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结婚了,在霍尔德尔的一再要求下搬回了影王村。多年未见的父亲变得嗜酒如命,霍尔德尔的卢克,有一半都流入了父亲的酒瓶里。
我加入了暗部,终日不做战斗之外的事令我非常满意,恰好,我接到了潜入食尾蛇的任务。
在长期执行任务的期间,我曾回过家几次,并收到一件来自父亲的风衣。我不清楚多年未见后,为何父亲能将我穿衣的尺码了解得如此明白,但是我依旧收下了这份来自我厌恶的人的礼物。
在临别去执行任务的前一晚,我决定再回一次家,告诉我那个毫无感情可言的妻子和仇恨着的父亲,我要离去一段时间。
霍尔德尔那晚一反如常地对我进行挽留,我的直觉告诉我,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那晚我感觉到她偷偷溜出房间,于是我准备看个究竟。
出门口前,我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恐惧令我将枪握在了手上。窗口一轮弯月被隐隐染成黑色,似乎昭示着灾难的前奏。
霍尔德尔,我的妻子正站在一面高墙边。那是我们家无比普通的一堵墙,却在她的操控下,不知不觉移开了一个供人进出的缺口。
我竟从未发觉,这个少女在我的家里,修建了如此大的一个暗室。而更令我不可思议的,是暗室里陈列的东西。
或许,不能用【东西】,而是用【生命】来形容更好。因为,那些摆放整齐的营养液罐,每个中都有一个和我极为相似的存在。有些十几岁,有些三五岁,可是那副面容,跟我竟如一个模子刻出,或许还融合了霍尔德尔的特征。
【喜欢吗?】霍尔德尔竟然早就知道我的跟随,甚至没有回头,自顾自开口,【这是属于我们的孩子,可以说是我最伟大的发明。他们身上有你的基因,同样有我的。】
在她的话尚未结束的一瞬,恐惧和愤怒驱使我开了枪。如此近的距离令我没有安装消音器都声响不大。我能清晰地听见子弹钻入她身体里,激起一阵闷响,然后就是一条似乎被绞肉机生生撕开的伤口在她的腹部呈现出来,外翻的皮肉还连带着凝脂层,鲜血溅了一地,泼洒出诡异的图案。
我疯了一般开枪,一个个玻璃罐子被连带着罐中幼童的头颅击穿,直到最后一个——罐中的是个一两岁的孩子,而我因为恐惧,准星微微偏转,只打碎了罐子。
我像个精神失常又镇定得过分的疯子,一遍遍把妻子和那些孩子的尸体搬运出去,埋在父亲的墓园里。唯独没有注意到,那个孩子爬了出去。
再往后,食尾蛇的生活让我渐渐忘却了这一切,直到遇见布布路。他的出现,让我决定,也许是应该有些时候,表现出一个父亲的模样来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