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亲爱的,你要去日本那么远的地方工作。”
餐桌上吃的好好的,妻子莎拉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还嘟着小嘴,怨念似的看着里利昂。
利昂·欧康诺叹了一口气,把手伸过去安慰似的捏了一下她的脸颊,揩去她嘴角的油渍,没想到她抱紧利昂的手臂,不愿意放开他。拽着他的手摸自己的肚子。莎拉说:“孩子,孩子啊,利昂·欧康诺,我可刚怀了你的孩子,你忍心不管我呢!”
利昂溺宠地在莎拉身后环着她,用下巴磨蹭她的头发,有些无奈地说:“我也没办法啊,这是一个很好,甚至独一无二的从少校直接升到上校,去辅佐我上司少将阿里索夫的机会,就算失败了也能升成中校。只会升官的任务谁不愿去呢?恰好我又会说日语,莎拉,委屈你了,我会保证尽快完成任务,在孩子出生之前。”
“嗯……”莎拉恹恹的应了声,把头埋在利昂的腿上。利昂知道她并不看重什么名誉头衔,只希望过安稳的生活,可利昂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备受赏识的年轻军官,对它的渴望是不言而喻的。
临行前,莎拉把要的东西收的整整齐齐的,在皮箱的夹层中放上了他们的结婚照,还给利昂一枚银质的十字架。那晚,利昂好好犒劳了莎拉,直到她在他的胸口上安静的睡着,眼角还留着泪痕,她不舍……
第二天一早,利昂就悄悄起床离去,在莎拉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淡淡的吻。
皮箱旁又多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装的满满的黑巧克力,上面的小卡片写的“利昂,今天是情人节哦,下一个情人节一定要一起过,爱你的莎拉·曼施坦因。”
真是可爱的女人。
出门时,专车已经等候多时了,带着利昂驰向飞机场。在那里检阅,和利昂同行的是少校麦浪提,同为阿里索夫钦点。
利昂有一丝危机感,那人的好胜心要强心不亚于自己,可他的出身不是特别显赫,以至于他不会像个贵族一样处事,做事强硬而狠辣,丝毫没有美感可言,容不得他人半分。
哎呀,有些不太好办啊!
阿里索夫走到他们面前,双脚一并,腰杆一挺,站得笔直。利昂和麦浪提也赶紧做着同样的动作并朝他敬礼。
他说:“少校利昂·欧康诺、少校麦浪提,很荣幸被选入赴日军事分区,你们将在上将阿道夫的伟大领导下获得成功,愿荣耀伴你们同行。”说完后他用佩剑向他们两人肩上点了一下。
全体敬礼,然后跟随他们上了飞机。
利昂眼睛扫了下四周,再看一眼自己的国土。
有些时候要看不见了,莎拉呢?没来吗,不想来送我,还是……怕见到我,太伤心,躲到哪个角落里痛哭去了。真的对不起了,莎拉。
可是现在说对不起,还为时过早。
莎拉,你有所察觉吗?
飞机飞行在八千米高的云端,云上的依旧很好,可单一的晴天不久就让人觉得缺乏生机,看多了也就困乏了。看看手表,该调一下时间了,毕竟日本跟德国的时差还比较大。
一觉醒来,就到日本了。看了眼麦浪提,他正在阅读文件,利昂顿时精神抖擞起来。可不能落后。
一下飞机才发现已经深夜了,日本接待的人又把他们安排到宾馆住宿。喂,才醒又要睡啊。麦浪提打着哈欠从利昂身边走过,看了他一眼,有意无意都有些嘲讽的意味。
日式阁楼里摆放着欧式家具,看来是为他们充分考虑了。一身黑色正装的女子正在喝茶,看见利昂来了起身去迎接。
没等利昂开口,那女子微低着头,用流利的德语说:“您好,利昂·欧康诺少校,欢迎来到日本指导工作,我是您的助理,乃木绘诗,初次见面,多多关照。”
利昂没有接她的话,问:“我怎么不知道,谁派的?”
那女子尴尬一笑,说:“是日方安排的,帮你们熟悉环境或顾问之类的。”利昂心想,其实,就是派来监视我们的吧,可既然是我的助理,我可不能只让他们占了便宜,双重间谍的身份可不好当。“你多少岁了?”利昂问。“22。”
“好了,不说别的,把近况报告一下。”利昂坐下来喝她刚才准备的茶。
“嗯,少校,”她拿出文件,却也不看,对他说:“现在在广岛军事基地,离中国最近的城市是大连,空中要一小时不到,水上则要两天。现已基本控制局势,各港口均有驻军,以日军为主,兼有德、美、英、法、意、俄、荷、比、西、葡,少校,您需要在一星期内熟悉这儿,有必要实地考察一下。”
啧,这姑娘真不简单。
在未来的几天,真是打击了利昂。整个一水土不服。
吃惯了莎拉做的牛排意面,这儿的寿司、生鱼片完全行不通呢!行军用的罐制品都比这好吃。酒也是,跟水一样,这儿的清酒哪能跟威士忌、伏特加比呢!还有这儿的人根本就不抽雪茄,全都是那种又细又小的女士烟。只能嚼嚼莎拉给他带的的黑巧克力。
最要命的是这儿的地质,隔几个小时来次地震。好几次利昂以为是敌军来袭,抱头准备撤离。然后就发现就自己一个慌慌张张,全员都淡定自若,乃木绘诗向他解释这是正常现象。现在,他们所在地是安定区,真是糗到家了。
唯一让利昂感到欣慰的是日本的樱花,来的也正是时候,漫山遍野的抹抹粉红温暖了还有些许寒意的初春。
于是,安心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