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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雪国★【黑花】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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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楼2015-08-10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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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3楼2015-08-10 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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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4楼2015-08-10 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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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邪再一次确定,自己此番来到北平是个自作自受的选择。他这个莫逆之交的发小,就是借此机会把自己往死里整。
        他跑的快要虚脱了,但小花却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矫若游龙。
        吴邪又再一次确定了,他和小花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
        十分钟接连不断的跑动,外加一个尚未痊愈的身体,吴邪觉得自己命不久矣,总有一天他不是病死的,而是被面前这个发小玩死的,或者气死的。
        二人急速穿梭在北平的大街小巷间,来来回回重复的次数吴邪自己都不清,也亏得解语花的记性好,走了这多遭也没迷路。
        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早已远离热闹沸腾的巷道,驻足的地方是一个黑黢黢的胡同,和解府所在的地区有些相似。除了用来照明的街灯和天上的自然光束,依然找不到其他可以用来看清眼前的东西。
        小花来这里干什么?
        吴邪一停下,腿一软差点跪下来,稳住了身子后又剧烈地咳嗽起来,要把肺都咳出来。
        “熟悉这里吗?”黑暗中幽幽地传来小花平淡无奇的语调。
        吴邪很是纳闷,这里黑的几乎看不见,在北平初来乍到,怎么会知道?
        解语花也不解释,向前迈进几步推开黑暗中依稀可以辨认出形状的一扇门,门应该是常年不被人修理的那种,推开的时候灰尘掉落不少。
        就在他推开那扇门的时候,眼前的光景映入眼帘。
        夜色下的湖泊显得静谧,轻风降玉露,明月照影长,没有微风跌宕的湖面自然也不会有莲叶瑟瑟作响。
        远处的亭上无人观赏,莲叶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走向前去,随着解语花的脚步跟着他游走在这湖泊的边上,静静的仿佛连脚步声都被忽略。
        “你带我来看这个?”
        解语花没有回答,但他也没有承认。
        方才他们进来的地方是一户废旧人家的偏门,从那个门直接进来就可以看到湖泊的一切。只是因为那个地方鲜有人烟,自然之道这条通道的人也就很少。
        但不是没有。


        65楼2015-08-10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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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起落来到那人的身后,二人的距离接近了一些,解语花的棍子在那人的身后出现,他左手用力一推,将棍子送到他的后脑勺。
          却被硬生生地从后面握住,不得前进半分。
          这下不仅吴邪傻了眼,连解语花自己都没预料得到。
          武器被人握住,这是绝对不利的情况。随机应变的能力在这个时候尤为重要,解语花另一只手将棍子用力一转,连带着自己整个人在空中快速旋转几圈。棍子上的前端打磨地很不平整,那人握住棍子的手瞬间出血。
          棍子被松开的同时,还在空中的解语花将棍子立在地上,自己则是在空中用力朝着那人的颈部踢过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存在于电光石火间,快到不远处的吴邪看不清,但他看清的,却是那人转过身握住解语花即将提到自己的那条腿的脚踝。
          坏了!解语花和吴邪同时心叫不好。
          那人握住他的脚踝的同时像是在拧麻花一样使劲拧着解语花的腿,解语花在空中由棍子支撑着的身子必须跟着扭动,不然的话他的腿会被这人拧断。
          还好的是另一条腿还是自由的,旋转一圈之后他用另一条腿去踢那人握住自己的手。
          全身的力量都用在这击上,那人终于松开了他的腿,解语花拿着棍子几个起落赶紧后退几步。
          从这差不多十分钟的交手来看,这个人不好惹,绝对不好惹,如果不是因为解语花本身柔韧度还在,恐怕早就已经残废了。
          他再后退两步再让自己的距离和那人远些。
          那人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冲上来继续交手,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神色淡然,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刚刚发生一切与他无关。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继续攻击,站在黑夜湖泊边上不语。夜风撩过二人的发丝,看起来就像是两个等待着的死神一样。
          微久,解语花神色稍变,他动了动唇,轻轻说着:
          “瞎子,出来。”


          67楼2015-08-10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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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语花率先冲上去就是一个扫堂腿,那人躲开了,而这之后一道黑色身影突然从上空中冒出来,手里不知是从哪儿来的短刀,对着他的面部砍过去。
            单打独斗解语花没有胜算,但多了一个人可就说不定了。且这个人也不是等闲之辈,那可是个能带伤拖着自己从梨园跑到解家的家伙。他们没有选择车轮战,像是事先商量好了一般同时上前攻击。其实不说彼此也都清楚,速战速决是最好的。
            果不其然,在二对一的情况下那人要对付就不是那么轻松了。每每解语花从腿下攻击他的时候,下一刻就是黑瞎子神不知鬼不觉的袭击,方向还都说不清。
            眼看着两人就要占到上风了,那人却突然开口了。
            “你在帮解家?”
            这个解家,自然指的是解雨臣。而一旁的解雨臣冷哼一声,像是在嘲讽这个装作是哑巴的正常人。
            闻言黑瞎子停住手上的攻击动作,呵呵一笑:“不是帮解家,是帮解当家。”
            趁着那人说话的间隙,解语花冲上去比着棍子朝他的腰间砸去,本以为是万无一失的攻击,却没听到黑瞎子之后出乎意料变着声调的一句:
            “小心.....”
            话还没说完,解语花就感到头部和背部传来剧烈的疼痛,一时间那两个部位像是被火烧了一般疼痛。
            说话的时候“哑巴”虽然被分散了注意力,但同时黑瞎子也距离他远了些,两人配合的攻击在这一时刻被打乱。然而解语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是想着要还以一击。
            哑巴用了七八分的力气将防备不足的解语花踢到了身旁的枯树干上,扬起的左手拿着的刀划到了他的背,伤口深度的话,说不准.....
            头部撞到了树干最坚硬的地方,一瞬间,解语花可以感觉到视线模糊,身上的痛顷刻竟变得没有。


            69楼2015-08-10 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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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仍旧躲在灌木丛中的吴邪,望着那片平静如同一潭死水的湖面,激起了剧烈的水浪,落入水中带起这股浪花的的,是一朵带着血色的解语花。
              有那么几秒,世界是安静的。
              “小花!!”吴邪大叫着冲出了灌木丛,他是最先撕破这片宁静的人。
              他快速跑动着,小腿用着自己所不能想象的频率摆动着,但在黑夜中看不清脚下的路是否平整,他还没到湖边就已经摔了一跤。
              停留在湖边的两人,他都不认识,但他没有想着这些,那两人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花现在落水了,在带伤昏厥的情况下,掉入水中了!
              他知道小花的水性很好,但一个晕厥在水里的人,谈什么水性好不好,再好都有个屁用!
              一股脑热的他只是在岸边挣扎着爬起来,眼里只能容下那片湖泊,以及在那湖面上如墨晕渲染开来的红色,即便是在夜里,也显得分外清楚,惊心动魄。
              他甚至没有注意到,那个被叫做哑巴的人,早已来到自己面前,直到他蹲下来,挡住了吴邪投射在湖面上的所有视线。
              吴邪头一次看清此人的脸,他早已惊讶的不知说什么,半晌,用颤抖的声音:
              “是你?”
              接下来的,就是熟悉的,久违的一片黑暗。


              70楼2015-08-10 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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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入这如墨色的水中的瞬间,解语花的意识还有一丝。
                这片湖中的水对他敞开怀抱,一瞬间冰凉的感觉从他的头发丝传到脚底,一瞬间仿佛置身的不是水里,而是在冰雪中。
                背上裂开的伤口在不断提醒着他自己还有意识,然而来自头部的疼痛却告诉他此刻应该闭上双眼。
                伤口本该是火辣辣的,但全身上下到底还是很冷,很冷.....
                他忽然忘记了此刻的自己所处何方,或者说忘记了之前的他到底做过什么才换来这样一片冰凉。呼吸,没有,触感,没有......
                而就在那么一刹那,他猛的睁开了双眼,看到的,却不是眼前不断涌来的水。
                那是,一片黑暗。
                黑暗中唯一的一点光亮,是一个缓步前行的小孩,他的身上带着光,迷人且耀眼,待到他走进了,解语花发现,那是以前的自己。
                那个时候他还在拜师学艺,跟着二月红一路咿咿呀呀地唱戏。他穿着一身粉红色的戏服,被打扮地花枝招展地像个小姑娘一样。在黑暗中沉浸的他无声地笑着,他知道,那是他自嘲为生不如死的青春期。
                那个孩子并没有就此走去,他停在黑暗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长大,转眼间,又是一个身子骨瘦小,画着浓浓的妆的“小娘子”。他站在自家后院的一个角落里,对着一间破旧地不成样子的屋子唱着今儿刚刚学会的昆曲。
                画面一闪,那个青衣小娘子也不见了,继而又是一个和他身形差不多的小青年出现了,看上去不过十五六。他坐在自家的案牍边,手里拿着毛笔一笔一划地在一本账簿上写,而在他面前,还有重叠着的十几本同样的账簿。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鼻子也是通红的。他揉了揉太阳穴,继续挺直了腰背在那儿写写画画,直到一个人匆忙进来说了一句话,他的神色大变。
                那是他在自家算账规划两天两夜后,得到他的师父二月红逝世的消息时的反应。
                再一转,走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他的眉宇间细腻中透露出一股子狠劲儿,线条分明的面庞像是被上帝亲吻过的一样。眼睛细长,骨子里透露出一丝媚,却又不是女子般柔和的媚。那是一股刚柔并进的美感,用在他解当家的身上,不能再合适。
                他走在这里,嘴角挂着客套的笑意,真假三分,谁也不知这笑是否属实。
                他行走在解家的各个角落,行走在北平的大街小巷,行走在中华的每一寸土地上,但他也就这么走着,走着,累了也不说,伤着了也不喊,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却早已不知道这笑是笑给谁看的。
                他身上的伤口去了又来,一道一道,那种深得留下消不去的疤痕,连他自己也说不准有多少。
                想起了儿时初学戏曲时的情景,血和汗交融在一起,各种心酸泪水往肚里咽,再多艰难苦难在面前也只有一言不发地迎上去。但终归不就是想要蜕变出一个更强的自己。 恰似那句话——人往高处走,没有人不想变强,有的只是缺乏追求的决心。 渐渐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少路,流过多少血,他唯一的意识引领着他,继续走下去。
                水中的解语花眼角落过一丝泪,但在这水中,哪里分得清是泪是水。
                现在他闭上双眼,唯一能够感受得到的,就是无尽的寒......
                他想说一句好冷,但他说不出口。


                71楼2015-08-10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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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水中彻底昏迷的解语花不知道,在他的意识尚未散尽的那一刻,那道与黑夜同在的身影早已翻身跃入水中。
                  他在水中如同一条黑鱼,灵活且迅速,很快寻找到那一朵花,并来到解语花身边。
                  他看着哑巴将吴邪敲晕带走,但他没有想过要跟上去救吴邪。解当家当时给他的命令是决不能让吴邪被那人带走,决不能有一点闪失,他此刻全部都抛之脑后。
                  连发号命令的人都不在了,还有什么理由去执行命令呢。
                  黑瞎子是在解语花落水后的第二秒跳入水中的,要说当时他在想什么,其实他什么也没想。 也许想到过一点,就是不能让解当家在水里呆的太久。
                  看着眼前昏迷不醒的解语花,他的容颜在这个时候被彰显得格外美,英俊又不失美感。
                  围绕在他们周围的除却流动的水之外,还有解语花背上不断溢出的鲜血,他的头发在水中漂浮着,和那血迹的晕散衬托的简直妖冶。
                  黑瞎子一瞬间有过一个念头,他想在水中摸一下这朵海棠花的脸。
                  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自己转变成了实际行动,而且还摸了不止一两下。
                  如果不是因为在水中,且怀中的这个人伤势甚重,还指不定他黑瞎子会做出什么惊天举动。
                  但他此刻望着解雨臣在水中略显苍白的脸,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花儿爷,你这难道不是在勾人的魂吗?
                  他的一只手拖住解雨臣的肩,另一只手拖住他的两条腿,如果是在岸上,说白了就是公主抱。
                  直到将完整的解当家带到岸上之后,黑瞎子也还是保持着这个动作。解语花仍旧昏迷不醒,估计是失血过多以及头部重创的缘故。所以他也就任由黑瞎子这么抱着。但其实话说回来,即便他是醒着,这个时候也是手无缚鸡之力,也只能被抱着。
                  月亮在这个时候比之前来的更明亮,照耀了黑瞎子寻得的一条有些偏僻的路格外亮堂,他每走一步就留下一个水制脚印,渐渐地渐渐走远,石板路上的水也渐渐消失。
                  怀中的解语花脸色似乎好了些,但仍旧不容乐观。发白的唇已经显示出乌青,也不知道是月光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脸依旧灿白,湿漉漉的头发散乱在他精致的脸上,即便是风拂过,也无法带动。
                  黑瞎子有意避开了把手放在他的腋下,那里是连着伤口一路到背心的地方,如果牵扯一点,他就会痛一点。
                  他不敢走得太快,太快了怕怀中的人颠得疼,更不敢走得太慢,慢了怕解语花的伤势加重。一时间黑瞎子一会儿快一会慢,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走个什么路。
                  他在这无人巷中自嘲地轻声笑了两下,看着怀中的解语花戏谑地摇摇头。
                  “花儿爷,这回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喽。”


                  72楼2015-08-10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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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那间破旧得不成样子的小屋,还是那张用蓬蒿和稻草堆积起来被称作是床的物品。
                    这一切都显得如此熟悉,时隔不过三日,上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心存感激,这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心情复杂,截然不同的感受让他产生眼前的人根本不是同一个人的错觉。
                    吴邪坐在屋子内的地面上,望着屋子外生着火的那个人,心里五味杂谈。瞧着他的时候,不经意间瞟见了上次他用过的那个白色的毛巾,正好端端地躺在那堆蓬蒿上。
                    屋子外的那个人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给吴邪的感觉就是,这个人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一样。
                    “你到底是谁?”
                    他不回答。
                    “你又是跟踪我,又是救我,你到底要什么?”
                    他还是一言不发。
                    吴邪恼了,敢不说话今天小爷就把你烦死!别说你是个哑巴!
                    “你能不能稍微回答我一两个问题,我没性子陪你在这儿闹,你伤了我朋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打晕我......”
                    “张起灵。”
                    吴邪一愣:“什么?”
                    “名字,我的。”
                    感情他这是挑着问题来回答,想答就答,不想答你说了也是白问。但吴邪也只有见好就收,首先他打不过这人,其次他也打不过这人。
                    不过他刚刚说他的名字是张起灵,也算是得到一个有用的消息了。
                    起灵,麒麟。
                    一想到这个,吴邪赶紧摸向自己的口袋,摸到一阵冰凉,他唱出一口气,还好没掉。不过他还是觉得不明白,这个张起灵轻而易举地将自己的名字吐露出来,就不怕吴邪他第二天带着家伙来抄伙计吗?当然也不定这个名字是个假的,他在忽悠自己罢了......
                    “你先回去,之后的事,之后再告诉你。”
                    张起灵之前说过的话不多,这次算是他说过的话当中很长的一句了。听着他这一句话,读着这个人宛如止水的语调,他的声音沉稳且不失力度,淡漠却不失力度。
                    吴邪记得他爷爷说过,一个人的声音好比一个人的脸,听着就可以想象得出这是一个怎样的人。


                    73楼2015-08-10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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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张起灵的声音,如果没见到这个人的话,吴邪一定会以为他是个久经沙场的将士。
                      如果用一句话概括他的声音的话,那就是被风沙磨砺过的嗓音。
                      吴邪站起身来,走出了这间屋子。张起灵生在屋外的火照亮了他回家部分的路。
                      没有火光的话,依旧也有月光支持着自己前行。
                      走在石板小路上,此刻早已没有灯光。三更半夜是世界最安静的时候,安静地连自己是否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都是一个未知数。吴邪每走一步,就觉得内心的疑惑增加一分。
                      他不明白,这个叫做张起灵的人为什么要跟踪他,跟踪他之后又不去伤害他。
                      他不明白,张起灵既然是跟踪了他一路,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暴露身份。
                      他不明白,张起灵为什么选择把他敲晕了后再带去那个小破屋里,就待了一会儿,说了他自己的名字之外,什么也没做。
                      他不明白.....
                      不懂你个鬼!吴邪简直要抓狂了,他忽然觉得这个张起灵其实就是没事找事来整他的吧,丢下一大堆疑问,如麻丝般地纠缠在他脑袋里。还说什么之后再说,之后他又要把自己的脑袋敲晕再带走吗?都快被敲成脑震荡了!说不定等会儿小花又上去干架.....等等,小花!
                      小花还掉在水里面!!
                      我擦吴邪你真是个猪脑袋,这个严重的问题竟然被自己抛之脑后!现在怎么办,回去救他?黑灯瞎火的,自己别也被淹死在里面。对了,回解家找伙计来。他一边想着,一边往解家的方向跑过去。


                      74楼2015-08-10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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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邪走到解家的时候,迎接他的不是解家的伙计,而是今天见到的那个一身漆黑的人。
                        见到吴邪走来的时候,他也不迎接也不寒暄几句,只是笑笑跟他招手。
                        吴邪自然是没心思搭理他,头也不回地朝解家内院走去。
                        “解当家被救起来了,在休养着呢,吴少爷就别担心了。”
                        闻言吴邪赶紧停住,转过身来看着这个靠在柱子边上戴着墨镜的家伙,刚才没仔细看,这才发现,他的身上换了一身之前不同的西装,但头发却还在滴着水。
                        “你救的?”
                        黑瞎子干笑两声表示默认。他从大门后的阶梯上走下来,在口袋里摸着什么,摸了一会儿忽的停住,将拿东西放了回去。
                        他是想拿烟,但想着解当家狠狠地说过一句解家禁烟,就抑制住了这个念头。
                        “别担心了,有解家的伙计照顾着呢,吴少爷你也赶快去休息吧,风寒尚未痊愈呢。”
                        他的尾音拖得很长,说起话来就像是在说书一样毫不在乎。听着他的这番语调,估计解语花也没什么事,吴邪算是松下口气。他动身走向自己的房间,却在走了两步后忽然停住。
                        “你怎么知道我姓吴。”
                        黑瞎子笑笑,将食指比在嘴唇上:“嘿,秘密。”
                        吴邪表示总有一天会被这群人气死。


                        75楼2015-08-10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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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庭内院里有很多房间,但大多是书房和存放戏服饰品的屋子,唯一两间用来住人的,一间是解当家的,一间是刚不久被清扫出来的吴少爷的。
                          冷清这个词用在此时此刻真的是恰如其分。
                          解语花从来都不喜喧嚣,梨园的事不是万不得已他是不得上台的。他很讨厌台下的阔老爷儿们,也很讨厌戏班里几乎令人窒息的节奏。
                          所以他的住处向来只有他一人住,多余的人都是安置在别院。经历过世俗的人,才会对黑夜的到来感到欣慰,解当家自然不例外。
                          整个院子里能够陪伴着他的,除了这夜,就是门前的那一株海棠。
                          或许今晚会多个人。
                          他是等到吴解两家房间里云母屏风烛影深的景象不存在时,才从后院那间屋子里走出来的。
                          午夜的解家比寻常人家要安静上百倍,不知是不是当家的特意安排的。
                          深夜月明人静,这句话说的真是妥当。就连刚刚才经历了刀光的黑瞎子,也觉得此时内心安静得出奇。
                          如墨砚般的夜色化不开,深沉的如人心般......
                          他见到了眼前的海棠,夜深了,连它都睡着了,连它都不会再伴着解语花这个人了。
                          黑瞎子是从窗户里翻进来的,也不知道是哪个不走心的下人,竟忘记了关上这一扇。他像个夜猫子,或者说本身就是个夜猫子,用几乎听不见声音的步伐走在解语花房间的木制地板上。
                          此刻的解语花已经睡熟了,他的背上有伤,所以是侧着躺下的,将一张精心雕琢的脸完整无缺地呈现在了刚刚步入这间房得黑瞎子眼前。
                          瞎子这是今天第二次这么近地看着这位解当家的脸。恍惚间,他似乎觉得这是一张揭开面具的脸。
                          背负了太多身不由己的活,承受了太多风雨的面具之下的一张脸,一张毫无防备的脸。然而瞎子觉得这张脸,是要他花一辈子的时间来记住的。
                          人们说缺乏安全感的人睡觉时就会蜷缩着,而现在睡梦中的解语花,蜷缩地像只猫儿一样。
                          月色是从他的背后那扇画有海棠的窗户前投影出来的,洒在他的背上,些许透过他的脸上。他的睫毛微微颤动,在月光下仿佛计数时间。
                          其实黑瞎子不是没想过就这样看着这位解当家一晚上的,对他而言睡眠这种事,白天也可以解决,反正没事做。
                          怕就怕解当家明儿一早起来对他拳脚相加,他倒不是担心他会伤着自己,怕的是解家的伙计太多上来不放过他。
                          自从进入这个房间看到解语花这张脸以来,黑瞎子嘴边的笑容就从未消失过,虽说他以前也爱笑,但这种笑今非昔比。他笑得很开心,也就是这一点不同罢了。
                          硬要说的话,面对着一张要回忆挂念一辈子的脸,没有人是不想笑的。 黑瞎子看着他这张睡着的脸入了迷,竟一时间没发现他身上的被子已经快要掉到腰际了。赶忙将这被子拉起,站起来的同时黑瞎子看见,他背上交织着的绷带,以及肿的不成样子的头部。
                          哑巴还真是狠得下心。他心里默念,嘴角的笑一直没有落下。要是我,怎么会下得了手。


                          76楼2015-08-10 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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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解语花的被子拉至他的后脑勺,将他盖得严严实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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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好他的被子后,瞎子站起身来,目光还是舍不得移开。当家的,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不愿意唤作你解当家,那显得的得有多生分是不是。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唤作你一声—— “花儿爷。”
                            瞎子一字一顿地说着,觉得自己平生从来没有这么轻言细语地说过一句,虽然是对着一个睡熟的人。 他心满意足,就算他是睡着的,也比说给其他没睡着的人,来得更欣慰。


                            77楼2015-08-10 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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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儿爷你还有什么吩咐吗?”黑瞎子回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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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你的重点只在这儿?黑瞎子一愣,接着很快恢复了笑脸:“秘密。”


                              81楼2015-08-10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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