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雀锁相思,言尽无二乔】
(一)
春入暮,山水浓墨,岁更绿旧,怒涛聚峰。
赤铜雀,楼又五层,红妆如画,化弦为牢。
且奏,乐列子御风,愈鼓愈盛,乱作东风
(二)
春深了,铜雀台被灼成血,林繁茂,水蔚然。
乐之靡靡,晨光熹微,我再一次将自己裹进绝美皮囊中,胭脂细勒,朱砂轻点,远山黛色覆上一层雾,秋水眸子遭媚态掩了,虚伪得这样风姿绰约。
见不到想要见的,也见不到不想见的,于悲喜前,进退狼狈。
应是怎样伤心?别了烟雨空蒙与长剑惊鸿,别了衣袂旖旎与纸伞盈盈,别了雨后青阶上印出一行淡淡行迹,别了我所欢喜。
泪痣取缔了拥有,孤星入命。长江不曾停息,趾高气昂地流淌过岁月,不见前世与来生,今我足矣,这我该艳羡。懵然对它起了疑心:多久之前的嘤嘤泣啼也许与我分离时,携上了半世飘蓬一道,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它却以流水一生的不由分说令我哑然。
或许只允许我思念,又攫夺了青鸟于我的使命。曾用浓墨晕染过一纸思之切切,不忍和水,望青鸟悄然捎去,这不沉,哀愁被我胁迫,只许伴我。而有一只赤色铜雀,翎喙绒羽尽然细致雕琢,惟塞了铜疙瘩作心。而我,和青鸟,和思念,都是被锁在它的铜心里惨白的诗情画意,是附庸风雅。
大抵我不善悲戚。
大抵我已然没了什么可言
大抵我忘了周乔氏是谁
我日复一日地抚琴,珠落玉盘,婉转翩然,终以列子御风那般作了囚牢,圈住东风。
我该庆幸。
“听,他快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