢慢走远也不肯起身。眼睛有点涩,顺势趴在顾里肩上。
        “我拿了东西就回去陪你。”
        “周崇光不会觉得你爱上我了吧?”
        顾里的声音透着出乎意料的开心。
        “你少臭美了,我只是怕你又熬夜不吃饭,过两天住院了,还得老娘来照顾你,我现在可是无业游民,天天呆在医院还怎么找工作啊?”
        “我养你啊。”
        “真的?”
        “才怪。”
        “loser!”
        “bitch!”


        IP属地:甘肃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5-08-29 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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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宛如抢下了顾里刚拿起的咖啡换了一大杯牛奶。
          “以后,你的咖啡都归我了。”
          “凭什么啊?”顾里愤愤不平。
          “凭我......”唐宛如挺了挺双峰又指了指那一大杯牛奶:“奶大。”
          雀跃地转身离去。
          我看着顾里一脸吃瘪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
          “不要再闹了,过来吃蛋糕。”南湘已经点燃了生日蛋糕上的蜡烛。
          “顾里,顾里,看我像女王吧。”
          唐宛如顶着纸做的生日王冠认真地问顾里。
          “嗯,确实像个女王八。”
          她凑近唐宛如,仔细端详了一下:“还是咖啡色的。”
          显然,她还记着唐宛如抢了她的咖啡。
          “顾里你会下地狱的!”“
          “地狱可以带宠物,我不会丢下你的。”
          顾里虔诚地闭上眼睛拢起双手,她在许愿。
          灯光打在她翕动的长长睫毛上,像刷了一层金粉。我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
          “叭!”唐宛如把手上的奶油全按在顾里的脸上。
          “唐宛如,我说过,我生平最讨厌别人在我的生日上抹奶油!”
          顾里直接拿起自己装蛋糕的盘子准确地砸向唐宛如。
          两个人你来我往,不时有蛋糕炸弹误伤到我们这些观众。
          很快,所有人都参与了进去。
          顾里已经变成一个雪人。
          她开心地大笑,整个人都轻轻发着光。
          闪动着喜悦,
          闪动着憧憬。
          我突然发觉眼睛湿了。
          “啪”一瓶红酒被飞奔的唐宛如撞到地上。
          “唐宛如!你......”
          “好了,好了,女王别生气,我再去买一瓶。你等我啊!”我急忙出来灭火。
          我来到卫生间,拿着毛巾擦干净脸上和头发上的奶油。
          “我帮你。”熟悉的香樟树的清香。
          崇光拿过我的毛巾温柔地帮我擦拭。
          “我陪你去啊。”
          他说着突然低头吻上了我的唇。
          呼吸里荷尔蒙的芬芳像一把锋利的剪刀,将我所有的理智都剪成碎片。
          然而当那些碎片纷纷扬扬地在我脑海里吹起浪漫的雪花时。
          我突然发自潜意识地想到一句话,那句话仿佛是我唯一残存的理智,又或者像是出自我的本能。
          “顾里怎么办?”
          崇光惊讶地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推开了他。
          “他们要等急了,你知道顾里那暴脾气。我一个人去就好了,我正好还想要去买点卫生巾,你也知道我的生理期快要到了。”
          “林萧,你的生理期不是还有半个月吗?”崇光疑惑的看着我。
          我不敢看他,不敢正视他黑黑的毛茸茸的眼睛。
          顾里说的没错,我根本就不会撒谎。
          “提前了。”
          我头也没抬,逃也似地出了门。
          崇光,我该怎么回答你呢?
          这么匪夷所思的答案我自己都不知所以。
          我为了一个女人拒绝了我爱的男人吻我?
          Shit!


          IP属地:甘肃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5-08-29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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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太阳三万里,我看到的是夕阳。
            太阳倘是中点。另有人站在它的那一边,距离也是三万里,与我相对。
            呈现在他眼前的将是一轮朝阳。
            朝夕的光晕是同样的柔和、温馨,同样的华彩万状。
            他那边洒下的是晶莹清露,珍珠似的预示着更大的辉煌;
            我眼前铺开的是浩茫的昏暗,是闪闪烁烁的星辰,是粼粼不尽的银汉……
            一边是梦的苏醒、结束,
            一边是梦的启幕、开始。
            太阳之下,绝望的形影是站不住的。
            顾里住院的时候,我回了一次中学。
            把手揣在兜里,把头深深埋下,慢慢地顺着林荫道走去宿舍楼。
            这是一条在我脚下无数次延伸的道路,
            这是一条在我们脚下无数次延伸的道路。
            我记得我们曾牵着手在这条路上走走停停,
            从白天到黑夜,
            从尘土飞扬到灯火璀璨,
            从大雪纷飞到杨花轻落。
            我记得我曾用单车载着她在这条路上兜兜转转。
            她在我后面紧紧抓着我的衣襟尖叫出声:“林萧,我第一次坐单车,你不要这么快!”
            我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温暖,故意越骑越快让她皱眉。
            那时候的她还只是个看着时尚杂志的小姑娘,吃到学校食堂68块钱的套餐就觉得自己成了巴菲特。还没有这么锋芒必露、明媚耀眼。
            我们都还只是少女的样子。
            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我这样傻吧,竟然用一条路去惦念一个人。
            那天晚上回去病房。
            我反复问她:“我们会这样牵着手一直走下去的,永远不丢失彼此,是吗?”
            她被我问烦了:“林萧,要发春去找周崇光啊。”
            顿了一下,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小声回答:“是的”。
            “是的,是的。”我欢快地大喊,拼命摇着她的手。她清亮亮的眸子里盛满的竟是一整个银河。
            我抱着买来的拉菲红酒跪在地上,茫然四顾。
            远处灿烂的云霞更加地浓烈,迷幻的光影把整条街照得通红,仿佛上帝把一桶巨大的红色染料打翻在了这条街上。
            周围的人或焦急无助地踟蹰打转,或仓皇无措地席地而坐。
            悲切的哀号早已被火警的嗡鸣声所取代。
            身边有记者在采访,脚边摆放着一具蒙着白的尸体。
            谁还能站出来说些什么?
            谁还能记住什么?
            死了,是的,那么多人都死了。
            喊一声吧,哪怕只喊一声,喊出心底的挣扎来:
            “顾里,你在哪里?”
            你要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时刻都感到温暖,
            我不要再让寒冷的风带走你的体温。
            而我,却只能孤独地跪在这里。
            心痛,比快乐更真实;
            孤独,比拥抱更真实。


            IP属地:甘肃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5-08-29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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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楼2015-08-30 0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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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楼写的好好


                IP属地:江苏15楼2015-09-05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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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个小时前,我看到了唐宛如。
                  她被消防员搀扶着从楼里走出来。
                  脸上奶油和烟灰交错的痕迹,使他看起来像马上要搭台唱戏的小丑。
                  她嘶吼着,声音沙哑的就像一把锈迹斑斑的锯子挣扎着撕开钢板。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在我的心上剜了一刀,我觉得我要被凌迟了。
                  她喊:“顾里还在屋里,她还在屋里,你们救救她,救救她啊!”
                  二十个小时前,南湘、崇光、顾准、Neil获救。
                  消防员在八楼的楼梯上发现了他们。
                  因为吸入过多的二氧化碳,都还在昏迷,很快就会醒来。
                  看着他们依次被抬走,体温好像回来了一点,也许我还活着。
                  十九个小时前,一个消防员架着云梯把顾里从11楼的窗户里抱出来。
                  她的下身是一片刺目的猩红。
                  我扑在她的身上。
                  看着她微微颤动的胸腔,
                  感受着她轻轻浅浅的呼吸。
                  像是一个快要溺亡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十八个小时前,顾里被送进抢救室。
                  医生说,病人状况很差,我们会尽力救治,你做好心理准备。
                  唐宛如抱着几近崩溃全身发抖的我。
                  她说:“林萧,你别怕,顾里是好人,好人会长命的。”
                  突然地,她松开我的手,颓然跌坐在地上。
                  “我喝多了,我以为放烟火呢,要不是顾里用水泼醒了我,我就死了啊,林萧,我就死了。”
                  十六个小时前,我去探视了南湘。
                  顾准正陪着她。
                  她受了伤,腿被掉落的石膏板砸了一个很深的口子,流了不少血。
                  她说:“顾里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林萧?她把她那条最爱的爱马仕围巾打湿给了我,她说南湘,捂着鼻子,快跑!”
                  眼泪一滴滴打在被子上,她哭了。
                  十五个小时前,我去看了Neil。
                  他刚从昏迷中苏醒,苍白毫无血色的脸配上混血儿完美的轮廓,像极了吸血鬼爱德华。
                  “林萧,我没用,我姐要去里屋救周崇光,我拉不住她。”
                  他呜呜地哭起来,手用力捶在墙上,他在发泄他的恐惧。
                  十四个小时前,崇光醒了。
                  他说:“林萧,都怪我。你知道我今天刚从美国回来,我在倒时差,是顾里叫醒了我,她把迷迷糊糊的我推出门外。我看见,我看见掉落的空调主机砸在她的身上。我想要去救她的,可是门被掉落的房梁堵住了。林萧,都怪我。”
                  他垂着头,毛茸茸的脑袋耷拉着,像一只做错事的大狗狗。
                  我抚摸着他的脑袋。
                  我说:“这不怪你。”
                  我深吸一口气,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
                  “这都怪我。”


                  IP属地:甘肃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5-09-05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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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个小时前。
                    医生从抢救室出来,他摘下口罩,严肃地看着我。我觉得我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
                    好怕他会摇摇头说,小姐,我们尽力了。
                    “病人肋骨骨折,脾脏闭合性损伤,之前的手术刀口全部开裂,已出现低血容量性休克。伤患太多,病人的血型又太稀少,能用的血都用完了,如果不能及时找到血源,恐怕......”他没有说下去。
                    “不能找媒体发动大家献血吗?”Neil急切地问。
                    “现在是凌晨三点,就算有市民献血也要天亮了,病人恐怕......等不了那么久。”
                    南湘的血型和顾里一样,可是她腿伤太重。
                    顾准说医生本来也是要给南湘输血的,因为血源太紧张才作罢。
                    “南湘知道了顾里的情况,哭闹着要过来。我找医生给她打了镇静剂。”
                    他的声音嘶哑而颤抖,像老旧录音机里嘶嘶啦啦的电流声。
                    空气都带着绝望。
                    人若能够自己心甘情愿的进入长眠,即使可能是不幸,但却肯定是平和的。
                    我什么时候能够毅然自杀呢?
                    答案肯定是现在。
                    一想到顾里孤单单躺在手术台上,身下都是汩汩流出的鲜血。
                    而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就想找把刀子拉了自己。
                    我疯狂地翻着手机通讯录。
                    我甚至想让我家楼下卖麻辣烫的大妈来验血。
                    光标跳跃着往下滑,
                    终于停留在一个名字上。
                    高二那年,学校组织大家无偿献血。
                    我和顾里一起去的。
                    “我是B型血。顾里你呢?”
                    “RH阴性AB型血。”
                    顾里撇撇嘴,我觉得她快要哭了,她从小就怕疼。
                    “我也是。”
                    慵懒又有磁性的声音从顾里身后传来,不用抬头,就知道是顾源。
                    “这么诡异的血型,你俩还真是有缘分。”
                    “那当然,我们是情侣。”
                    那是我第一次从顾里口中听到这两个字。
                    她逆着光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眼底有亮晶晶的光。
                    我清楚地记得,当时的风有点大呢,把沙子吹进了我的眼睛。
                    顾源啊,当初你走得那么金玉难圆,
                    现在你终于要回来了。
                    你,准备好了吗?


                    IP属地:甘肃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15-09-05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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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更吧


                      来自iPhone客户端19楼2015-09-05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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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上你为何这么吊


                        IP属地:广东21楼2015-09-09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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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中的礼堂,天是阴霾的。
                          两个话剧社的学生,在阴沉空旷的房子里咆哮着表演《等待戈多》:
                          弗拉季米尔:(若有所思地)最后一分钟……(他沉吟片刻)希望迟迟不来,苦死了等的人。这句话是谁说的?
                          爱斯特拉冈:(吃力地)戈戈轻——树枝不断——戈戈死了。狄狄重——树枝断了——狄狄孤单单的一个人。可是——
                          爆发出响亮宏大的笑声。
                          等待戈多——等待什么?
                          等待戈多。
                          顾里说,这剧实在变态,这是个充足调笑的理由,阴郁的日子欢天喜地。
                          医生说顾里苏醒的希望很渺茫。
                          “她的伤很严重但是不致命。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她吸入了大量浓烟导致脑部缺氧性窒息。我们无法判断段她的大脑是不是受到不可逆转的损伤。如果一个月还醒不过来......”他摇摇头:“多漂亮的小姑娘啊,还这么年轻,太可惜了!”
                          狄狄和戈戈在等待戈多。
                          等美好的明天,
                          等希望,
                          等救世主。
                          他们执着地等待,日复一日。
                          尽管戈多从来没有来过。
                          我也在等待戈多。
                          我忍受寂寞孤独,
                          我忍受心酸痛苦,
                          我忍受颠沛流离,
                          我可以忍受一切。
                          戈多,只要你来。
                          只要你让我的顾里醒过来。
                          再等等我吧,
                          顾里,
                          再等等我吧。
                          我一定会等来戈多,
                          求他,
                          把你还给我!


                          IP属地:甘肃来自iPhone客户端22楼2015-09-10 1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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