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一拍御案,心头犹若被砸了一重锤,冷汗自脑门上划落。且听万岁爷的意思,心里倒是有了些底,此次云南战败,要顾及的是朝廷颜面,先前老徐首战大捷在先,军功受赏亦是满朝皆知,且说老徐虽有负皇恩,然而此时若要追究其责,才是难全朝廷颜面。正欲再言,却是彦中堂先开了口,密折申饬之言入耳,眉头一挑,且不作声。待彦中堂话落,却又听文实甫先开了口,言语间直指阿昌阿领兵不利之罪,袖中握拳偏首看了其一眼。后皱眉听罢文中堂与彦中堂争执之言,沉默稍许,躬身而言。】
奴才以为文中堂所言甚是,临阵换将虽为兵家大忌,然而正如文中堂所言,云贵省对当地情形与缅军境况有所见解之人并非阿昌阿一人,即使治罪了阿昌阿,亦不缺领兵之将。
【附议了文中堂之言,再忆奏折之述,缅甸陈兵西南边陲,却无进兵之举,想来心中也是有鬼。缅甸虽为小国,然而若真要战,需顾及的事务亦是不少,兵士训练,军备粮草,样样不可缺。若是怀柔附远之策有用,自然是好,若是无用,亦可趁周旋之机,争得更多时间,一旦开战,亦不至于毫无准备。稍一顿,再道。】
孟祜虽有狼子野心,然东吁小国尚且不足为惧,缅军此时陈兵西南边陲而不敢进犯,恐是惧我大清泱泱大国兵力强盛,自知以卵击石的下场,奴才以为,不如派派遣钦差出使缅甸,先以怀柔之策招抚之,若其不从,再做他算。
【缅甸小国,尚且不足以大费周章攻打,此番更让我上心的不过是老徐的处置问题。附议过了文中堂的一番话后,飞快抬眼瞧了一瞧万岁爷的脸色,彼时已是手心冒汗一片滑腻,垂了头故意将话题引开。】
况且——如今喀尔喀蒙古内乱,车臣汗王意图拥兵一统喀尔喀蒙古之心亦显而易见,其野心不输于孟祜。
【拖长了尾音转了话头,引了话茬至蒙古内乱上。心思转了几转,分析着我朝与喀尔喀蒙古的关系,稳了稳心神,缓缓道来。】
且满蒙结盟,蒙古各部归附于我大清,漠北蒙古内乱,朝廷若不干涉其中,恐将影响蒙古各部归顺之心。再者我朝与俄国通商, 俄国商队来京时,必须取道喀尔喀土谢图汗部库伦,若喀尔喀蒙古内乱不止,恐将影响我朝与俄国贸易往来。
【眉尖一拧,再言。】
奴才以为,当务之急,应是先解决蒙古内乱之祸,当派理藩院尚书前往漠北蒙古调停喀尔喀蒙古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