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Mickey吗?”
…Mickey?哦,我爱他,我爱那个男孩。
“跟我说说吧。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什么叫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你是指爱一个人的感觉还是对Mickey的感觉?爱一个人感觉很棒,非常棒,就好比有内置加热器的电热毯那般温暖。我爱这种感觉,我爱爱上一个人的感觉,也爱他。这种感觉好极了。我是说,这个过程很艰辛,但十分值得,你真应该看看他几个月前的壮举——在Alibi当着所有人的面出柜,他爸爸简直要杀了他,不过他爸进监狱了,所以…Mick现在比以前开心得多——我敢保证是这样。他不会过多谈论自己的感受,不过我只要看他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心思。我还喜欢欣赏他的睡容,睡梦中的他看上去可温柔了,他很难得这样的。
我和Mick以及他的兄弟们、Svetlana、Yev以及Man——抱歉,我和这些人住在一起。一开始其实挺奇怪地,因为Svetlana看我不顺眼,不过我们现在处得不错,她会时不时地教我几句俄语。哦等等,我看看我能不能记起来几句——吧啦吧啦吧啦一串俄语。我想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我在乎你”或者是其他什么的。哦对了他的兄弟们都不介意我俩在一起,尤其是Iggy,你跟Iggy相处时根本不会感觉到他们是被个恐同老爹养大的。我们就像是惹了一身麻烦的“脱线家族”,就好比,好比是个“Milkogher帮”,不不,听起来怪怪的,应该是“Gallavich党”,啊,这样就顺耳多了。
他们怎么了?Fiona振作多了,开始做自己该做的事了,Lip…Lip估计会回去上大学吧,因为他觉得这里所有人都配不上他,Debbie——额,其实我猜她是不是在服用类固醇,估计她遇到点挫折了吧——Carl估计又在敲诈什么人吧,Liam从吸食可卡因事故中逐渐恢复,所以他们都挺好的吧。我觉得Sammi应该还是和Chukie在一起,Frank估计也回去了,搞不清,反正我又不在那。
Fiona觉得我病了,他们都那样认为。你知道吗,我不明白,我离家出走好几个月,根本没人在意,现在呢,我高高兴兴地回来了,他们却说我有神经病。有趣的是,我从来没有比现在更快乐了:我和Mick住在一起,我们很幸福,我基本每天都回去gay吧上班,从一些额外的客户那里挣到的钱是过去挣到的两倍。
是他(Mickey)告诉你我有病的吗,昂?哼,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有一个晚上我轻而易举地就挣到了一大把钱,他反应过度了。我这不是背着他出轨,我做这些是为了我们,为了帮他付那些账单,为了有钱喂饱他的孩子。他应该感激我才对。
…我只是带着Yev去兜个风。Svetlana总想让我带上Yev去跑步,所以有什么区别呢?我又不会伤害他,我永远都不可能伤害他的啊。
…你知道吗,我没变。是他变了。他才是有问题的那个,我没问题。
…什么,应征入伍?因为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就这样。我走了,又回来了,没了。
…顺便说一句,我没偷那架直升机,他们可能跟你说我偷了,但其实我没偷。那破烂玩意甚至都没能离开地面。我们的一个指挥官甚至想一枪崩了一个偷了四支步枪、名叫Jason的男孩。疯了,真是疯了。
…我厌倦这种一板一眼的生活,你明白吗?规矩太多了,永远都是“做这个,去那里,注意了,注意了!”没意思了,所以我就回来了。我先去投奔了Monica,跟她一起住了几周,然后她给我介绍了那份工作,我必须给自己起个艺名,因为每个舞男都必须有一个在舞台上使用的名字,于是她给我起名叫“Curtis”,可能是用了门口保镖的名字,或者是白燕子酒吧酒保的名字,我记不清了。
…那地方不是瘾君子就是醉鬼,不过这没什么。那里嗑药酗酒的人多了去了,我只不过是其中普通的一员。
…为什么还不放我走呢,我又没做错什么。这又不是我的错。我没有错,他们跟你说什么了,他跟你说什么了,啊?!什么?!?!他不可以说我疯了,Lip不可以说,Mandy、Fiona不可以说,他们都不可以这么说!操(QAQ)他们(QAQ)大爷的!操(QAQ)你(QAQ)妈的!
…不,现在不要。
…我的个天皇老子的,行行好吧!你们就特么不能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
…
…他昨天来看我了。就他一个人。
…我该说什么?“对不起啊,我这个神经病,随便和个活人上床,还偷了你的小孩?”
…不,我没跟他说这些,可他就不停在那说啊说。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你们这些家伙把我搞得晕晕乎乎的,我都没法正常思考了。
…是的,我吃药了,早晚各900mg。搞得好像我还有其他选择似的。
…然后,他说,他想我,他爱我。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让他经历了这么多苦难,他为什么还要爱我?Mickey Milkovich根本不说“爱”字的。我从来没听他说过这个字,而现在,现在他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吗?我…你还说我是没脑子的那一个吗?如果——如果我永远都好不起来了,该怎么办,啊?如果我接下来这大半辈子都是个情绪不稳定的神经病该怎么办?如果我就是Monica的躁郁症儿子该怎么办,说不定我哪年感恩节也拿把刀割自己的手腕呢?
Mick不是Frank…他和我们不一样,他承受不了这一切的。
“你很在意吗?”
…他值得拥有更好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