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让他开，他不会开的

（圣诞节天主教堂有表演。带着小学生的第一场演出赢得在场所有人的掌声，我看着这些可爱的小天使一个一个天真可爱，琴声和歌声在一起回荡在教堂里，格外神圣。）
（直到家长们把孩子都领回去才舒了一口气，神父也很高兴，拉着我说了很多话。这个教堂在连城很久了，每隔几年都会有人来翻修，却有很长时间没有像今天这样热闹。他很感谢我，末了画了个阿门说神会保佑我，我也给他表示我很荣幸来参加今天的活动，之后又是一番畅聊才与他告别。）
（可是不巧，外头下着大雪，扯棉絮似的，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无奈我出门没叫司机也没有带伞，只好在这里，多待上一会儿了。）

留洋时每到圣诞节，都会与朋友的家人一同聚餐，英国人好客，餐桌上摆满大餐。寒风刺骨，处处一片祥和，近几年洋文化的引入，不少国人热衷于西洋节日。路过教堂，里面传出悠扬的歌声与琴声，教堂的门打开，揭开厚重的倘风门帘，里面坐满了人，舞台上的孩子，都是那样的无暇天真，弹钢琴的好友，有着令人着迷的气质。
表演结束，天降大雪，南方的湿，雪落在地上就化成了水，不少孩子与家长已经离去，瞧见她却并未离去，许久不见，自然而然的上前打招呼。
“还不走，赏雪？”

（靠在窗前看往过的人，偶尔才见得一两个黄包车夫摇着铃铛拉着客人往前吃力的跑。风大雪大的，却挡不住归路人。耳边突然响起人声，侧身去看，那张脸分明熟悉，只是有些年没见，蓦地出现倒是让我觉得有些惊讶。他眉眼较之从前更加硬朗，个子似乎更高了，我一歪脑袋拎着包包绕他一圈儿打量着，伸手轻拍他。）
好久不见啊你，
（语气轻快，真是没想到在这儿能碰见他，冲他朝外面努努嘴儿，）
没带伞——
（又瞧他一眼，）
圣诞节你一个人在路上溜达什么呢？

她是愈发的美，可能因为是钢琴老师，气质也愈发古典，见过不少姑娘，独独欣赏她，于她交谈是一件极其轻松与享受的事。
“不溜达，哪能看到你的演出。”
橙色灯光下的雪花，更针似的一滴滴打落在地上，教堂内的气氛并未因演出的结束而冷却，圣诞节，基督教，教堂，这些都是密不可分的词。十字架前，有人在祈祷，不知是保佑身体平安，还是桃花滚滚。
“每天和孩子在一块，满足吧。”
记忆中，她似乎说过，很喜欢和孩子在一块，他们的纯净，未被世俗沾染瑕疵，每一个都跟块镜子似的，既照射了大人的不足，也照出了世间的丑陋。

（对于前话，回他一笑。后话嘛，点点头。）
是啊，他们可爱，我觉得，都是天使。
（凑上前去，斜眼一瞅，戳戳人。）
怎么样？你交外国女朋友了吗？
（坐在教堂里白色的长椅上，招呼他一块儿坐下来，走道两边都点了白色的蜡烛，火苗忽明忽暗，配着窗外的雪，这一会儿已经朦胧了玻璃窗户，别说还真有那么点浪漫的意思。）

唇角上扬，拨开她的手，虽然挺喜欢国外姑娘，可到底老爷子还是个传统的人，谁能接受有个洋儿媳。身在世家，这就是身不由己。
“就算是交了，老爷子也不会同意娶。”
不能娶，那也不想浪费时间与感情，去经营这一段不会圆满的恋爱。指腹划在雾气的窗上，并不是那么的透明，有着粗粝的手感。并排而坐，肩头轻轻碰撞了一下她，烛火映景，窗外依然下着雪。
“我看你肯定是有相好了，带给我见见？”

瞎说什么呢，我才没有～
（侧首一瞧他，还是那张酷酷的表情，可总归有笑意不显得那么冷冰冰。）
要是有了，哪儿还能让我一个人在这里过节呐。
（到底是我脸皮薄，明知他是故意这么说，还是害得我面上发烫，垂着眼不看他。）

明显是不相信，却还是有恶作剧成功的喜悦，时间分秒必过，雪也是愈下愈大，教堂中的人流逐渐减少。
“走吧，我送你回去。”
起身，拍了拍呢子大衣，刚接触到外面的空气，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似乎忘记说什么一样，突然转身。
“圣诞节快乐。”

（点点头看来自己也有此意，从长椅上起来，拎着包包轻轻晃悠，另一只手插在大衣兜里跟在他身后往门口走。他的车开过来，亮了前面的大灯，刚走出去就被他这么一转身吓了一跳，不过没几秒又缓过神来，拍拍胸口，伸手捶他肩头一下。）
你把我吓死了——
（不过到底由他这么一说，圣诞节似乎更有气氛了。一手挽着他催促上车一边说道。）
好啦，时少爷，快点送我回家——圣诞节同乐喔~
（原来他还是喜欢这样子的恶作剧，笑他像个孩子他也不以为然，两人坐上车一路消失在教堂前的大雪里。）

贴了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