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轻歌吧 关注:4贴子:162
  • 21回复贴,共1

『绾君心。语』《十年相逢一梦归》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浣花妤同人,秦广陵×花子铭。
第三方介入。设定为花子铭解开蛊毒(秦广陵未死),心灰意冷前往江南小城。
『十年一觉扬州梦,虎兔相逢大梦归。』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5-02-28 23:23回复
    <一>
    旁边那家成衣店终于开不下去了,三天时间就摘了招牌关门大吉。
    啧……活该,谁叫他们货不好不说,店家还凶的要命。
    几天后一辆马车停在落灰了的店门口,我从店里往外看,一个披着梨白大氅的年轻男子从车上下来,黑如鸦羽的头发披下来,清瘦的很。他定定地站着,望了那店门好一会儿,才举步近前。
    他伸手推开门时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很漂亮,黑白分明的一双桃花眼,眼神却空寂而落寞,像是一潭死水,活脱脱是“生无所恋”四个字,没有半点光彩,看得我一阵心惊。
    他走进去,门轻轻合上,像一声叹息。那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故事?
    这就是第一年的冬天。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5-02-28 23:26
    回复
      <三>
      第三年里我们熟悉起来,我知道他叫花子铭,家里无亲无故,来到小城生活,也是调养身体。
      隔段时间他会来我这里买两坛酒,而且从来都是梅酒,他似乎很喜欢那辛辣而微酸回甘的味道。有时候店里不忙,我也会带上两坛酒去他的不寿馆,他的后院里栽了两株梅树,我们就在树下置了矮桌饮酒,景色宜人,尤其在冬天最好,风一吹就像满世界飘雪。
      有回我去找他,正见他倚在门口,望着那两株梅树出神。我叫了他一声,他猛然回过神来,勾了些许笑容,走过来接我手里的酒。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问。
      “啊,没什么的……”他想了想,方道,“就是一个故人。”
      故人?我想,什么样的故人?
      但是我没有再问下去。那天他喝的很急,仿佛有东西就要涌出来,情绪还是话什么的,要拿酒压一压。
      不出所料他又醉了,整个人伏在桌上不省人事。我将他搀扶进屋,暗自叹气还得替他准备些醒酒药来,否则明天准得难受。我正打算退出去,忽然被他一把抓住。他口中喃喃,像是再说话。
      我眉头不自觉一挑,俯下身去,将耳朵凑近。我听见他含含糊糊的唤,像是个人名。
      “曳州……曳州……”
      他眉皱的很紧,表情委屈的像是要哭出来。但他这个人,奇的是无论什么神态都是好看的,更别提这样无助委屈,像个孩子。
      “曳州……”
      我不作声,直起身来,转身离开。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5-04-12 21:56
      回复
        就在我即将吻上他时,他忽的推开我,用力不大,却把我推的一个踉跄。
        “……抱歉!”他扶着桌子匆忙站了起来,动作之急带倒了桌上的酒杯,却也不觉,语气里有几分慌乱,“我……”他说不下去了。
        我看着他手足无措,踉跄着匆忙离开,没有去追。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5-04-12 22:13
        收起回复
          <五>
          第五年并没有什么变化。
          那夜之后我设想了种种结果,最差不过和花子铭老死不相往来。不过这些想法纯属多余,因为几天后他又走进了我的十里香,没事人似地走过来,敲敲柜台,笑意温润:
          “老样子,两坛梅酒。”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应了,然后拿酒给他。他很随意地道了谢,将银两放在柜上,抱着酒出门,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
          后来我才知道,花子铭最大的本事就是能装,自欺,也欺人。
          总之那一夜就像被生生抹去,大家都该怎样就怎样,生活不曾改变一分一毫,让人很容易觉得,那是一场梦境。
          只是我们都没有再喝醉过。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5-04-12 22:20
          回复
            <七>
            第七年我妻子有孕了,年底隆冬时节,生了个男孩儿。
            花子铭来看。他似乎很喜欢孩子,抱在怀里逗,笑意自然,看得出是发自内心。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5-04-12 22:28
            回复
              <八>
              第八年的冬天来了人。
              这是一个白发的玄衣男子,一头白发却很年轻,眉目俊朗英挺,带着肃杀的气息。
              那时候我和花子铭在树底下喝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忽然就见那男子急急进来,见到花子铭时一下停了步。
              花子铭一怔。我看见他的脸霎时间失了血色。他的手微微颤抖,眼睛里是说不出的神色。
              两个人愣了半晌。很久之后是那男子先反应过来,他猛然冲上前来,一把拥住花子铭,几乎是喜极,声音几欲哽咽:
              “太好了,太好了子铭,你还活着……我找到你了……”
              花子铭反应过来,立时一把推开男子,厉声道:
              “你还来干什么?又想对我下什么蛊么?还嫌我不够难过?!你他妈的给我滚!”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这副模样很是吓人。那男子显然也是怔住,大抵不曾想会是这样。不等他再开口,花子铭就已皱着眉上来把人往外推搡。
              看得出是男子不想与花子铭动手,完全没有还手,还小心着怕误伤花子铭。但是这时的花子铭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不要命地把那男人往外赶。
              于是那男人终于被他推出门外,我看他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气,背靠门板跌坐在地上,慢慢抬手捂住脸,身体都在轻微地颤抖着。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5-04-12 22:45
              收起回复
                从不寿馆回来的第二天,那白发男子就上了门。他很自觉地从柜台里摸出一坛酒,揭开泥封就着酒坛喝。我瞟了一眼,眉头一跳——这是一坛梅酒,花子铭常喝的那种。
                见到我,他放下酒坛,嘴角挂起一丝冷冷的笑,斜眼看我,整个人如同一把凌厉的刀剑,透着森寒的光。他挑了挑眉,问:“你和子铭很熟么?”
                “啊……不是,就是邻居而已。”我回答的坚决,事实上这男子的气势也容不得我不坚决。他嗤了一声,又喝一口酒,收回目光看也不看我。
                “狂蜂浪蝶。”
                ……
                天下奇冤。
                “我儿子已经大到可以打酱油了。”我说。
                “嗯?”他挑起眉看我。
                “儿子……显然不是花子铭生的。”
                “废话,”他似乎心情好了一些,“我想也是,他怎会看上你。”
                ……我为什么要容许他坐在我的店里,喝着我的酒,还骂着我?
                不过后来我就释然了,在他轻描淡写生生一掌震碎了桌子,并摸出两碇足金扔给我之后。
                “去收一间屋子,向阳的,”他手一挥,“我住下了。”
                本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原则,外加金子分量实在是足,我容了那男子住下。他在这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只知他叫秦广陵,江湖中人来历非凡,其余一概不知。基本不出门,只是每日傍晚时分会准时站在不寿馆门口的一棵榆树下。他不进去,只默默望着,从日渐西沉占到明月高悬,叹一口气转身回来,次日再去。
                花子铭并不理会。每回我从店门看出去,都能瞧见一个站在树下目光深沉,一个在店里隽录头也不抬。
                何苦呢?我想。
                一连两个月,日日如此。终于有一天,花子铭忽然从店里出来,将一枚玉牌塞进秦广陵手里,轻声说了句什么,然后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那天的夕阳和血一样红。
                秦广陵怔楞片刻,旋即暴怒起来,发了狂一样将手中玉牌摔在地上,嘶吼声怒不可遏而痛彻心扉。
                后来我知道,花子铭轻声对秦广陵说,从此两不相欠了。
                当夜秦广陵就离开了,走的时候面色冰冷,嘴角抿出了刀剑的弧度。他走后花子铭来了十里香,我猜想他一定是很难过的,因为他将自己锁在秦广陵住过的那个房间里,独自一人喝到酩酊大醉。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5-04-18 22:26
                收起回复
                  花子铭是跑去十里香的。
                  很难想象一向有些羸弱的花子铭能有那么大的力气,当我追过去时,他已经立在榻旁,看着昏睡的秦广陵,慢慢俯下身去,伸手抚上秦广陵消瘦脸颊。
                  “曳州……”他声音发颤。
                  榻上的人眉心微动,缓缓睁开眼睛,旋即定住,怔怔看着榻前男子,不敢置信般轻轻伸出手,去抚花子铭眉眼轮廓:
                  “……子铭?”
                  灯火明暗,勾勒出房里两个人的温暖轮廓。我看见花子铭半晌无言,许久才出声:
                  “是我啊……”
                  我看着秦广陵不顾身前伤口将花子铭紧紧抱进怀里,花子铭将头附在秦广陵颈侧,双手环住秦广陵。两个人紧紧相拥,好像抱住彼此,就能拥有整个世界。
                  真好啊。
                  我勾了勾嘴角,转身关门离开。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5-04-19 22:16
                  回复
                    <十>
                    江南春好。
                    而在这个烟雨杏花泼墨成划的季节,我将迎来的却是一场送别。
                    一个冬天过去,秦广陵的伤早已养好,而花子铭终于被他说服,要离开小城北上,过属于他们的生活。
                    码头有黑衣人撑船等候,秦广陵催促着花子铭赶紧离开,花子铭却还不紧不慢同我道别。
                    又该说我是狂蜂浪蝶了。我想。不过说便说吧,从此以后便是客路青山,无处相逢。
                    “后会有期。”我说。
                    我望着小船向视线尽头漂远,江水连天处渺远的看不清楚,连同那一叶孤舟也并不真切,好似一场梦境。
                    从今以后都是故人啦,我想。这十年,都将成为记忆里遥远的一页,潮水般退去。大梦归去,醒来时江南依旧,人却再不能如初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5-04-19 22:33
                    回复
                      ————THE END————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5-04-19 22:33
                      收起回复
                        @沙罗万象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5-04-19 22:33
                        回复
                          媳妇儿,太棒了。这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结局么么哒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5-04-19 22:48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