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玫瑰的拥抱是刺伤]
我缓慢的走向招待来客的酒水台喝了一杯清酒下肚,酒精带来的眩晕感让我暂时脱离了恐惧,是你造成的,我听到有人说。
人群向着门口涌去,接着右转,我木然的跟着他们,却感到自己的双腿已经无力支撑自己沉重的身体,我感到铺天盖地的沉重,还有内心深处的懊悔,是你促成了这一切,有人在风声中低语。
好像有什么东西操控着时间,突然从上午变成了下午,刚才的暖阳现在照的我睁不开眼,我回过神,却发现自己跪在墓碑前,墓碑的名字被黑布盖着,我惊恐的转过身,发现刚才的穿着黑西装的人现在全部站在我身后,他们的目光一动不动的刺向我,像是无数把尖锐的利刃,理智一点点被恐惧吞噬。都是你,我听见有人伏在我的耳边低语。
身后的人们表情怪异,不知是哭还是笑,捉摸不透的感觉让我呼吸愈发沉重,我眯了眯眼,他们又开始对我微笑,笑容中有说不出的诡异。
“少天,你的朋友为了救你,呼吸停止。”有人在我旁边说着,像是产生了耳鸣。音调在一点点升高,我能清楚的感到耳边潮湿的感觉,耳畔上面的绒毛被一点点的润湿。
那尖锐的声音使我痛苦的闭上眼,你的朋友为了救你现在可是死去了呢,你还有时间在这里看风景,为什么心中没有怨恨,为什么没有感到一丝丝的愧疚,那个在风中对我耳语的人好像是我自己,好像是我自己啊!我被内心中的压力和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击倒,感到心中有莫名的悲伤,但动用全身的感官却挤不出一滴眼泪,耳朵里是无数个自己在争吵,那怀里刺刺的,是不是那只已经枯萎的玫瑰?
玫瑰的命运便是死去。
他就是你的玫瑰。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在痛苦之时,感觉有人在我的背后轻柔的抱住我,他的胳膊很纤细,手指冰凉,覆在我的眼睛上的动作让我紧促的呼吸缓慢下来。
“不是你的错。”
“少天,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选择的这条道路,与你无关。”
他在后面抱住我,下巴轻柔的靠在我的肩膀上,却只有一点触觉,不真实,他的体温从手中流向我,充盈了我逐渐冰凉的躯壳,没有灵魂充盈的肉体还要这样被人救赎,我果真是……
我感到一丝冰凉,一滴泪落在了我的唇上,我困惑的挣脱开束缚,发现他在我身前,换了一种方式拥抱着我,他抬头,他轻柔的吻着我,唇上残留着鲜血,是他的,或是我的,我被吻着,茫然的看着他,却看不到他的脸,他的发丝太长了,盖住了双眼。
猛然间我再次睁眼,却发现他在我怀里死去,身上是汩汩流出的鲜血,好多伤口,好多鲜血……我慌乱的把身上的衣服脱下盖在他遍体鳞伤的肉体上, 他微笑着,手臂吃力的举起,手指把发丝掀开,露出了他的脸,清秀的脸,如此熟悉的感觉。
“我想听你……再叫我一次队长……”他的声音嘶哑,但目光清澈,他微笑着,手臂缓缓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