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双方的父母在两天后就各自飞到国外继续工作,朴灿烈在结婚的一个星期后就与皇甫雯一同去法国陪皇甫养胎了。鹿晗和吴世勋去机场送他……说实话鹿晗真的一点也不想见到朴灿烈,但是在伯贤的哀求下,鹿晗不得不答应。
“好好当你的丈夫吧,不要到时候伤害了两个人。伤害一个人就够了。”鹿晗向独自一个人坐在机场旁边的咖啡厅的皇甫雯抬了抬眉。即使他来送朴灿烈了,但对朴灿烈的语气里还满是不客气。
“……对不起。”
“不用跟我道歉,受伤害的不是我,当然了如果我是伯贤的话我肯定不会像他那样大度。”
觉着鹿晗好像越说越激动,吴世勋用胳膊撞了撞鹿晗让他别再说下去了。而且朴灿烈听到边伯贤的名字时,脸色都不好了。
“干嘛?!”突然被打断,鹿晗有些烦躁。
“你怎么答应伯贤的?不是说不跟他吵的吗?朴灿烈反正也要离开了,最后一面留个好印象。”
吴世勋说的也有道理,自己答应过伯贤见到朴灿烈后不跟他吵。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想揍我一顿,可是……”
朴灿烈刚准备继续说,机场就开始提醒他们去法国的航班即将起飞,请各位旅客赶快登机。
“快去登机吧,以后好好跟她过。还有……你把边伯贤忘了吧。”
“这是他说的吗……”
“嗯。他说的。”
朴灿烈的眼神渐渐的暗淡下去。
目送着朴灿烈和皇甫雯过了安检口,鹿晗本以为这事终于结束了,可是没想到第二天边伯贤就进了医院。
因为身体情况,再加上最近心情过于忧郁使得病情恶化。本来还有半个月的时间,现在直接被缩短成了9天。
这是医生对鹿晗亲口说的,如果不是吴世勋也在旁边听到了这个消息,鹿晗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
9天了……怎么会这么快。
“按照他现在的情况来讲,有可能连9天也撑不过去,也有可能明天就是极限了。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从一个医生的角度来说,你们就应该要让病人保持好心情,这样对他的病情也会有所那帮助。”
“那……那现在还来的及吗?”
“对不起,太晚了。”
鹿晗转过头看着病房内戴着氧气罩躺在病床上的人,忽然觉得好可怕。自己从来没有感受到过自己身边的人会突然有一天离开自己,他才19岁……他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没有得到来自父母亲的爱,就连他全身心投入的爱情到最后都背叛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明明什么错都没有。
“所以,我建议你们随时做好心里准备。别说是你们了,连我们医生都不能确保他能坚持多久,9天只是按照正常情况来讲。”
吴世勋站在鹿晗身旁一只手臂把鹿晗圈在自己怀里,手掌轻轻的拍了拍鹿晗的肩膀。一个很平常的动作,在现在的这一刻给了鹿晗很大的安全感。
医生走后,鹿晗和吴世勋走进边伯贤的单人病房,空间里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病床旁边的氧气瓶,吊瓶还有各种各样的仪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边伯贤不再是那个活泼的19岁的大男孩了。
“伯贤什么时候醒。”
“不知道,医生说醒不醒过来要看他自己。”
“那他肯定不会醒过来了。”
“为什么。”
鹿晗径直走到病房内的空调前把空调的温度多增加了两度。伯贤他怕冷。
“这个世界对他这么不公平……”
“他还有你和我呢,他不会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的。”
两个人都默契的看向病床上的人,似乎边伯贤是真的听到了吴世勋的话,睫毛在窗外的阳光照射下颤了颤。
“伯贤!”
——————
皇甫雯跟朴灿烈是单独住在一栋别墅里,别墅不是特别大,两层楼。因为皇甫怀孕的关系,朴家在有管家,仆人,厨师的基础上又增加了给皇甫专属的营养师和仆人。
皇甫家和朴家也因为两人的结婚而合并,朴灿烈也不是没事干。婚后,他跟皇甫商量说不去度蜜月,想直接接手公司的事情。皇甫则是以只要他能够忘记边伯贤,什么事情都好说的想法答应了朴灿烈。
“少爷,少夫人已经等你很久了。”
“她还没吃饭吗?”
管家接过朴灿烈的外套拿在手里“还没有。”
“我知道了,你先忙吧。”管家说着就准备离开,朴灿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冲着管家的背影喊到“等等,我手机还在里面。”
朴灿烈接过管家递给自己的手机后,便上到二楼的餐厅。餐桌上都是自己爱吃的,皇甫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玩着手机。
“怎么还没吃饭,你不饿不代表你肚子里的孩子不饿。”
“你回来啦!我是想等你回来一起吃的嘛。结婚后你就整天往公司跑,好不容易听爸说你今天会提前下班,所以我就干脆等你一起回来吃饭。”
朴灿烈自顾自的拿起筷子就吃饭“以后别等我了。”
“……为什么。”
“我回家的时间不确定。”
皇甫有些低落的垂下头。
灿烈,你是不想见到我吗,我明明已经做的很好了啊。还是……你还在想边伯贤。
晚上,朴灿烈一直在书房对着电脑处理着公司的事情。结婚后几乎一次都没有同床共枕过,累了的话要不就是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要不就是直接在书房睡。
“少爷,需不需要给你煮点宵夜?”
朴灿烈闻声抬头看着自己小时候的奶妈“这么晚了林妈你怎么还没睡?”
“正打算睡呐,少爷你也别太累。给你煮杯咖啡好吗?”
咖啡……
(38)
“少爷?”
“啊?怎么了。”
“没有,我就是问你要不要给你煮杯咖啡。我刚刚说的时候你发呆了。”
“对不起啊,不用咖啡了,就帮我准备一杯热牛奶吧。”
“好的。”
书房的门再次被关上,朴灿烈也没心情再继续处理公司的资料了。把资料保存好,打开电脑里的文件夹,里面全是边伯贤跟自己的照片。
要忘记他吗……?我好像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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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那天醒了过来,鹿晗和吴世勋高兴的要死。可是后来又想了想……他会随时离开的。
鹿晗和吴世勋都交换着班来照顾边伯贤,每次来都给边伯贤带很多他爱吃的东西,可是每次几乎不是没人吃扔了就是鹿晗和吴世勋自己吃了。边伯贤现在根本就吃不下什么东西,靠的都是药水维持。
边伯贤醒后的第三天。
“伯贤我告诉你啊,我最近发现一特别好的地方,很适合春天去春游的,等你好了后我们一起去春游吧。”
“鹿晗哥,还有多久春天啊。”
“还有一两个月吧,你怕冷,我们等天气暖和一点再去。”
就算知道边伯贤什么都吃不下,鹿晗还是坐在一旁帮他削苹果吃,不然鹿晗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逃避边伯贤随时就会离开的现实。
对,边伯贤只是一个普通的病人,等过段日子就可以出院了。
“好。”
边伯贤手里拿着鹿晗削给自己的苹果小小的啃了一口,一直在嘴巴里嚼着。他知道他自己现在的情况,为了不让鹿晗和吴世勋担心,费心,伤心。他选择和鹿晗一样的自欺欺人。
“不好意思打扰了,病人该做化疗了。”
“好,那伯贤我先到外面去了。”鹿晗冲护士小姐笑了笑,把手中的水果刀放在旁边的桌子上退出病房。
明明做什么化疗,吃什么药都是无济于事。但还是得做,至少让鹿晗心里觉得边伯贤还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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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醒后的第四天。
“世勋你来啦!”
“嗯,你今天好像心情很好啊,竟然要让我去帮你买吃的。”
“你买到了吗?”伯贤说着就迫不及待的从吴世勋手里抢过纸袋打开。
“今天天气很好,要不要带你去花园逛逛?”
“可以吗?”
“走吧。”
在吴世勋去拿轮椅的期间,边伯贤从纸袋里拿出一杯美式咖啡握在手里,还是热的。
“伯贤,你抱着咖啡不喝吗?”
边伯贤摇了摇头“太苦了。”
“苦你还买。”
“……就是,想他了。”
就在刚刚一瞬间,有急救车从附近开过声音太大,吴世勋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想谁啊。”
“想咖啡的香味了,我已经好久没去店里做咖啡,都想念它的香味了。”
这杯咖啡是瞒着鹿晗买的,鹿晗知道美式咖啡对于边伯贤意味着什么,而吴世勋则是不太清楚。
鹿晗哥,对不起。我想他了。
每天晚上睡觉,鹿晗或者吴世勋就会突然醒过来走近伯贤的病床听听他的呼吸声。边伯贤的呼吸声很浅,有天晚上鹿晗吓的差点腿软,后来还是伯贤被他吵醒了鹿晗才安心下来。
第六天……
今天是鹿晗来陪伯贤,天气不怎么好,阴天,大雪。
鹿晗细心的把病房的温度调高了几度,回到病床边的座椅上跟在打点滴的伯贤聊天。
“还冷吗?”
“不冷了,今天你怎么来了。”
“世勋说他今天有事,得下午才有空。”给伯贤捏完被子后,鹿晗又看了眼右手腕上的手表“估计也快来了,怎么了?不是世勋很失望吗?!”
“昂,很失望,想他了。”
“这样啊,那我把他给你吧。”边伯贤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连说话都费力。就算说话了声音也特别小,所以伯贤的话变的很少。难得伯贤今天说要跟自己聊天还开玩笑,鹿晗干脆也跟着他闹。
“……”
“怎么不说话了?”
“鹿晗哥。”
“嗯?”
鹿晗停下手中削水果的动作,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柜台上,身子往伯贤的方向凑了凑。即使现在的病房安静的都能听得见蚊子飞,但是伯贤的声音现在越来越小了。
“以后要跟世勋好好过日子啊,千万……要制度住他,不然他欺负你的时候没人帮你了。”
“他都听我的,况且不是有你帮我呢嘛。”
伯贤的这个时候没有表情,语气很吃力“鹿晗哥,你知道我坚持不了多久的……”
“你说什么呢,你会好起来的。别多想了,我帮你削的苹果,起来吃吧。”
鹿晗想逃避,可是边伯贤就是要跟他对着干。
“哥……”
“边伯贤!你到底要怎样?!”
眼泪从眼角流出,滴在枕头上慢慢的扩散开来“帮我最后一个忙,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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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吴世勋忙完工作后手里提着晚饭还有边伯贤要的咖啡来到医院,刚到病房门口就看见鹿晗目光呆滞的走出来关上门。
“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
鹿晗低着头没有说话,吴世勋有些担心“鹿哥?!”
“……世勋啊。”
“嗯……”
鹿晗抬起头,眼泪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了的,吴世勋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回家去给伯贤带几件衣服过来吧。”鹿晗淡淡的说着,眼泪不断的流出来“伯贤他怕冷。”
吴世勋看着鹿晗,就已经知道怎么了。
“……好。”吴世勋声音颤抖着,手里的纸袋有些拿不稳。
伯贤,你最后……还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