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好像有点凉，走在街上冷风恶毒地冲人脖子里灌。这种时候，吃个火锅大概会暖和一点。想着，给自己的嘴馋找了一个明目张胆的借口，走进火锅店，坐下来，看着锅子里咕嘟咕嘟不停地冒出来腾腾的热气，想着接下来可以先涮牛肉再涮羊肉还有好多金针菇鸡腿菇，觉得自己真是智勇双全。
伙计腿脚利索，羊肉切好了麻溜端上来，红白相间丝丝缕还夹透着冰碴，与青翠的菜叶搁在一道，还没涮，就看得人饿了。

（ 天微凉，自打大早上便是如此了，只是我一味地以为等过会儿天又转暖了不碍事，到现在我都悔着肠子呢。临近一家火锅店，里头飘出来的一阵香气儿真是醉人，我摸了摸全身上下，还好还好，带着钱呢 ）
（ 一进去香气更浓，我闷吸一口，很是足味儿，肚子里头开始敲起了曲儿来了，然而这儿人多，四处望着，瞧见一处地儿还没开动呢，毫不客气地走到那处去，一把坐下道 ）
你出饭钱我出酒钱如何？
@爱新觉罗循一

正想动筷子，面前有个人声引得抬头这么一看——嗬，这姑娘长得挺好看，就是说话怎么显得有点傻？我出饭钱她出酒钱？不知道我是个一杯倒的主儿吗？
我才没这么傻，当然要宛转地拒绝她。能说出这种话来的姑娘，平时肯定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待人接物都很嚣张了，我才不要当冤大头。
于是乎，笑眯眯，装着没听见，先送一捆的金针菇下去涮涮，涮完了放下筷子，再抬头看她。
“那你多亏啊，不然，你出饭钱，我出酒钱吧？”

金针菇好得慢，咕嘟咕嘟煮了半天都没见它冒上来。等得有点着急，说话间就又给多塞了几筷子别的菜下去，连同方才端上来找你们羊肉牛肉，一起搁在一块儿，煮得热气腾腾，感觉自己更加饿。
一边煮，一边时不时抬头看看她，这个姑娘说话倒挺老实，可是蹭饭就蹭饭了，本来，你长得这么好看，我请你吃顿饭也没什么大不了，为什么偏偏还要玩儿出个饭钱酒钱的花样呢？可见人美心眼儿就多，果然是，啊，美人心计。
撇撇嘴，喝了口茶，看着她，笑一笑。
“我也穷得很呢，您是，打哪儿看出来我养得起，您这么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啊？”

（ 我更垂涎于锅里冒得热腾的金针菇儿，最喜欢挑起来如粉丝一般吸呼吸呼地吃着，可惜金针菇这会儿煮得慢，只好垂拉着脑袋看着 ）
您敢情还有我穷呢？您瞧瞧，我这么点钱可就只供喝个汤了，连汤底儿都没有的呢。
（ 说罢还扬了扬挂在手上的钱袋儿，真是人比人穷，气死穷人。眼瞧着他把牛肉和羊肉一并下去煮了，更加垂涎，等了一会儿不到我便拿了筷子把牛肉夹起来道 ）
您呐，牛肉可不能煮太久了，不然煮烂了，肉会不好吃的，放了牛肉在里头唰唰几下就可以吃了，也崩管它熟不熟了。
@爱新觉罗循一

这个姑娘，真是一点道理也不讲，怎么回事，我刚放下去煮的东西就给她捞起来吃了，啊，真是气煞我也。有点不高兴，瞪她一眼，给她碗里夹了一块莴苣。
“那你就干脆喝汤好噜，刚好减肥，保持身材噜。”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看她扬了扬钱袋，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心疼。你说，人傻也就算了，怎么还没钱呢？叫了小二再多来几盘牛肉，放她面前，瘪瘪嘴。
“那是你噜，这种，不管熟没熟的吃法，万一吃坏了肚子怎么办噜。算了，请你吃饭吧，看在你，很穷的份上，不过你这么瘦，大概并不能吃很多？”

（ 微微褪红的牛肉，显了几分黑，狠命全然塞嘴巴里不管它热不热烫不烫，可这一不管就烫出事儿来了，又不好在人面前显露，只好捂了嘴巴边呼着气便嚼着，待全数嚼够了才到 ）
我可不胖的哟——哎哟哟，你过会儿吃牛肉别一口闷呀，小心烫坏舌头。
（ 还好我的机智，也不至于烫坏舌头了去，真邪门了，我吃冰凉牙，吃个火锅肉也要差点烫了舌头。看着他又叫了几盘牛肉来放我面前，真是个人大好的人儿呢 ）
这叫做——七分熟，全新吃法。你别看我瘦呀，胖子都不能吃过我，我额娘说，这要我嫁人生子再胖，我这可不是趁着还没到呢赶紧吃呢吗？趁吃着还不胖——
@爱新觉罗循一

看着她吃，忍不住在心里一声叫。啊呀呀，这个女孩子，明明就是烫到了，干嘛这么着急？有人跟她抢吗？
一低头，给自己夹一块，沾点麻酱，等它凉，高高兴兴地吃下去。想一想，好像的确有人和她抢，那个人，不就是我吗？
“我的耐心一直很好，反倒是你，吃牛肉，不要一口闷，仔细烫坏了舌头。”
学着她的样子说一遍，有点促狭，有点嘲笑，反正不怀好意，笑嘻嘻，不动声色把肉挪过来一丢丢。
“你这么会吃，以后肯定嫁不出去噜，那你就，可以安心，一辈子当个瘦子噜。”
“要不要喝酒？”

（ 按着他夹过来的莴苣吃着，味道还不错，这回学了乖，呼了好几下待自己认为凉了才吃，虽说还有热度，不过比刚才吃那牛肉好多了。听他学着我说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也难怪呢，是该学一下我，这么机智的我 ）
我知道啊！我这么好心跟你说一下，还这么刺激我——等下肉你便少吃些，啊！
（ 得了乐呵继续挑了金针菇起来吃着，毫不客气地吸呼着出声，轻轻用帕子擦一下嘴角，不怀好意地看着他道 ）
你可别诅咒我，我还是要嫁的，不然多浪费我这等容貌，你说是吧？诶，你嘴边那个是什么——
真要吃酒呀？我沾一点就好，若我醉了这钱我可就一分也不付了。
@爱新觉罗循一

她白我，可是我不白她。我这样智勇双全的人，怎么会和她计较呢？喝了口茶，觉得茶果然不得劲，于是叫小二，来壶酒，给她倒一杯，给自己倒一杯。捞一大块肉，麻酱碗里一过，学着她的样子，趁着热，一口塞进去。
“可是——这样——很——爽啊！”
给烫得呼呼呼，好容易咽下去，打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来。一口酒闷下去，伸手抹了下嘴角。
“是什么？”
看手心，没摸出什么东西，有点疑惑，又觉得这个女孩子果然很坏。
“你这么好看，嫁给哪个男生人都会心里不安的，要我说，你还是别嫁的好。”
“当然吃噜，到时候你吃醉了，别说叫你付酒钱，把你买了抵帐你也不知道噜。”

（ 撅了撅嘴看着他学着刚才我的样子一口把肉吃下去，噢噢噢不被烫着才怪呢，满脸心思盯着他看他是否能够烫出火来，结果还是失望了 ）
是很爽吧？等你烫完了回去连喝个粥都会不安稳的。
（ 由着小二倒了酒来，虽香，但由于阿玛死藏着不让我多喝，至今我也不知道我酒量如何，听着他的话，一半好听一半不好听，不免存了不满道 ）
那你说敢情得长得丑了才嫁的出去呀，这可不能怪我，投胎那会便定了要生得好，本想着依着这本事嫁的好人家，没想听你这么一说，我的整个心碎的稀吧烂了。
把我卖了可不值钱，你不是说，我生得这样没几个人要吗？
@爱新觉罗循一

端着杯子，朝她那儿碰了一下，礼数不周，权当是敬酒。看看她那个半空半满的杯子，摆摆手。
“当然不包括了。我说的那些人，他们一般都已经成家了，娶了媳妇儿，所以才不乐意再娶一个，像你这样的姑娘。我又没成家，怎么会包括我呢？”
夹一块羊肉给她，扬起下巴，上上下下把人打量一眼，一本正经。
“那不好说。你是女孩子，不了解男孩子究竟是怎么想的。不如这样，你喝下去剩下半杯，不行，太便宜了。你连喝三杯，我就教你一个，很好的，肯定能嫁出去的好办法。”

（ 忽的噗嗤一笑，原来这人这么好玩，等他过来碰杯儿才反应过来，久久把酒杯儿悬在半空中，像是在愣神儿，实则非矣 ）
原是这样的，可我也算是个正经姑娘一个，怎的好生要被那些个男人欺负呢，说来那些媳妇也真可怜，我日后可不嫁这等男人。
你可不许瞎说。
（ 乖乖地信了他几分，像是下定了决心般一杯过一杯，好不容易过了三杯，已有微醉，却也知道要收手 ）
你快说你快说，不然这饭钱酒钱，可全数要你付了去。
@爱新觉罗循一

“那些个姑娘出嫁之前，也是怀着和你一样的心思啊。”
边吃边扯，她说得果然没错，这丫头也就看着瘦，其实能吃得不要不要。不多时，锅内东西已然无几，又涮了半碟肉片下去，隔着蒸汽瞧她，笑得见牙不见眼。
“就是——你回头，找个自己中意的男孩子，拿出你方才强要我买单的气势，把盖头朝他脑门一拍——问他，‘你嫁不嫁？！’”
“他若说嫁，你就乘势把他娶了过门，他若说不嫁，你就告诉他，不妨，你嫁。”
“怎么样，是不是一个，很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