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徒还是有一天发现了她的玉佩, 小丫头看到后发疯一样扑上去,赌徒比她高举高手骂道:“疯娘们你扑什么?你的不就是老子是吗?还是你背着老子去找了小白脸。”小丫头听后脸霎时血色全无,她不说话只是抱着赌徒不让他走,赌徒又气又恼骂骂咧咧地打小丫头,小丫头发疯了一样地咬着赌徒的手背。赌徒一疼扔下玉佩去揪小丫头头发,小丫头像是不怕疼一样扑倒玉佩上紧紧把玉佩压在身下。我看着心焦,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小姑娘被踢打,她的嘴角流下一道血痕。
这是我看大的柔情似水的女孩啊。
我心如刀绞一把抓住赌徒的手,是,我抓住了他的手,我来不及震惊推开他护住小丫头。赌徒看着我,脸色煞白,他指着我浑身颤抖。
“鬼啊!”
我这才发现我下半身透明缥缈,我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面对小丫头,小丫头艰难地翻过身来伸出手拉住我的手向我露出一个弧度很小的笑容。
她说:“阿玉你真的存在啊,我一直觉得……你在呢……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既然是在玉里就叫阿玉吧。”
她声音断断续续越来越低,血不住地从嘴角流出来,我哭的手忙脚乱不知道擦去她嘴角的血她会不会好受一点。她握着我的手见见松开,我反握住她长满茧子的手,她说:“阿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阿玉你快走吧……他万一带来道士……”
我哭着摇头,眼泪打在她消瘦的脸上。我曾经以为我游离三界万事看透,只有苏公子是我的执念,此刻我才知道我七魂六魄俱在爱在恨在永远离不开人间爱恨情仇。在那一刻我被恨意充盈,只恨我被玉佩牵住,没法对那人渣做出什么。小丫头把一直握在手心的玉佩交给我,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我。
“真好啊……我就要解脱了。”
我刚想对她说没关系的,会好起来的,忽然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我不知道如何形容,要是非要说清,大概是灵魂衰败的碎裂。我捂住耳朵回头看到人渣站在门口洋洋得意地冲我笑,我头痛欲裂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对着口型分辨大概是请了道士看我怎么办。
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
我见不了想见的人,救不了想救的人,我还能怎么办。门口的老道一挥手我便进入了玉佩之中,老道招手玉佩就飞到他手中。
我被筋骨在晶莹剔透的玉中只能依稀看到他们灰色的衣袍。
“大师,你既然除了那女鬼,不如把玉佩给我吧。”
老道一笑回随缘随即转身而去,我看不到小丫头心情低落,却因为老道把我没有毁我神型而隐隐有些喜悦。
“你神行不稳,修炼不足,不该有恨意。”
他见我没回话,继续说道。
“你好好修炼,一心向上总能超度。”
超度?我冷笑,我生前十五年行如大家闺秀不曾逾矩,虽不曾做过普度众生的大善事,却也不伤蝼蚁命。就算死后不能转世为人,也不至于到了无法超度的境地。
老道叹息,不再说话。
玉佩被他放在道庙之中一放就是十载,我虚虚一算苏公子将至知天命之年,便求道士带我去见苏公子一面,不求别的只要把玉佩双手奉上也算了却我余愿。
老道一直说待你出的来玉佩自己去看罢。
我心下又焦又燥,日日冲撞玉佩试图出去,直到有一日冲去玉佩我才发现我已经有了具体形象。我那时方知老道的良苦用心,想去寻找老道却寻不到,我看着落尘厚重蛛网交织的道馆忽然心下一凉。我站在门口看红漆剥落的道观心下凄凉,攥着玉佩不知道何去何从,有人路过和我说这道馆唯一的道主在三年前就已死去。我如遭雷劈,慌忙跑进去,我对着贴在房梁上的符纸说你放我出去啊,符纸随风飘动道一切随缘。
我贺子虞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