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破碎的正义之后，因果的代价会由谁来偿还。
——牢笼中无名的怪物，和与被爱同罪的旁观者们。

【Setion.1】
第一次见到那个女生，就算不乐意也不得不从心里承认，绝美得令人印象深刻。
一双如洋娃娃一般精致雕刻的娃娃脸，皮肤如初雪一般白皙但显露出几丝苍白，乌木黑的长直发柔软而又飘逸，一泄如注直至腰间。乌黑的睫毛微微卷起，长长的覆盖下，轻轻张开，能看见躲藏在浓密的睫毛下的如同鲜血一般的嗜瞳，清澈的鲜红色像是要滴下活生生而滚烫的血液一般，可以隐约倒映出自己浅紫色的身影，盖不去的大人般的成熟感搭上自己稚嫩的脸庞稍微显点违和。
“怎么了，兰德儿先生。这个人是……”紫发少年看着一位银白色头发，显得有点年长的少年带领着这个少女走进自己的房间时候，稍微地愣住了。
稍微年长。少年。
说的一点没错。因为这个国度，与外界没有一丝联系和来往的独立国家，帕拉米尔王国，南北方向分为两个岛屿，俗称“南岛”和“北岛”，生活的都是一群长不大的“孩子”。永远停滞在某一个高度，不会生长，岁月刻下的也只是皱纹和年斑，除此之外脸庞和身高的大小都和一个孩子毫无差别。
并不奇怪，因为他们从出生下来就被迫坦然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唯一的好处，就是活个好几十年也可以拥有如同一个孩子一般的面容。因此被外界称为“长生不老的怪物”这一类谣言也十分正常不过。
北岛较为炎凉，居住的人及其稀少，尤其是在这个混浊的疑似江户川时代，就连一向经济繁荣的南岛治安也甚不稳定。
十年前，那场瘟疫和大火，则是让南北岛变得差距悬殊极大的最主要原因。
紫发少年的脑海里不停地翻滚着，依稀记得的，只有一片灰烬无边无际，和身后燃烧的房屋以及病死的家人们。
模糊的片影断断续续，巴结着本来就不完整的过去。
——“没事吧？”
——“跟我来。”
一个银发少年向自己微笑地伸出手。
记忆便从这里开始重新煅烧。
没错，面前这位银发，年纪也相对其他“小孩子”算是年长的少年，带有威严的领袖气息。
兰德儿先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现在他所居住的地方，是只有十个房间的旅馆。旅馆房间大小不一，不均匀地分布着，除了他们二人，还有从各处各地兰德儿不知道从哪里“收留”回来的人们。
每个人都是小孩子的面容，但一样的都带有戒备和厌恶的气息，大概除了公饭时间，自己也没有见过他们几面。
生活平淡如水，直到某一刻被悄悄打响。
“这个孩子今后和你生活在一起，和搭档差不多，你们一起执行任务。”兰德儿不急不慢地介绍着，一边用手招呼着身后的少女。
“任务？”紫发少年低下头来。
充满血腥味的感觉至今难以忘记，也能够心知肚明，只是处理掉一些令兰德儿先生看不惯的人，让为非作歹的罪犯回到他们本该去的地方安息。
那么这个孩子……他抬头向上再次打量了一下，竟然也是参与这场血腥游戏的参与者吗？
公然无害的样子。令人难以置信。
“以后旅馆的人们都用编号标明，这是新规矩。以免执行任务以后惹上麻烦。”兰德儿平静地摊着手解释，“那么我就是1号了，数数你的房间排序，你就是4号吧。”
“至于那个孩子——”1号转身撇了撇身后的少女“她有点特殊，就称作‘遥’好了。”
说罢转身扭开房门离开。
发现1号走了以后少女四处张望了一会，然后转过头来直直地看着自己。
紧盯着双瞳，那快要渗出血液一般，鲜红的平静如镜的眸子。
“阁下是4号？”她轻轻地开口，“在下的房间是9号，在楼上。”
说罢从口袋中掏出什么东西然后伸出手来摊开手掌。
是一把银钥匙。
“这是钥匙，准备搬东西过来吧。”她脸上浮现的一丝生疏，但仍然僵硬地微笑着。
“搬东西？”4号愣愣地接过钥匙。
“1号先生说，阁下与在下是搭档，理应住在一起，能够随时了解阁下的动态和任务情形。”
“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违抗不了1号的旨意，4号思考了一会以后选择妥协，“那遥，你是叫这个名字吧？以后就不用‘阁下’‘在下’这种称呼。叫自己就用‘我’就好了。”
“‘我’……？”称作“遥”的少女仔细啃啄着这个字眼一般反复念叨，最后肯定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意外的认真。4号再次愣了一下。
“那今晚先这样，明天我再搬过去。也晚了，你先回去吧。”
“好的。”
遥安静地关上了房门，然后上楼的脚步声逐渐消失。
奇怪的女孩子。
感觉和常人不一样，是错觉吗？
没有去思考太多，4号倒在床上摆弄着钥匙，不一会身躯就被困意袭满，随手一摊，便沉沉睡去。

【Setion.2】
她没有记忆。
或许有，但只是一片空白。
从苏醒过来的那一刻，身旁就被营养液全身上下地包围着，粘稠而感到不适，不一会便成了麻木。
——“我……是谁？”
——“你今后，就叫‘遥’。”
第一眼看到的银发少年，给了这样一个标志自己的称呼，关于其他其他，都再没有别的更多的属于自己的缝隙。
——“跟我来。”
第一次拿起刀锋，没有特别的触感。冰冷的寒气袭过全身，心跳也自然是自然的频率。更多的是不解和疑惑缠绕在心头。
“刺下去，就好了。”银发少年的语气也一样冰冷。但她还是乖乖照做了。
“咦，这个人在哭呢。”扭曲的脸庞伴随着一丝惨痛的撕裂般的尖叫。
“没什么，乖孩子。”一只大手抚摸着她乌黑的发丝。
是第一次笑呢。她不知怎的也傻傻地跟着咧嘴起来。
“呐，兰德儿，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个男孩子要给我讲故事。”幼女扯扯走在自己前面的银发少年的衣袖，然后快速踱步跟上前去。
“但是我好像忘记了。”
——他在说什么？
——谁在哭？
——我听不清。
——呐……
模糊的片影标记着往事，却断断续续混浊成不知形状的模样。填充满整个内心，知道繁琐而又复杂，可是缓过神来却又一片空洞。
——“他说故事，从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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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的瞳孔瞬间惊愕的睁大。
抬眼看见自己四四方方的粉色天花板，和周围的窗帘随风摆动着，淡紫色的风铃摇摇欲坠发出叮铃的悦耳的声音。
“梦？”她捂着头沉重地思考了一会，身体很酸，她扭了扭腰肩，艰难地从床上摊爬起来，坐在梳妆台前面。
泛白的脸庞失了血色。“脸色真差……”遥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开始拿起梳子梳理着自己乌黑的发丝。
不一会传来了敲门声。“4号先生？请进。”示意以后，木门被轻轻推开，拖着一个行李箱的紫发少年表情缓和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的房间，比我的大很多呢……”4号像是发出一声感叹一般走进来四处打量，露出稍微惊讶的神情。
“……我去泡茶。”以微笑回答后，遥转身拿出茶壶烧水。然后起身帮忙收拾房间。
粉色印刷着的墙壁，木制的地板，还有很多精致的饰品，梳妆台上摆着一个花纹精美的花瓶。非常有女孩子气息的房间，同时也十分阔绰，即使放两张单人床，也还能有足够的空间自由活动。
一会儿功夫就收拾完毕，一杯热腾腾的茉莉花茶摆在4号的面前，他尴尬地抬头望了望，然后双手捧着茶杯。“谢，谢谢……”
“不用谢。”遥转身坐在椅子上，打量着4号。仔细一看，他倒还是一位非常秀气的少年。淡紫色的发丝柔软地贴在脸庞两遍，和发色一样的瞳孔显得丝毫没有违和感。稚嫩的脸庞上也带有不输给大人的成熟，像精心雕刻过一般。
“艾伦，编号为4，擅长使枪和近身攻击。”遥绕有趣味地玩弄着自己的头发，脸上浮现出一丝浅笑，“我说的没错吧。”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然后低头呡了一口茶。“你很了解呢。”
“我劝你还是不要离我太近，正如别人所说，我是个危险人物。”4号无心地脱口而出一番话，却令遥的眼里泛起异样的光。
“这一点，我们可能彼此彼此呢……”遥转过身去，默默地自言自语。
“主人。”她轻声开口，“是信任，依赖，团队合作。”
“主……人？”对方有点疑惑不解。
“是你的称呼。”遥转过身来凝视着4号，“我的解释有不对的地方？”
“嘛，随你喜欢。”即使感到不对劲也并没有在意那么多细节，4号洗干净茶杯以后啪嗒一声倒扣在杯碟上。

接下来一个下午，遥都陪在结羽身旁，两人有说有笑，看到结羽元气十足的样子，之前的顾虑也一下子烟消云散。
吃过晚饭以后，0号突然神秘兮兮地走到自己面前。“1号让你过去哦！”她眨眨眼睛，把手指放在嘴前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遥愣了一下，然后莫名其妙地点点头跟着0号上楼走进了书房。
所谓书房，就是原来的4号房间。不过当4号搬出来以后，这间房间搁着也没用，就成了1号平时阅读办公的地方。
打开房门，遥发现4号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打量着书架里的书籍。“你也在这里吗，主人？”她疑惑地询问。
“啊……不，4号……先生。”发现4号回过头来用怨念的眼神盯着自己，遥连忙改口。
“我这次来，是想拜托给你们一个任务。”1号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严肃地看着他们，然后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文件在眼前晃了晃。
“在你们都还没住进来之前，这个旅店曾经住着一位常客。但是他某一天莫名其妙地失踪后，街上很多人家的孩子都不见了，旅馆的钱财大多也都不翼而飞。据0号的调查，客人属于一个隐蔽的十分好的犯罪集团的老大，绑架，杀人，盗取已成惯犯。最近迁移到了北岛教堂附近，准备再次作案。”
1号详细地解说了一遍以后，露出一丝诡异的冷笑，他冷眼把文件随手扔进了垃圾箱里，像脏了手一般拍了拍。
“要算算老帐了，莫科儿。”他心存愤怒一般冷哼了一声，“人，随便杀。迅速把他解决，了无声息地完事。”
“看来不是一般的帐，仇恨积了很久了……”遥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认真地看了4号一眼，“1号先生，这次的任务还是我一个人去吧。”
“为什么。”4号突然站起身来，走到自己面前，一脸严肃的神情。
“太危险了。”
“那也不可以，这种事情。”4号没有丝毫动摇的意思，瞳孔坚定不移地盯着她。
“可是……”
“我们不是搭档吗？”4号突然打断了她的话。遥怔怔地，无法反驳，但也无法生气，反之心里传来暖人的温度，亦然奇妙地升温起来。
“我知道了。”一丝淡然的浅笑浮现在遥的脸上，“我会保护你的，主人。”她暗暗地嘀咕。
“你们都别说了。明天，让0号给你们带路吧。”1号不耐烦地催促着他们。
“我知道了……”遥无奈地耸了耸肩走出房门，“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望着遥的身影渐行渐远，4号临走之前深沉地看了1号一眼，脱口而出。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
“谁知道呢。”1号摊手笑了一笑。
“——‘人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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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回到房间瘫软在床上仰天敞着面看着天花板发呆，她无聊地扭转着身子，无意中瞄到4号的床边的小桌子上放着一个怀表。
出于好奇，她伸出手摸索到了以后把它放在自己面前观察。精致的古铜色花纹扭转成各种形状，形状各异却不凌乱。
“没想到主人也有这么精细的东西……”遥轻轻地擦拭着，拂去表盘上的灰尘，一不小心移到了顶上的按钮。
“啪嗒。”表盖弹了开来。
“咦，这个是……？”在怀表的内部有一张合照。一个紫发小男孩咧开嘴巴开怀地笑起来。
是4号吧。她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原来他小时候是这样活泼的吗。
眼光顺着紫发少年的左侧望去，一个乌黑短发的少女看镜头羞涩地呡着嘴唇，少年右手自然地搭着她的肩膀，女孩虽然做出了V字手的动作，但似乎很不擅长拍照，动作很是生硬。
她是谁？遥打量着这个女孩。从来没有听4号提起过呢。淡蓝色的瞳孔如同湖泊一样，纯真的样子惹人喜爱。
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她没有来得及想太多，于是把怀表合上以后搁在小桌子上，蒙起被子蜷缩成一团假装睡觉。
“4……号？”她掀开被子慢慢探出头来。门口没人？
突然感觉身旁有什么东西挤压着似的有点难受，她转过头去。发现4号的脸放大一般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紫色的发丝触碰到自己的脸颊，并且能够感受到温热的鼻息。
安静睡着的4号，似乎特别累，呼吸声也变得沉重。“搭档吗……”遥温柔地看着面前的人儿，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撩了一下他的发丝，放在嘴唇边轻吻。
“晚安，主人。”
“以及……谢谢。”
黑暗袭满了整片天穹，一分一秒走动的时间，婉转如歌，寂静地数落着掉队在年华中的流失的时刻。
童谣的哼唱，像是在讲故事。
慢慢地，她也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一夜安好。

【Setion.4】
第二天清晨，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旅馆，0号早早就在下面接应。她示意了路线之后，遥和4号就开始了今天的行程。
首先绕进了森林里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空气里带着潮湿的气息，阳光薄弱地从树叶的缝隙中透过来，斑驳而又破碎地洒在路面上。虽是光弱，但终是阳光，终有暖人的温度。遥轻轻地把眼睛眯成一条缝隙，隐隐约约能够瞧见天上发着热的圆形的轮廓。
即使是很弱，也要拼命地发光，然后光束就会越来越强，灼伤人眼，让人无法靠近吗……？
能够直视，相处，和面对的时刻，大概也只有像这种薄弱的时候了吧。
一路寂静，不知不觉，遥望着4号的侧脸发呆，脑海里突然想起昨晚的情景，她涨红了脸，尴尬地把目光挪向别处。
“没想到这个地方还挺远……”她首先打破了沉默的气氛，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你啊，”4号转过头来，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昨天晚上真的没有弄我的东西？”
“我……”没想到话题突然转到这个方向，遥一时语塞，“因为好奇，所以……”
一直吞在肚子里的话蠢蠢欲动，被好奇心压抑着，终于解放似的冒了出来。
“怀表上……的那个人，是谁？”
遥突然停下脚步，终于说出了一直憋在心里想要问的话。4号也停了下来，她看着4号的眸子，淡紫色平静如水，如同静止了流动着的花一样，让人误会时间也停滞下来。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
“你果然看了。”4号转过头去继续赶路，语气依旧平淡，却意外地没有丝毫愤怒的气息，遥愣愣地跟了上去。
“你没有生气？”
“没有。”4号头也不回地说，“因为那个人，我也不认识……”
“太久太久的事情了。”
“十年前的大火，早就把那一切烧光了。”
听得出来4号不太愿意接触这个问题，遥立刻停止了询问。
看着4号的身影，脑海里又迅速翻滚剧烈地灼烧起来，不痛，可是很难受。她伸出手不自觉地扯了扯4号的衣袖，轻轻地抖动着嘴唇。
——“呐，小艾。”
4号的身子突然颤了一下，转过身来抓住自己的肩膀，“你在说什么？”看着4号紧张的样子，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遥胡乱地摆了摆手，“不……我随口说的……”
“对不起……”4号缓慢地松开了手。刚刚记忆的深处突然剧烈地抖动了一下，他捂着头拼命地回想着。
——“呐，小艾！”蓝色的如同琥珀一般的眼睛和明媚的笑颜如花。
是什么？
——“那个故事……”
突然一个巨大的力度把他拉进了草丛中，4号转过过去，看见遥半蹲着捂着嘴巴，一只手示意他蹲下来，另一只手指了指对面。
“目标出现了。”她轻声细语地在他耳边说。
手指的方向就是目的地——一个破旧的教堂。能看见很多穿着黑衣服的人鬼鬼祟祟地走动，几个修女被绳子捆绑起来，遍体鳞伤地跪坐在一旁，脸上全是惊愕，也有精神恍惚的，并且时不时走过来一个人拿着刀向她们威胁什么。
4号回过神来。现在是任务，要认真点。他责怪着自己的疏忽。
“主人，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旁边巷子看下情况。内应外和。”遥半蹲着匍匐出去，竖起一个大拇指告诉自己安心。
虽然放不下心来，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遥安置好4号的藏身地点，踏着轻声的步子敏捷地躲进教堂右方不远处的小巷里。
啰啰们。她冷笑了一下，顺手抄起放在腰间的左轮手枪，观察了一下形式。左方有五个正在巡逻，对面是被捆绑起来的修女，教堂里面应该还有一些人在趁火打劫。
“连神圣的教堂都开始下手了吗，够罪恶。”遥准备好子弹上膛之后，随意地把左手伸出去。
“计时，开始。”嘴角微微上扬，自信满满地扣下扳机。
“砰！”枪口发热地冒出烟来，不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惨叫，一个黑衣人捂着溢血的胸口倒下，痛苦不堪的神情。身旁的黑衣人群也突然起了骚乱，都拿起刀来向四周戒备地探查着。
“无论几次都是一样呢，令人兴奋的杂种们。”遥呡了呡嘴唇，兴奋的热血涌上心沸腾起来。
杀人的快感。
或许只有她拥有。
或许只有她很享受。
一个弱小不堪的生命抓在自己手掌里活蹦乱跳的。
“喀嚓”轻轻用指甲一掐，就如玻璃一般轻易地碎掉了。
可怜。可怜。
那就快点结束吧。
不带下一秒的考虑，遥迅速冲了出去。
当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身后已是一片尸海。
舔了舔自己沾满血迹的手指，和自己的瞳孔一样，解放一般，充满了嗜血的疯狂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