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瞩目于明日的辉光》
原作:Aldnoah Zero
CP:伊奈帆X艾瑟伊拉姆
文:翊罗欧迦
注意:OOC及臆想严重,写于6话后7话前。
在夕阳将目光带向那片锈红海洋之后的远方时,困意像被风吹卷的海潮一样涌起来,她眨了眨因为午时的噩梦而在此刻忽然渴睡的眼睛,手从膝盖上抬起,揉着含混了红色血丝的眼角。
“伊奈帆先生。”沾染了困意的声音很沙哑,喉咙象是含了砂石,发声极为艰涩。
坐在旁边的少年低头应了一声,抬手把被风吹散的头发拢到耳后。
“就这样坐在这里,感觉炮火会很突然地降临呢。”艾瑟伊拉姆抬起头来,低声的咳嗽后声音终于清晰起来。她眯起的双眼将视线投向望不尽的天空,表情突然陷入沉郁之中。
在此前,自己和其他一样对这战争无能为力、无所帮助的人们一起躲在舰船内时,那让船身剧烈震颤的炮火就来自那里吧。广袤到没有尽头的天空,在无法知晓的某一处突然向这里射来攻击。
“害怕吗?”伊奈帆问她。
这个问题,似乎本先并不存在。却又好像迟到一般让人觉得稍晚。
大约半个小时前,虽然被伊奈帆告知最好回舰船内的那个时刻,她摇了摇头,微笑着说一会儿就好,在这里坐一坐。那眼神好像一并说着“如果攻击到来,会马上回去”这样的清醒自知。
无关恐惧,而是……调解心情一样的某个开端。
她思索了极短暂的时间,然后摇了摇头,声音平静而沉稳,“不……并不害怕,伊奈帆先生呢?”
“大概——”他的语音顿了顿,显然未完的语气让旁边的少女投来了疑问与好奇的目光,“并不是害怕这种情绪的问题。”
“诶?”
“就像突如其来的车祸一样,”伊奈帆对上她的视线,“意外的,不幸的事情,并不是害不害怕的问题,好比……象是睡醒后到了明天一样,身体本能地接受了。”
她的瞳孔因为那句话而缓缓放大。
因为自己并不是直面那些致命导弹的人——至少还隔着形同盾牌的舰船船身,还有那战死在舰船上的,与铁甲骑兵对抗的人们。她和那些被保护着的人们一样,有更多的时间去不安,或者恐惧。
而紧随着其他人一起立于战场的伊奈帆先生,是不是无暇思考这些呢——
不,直面炮火的人们……也会有恐惧的情绪吧。
然而,产生这样情绪的时间,并没有被给予。
而盲目使用了这时间的人们,死于火焰与血光之中。
“如果现在突然遭受袭击,”困意和清醒交织于她明亮的眼瞳,像辉夜的明星,白日的晨光,“跑回舰船里,然后静静地等待。”以及祈祷。
如果这是命运,如若这是迈向明日的漫长夜晚,即便难熬甚至痛苦不堪,也是不可回避的必然。
“就算是拥有了Aldnoah的我们,也一样无法看到未来,火星的骑士们,也像生活在这个蓝色星球的人们一般有着努力的心情……”
掠夺,破坏,毁灭。
错误的执拗。
如果,把那份努力导向正轨的话,如果能与地球的人们彼此明白心意的话。
那些她所尚未完全知晓的,满含恶意的野心,并没有让这份埋藏已久的心情萌生任何顽强的胚芽。
比起对于现状的恐惧,她心中更加强烈的,是对于明日的困惑。
而将那份掩饰戳破的伊奈帆,静静看着她若有所思的呆滞表情,脑海里忽然晃过了异样的情绪。光学迷彩也未掩盖的湖泊之绿,紧咬着那些繁杂而无可诉说的悲哀。
“回去吧。”他站起身来,稍微扯了扯衣服的边角,视线自然而然地掠向前方。傍晚已被深红所浸染,视野里是血泊一样的海洋,因为没有海风而静谧到寂寥的水面,即便跃动着粼粼的闪光,也只是如无生命律动的呼吸一般无力。
身边没有任何动静,他收回远望的目光,打算再叫她一次。
“瑟拉姆小姐……”
然而回应的,是无声横靠而来的重量,她的脑袋,不知是因为幸运还是其他,就那样不偏不倚地靠到他的腿上而不至于滑倒而下。
虽然刚才看起来就已经有些犯困的样子,却真的突然就睡着了。
“瑟拉姆小姐。”他小心地蹲下身扶住她的身体,尝试性地摇了摇少女的肩膀,却没能看到任何转醒的征兆,那睡颜反而看起来更加浓了。不可打扰般的沉静与深邃并非出自向来用于传达精神讯息的双眼,此刻,她的一切都覆上了柔软的光线,公主的一切比同传说中一般,美丽无瑕。
这样的睡颜,应该在清晨的阳光中被唤醒。
伊奈帆忽然这样想。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