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拉姆斯,他对克拉拉缄口了四十三年啊!
记得看到过一篇文字,是说勃拉姆斯对克拉拉的情愫的。青年时期的勃拉姆斯,在好友约阿希姆的引荐下结识了舒曼,尔后就这样见到了克拉拉,舒曼的妻子,令他一见钟情并坚持了四十三年缄口的女性。他曾不无深情地说:“我最美好的旋律都来自克拉拉。”这是怎样的感情?我并不熟悉,也不曾见过。然而我却能想象。克拉拉逝世的消息一经传出,勃拉姆斯便立即从法兰克福匆匆搭乘火车,来到克拉拉墓前。听说,那夜天幕宁静,月色如华,他拉了一支小提琴曲。他只拉给克拉拉听。我没有听过,但我想四十三年的感情,化成的曲子一定是美轮美奂,深情而安静的。这首曲子,是内向的他要咬碎多少痛苦才凝结出的;也只有他,才能把这样骚动着的激流般的情感平息在自己心里,而滴水不漏。克拉拉逝世后的日子里,勃拉姆斯焚毁了一些手稿,那里面,也许就有那支小提琴曲。罗曼罗兰说,每个人内心里都有一座坟墓,那么,内向的勃拉姆斯心中的珍宝一定就埋在了这里。记起,在火车匆匆出发后,他才发觉这是一个南辕北辙的方向。我想象着,他花白的胡子在风中颤抖,眼中却没有泪光。也许也是冥冥之中命运之轮的绞合和戏谑,不到一年勃拉姆斯也随之而去。他确实坚持了四十三年。一惊,抬头时想起了他的话,“我最美好的旋律都来自克拉拉”,匆匆播放起他的小提琴协奏曲第二乐章。这样美的抒情,这样悠长的和声,这样静好的配器效果,那,便是克拉拉了吗?嘘,那是勃拉姆斯的克拉拉。
R.I.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