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的状态大约是——百无聊赖。
我妈只有我和我哥两个孩子，我哥比我早毕业两年，提早出来打拼，可我自小在我哥身后屁颠屁颠的跟着，我独自呆在学校那两年，呆的真是忒别扭。所以毕业之后，我说什么也不肯独自住，收拾好了行礼包裹，一头扎进我哥的房子，说什么也不走。
我哥什么也没说，我妈倒叹了口气。
我窝在沙发里，摆弄着手机，现在已经十二点了，电视微弱的光开着，画面上是安以轩代言的化妆品广告。我哥他还没回来。我一边刷微信，看那些无聊的人在无聊的时候发的无聊的朋友圈，不过等我哥，不是无聊的。
门锁轻响。
我看到他回来换了拖鞋，目光再往上看去，我看到他衬衫领子上热辣滚烫的口红印，这应酬真恶心，让我知道这女的是谁，我非杀了她不可。
我站起来，整理身上的睡衣，笑。
“你回来了，吃东西吗。”

我回头把手机扔在沙发上，立刻把脸冷了下来，这是第几次了，大半个月以来夜夜都是晚归，我知道哥哥是为了打拼为了让我和他活的更好，可是他夜夜回来，都是衣衫不整，都是回家倒头就睡，然后第二天在我睁开眼睛之前，匆匆忙忙就离开了。
我不怪他，可那唇印，着实刺眼。
他一如既往揉了揉我的头，那般温柔沉静，仿佛我所有的嚣张和任性都不见了。我搀扶着他去床上，看着他坐在床上，昏昏欲睡，我起身去抽屉里给他拿了醒酒药，递给他一杯白水。
“喝了，把衣服脱下来。”
声音清冷，满是埋怨，还有不满。
这件衣服碍眼的很，扔了也罢。

在她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回了卧室，自己虽醉的不轻，却也同样不糊涂。注意着不把身体全部重量压在她身上的同时，也看见了她眼底那一霎的尖利。眼角一瞥看见自己衣领不知何时印上的唇印，明白了她为什么会是这种态度，却只装作醉的糊里糊涂模样，一句话都不说。
手上虚着接过她递过的醒酒药和水，刚颤着手往嘴里送就听见那句脱了衣服。手一抖差点儿泼了自己一身水，好容易咽了那药，把东西往床头柜上一搁，只死皮赖脸的扯开嘴调笑道：“哪有一见着哥就要他脱衣服的，就那么想看哥的一块腹肌啊？”

我回头看了看墙上的表，眨眼之间时间已经指向了凌晨一点，我叹了一口气，看着他躺在床上一副嬉皮笑脸的醉态，丝毫没有办法。我真的不想和他生气，可是我就着外面明灭的灯光，看着他的模样，然后把他按在床上，把他的衣服脱了下来，近乎粗鲁。
做完这一切，我安静下来。
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清醒的，可是我却满心的无力感。我抱着他的衣服静默下来，衣服上还有陌生的香水味。不知为什么我鼻子一酸，眨眼之间眼泪就充盈了眼眶里。我无力的抱着衣服，慢慢呜咽起来。
忽而我坐起来，拭去脸上的泪痕来，不知他能不能听到我的声音，我轻声。
“哥，我很爱你阿。”

完全没有预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比今天那个女客户看上去还像个流氓。却也没出手反抗，只在看见衬衫领口上崩掉一颗扣子的时候微微皱了会儿眉头。
然后她安静了下来，甚至连行动间衣物的摩擦声都听不见。猜不到她接下来会做些什么，干脆闭眼装睡。本来还想打几声呼噜，后来突然想起自己呼吸道好的很，就闭上了嘴。而就在自己快要真的睡着的前一秒，却听见她小声的呜咽。放在床上的手不自然的屈起了手指，又很快抻直。最终还是没有像以前那样伸手揉乱她头发，轻声哄她不要哭，对她说有哥哥在
她并没哭泣太长时间，心里小小松了一口气，却又很快再次紧张起来。她的声音虽轻，却字字有力的钻进自己耳朵里。醉意也好，困意也罢，此时都倾数散去。但几乎是下意识地，立刻把身子翻了过去背对着她，又一把扯过被子胡乱盖在自己身上——继续认真的，装睡起来。

他，没有顾及我。
泪水渐渐渐渐铺了满脸，落在床上，他的衣服成了成我眼泪的唯一的归宿。我看到他翻了身去，不肯面对我，我也知道其实我们都知道这份感情的存在，可是我们从小到大一直都生活在一起，我们了解我们之间的一点一滴，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于是我们欺骗自己，说这就是亲情，不是爱。
我把衣服扔到地上，把他蒙在身上的被子掀开，我看到他半是蜷缩着身体，明明是那么好看的一个男人，这幅模样躺在床上，我甚至能听见他并不匀称的呼吸声。
我想要把他扳过来，却终究还是不及他的力气那么大。
我像小时候一样，从另一边绕过去，乖乖巧巧的，往他的怀里钻，想进入他那个温暖的怀抱。我有点累了，只想安稳躲在他怀里睡一会儿，可是不知为什么眼泪不知不觉的就又是满脸。
“哥，你为什么就不肯面对呢。”
然后我把满脸泪水的冰凉的脸，贴在了他的胳膊上，我知道他醒着。

（先让我咆哮一句，这怂比哥哥，日子没法过了，离婚吧。）

（我也咆哮一句！我要不怂！不就直接18N了吗，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