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森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似乎被一块黑布覆住了。他试图将绑在头上的令他恐惧的东西解下来而抬起了手臂,但是双手却被铁链禁锢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双脚亦是如此。他张了张嘴,发现声带好像没有了似的,发不出声音。
他的大脑像是被重击过一般感到挥之不去的钝痛,以及浑噩。直到一个声音让他清醒起来。
“睡得好吗?我亲爱的小羊羔。”
汤姆森才想起来,在他失去意识之前,这个声音的主人,他在酒吧认识的一个有着灰金色短发,干净又英俊的男人,与他两人在酒吧自带的卧室里翻云覆雨。
他修长的手指挑逗地划过自己的脊背,锁骨和小腹,在全身各处留下一个个霸道的淤紫色的吻痕。
在混花世酒吧的三年里,阅人无数的汤姆森第一次见到如此霸道又令人沉醉到无法自拔的家伙。
那么回到现在,他又想对自己做些什么?
他灰金色的发丝在汤姆森的颈间轻蹭:“喔……亲爱的,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上一秒还在他胸口摩挲的温热手掌,变成了某种冰冷锋利的物质。
“虽然有会点疼痛,但我想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够挺过去的吧,为了我们伟大的爱情……”声音变得兴奋起来,结尾甚至出现了滑音,喘息而出的热气不断喷吐在疯狂挣扎却无济于事的汤姆森的脸上。
匕首划破了汤姆森的皮肤,胸腔和腹腔中的东西全部暴露在空气中……
“对了,汤姆森……我的名字,叫做奥利弗。”
……
高大的落地窗被墨绿色的布幔全数罩住,蜡烛在古旧的铜质烛台闪动着昏黄的光芒。
屋子里很凌乱,堆放着各种各样的工具和一个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玻璃容器——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人体器官,还有一个个头颅。那些头颅的表情都非常安详,像是睡着了一般。而且很轻易的就能看出,他们生前都长得很英俊或者很美丽。
奥利弗·布莱尔斜倚在沙发上,手上的心脏还在滴着殷红的血。他伸出舌头舔舐着那些蜿蜒在手臂上的血液,一路向上,直至那些暗红的液体不再从心脏中跌落。
他站起来,从一个箱子里取出一个玻璃罐,将心脏郑重地放入进去,灌好液体,封口。动作流畅而娴熟。
这时,一个灰色长发的女人推门进来,皱了皱眉:“血猎协会那边早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你应该收敛一点。”
“这是我不多的爱好中最有趣的一个,我已经忍着几周不释放一下自己的压力了啊。整天面对着那些死人脸,不知道有多难受。”
“今晚的舞会需要你去帮忙指挥一下布置,跟我来。”
奥利弗很不情愿地把罐子放在了木架子上,跟着女人出了房间,反手锁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