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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晴天的露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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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的露水


IP属地:江苏1楼2015-05-01 20:03回复
    为何我无端想起来报任安书。。


    来自手机贴吧3楼2015-05-01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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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下曩者辱赐问,曰:史官何以而作书哉?此语虽小,可以言大。又教以性之本善,无望他人之过,意气勤勤恳恳,若望仆从俗浮沉,与时俯仰,忘其本心,而用流俗之言。仆非敢如此也。
      仆先桐城方氏,望溪后也,非为纲纪门户也,家贫,不足自食,徙金陵,今已历三世。仆十有五而至于学,惟墨、道、法三家,后读荀子,独悲其性恶论而不能自脱,又读史记,至太史公言自天子至于庶人,好利之弊何以异哉!利,诚乱之始也,夫子罕言利者,常防其原也。故曰:放于利而行,多怨。
      夫孔子退而作春秋,何为?或因道衰废,知言不用,道不行也,故抑恶扬善,以为天下表,明是非,定犹豫,善善恶恶,以拨乱反正,伸王道大者。春秋之中,弑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二,诸侯奔走不得保其社稷者不可胜数。察其所以,皆失仁义也。故古语曰:臣弑君,子弑父,非一旦一夕之故也,其渐久矣。其性邪?其浸邪?
      太史公少负不羁之才,及迁为太史令,绝宾客之知,一心营职,以求亲媚主上。然李陵败书闻,武帝食不甘味,形容惨怛,当斯之时,迁欲效款款之忠,推言陵之功,而广主上之意。武帝以为沮贰师,下于理。货赂不足以自赎,交游莫救视,左右亲近不为一言。遂至腐刑,佴于蚕室,发愤而作史记,何也?
      盖夫人情莫不贪生恶死,念父母,顾妻子,激于义理而没身者鲜矣!故史家为之著书,伸大义于天下,论道于万民。君不君则犯,臣不臣则诛,父不父则无道,子不子则不孝。若人本性仁善,何用笔墨伸之!


      IP属地:江苏4楼2015-05-01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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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强,我先去补补古文再来慢慢拜读。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5-05-01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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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不已在下浅薄无知,而为之解惑,小妹感激之极。 在下年九时背井离乡,对故国文化可谓管中规豹,还望能容我三思而后答。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5-05-01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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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仆视婴孩,口未能言,足未能行,然视有利则冀求之,退有害且避三舍。夫无识,趋利避害,况世俗邪?
            韩子五蠹云:
            【夫古今异俗,新故异备。如欲以宽缓之政,治急世之民,犹无辔策而御马,此不知之患也。今儒、墨皆称先王兼爱天下,则视民如父母。何以明其然也?曰:"司寇行刑,君为之不举乐;闻死刑之报,君为流涕"。此所举先王也。夫以君臣为如父子则必治,推是言之,是无乱父子也。人之情性莫先于父母,皆见爱而未必治也,虽厚爱矣,奚遽不乱?今先王之爱民,不过父母之爱子,子未必不乱也,则民奚遽治哉?且夫以法行刑,而君为之流涕,此以效仁,非以为治也。夫垂泣不欲刑者,仁也;然而不可不刑者,法也。先王胜其法,不听其泣,则仁之不可以为治亦明矣。且民者固服于势,寡能怀于义。仲尼,天下圣人也,修行明道以游海内,海内说其仁、美其义而为服役者七十人。盖贵仁者寡,能义者难也。故以天下之大,而为服役者七十人,而仁义者一人。鲁哀公,下主也,南面君国,境内之民莫敢不臣。民者固服于势,诚易以服人,故仲尼反为臣而哀公顾为君。仲尼非怀其义,服其势也。故以义则仲尼不服于哀公,乘势则哀公臣仲尼。今学者之说人主也,不乘必胜之势,而务行仁义则可以王,是求人主之必及仲尼,而以世之凡民皆如列徒,此必不得之数也。】
            俗民尚有欲,况乎君王,人欲无穷,害多,善少,是故老子言【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又言【无为而治】【为者败之,执者失之】,岂欲之恶乎?然去欲,难矣。
            苏子与客言去欲,客云:“苏子卿啮雪啖毡,缩背出血,无一语少屈,可谓了生死之际矣。然不免为胡妇生子,穷居海上,而况洞房绮縠之下乎?乃知此事不易消除。”
            欲,人性也,恶而难去,犹本恶也。吾独感荀子之言:
            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
            今人之性,生而有好利焉,顺是,故争夺生而辞让亡焉;生而有疾恶焉,顺是,故残贼生而忠信亡焉;生而有耳目之欲,有好声色焉,顺是,故淫乱生而礼义文理亡焉。然则从人之性,顺人之情,必出于争夺,合于犯分乱理而归于暴。故必将有师法之化,礼义之道,然后出于辞让,合于文理,而归于治。用此观之,然则人之性恶明矣,其善其伪也。
            孟子曰:“人之性善。”曰:是不然!凡古今天下之所谓善者,正理平治也;所谓恶者,偏险悖乱也。是善恶之分也已。今诚以人之性固正理平治邪?则有恶用圣王,恶用礼义矣哉!虽有圣王礼义,将曷加于正理平治也哉!今不然,人之性恶。故古者圣人以人之性恶,以为偏险而不正,悖乱而不治,故为之立君上之势以临之,明礼义以化之,起法正以治之,重刑罚以禁之,使天下皆出于治,合于善也。是圣王之治而礼义之化也。今当试去君上之势,无礼义之化,去法正之治,无刑罚之禁,倚而观天下民人之相与也;若是,则夫强者害弱而夺之,众者暴寡而哗之,天下之悖乱而相亡不待顷矣。用此观之,然则人之性恶明矣,其善者伪也。
            故善言古者必有节于今;善言天者必有征于人。凡论者,贵其有辨合、有符验。故坐而言之,起而可设,张而可施行。今孟子曰:“人之性善。”无辨合符验,坐而言之,起而不可设,张而不施行,岂不过甚矣哉!故性善则去圣王,息礼义矣;性恶则与圣王,贵礼义矣。故隐栝之生,为枸木也;绳墨之起,为不直也。立君上,明礼义,为性恶也。用此观之,然则人之性恶明矣,其善者伪矣。直木不待隐栝而直者,其性直也;枸木必将待隐栝矫烝然后直者,以其性不直也;今人之性恶。必将待圣王之治,礼义之化,然后皆出于治,合于善也。用此观之,然则人之性恶明矣,其善者伪也。
            问者曰:“礼义积伪者,是人之性,故圣人能生之也。”应之曰:是不然!夫陶人埏埴而生瓦,然则瓦埴岂陶人之性也哉?工人斫木而生器,然则器木岂工人之性也哉?夫圣人之于礼义也,辟则陶埏而生之也,然则礼义积伪者,岂人之本性也哉?凡人之性者,尧、舜之与桀、跖,其性一也;君子与小人,其性一也。今将以礼义积伪为人之性邪?然则有曷贵尧、禹,曷贵君子矣哉?凡所贵尧、禹、君子者,能化性,能起伪,伪起而生礼义;然则圣人之于礼义积伪也,亦犹陶埏而生之也。用此观之,然则礼义积伪者,岂人之性也哉?所贱于桀、跖、小人者,从其性,顺其情,安恣睢,以出乎贪利争夺。故人之性恶明矣,其善者伪也。
            其言甚切,与君共观之


            IP属地:江苏8楼2015-05-01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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