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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故事5】部落的崛起·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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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昨夜,在满月与群星愉悦的辉映下,一名年轻男子完成了他的成人仪式。这是我第一次见证这个仪式,奥穆瑞戈。我小的时候,完全无缘于族人的一切仪式和传统……事实上,那时所有的兽人都远离这些传统好久好久了。而自我踏上命运的道路的那一刻,我就陷入了无尽的战火之中,为战争所吞没。讽刺的是,那将我的族人从燃烧军团手中解救出来、给他们一个能重建传统的安详之地的信念,促使我不断地战斗,反令我自己远离了那和平。
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我们有了杜隆塔尔和奥格瑞玛;现在,我们有了和平,尽管是有些脆弱的和平。现在,萨满们找回了先祖之道,现在,那些即将成年的年轻男女再也不必经历那苦涩的战争——如果元素之灵也如此期望。
昨夜,我参与的是一场历史悠久、却已被遗忘了整整一代的仪式。
昨夜,我的心中满是欢愉,那渴望已久的归属感是我一生难以忘怀的幸福。
杜隆坦望着塔布羊,心砰砰直跳。那是只强壮的野兽,它的双角不仅给它的英姿增色,更是锐利危险。杜隆坦曾见过不止一个战士被刺穿致死,那拥有十二枚叉的角色就像长矛一般迅捷有力。
而他现在要猎杀它,不穿盔甲,只带一件武器。
当然,有人在他耳边嚼过舌头。任何一只成年塔布羊都足以完成仪式,他被蒙起双眼在帐篷里等候时,有人这么对他耳语。它们战斗起来都很凶猛,不过在这个季节,雄羊已经落了角。
还有这样的话:你只允许携带一件武器,加拉德之子杜隆坦;但你可以在野地中没人能发现的地方藏匿盔甲。
最可耻的则是:萨满是根据你脸上的鲜血判定仪式的完成与否的,而早就死掉的羊血味和新杀的没有什么不同。
他统统没有理会。也许有些兽人曾经禁不住这些诱惑吧,但他绝对不会。杜隆坦会去寻找一只雌羊,她的角在这个时节正值锋利;他会只携带一件武器,而沾染他双颊的,将是他亲手杀死的野兽那在寒风中蒸腾的鲜血。
现在,杜隆坦站在毫无预兆地降落的雪中,手中大斧每时每刻都显得愈加沉重。冷气袭来,他不禁颤抖。但他永远不会退缩。
他已经跟踪了塔布羊群两天,两天来,他仅靠野外能找到的少得可怜的食物生存,在暮色降临时生起将雪地映成浅紫色的微弱营火,夜晚则睡在简陋的遮蔽处。奥格瑞姆早已完成了成人仪式——说来杜隆坦挺羡慕他的,因为他出生在夏天。杜隆坦原本觉得自己的初秋也不是太差,不料冬天提早降临,把天气变成了一片苦寒。


1楼2015-03-03 14:15回复
    就连塔布羊群都好像在嘲弄他。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找到它们留下的痕迹,它们的排泄物、蹄子拨开积雪露出干草的痕迹、啃掉的树皮……但它们似乎总能躲过他,他连一片羊毛都见不到!第三天傍晚,先祖之魂终于决定报答他的决心。其时黄昏即将降临,杜隆坦正沮丧地想着自己又该找个宿处来结束这一无所获的一天——他突然发现几球没有被冻住的羊粪,还很新鲜。
    它们就在附近。
    他跑了起来,雪在皮靴下吱嘎作响,暖意流遍全身。他轻车熟路地跟着痕迹,爬上一座小坡——
    看到了一群美丽的生物。
    他迅速蹲下,躲在一颗巨石之后,探出头来张望。它们的皮毛仍然是深棕色,在雪地上看起来极为明显——冬天来得太急,它们还没来得及换上白色的伪装。这一群至少有二十只。或许更多。而且大部分是雌性。找到羊群固然是一个进步,他却又面临新的难题——怎样才能猎杀其中的一只?塔布羊不同于寻常猎物,它们会保护羊群里的每一份子。一旦一只被攻击,其余的羊都会来保护它。
    在狩猎队中,萨满们负责帮助猎手分散猎物的注意力。而杜隆坦只有独自一人。他突然有种无力感。
    杜隆坦皱皱眉,重新打起了精神。他找了这群羊将近三天,现在它们就在他面前。夜幕降临之时,年轻兽人便会大啖生肉……或者变成雪地上一具僵硬的尸体。
    他观察着它们。它们的影子随日落越拉越长,但他不能急躁……他可不想一着急犯下致命的错误。塔布羊是日间行动的生物,现下它们正忙着在雪地上刨坑,以供蜷身休息之用。这是他们的习性,他知道。它们紧紧挨在一起,一只接一只地躺下来。杜隆坦越看越沮丧。他怎么能单独逮到一只呢?
    有什么东西动了动,吸引了他的注意。是一只年轻的雌羊,被一夏的鲜草和莓果喂得健健康康,充满活力。她似乎很兴奋,跺跺脚,扬起嵌有美丽双角的头,在羊群周围欢快地舞蹈般跃动。她似乎并不想加入那一大群,而是与一两个兄弟一样选择睡在比较宽敞的外面。
    杜隆坦不禁咧嘴笑起来。这真是元素之灵赐予的绝美礼物啊!这是个好兆头。羊群中最活跃、最健康的雌性,不像其它羊一样盲目跟从,而是选择她自己的道路。虽然这种选择很可能会导致她的死亡,但它同时也给了杜隆坦一个赢得荣誉和成人权利的机会。元素之灵懂得这种平衡。至少,所有人都这么说。


    2楼2015-03-03 1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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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的不错,有点意思


      6楼2015-03-25 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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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到达山脚下时,夕阳已被深沉的夜影取代。他们准备今夜在此宿营,明日破晓时分开始登山。杜隆坦裹着前不久刚猎杀的塔布雌羊的毛皮,率先坠入梦乡。卡舒尔宗母慈爱地望着他。他的梦境一定是不谙世事的少年才有的纯真。而她呢,她今晚不会做梦;若想明日接受先祖们的教导,她的头脑必须保持绝对的清醒。
        沿着绵长山路的攀登,比从家到山下的漫长旅程还令人疲惫;卡舒尔为拥有自己坚实的手杖和杜隆坦强壮臂膀的支持而欣慰不已。不过今天,她的步履似乎比平日更加稳健,呼吸也更加顺畅,好像先祖之魂在拉她前行,用灵魂的力量支持她苍老的肉体。
        他们在神圣的洞穴前停住脚步。洞口是完美的椭圆形,嵌在圣山光洁的表面上。卡舒尔感到自己好似走进了大地的子宫中,一如往常。杜隆坦努力想显得勇敢一些,最终却只是显得有点紧张。她没有笑。他就应该紧张。他是应一名去世已久的先祖点名召唤来到圣地,就连她,也无法对此无动于衷。
        她点燃一束干草,草束散发出辛辣香甜的气息。她挥动手中草束,让烟雾笼罩杜隆坦,以示对他的净化。随后,她取出一只带塞子的小皮袋,里面妥善保管着杜隆坦的父亲为这仪式所奉献的鲜血。她将鲜血涂在他身上,枯瘦的手搭上他平整低垂的眉,低声施念了祝福,点了点头。
        "你也清楚,被召唤到先祖面前的人,几乎无一不走上萨满之路。"她严肃地说。杜隆坦张大褐色的双眼,点了点头。"我不知道待会会发生什么。也许什么也不会发生。但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你该懂得留意自己的举止,对我们挚爱的逝者表现出应有的尊重。"
        杜隆坦吞了口口水,又点了点头。他深吸了一口气,站直身子,这一刻,卡舒尔从他尚未经锤炼的身形之中,看到了未来族长的影子。
        他们一同进入洞穴,卡舒尔走在前面,点燃墙壁上排列的火把。橙黄的火光映出盘旋下降的道路,这条路已被多年来踏过的兽人脚掌磨得平滑。路上不时出现几个台阶,以使朝圣者的脚步更加安稳。这条穴道总是凉爽宜人,又比冬日的户外要温暖。卡舒尔的手抚过墙壁,忆起多年以前自己初次来到这里的情景,忆起自己是如何脸上沾着母亲的血进入隧道,双眼惊异又期待地大张着,心则狂跳不已。


        7楼2015-04-15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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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道路不再下降。再向前,墙壁上便不再有火把。杜隆坦迷惑地看着她。
          "我们不必带火去见先祖。"卡舒尔解释道。他们走上前方业已平坦的道路,向黑暗中前行。杜隆坦没有害怕,但当他们走出火焰的温暖时,他的脸上确实显出了一丝疑惑。
          他们已经走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卡舒尔牵起杜隆坦的手,引领他前进。他粗短有力的手指轻轻握着她的手。就算是在这种情形下,他也没有紧紧攥我的手,惟恐把我捏疼呢,她想。霜狼氏族的下一任族长有一颗体贴的心。
          他们在沉默中前行。接着……就像漫漫长夜过后的曙光一般,微弱的光亮悄然将两人笼罩。卡舒尔能隐约看到身边年轻人的轮廓,他比她年轻了不知多少岁,却早已有了成人的雄伟身躯。他们继续向前,每走一步,光就更强一分。卡舒尔看着杜隆坦。先祖之魂深居的洞穴中的奇异景象,她已再熟悉不过;现在,她更想看看杜隆坦的反应。
          他瞪大眼睛,看向四周,猛吸了一口气。光从洞穴中的一潭池水中发出,好似将一切都罩上了一层柔和的银纱。洞穴里的每件事物都光滑而柔美,闪着淡淡微光,没有任何突兀的隆起,没有一片粗糙的表面。卡舒尔感到那种熟悉、纯粹的平和流遍她的全身,一如往常。她静静地让杜隆坦看个够。洞穴极为巨大,比科什哈格节的鼓场和舞场还要大,四壁无数隧道通往卡舒尔从来未敢涉足的地方。它就应该这样大吧,否则怎能容下每个曾活在世上的兽人的灵魂呢?她向池边走去,他跟着她,留心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放下身上携带的包裹,示意他也照做。卡舒尔小心翼翼地取出几个水袋,一一打开,喃喃念了一句祷文,将袋中水注入闪着幽光的水池。
          "我们出发时,你问过为何带这些水袋。"她轻声告诉杜隆坦。"因为这个地方的水不属于这里。从很久以前,我们就开始为先祖之魂奉献圣水了。每一次我们来到这里,都要为圣池作出贡献。但圣池的水也从不像普通洞窟中的水那样蒸发,我也说不清楚原因。这就是灵魂之山的力量。"


          8楼2015-04-15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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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会成为一个……英雄?"卡舒尔问道,屏住了呼吸。每个兽人都会努力遵从英勇与荣耀的准则,但能把名字刻在历史中,为后世所传颂的,只有极少数。听到她这句话,杜隆坦吸了口气,脸上现出了期待的表情。
            "我说不出来,"塔尔克拉道,微微蹙了蹙眉。"好好教导他,卡舒尔,因为有一件事是肯定的:他的血脉将带来救赎。"
            塔尔克拉伸出一只虚无的手,以从未有过的温柔轻抚着杜隆坦的面颊。杜隆坦睁大眼睛,卡舒尔能看出他在努力抗拒后退的本能,控制自己不在灵魂的碰触之下瑟缩。
            随即,塔尔克拉就像蒸气一样消失了。卡舒尔趔趄了一下--她总是忘记先祖之魂的力量是如何帮她支持老朽的躯体。杜隆坦一个箭步跨到她身边,扶住她的胳膊。她为年轻人的强壮而感激不已。
            "宗母,您还好吧?"他问。她抓住他的手臂,点了点头。他首先关心的仍然是她,而不是先祖对他评论了什么。她斟酌着语句,决定不要把那些话说给杜隆坦。尽管杜隆坦头脑理智,心地又善良,她仍不敢冒险。这样一句预言,足以腐化最最纯真的心。
            他的血脉将带来救赎。
            "我没事,"她宽慰道,"只不过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先祖的力量又是那么的强大。"
            "真希望我能看到他,"杜隆坦的声音里有丝渴望,"不过……不过我知道,我感觉到了他。"
            "的确。这已经是大多数人所无法达到的高度了。"卡舒尔道。
            "宗母……您能告诉我他说了什么吗?关于--关于我成为英雄的事情?"
            他想表现得镇定成熟,但话里还是不自觉地透出了恳求的味道。她并不责怪他,毕竟,谁不想青史留名呢?谁不想让自己的故事被传颂呢?若他没有这种想法,他就不是兽人了。
            "塔尔克拉祖父说,他也不能确定。"她坦言。杜隆坦点点头,巧妙地隐藏起自己的失望。她原本只想说这么一句,但某些东西促使她再度开口:"你有使命要完成,加拉德之子杜隆坦。在完成使命之前,可不要在战斗中傻里傻气地死掉。"
            他咯咯笑了,"傻瓜才帮不了氏族什么忙,而我可是打算好好为人民服务的哪。"
            "既然这样,未来的族长大人,"卡舒尔也笑了,"你最好开始考虑找对象的事情了哦。"
            于是自打两人出门,杜隆坦第一次露出了彻底慌张的表情。卡舒尔大笑起来。


            10楼2015-04-15 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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