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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文】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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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日本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12-15 21:18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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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日本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4-12-15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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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
        结果我就这样被小妹架著往灯光球场走了,一路上她就跟押犯人似的抓著我,深怕一个不小心我就逍遥法外。到了赛场乖乖的,虽然我以前也不是没看过咱学校的篮球赛,可这也太夸张了吧,NBA也没见这麽闹腾过啊,小妹说咱学校这次扩大规模了有好多外校的帅哥降临你就算看不见咱顾大哥那也值回票价了啊,说完就一头扎进人堆里窜上跳下.
        我挺被动地被她拉著,不知道是不是周围太吵的缘故,我越来越觉得脑袋里面跟个收割机似的嗡嗡作响,左眼皮直跳,心神不宁地不知在慌个什麽劲儿,就在这时我手机突然响了,我挺不耐烦地接起来一听,是陈旭阳,他在那边慢条斯理地说,小祖宗,我咖啡都下去四杯了,你业务谈完没?我挣开小妹的手,站在原地对著手机吼,说早著呢!你丫慢慢喝去吧!喝不死你!他说哎哎怎麽说著说著又来脾气啦?你那边怎麽这麽吵啊?不会是在开派对吧?我说关你屁事你好好等著吧,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小妹见我没对头,走过来拉我,说你怎麽了?我埋著脑袋说没事儿,然后我骚骚后脑勺躲开她的眼神,说我回去了,小妹撅著嘴,说你不是说看他一眼再走的吗,我说算了,别打搅别人比赛,小妹利眼一闪,说别人?你把顾大哥当别人?我吐口气,说行行随你丫怎麽说,然后转过身去要走,小妹突然在后面来一句,哥,我看错你了。
        我脚后跟儿立马就跟被粘在地板上似的,第二步怎麽也没迈出去,小妹踱到我背后,说本来我不想说的,顾大哥真是一刻也没忘记你,他每天都对我说如果有你的消息就立刻告诉他,他说他晚上连觉都睡不好,一闭眼睛就想起你。可是你呢?早就把他抛到九霄云外过自己的好日子去了,现在连看他一眼你都这麽没空的样子,你对得起谁啊?
        我听得脑袋有点晕里糊稀,周围的吵杂仿佛一下子安安静静了,我又有点想跑可是挪不动步子,小妹的目光落在我背上跟重庆夏天的太阳似的火辣辣地痛,我才发现原来我已经不可理喻到连她都无法原谅了,多失败啊,不过天地良心,说实话我心思没这麽蛇蝎,我总是想让什麽事都解决得挺完美的,可惜到头来又总是弄巧成拙,最终落得个里外不是人。
        我咬了咬嘴唇,转过身去挺抱歉地笑笑,可我嘴巴就跟抽筋了似的怎麽也勾不上来最后估计比哭还难看,我对她说,我不是不想见他,我是怕……
        小妹瞪大了眼睛要我继续说下去,我就跟喉咙里堵了一苍蝇,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正在我俩僵在那儿的时候,不远的人堆儿突然爆发一阵欢呼,肯定是一记精彩的进球,我不自觉地往那边瞟了一眼,然后我觉得我的心脏都停了。
        我看见顾鹏飞穿著一身白得晃眼的球衣在场上跑,正全神贯注地进行著比赛,汗水把他整个背都浸透了,他的眉头紧促,朝旁边的队友喊著什麽我听不见,然后球传到他手上,漂亮的转身,脱手得干净利落,球进了,人群又是一阵欢呼,然后他笑了,非常自然纯粹的笑,我觉得眼睛开始微微胀痛,然后没有预料的,他突然向这边看过来,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好在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我身上,他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我俩眼珠子就跟粘他身上似的,跟著他来来回回的转,我发觉我嘴唇都在发抖,可我没办法移开眼睛,说好了就一眼的,这一眼我只想要尽量看长一些。他刚才笑得那真是一个好看,原来就算我不在他身边他也可以这样笑出来,以前我总是和他一起打球,从来不知道原来在场外看他才是那麽惊天地泣鬼神的帅,妈的亏死了。
        我不由地紧紧捏著拳头,可我的眼前还是逐渐模糊,最后连他的影子也看不清了,於是我把头稍微一低,俩滴眼泪就落到地上,我赶紧用手背胡乱抹干净,可是我知道小妹看见了,她站在我旁边微笑著,说,哥,去打个招呼吧。
        我呆呆的愣了好久,然后我皮笑肉不笑,对小妹说,算了,没意思。小妹哼了一声,那眼神特鄙夷,说,死鸭子嘴硬,那你刚才为什麽哭?我一下子火了,转身说沙子进眼了不行啊?!没想到我这一激动眼泪立刻哗啦哗啦无比欢快地往外淌,我脸都捂不及,心想这儿还那麽多人呢丢脸死了,於是急忙扭头往外走,结果我才走了几步就听见小妹扯著嗓门朝赛场里吼,顾鹏飞快出来啊苏锐来看你了!!!!
        我被吓得差点从阶梯上翻下去,小妹还跟那儿一个劲地干嚎,我正想折回去把她舌头给打个中国结,突然就听见人群一阵骚动,显然顾鹏飞已经瞄见了我,一脸欣喜若狂的,他把手上的球一扔也顾不上还在进行的比赛,一头扎进人堆便使劲往我这边挤,我立马给吓得连连退后最后干脆转身就跑,他见我跑在后面直喊苏锐你回来回来啊!小妹继续煽风点火,说快追啊你猪头啊?!别让他跑了啊!我心想好你个薛淑仪关键时刻出卖我!


      IP属地:日本20楼2014-12-20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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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
          我丝毫没有动容,心想我他妈被欺负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呢,现在跟这儿拌可怜?于是我面无表情地对他说,不是我这样想的,顾鹏飞,是你就这样做的。
          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后脸都快拉苦瓜了,说,怎么会?我只是想保护你啊。我立马仰天冷笑三声,上前几步盯着他说你刚刚说啥呢?保护我?你别逗我笑了!你什么时候保护过我?当初我俩拍拖的时候你就背着我和女人胡来,这我都忍了!我给那妖孽甩巴掌的时候你却睁只眼闭只眼!现在还帮着她说话!你还是人吗你?还亏你脸皮够厚的说保护我!你他妈的只会伤害我!他听得特惶恐,连连摇头跟个拨浪鼓似的,说你不明白,苏锐,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毕竟只是一个人,我有很多事情力不从心,你被打的时候难道我心里就好受吗?我承认是我太弱了没有力量好好的保护你!可我一直都在尽力,我只想要你远离曹莹莹,你不要把她惹急了,她的手腕很毒的,我只是怕她再伤害你……
          我听得火大,把眼睛一闭,说住口,别说好听的了!我已经不在学校了,和那妖孽早沾不上边儿了,她能把我怎样?!我看你是为了自己差不多!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学业前途什么都和那女人有关,你怎么敢不把她讨好点儿?撑死了你就是拿我当祭品给自己铺路来着!还挺不害臊的!他拧着眉头,终于有些忍不住了,说你怎么能这么说?我都是为了你好,就算你不领情也不该这么说我啊,你叫我心里怎么想?我说去你的!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我今儿个不跟你一小人一般见识!我要回去了,你丫慢慢琢磨去吧!
          说完我没等他反应,扭头就走,他急忙从后面追上来,拉住我肩膀把我扳过去,说你不明白!锐,我从来没想过要放弃你!我爱你!我使劲儿扯开他的爪子,哼了一声,说你根本不爱我,你只爱你自己!说完转身刚要跑,他突然一把死死抱住我,任我怎么挣扎都不松手,他的下巴用力磕在我颈窝里,大声说你别走!我不让你走!我给他抓得特难受,又踢又打地叫他放手,他胆子不知什么时候玩儿得那么大,说我不放,我要放了你就会消失了!我骂他说你有毛病啊!我告儿你你立马给我松手!顾鹏飞你是不是要来硬的?!你敢!我告儿你你只要敢!我灭你全家!我,我操你祖坟!!
          这么多年了他居然头一回无视咱的警告与威胁,硬是当了回好汉没松手,我这才知道他那一身肌肉不是当摆设的,我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最多也就在他五指山管辖范围内遛遛,没能跨出去一步,不过我再怎么说也是一男的,死命挣扎起来还是有些分量,他要制着我也不是那么轻松的事儿,我听见他喘出的气吐在我耳后,特别的热,他显得挺激动,说你不要走!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有什么地方不好你告诉我啊!你觉得我不够爱你吗?我可以改的!求你不要再逃了!我已经受不了你继续躲藏了!
          我觉着他简直疯了,根本不管我受得了受不了,只顾一个劲儿把我往怀里拉扯,而我就拼命往后退,矛盾激化的结果就是我那件标价将近四位数的外套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后宣告英勇就义,我的手臂给他抓得特别疼,疼得我叫出声儿来,说你住手你!混蛋你弄痛我了!你放开我!
          说实话我当时真有点慌了,因为我才发觉到原来他的力气这么大,记忆中他的手总是很轻,很温和,我从来没被他这样强迫过,突然就觉得他好可怕,仿佛根本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顾鹏飞。
          我又怒又怕,拼命想要挣脱他,他用手抓住我的后颈就要亲我,我一阵恶心,照着他的脸就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他脸立刻就给指甲挂破了,一路路的跟五线谱似的,我乘他吃痛的当儿用力踢了他一脚,还推了他一把,他重心不稳摔在了地上,我立马转身就跑,沿着人行道狂奔压根儿不敢回头瞄一眼,就跟后面追着一狮子慢一步就会给吃了似的,可我心想咱学校每年运动会顾鹏飞可是都拿短跑冠军的,要是他安心追我我哪是对手啊,怕是没跑出几米他就神兵天降把我给逮回去了。
          我急得正如热锅上的那什么,突然瞅见一出租亮着特可爱的“空车”迎面而来,我赶快招手去拦,人家还没停稳我就蹦了上去,那司机伯伯俩眼睛弯成了月牙,说去哪啊把你急得?我忙说去我家!不是,去那什么街,反正你快开车就成啊!
          回到家我往沙发上躺了一会儿,我闭上眼睛就想起顾鹏飞那特哀怨的表情,琢磨着今儿个他怎么这么粗暴,然后我想到最后踢他那一脚特用劲儿,应该不会留下后遗症吧?我叹了口气,心想这家伙真够麻烦的,整天动那么多脑筋不累吗,其实要我开心点儿都不难,就直接帮我给那妖孽一巴掌就成了,至于那妖孽要怎么报复我我压根儿就不放在心上,这么简单的事儿,您说他怎么就不懂呢?
          我想得心情特郁闷,索性起来洗澡准备睡觉,把衣服一脱才发现,乖乖的,我手臂上给那狼爪子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都快变石斑鱼了,衣服也给扯破了好几处,还真不是普通的凄惨,看样子那狼崽子今儿个是真发威了,一想起刚刚的事儿我就惊魂未定,那力气,我真以为他非得掐死我不可呢。
          我心有余悸地睡了一觉,第二天爬起来去上班,应付了昨天晚上那个还得应付今天早上这个,我容易吗我。


        IP属地:日本30楼2014-12-20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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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
            吃完饭顾鹏飞坚持要送我回家,我琢磨了一下,小纯已经搬到别的地儿了,估计那姓陈的今晚也不在宿舍了才对,於是就没拒绝,不是咱做贼心虚,我是实在不想碰著那人儿,顾鹏飞也就算了,可我今后还得在他手下混的,要是他醋坛子一翻我还有活路吗我?
            我俩打了个的回到公司的宿舍楼下,一下车我就往我家楼上瞅,结果天要人亡,屋里灯还是亮的。
            我立马就把顾鹏飞拦著,说行了,我一人儿上去就行,你回去吧,别送了,他心情却挺好,说没事儿,都走到这儿了,我送你上去得。我心想你丫别跟这儿添乱了好不好,怎麽哪有灰往哪儿钻啊?
            我没办法,又不想告诉他陈旭阳住我楼上,於是停著不走,说你别跟著了,回去吧,他还是不干,说我还没看过你新家呢,就不能顺道上去参观参观?我哼了一声,说恐怕你上去的意图不是参观房子的吧?他笑得特贼,说看你想哪儿去了,我是那种人吗,我说你怎麽就不是那种人,你那副嘴脸我清楚得很,我告儿你你今晚休想赖在这儿过夜,别给你点儿阳光你就灿烂,回去睡觉去。
            经过他一番死皮赖脸的软缠硬磨我是坚守阵地不作让步,他没法子,只好说,那我走了,改天打电话给你,我忙说行行,你走吧,快点,他却半天站著没动,我盯著他用眼神说你还想干什麽?他慢慢走过来,一把抱住我就要亲,我忙用手撑著他的脸,说我就知道你贼性不改,大门口的你发什麽骚啊,快点放开我,要是让人看见了我就杀了你!他却笑著不依,说让我亲一下就走,要不我不放手的啊,我挣了一下没辙,说那你快点,别拖泥带水的,他低头把舌头伸进我嘴里,磨蹭了好久才依依不舍的出来,我忒著急,说你快点啊,那慌张劲儿,整个一背著老公红杏出墙的小妇人。
            结果他色心得逞了居然还是不放手,我正想骂你今天吃错药了是不?他突然把我抱得更紧,将脑袋埋在我颈窝里,轻声说,谢谢你,苏锐。
            我给搞纳闷儿了,说你干嘛啊,谢我干啥?他抱著我很久不吭声儿,然后说,谢谢你还相信我。
            我没说话了,想起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就那麽点了一下头,把他感动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剩俩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亮晶晶的特好看,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还是挺傻的,这麽久了,他说什麽咱都信,犯多大的错只要他一装可怜,我心就软了,还不是死心塌地的跟著他,我知道我是真狠不下心跟他断,我从小就特重感情,觉得就算两人天天吵架闹矛盾那也比分开了不闻不问来得好。
            他很轻地捋著我的头发,用鼻尖蹭著我的脖子,说,我今天真的挺高兴,比什麽时候都高兴,我都不知道怎麽跟你说了。我静静地站著没有推开他,觉得他的胸膛很热很牢靠,给我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我觉得过去自己总是在空中漫无目的的游荡,找不到可以落脚的地方,而现在我的双脚总算能站稳了,塌实了。
            我俩情不自禁地又将嘴唇触到了一起,我的手攀上他的背,慢慢抚摩著他突出的脊柱,他的口腔还带著一股子火锅味道,辛辣,但是很讨人喜欢。
            当我身体已经隐隐有反应的时候,我忙不迭地踩了刹车,把脖子扭到一边去了,他余兴未了似的想要再凑上来,我忙说打住,今晚绝对不行,他一副挺难受的样子,不过还是放开了手,我对他说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还有课吗,我明天也得上班,他点了点头,说那这个周末能出来吗?我说再说吧,你先打个电话给我好了。
            我对他说了拜拜好不容易才松了口气,没想到这家夥突然又折了回来,我给急得说祖宗,你又怎麽啦?麻烦你一次把事情解决行不?他说我忘了跟你说一事儿,然后肉了半晌,小声说,下个星期……是我的生日,你能来吗?我愣了一下,可不是吗,下星期就到圣诞节了啊,这准耶苏又该老一岁了,他见我没回答,笑笑说,以前都是一起过的,少了你总觉得特别扭……
            我琢磨了一会儿,正想说去就去呗,却突然想起陈旭阳已经约了我那几天出去玩儿了,於是就没说出口,他以为是我不乐意,忙说不会耽搁你太多时间的,就吃顿饭,行吗,我虽然知道要真去了绝没只吃顿饭那麽简单,再怎麽说顾鹏飞也挺善於把握机会的,第一次生日他邀我也说得特纯洁的“就请你吃顿饭”,结果这顿饭吃得那是一个好,把我都给吃了。
            我看他站在那里一副你不答应咱就不走的架势特别苦恼,虽然我心里是不太想跟著那姓陈的出去溜达,可凡事儿总有个先来后到啊,人家先约的我我总不能背信弃义吧,於是我对顾鹏飞说,下星期公司挺忙的,我回去试试能不能请假吧,看得出来他有些不满意我的回答,可又没办法,只好点点头,说行。
            接著我问他,就这事情?他说是啊,我说,说完没?他说完了啊,我又说,那还有别的事情没?他摇摇头,没有了,我说好,那你快走,别磨蹭了,他哦了一声,正要转身,却突然又停住了,我都快疯了,说你干嘛呀你?你今天很欠扁知不知道?可他没说话,眼睛一直盯著我这边呆著,我觉著他没对劲儿,然后我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背后有人。
            我心里想著完了,慢慢回头一瞅,陈旭阳果然就站在我身后,一副面无表情的死人样。
            我全身的寒毛立刻就竖起来了,脸部肌肉变得特僵硬,他倒是挺平静,看著我说,回来了?我恩了一声,他还是没笑,说,好玩吗?我立马就知道他心情不爽,低著脑袋没回答,然后他把目光转向顾鹏飞,顾鹏飞微微向他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叫了一声,陈总,然后我看见陈旭阳轻轻皱了下眉头,消失得很快,不过我确实看见了,接著他朝顾鹏飞走过去,我心想这得出事了,忙哎了一声,却没叫住他,他走到顾鹏飞面前,很轻松地笑了笑,说玩儿这麽晚,不怕进不了校门儿?
            顾鹏飞也笑笑,没说话,陈旭阳看了我一眼,接著说,他跟我说是去看出了车祸的同学,你们去哪家医院看的啊,看得都不想回来了?顾鹏飞瞄了瞄我,说,我和苏锐是在路上遇见的,顺便吃了饭,这麽晚了我就送他回来,如果打扰了陈总……他还没说完,陈旭阳就打断了他,说哪儿的话,什麽打扰不打扰的,这麽客气干嘛,然后他慢条斯理地说,不过他明天得上班,你也要上学的吧,以后别这麽晚回来了,顾鹏飞笑笑,说陈总也住这里?陈旭阳说,偶尔住一次,顾鹏飞又说,这麽晚了,您还不休息?陈旭阳停了一会儿,笑得别有意味,说可不是吗,我在等一小兔崽子回家啊。
            我看见顾鹏飞脸色有点变,忙几步走过去推他,说你走啊别理他,陈旭阳伸手一把揪住我领子就把我抓了回来,然后眯著眼睛对顾鹏飞说,多谢你送他回来,你可以走了。
            我用力去掰他的爪子,他却死死拉著不松手,顾鹏飞皱了下眉头,生硬地说,陈总,你先松手行吗,他不是小猫小狗,可以任你抓来抓去的。我感觉陈旭阳的手突然就紧了,可他脸上还是波澜不惊的,笑著说,你说得不错,不过我似乎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说著他把我直接拉到身后,然后特居傲地盯著顾鹏飞,说,另外我想要说明一点,我并没有把他当小猫小狗,因为猫狗还不会不听主人的话,半夜了还不回家!
            顾鹏飞的眼睛当时就红了,那气氛我真以为他俩会动手,於是我忙拉著陈旭阳的衣服,说你这混蛋少说两句会死啊!陈旭阳看了我一眼,放开了我,声音尽量平静地说,苏锐你上楼去,没你的事儿。我心想你俩不是因为我才闹得个眼红脖子粗的吗怎麽就没我的事儿啦?然后我就死拉著陈旭阳的袖子不松,用眼神一个劲儿叫顾鹏飞撤退,结果他居然有眼无珠,不领我的情,站在那儿愣没动。
            最后僵了半天,还是陈旭阳发扬了一下风格,笑笑说,抱歉,我想我最近可能有点上火,然后他低头看著我,挺温和地说,没吓到你吧?我愣愣地望著他,随后他抬头看了一眼顾鹏飞,什麽也没说,拉著我的手臂就进了楼梯间,外面黑黑的,我回过头却没能看清顾鹏飞的表情,只听见他似乎很轻地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上了电梯,陈旭阳很利落地按了十一层的钮,我伸手要去按十层,却被他抓住了手,然后他说,先去我那里,我皱著眉头看他,说你想干什麽?他没说话,只一直没松开我的手,用力地捏著,我知道他心情肯定不好,也就没去硬碰硬。
            进了屋子他给我倒了杯水叫我坐,我站著没动,说你想说什麽就说,别来这一套。他盯著我看了好一会儿,说,我今天就是想在这里等你回来,等得不耐烦了就下去买包烟,没想到运气这麽不好。我心想要说运气不好那也是我不好啊,然后我问为什麽你得等我?他说,本来我是想问你,那天的事儿考虑好没有,不过现在不用问了,看样子你还是想跟著那小子?
            我停了半天,说,知道就好。他突然笑了起来,难不成我比不上他?我和他对笑,不过冷多了,我说,当然不是,不过我在他眼里至少还是个人,在你眼里就只是小猫小狗而已,是吧?他的笑容立刻消失了,说,我伤你的心了?我摇摇头,无所谓,你本来就是这种人,有什麽心好伤的。
            他还是笑,自言自语地说,看来我在你心中的形象简直是罪该万死了,我瘪瘪嘴,说,还不至於,顶多十恶不赦。然后他从沙发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到我身边,低头在我耳边轻轻说,你这脾气跟著我正好合适,我不会放手的。
            我攒足了力气甩了个巴掌过去,却被他一下子抓住,他笑著说,我以前练过空手道,接著他就突然把脸凑上来想亲我,我冷笑一声儿,说我还有左手呢,然后又一巴掌就过去了,没想到还是被他给半路拦截下来,他抓著我的俩爪子笑得特得意,说我也有左手啊。
            我气急败坏地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说,陈旭阳,我们两个不可能。
            他直直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说,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儿,你会爱上我的,我有这个能力。我差点没吐出来,说爱上你?你丫的发梦颠去吧,别恶心我了!
            说完我就特用力地踩了他一脚,趁他吃痛的当儿挣脱了出来,打开门正要逃离现场,听见他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说苏锐,我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那个顾鹏飞不适合你,他不可能给你幸福的,你清醒一点吧。我手把著门没动,然后我转过头去,说,如果他不能给我幸福,我也认了。
            陈旭阳顿时有些愣住,估计是没想到我会这麽说,然后我笑笑,又说,而且,陈旭阳,你敢说你对我的感情不是些非分之想?你只想把我当一个听话的宠物养著,随时供你玩乐罢了,你也不用在这里中伤顾鹏飞了,我苏锐看人的眼光也很准的。
            他又笑了出来,说中伤?你以为我是在中伤他?好吧,苏锐,我不会说这样的话了,就算你总有一天会知道我说的没错,不过今天我的确有些失常,会被一个小孩子惹发火,说著他看看我,说你想走就走吧,我其实不喜欢用强硬的手段,因为我想要的东西最后一定会属於我,他盯著我然后故意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一定会的。
            我重重地关上门,几乎是用逃命的速度跑下了楼。
            第二天我和陈旭阳照样去上班,照样在同一个办公室里工作,不过俩人都挺识趣的谁都不提那天晚上的事儿了。
            他还是爱和我开些气死人的玩笑,也喜欢没事儿就拉我去杀馆子,可除了工作就不和我谈别的了,我有时在想如果光看陈旭阳这个人,那绝对是一好上司,人开朗,大度,又挺体贴,最多有时候摆摆架子耍耍官牌儿,如果这世上没顾鹏飞这人的话,没准儿我就跟著陈旭阳了,可惜这种假设不能成立,虽然咱清楚他的很多条件都比顾鹏飞好,可这又不是逛菜市场,瞅著谁好就能往篮子里塞,感情的事儿,我觉得说不清楚,坦白一点,我如果真跟陈旭阳好了那我这赌注下得更大,近似於玩儿火了,毕竟我连他是不是来真的,就算是真的能真多久都搞不清楚,咱布衣出身,都是小本儿生意,只要能踏踏实实过日子就成,也不敢高攀什麽崇山俊岭,摔死了还不得自认倒霉。
            说完了这边,再说说小冰那家夥,一听说我和顾鹏飞终於柳暗花明破镜待圆了,他立马就扔个电话过来邀功,说要没我你俩能走到革命胜利的那一天吗?说不准还在八年抗战最艰苦的岁月里呢,现在鹊桥会了就把铺路鸟儿忘了?你丫凭著良心说你该不该请咱搓一顿?我说哥哥哎就请你吃顿饭您别说那麽严重好不好,咱们大恩不言谢啊,他立马不依,说啥不言谢啊,凭什麽?我就要你谢我,还得俩人好好地谢!我就得让你俩知道今天的幸福生活来得多麽不易,是多少革命烈士用鲜血与生命……我忙打断他,说行,行啊,您打住,我答应了还不成吗?他听我答应了就笑了,说咱随时都有空,你和顾鹏飞约好了直接抠我就行,咱兄弟仨好好聚聚 。
            待续~~~
            


          IP属地:日本33楼2014-12-20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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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
              放下了电话我就去约顾鹏飞,他在电话那头挺高兴的,毕竟是咱主动打的电话,于是我俩约好就这个周末出来把小冰那崽子好好打发打发。
              时间好不容易挨到了星期五,我刚要下班的时候上面却突然通知加开一个紧急会议,关于公司和施工单位之间合作的协调问题,那是没俩小时解决不了的,于是我只好扔了个电话给小冰和顾鹏飞,叫他俩乖乖地在自个儿窝里等着我下班,可小冰硬不答应,说他不想独守空房,叫我把会给推了,我跟他较了半天的劲儿,最后没法子,说要不你来我公司玩儿,我开完会咱一起过去?
              他想都没想就说那成啊,可我立马就后悔了,再怎么说咱公司也是一公共场合啊,您想想就小冰那德行,平时就穿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何况今儿个得出去玩儿,说不准他会怎么折腾自己那副身子骨呢,我是真有点虚他大脚往咱办公楼一跨,身上叮叮当当的,嘴里再叼根儿中华,声音特喇叭地叫声苏锐!哥哥我来看你了!这这这影响不就恶劣了吗。
              可说出的话那就是泼出去的水,小冰不依我的信口雌黄,说他老早就想瞅瞅剥削阶级的根据地了,偏要借这个机会揭下它神秘的面纱,顺便找找有没看得上眼的叔叔,于是在他的淫威胁迫下我只好告诉他公司的地址,叫他两个小时后来,免得他在这里活动太久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接着我硬着头皮跟着姓陈的进了会议室,坐在他旁边听他的口若悬河,不时拿眼角偷偷瞄瞄他,他注意力高度集中时的样子还挺有那么回事儿,一副办公室精英的架势,大概只有我才知道他骨子里是就是一老色狼,不过好在最近他倒挺老实,没见着怎么打我主意就是了。
              刚开完会我立马收拾好东西站起来就走,如果没出错的话小冰应该已经到了,要不怎么刚才我手机老在震呢,我出了会议室的门儿就忍不住望四周瞄,一片安居乐业各忙各事儿的景象,我心想没对啊,要那小崽子驾到了哪儿会压根儿没动静呢,不像他的行事风格啊,就算他不像我想的那样夸张,起码也得四周游荡游荡骚扰下我的师兄们啊。
              我边纳闷着边走到了办公室,推门一进去就看见一人儿背对着我站在书架前翻书,听见开门的声音就挺自然地转过头来。
              如果不是他笑着叫了我一声锐哥,那打死我都不相信他是小冰那妖孽。
              我呆站在那儿完全蒙了,上上下下地打量眼前这人儿,一件白T恤,外面套了件深色的夹克,下面就是条简单的牛仔裤,脚上一双运动鞋,头发梳得特蓬松,刘海顺顺地搭在大眼睛上,脸上也很素净,没化妆,整个儿人看着特清爽特反朴归真,简直彻头彻尾一高中生,那句话怎么说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啊。
              我怔了半天,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走拢去说,呀喝,怎么啦我的哥哥,最近改走爱国路线啦?他特矫情地一笑,一只手立马环上我的脖子,说,现在的人都挑嘴,荤的吃腻了想吃素的,咱今天儿就换个风格,怎样,合你口味不?我笑咪咪地把他爪子掰下来,说不错,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如果你就站着不说话那绝对一书生,甭说话,说话就露馅儿,换汤不换药,本性难移。
              他拉长了脸一把推开我,哼了一声儿说,你以为我真是讨好客人来的?咱不是怕影响你在公司的光辉形象才穿这么穷酸的吗,丫的还不领情,好心当成驴肝肺,说完他就不理我转身继续去翻书架。
              我知道他这人就是喜欢找茬儿,也没怎么在意,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对他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把图纸送复印室里就走,别乱跑啊,他头都没回,挺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
              等我交代好工作,从复印室里出来再去了趟厕所,溜达一圈回到办公室,我推开门正想叫小冰走,一瞅不要紧,陈旭阳就杵在正中央,我以为他开完会早走了,没想到他居然杀个回马枪,更把我吓着了的是小冰那家伙居然正有说有笑得跟他不知道在聊什么,我站门口愣了一下,然后他俩都看见了我,陈旭阳脸上的表情特奇怪,我说不清楚怎么个怪法儿,总之看着别扭。
              我忙几步跑过去把小冰拉着,然后对陈旭阳假惺惺地笑笑,说他是我弟弟,来看我的,边说边下意识地把他挡在身后,言下之意就是你别想打他的主意,陈旭阳立马睁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似的重复了一遍,你弟弟?小冰张张嘴正想说什么,我忙捏了他一把让他闭嘴,然后继续保持着微笑,说是啊,是我弟弟,亲生的。
              不知为什么陈旭阳的眼神突然之间就变得特飘忽,东飘西飘就是没有停留在我脸上,他停了好一会儿,慢慢说,那我先走了,然后转身拿起公文包,头也不回地就出去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对还没回过神来的小冰就是一顿现身说法,我说小冰你看上谁我都管不着你可是千万别看上他了,哥哥我先提醒你防范于未然,我告儿你他不是个好东西你应付不了的,听哥哥的话,眼睛擦亮点儿啊……
              小冰呆望着我呆了好久,然后他说,你在说啥乱七八糟的,我俩认识。
              我还在滔滔不绝,说我知道,可你要清楚他这人简直差劲儿得很配不上你,你要真缺男朋友我改天给你介绍一好的,随便怎么比那人渣强……我说着说着突然觉得没对劲儿,立马停了下来,看着小冰说,你刚才说……你俩认识?
              小冰一脸不屑地点点头,说,是啊,陈旭阳嘛,他是我以前的客人。
              我和小冰打了个的杀到约好的那家餐馆,顾鹏飞已经点好了菜,在那儿等得快抓狂了。他今天显得特殷勤又是倒茶又是夹菜的,弄得小冰这一主动当电灯泡的在旁边巨不爽,说今儿个你俩是来谢我的,又不是出来幽会!于是一气之下将我碗里的菜全拐带到了他碗里,吃到一半他酒瘾发了,说不喝酒能叫谢恩宴吗?于是不顾自己尚未成年的身子骨,坚决要干上几杯,还得要我敬他,我刚把酒杯举起来,顾鹏飞就抢过去了,说苏锐向来不会喝酒,我替他喝了得。
              于是我低头继续填鸭工作,没管他们在旁边又是说笑又是划拳的瞎闹腾,等填饱了我就站起来,说我去一下洗手间,顾鹏飞估计是喝高了点,还在玩儿,没听见我说话,于是我也没理他,拉开椅子走了。
              我把脸埋在洗手池子里冲了一下,然后顾鹏飞走了进来,不像来上厕所的,他从镜子里望着我,我俩的眼神对上后他很温和地笑笑,说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我瘪瘪嘴,说,你怎么知道?他说,你吃饭的时候话好少。我吐了口气没说话,于是他走过来,手轻轻地抚上我的背,在靠近脖子的地方慢慢做圆周运动,据说这是他家传的按摩法,他告诉过我说小的时候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妈妈就会这样做,感觉所有的烦躁都被那双手吸走似的。
              然后他试探着问,是因为小冰在的关系吗?我哼了哼,说我还不至于吃醋到这程度。他又问,那是什么?能告诉我吗?
              我低着脑袋闷了一会儿,然后我摇摇头,说没必要,小事情。
              他听我不想说也就没再追问,然后他把我转过去,嘴唇轻轻贴上来,我没躲开也没让他继续深入,我说,这里是洗手间,别这样。
              他放开我,然后小心翼翼地说,今晚……可以吗?我皱皱眉头,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说,顾鹏飞,你知道我今天心情不好,别跟我提这种事情。
              他显得有些尴尬,耳朵都红了,搭拉着脑袋没说话,我抹干净脸上的水珠想要出去,他却突然开口了,说锐,你和那个陈总……在交往吗?我突然觉得很气很烦,一股火气直冲头顶,可我还是尽量按捺下来,毕竟是好不容易能够继续的感情,我不想自己再那么孩子气,于是我转过身,说不要连你也跟我提起他好不好,你什么意思,不是你把我介绍给他的吗,现在你想要责怪我吗?难道是我的错吗?
              他忙打断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很在意……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句子跟我解释,只好停下来,一言难尽地看着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俩总说不上两句就会吵架,我简直坚持不了和颜悦色地跟他完整对完一次话,明明以为和好了那一定什么都会好的,可为何我们已经不能像以前一样温言细语了呢?
              我和他一起从洗手间出来,小冰看着我俩笑得别有意味,说怎么去那么久,有什么悄悄话回去说呗,顾鹏飞装得没事儿似的,照样跟他开玩笑,可我是怎么都笑不出来,心里比灌了铅还沉。
              后来吃完饭,我好不容易半路把顾鹏飞支走了,拉长脸叫他不用送我,他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还一直叮嘱我要保持联系。
              我跟小冰站在路边打的,我终于忍不住把憋了一下午的话给吐出来,我说小冰,我得问你些事儿。他挺平静地看着我,一点儿也没有刚才吃饭的那股子疯劲儿,然后他抖抖手里的烟灰,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忍了很久了吧?
              我看着映有灯光的漆黑路面没有说话,小冰有些无奈地笑笑,说没想到他是你上司,这世界真他妈无聊。然后我俩之间是一阵冗长的沉默,他吐了口烟,氤氲在空气里化成一种暧昧不清的白色,我慢慢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他是你客人,那么说……你俩做过那事儿?
              他回答得倒是很干脆,说废话,你以为客人是干什么用的?
              虽然已经是预想到的,我还是突然觉得心里一阵疙疙瘩瘩的不舒服,停了半天,我又问,那你现在还对他……我还没说完,小冰就冷笑一声,说你别搞错了,他只不过是我很久以前的客人,我们之间只有交易,我对他也没什么企图,只不过遇见旧识聊几句而已,你放心好了。
              我察觉到他语气里的揶揄,说小冰你误会了,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他把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灭,然后说,我没误会什么,你喜欢他吧,苏锐?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给吓得有点没回过神来,我说,你说什么?
              小冰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他说苏锐,虽然你和顾鹏飞老吵架,可我一直以为你俩只是因为性格上的问题合不来而已,虽然我认为两个人既然合不来还不如分开的好,可看见他这么喜欢你,追得这么辛苦,我还是不忍心不管你们……他说着冷笑了一声儿,可今儿个我才知道,原来事情不是我想得那么简单,根本不是合不合得来的问题,是你的心思早就不在他身上了!
              我听得简直得吐血身亡,说你在胡说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小冰见我发脾气,立马把嗓门提得比我还高八度,说,就凭你的眼神!
              我突然给震住了,然后听见他说,当我告诉你陈旭阳是我以前的客人的时候,你的眼神太明显了!根本一点掩饰都没有!猪都看得出来你是多在乎他!
              我完全给他说蒙了,呆站在那里没反应,然后我突然打了个冷颤,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忙触电似的摇着头,说不可能,你胡说!小冰一把抓住我的衣领,说别找借口了,如果你不喜欢他就压根儿不会问这些问题,你可别说你自己还没发觉!
              我对上他仿佛能刺穿我身体的眼神,胸口突然涌起一阵惊慌,可我还是咬着牙,斩钉截铁地说,不是的,我没有,我绝对没有!
              小冰注视了我一会儿,慢慢放开我,退后了几步,说好吧,锐哥,就算你没有我也要给你点儿忠告,我和陈旭阳毕竟交往过一段日子,他确实很有钱,喜欢你的时候也会对你很好,总的来说是个好人,不过……他故意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的说,他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会玩儿真的。
              一辆公车突然从我俩身边急速地开过,带起的呼啸几乎淹没了小冰的声音,可是我还是听得很清楚,清楚得如同我的心跳。
              我的胸膛突然有种莫名的触觉,像高空蹦极时的失重。
              小冰轻轻笑了笑,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对于我来说,本来就不需要他的感情,所以无所谓,可是锐哥,你能接受一个这样的人吗?我不信你做得到。
              说完他给了我一个好自为之似的眼神,独自走了,留下我还一直站在原地,像一桩雕塑般无法动弹。
              待续~~~~


            IP属地:日本34楼2014-12-20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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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
                顾鹏飞紧紧地护住我,不卑不亢地说,陈总,你冷静一点,我不知道苏锐哪里做得不对,值得你这样大动肝火?
                陈旭阳拧著眉头看了他一眼,特藐视地说,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接著他就将恶狠狠的矛头指向我,说,苏锐,要麽你现在乖乖过来,我当什麽事都没有,要麽我俩等著瞧,我他妈就不信你能躲他后面一辈子!
                我本来肩膀就疼得伤心,一听这厮大放厥词,立马委屈火烧了一肚子,仗著顾鹏飞还有那麽点打架资本,藏在后头特不给面子地骂道,陈旭阳你这疯子!你给我去死!
                他差点没给气得头发都竖起来,瞪著眼睛就冲过来妄图杀人灭口,顾鹏飞一见这位得动真格的了,忙上前档他,说陈旭阳,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在后头看他俩的动作特滑稽,跟老鹰扑小鸡似的,顾鹏飞虽说是有点生气可毕竟面对的是一长辈,又是以前的上司,动作来得挺斯文,没怎麽动手脚。结果姓陈的居然比他还不客气,直接一掌将他推到靠边儿站的位置。我还没来得及作鸟兽散,就给他一伸手抓了个正著。
                他拖住我已经摇摇欲坠的手臂就是一阵向心运动,我给疼得直喊,声音怎一个惨字了得,谁知说是迟那是快,顾鹏飞突然从旁边插进来,前后还没半秒锺,我就听见了一声结结实实的闷响。
                我的手臂立刻失去了牵引,松了下来。周围一片安静,我被顾鹏飞一只手紧紧抱在怀里,听见他胸膛里清晰的喘气声。其实我已经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就是有点不敢睁开眼睛去确认。
                然后我听见顾鹏飞说,对不起,陈总,这是你自找的。
                停了半天我没听见陈旭阳吭声儿,实在忍不住睁开眼睛瞄了一下,乖乖的,我看见了什麽,咱敬爱的老总一半边儿脸都充血了,粉扑扑的特红润。
                我当时就想,苏锐啊苏锐,你丫的真是盆儿祸水,让人家一有头有脸的人物追著你练马拉松不说,此时此地还得陪你喋血街头,要一个闪失乘鹤西去了,我看你个事儿精怎麽脱得了手!
                我想著想著就觉著特恐慌,虽然咱知道顾鹏飞出手肯定不重,他啥事儿都讲分寸,不至於打得人家短路,估计是陈旭阳没想到顾鹏飞如此神勇,敢对他抱以老拳,还站在那儿没反应。可这毕竟是暂时的,凭陈旭阳的个性绝得不是能白挨你一拳可以闷著自认倒霉的主儿,他就那睚眦必报的个性,没人儿敢怎麽著,要呆会儿这性子爆发起来,我怕咱这身上的这几两肉还不够他塞牙缝儿的。
                我特紧张地注意著他的动向,顾鹏飞也没再说话,气氛简直是一触即发,说实话要陈旭阳要真六亲不认和顾鹏飞打起来,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虽说咱心是向著顾鹏飞的,可我总不能帮著顾鹏飞以多欺少吧,这不符合咱的美学啊。
                正想著陈旭阳就动了,他飞快地走上来几步,在离我俩只有一步多远的地方停住,眼睛直直地盯著顾鹏飞,然后他手突然抬了一下,我心里一慌,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从顾鹏飞怀里挣脱出来,挡在他面前,说陈旭阳,不要!
                他翻著眼珠子冷冷地瞟我,我觉得他眼神中有一种暴戾,让我汗毛不自觉地就竖起来,我平静地说,陈旭阳,我知道你不甘心吃这一拳的亏,可今天就看在我求你的份儿上,到此为止好吗?
                他还是面无表情,不理我,片刻之后生硬地蹦出一句,让开。
                顾鹏飞皱皱眉,把手放在我肩膀上,说苏锐,没关系的,用不著求他,你去旁边休息就好。我心想猪头!我又不是为了护著你才劝他的,你俩要真跟这儿打起来还象话吗,这是在咱公司的大门口,就是他陈旭阳不想要脸了我还想要呢!再说要真落个两败俱伤这事情不就大条了吗,矛盾不就激化了吗,根本不利於解决任何问题嘛!
                於是我咬咬牙,丝毫没有让步,我对陈旭阳说,这样吧,如果你非要出这口气不可的话,我让你打。
                顾鹏飞一听立马就有点慌了,拉著我说不行!你说什麽傻话呢!我说有什麽啊,一拳又死不了人,然后我对陈旭阳说,打谁不是打啊,再说这事儿是我引起的,我就是罪魁祸首,不打我打谁啊?是不?你就心安理得的打,重重地打,否则出不了这口气憋著的可是你自己!
                话音刚落,陈旭阳的手一下子就举了起来,看那高度这一巴掌下来肯定特爽快,我下意识地就闭著眼睛把脑袋缩了一下,谁知顾鹏飞突然从我后面窜进来,一把就将他的手抓著,说住手!
                我气得都得昏过去,说你个傻B!你捣乱有瘾的是不?你放手!你放开他啊!顾鹏飞一脸无辜地望著我,说他得打你我能放手吗?我说他打了吗?他打了吗?他打都没打你激动个啥?!
                接著我看著陈旭阳,他的手还给顾鹏飞抓著,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可是刚开始的冷漠与暴躁却已经荡然无存,他的脸很平静,像已结冰的湖水,神情也很默然,可是眼睛却是明亮的。他没有看我,我不知道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什麽地方,然后他开口了,声音是硬而无力的,他说,滚。
                我怔了怔,顾鹏飞小心地放开他的手,他终於抬头看著我,眼神失了魂似的,他说,你们立刻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苏锐,今后你少在我面前碍眼,你最好给我躲在看不到的地方,一辈子别回来!
                说完后他半秒都没犹豫,一转身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他急速消失的背影,仿佛一直没清醒过来。
                其实我知道他根本不会打我,所以才故意说那样的话,想想有时候我也确实挺卑鄙的。
                过了一会儿,顾鹏飞走过来,轻轻问我,没事儿吧?我点点头,表情挺无奈,出去玩儿的心情全给搞散了,他帮我理著弄乱的衣服,说对不起,我不该动手的。我一时说不出话来,虽然事情变得有些糟糕,可他毕竟是为了帮我,而且今天是这崽子的生日,居然遇上这麽扫兴的事儿,也真够可怜的。
                於是我勉强笑笑,说没关系,我肚子饿了,去哪儿吃饭啊?他见我没生气,也笑了,说我早都订好位子了,就等咱俩杀过去啊。说完他就来拉我的手,我突然给疼得差点蹦出眼泪来,他慌了神儿,忙问你怎麽了?哪里痛吗?我这才想起我的肩膀是给那狼妖拉豁了的,刚才一时没注意,现在倒越来越痛了,他轻轻拉开我衣服的领子,发现整个左肩都肿了,馒头似的,动都动不得。他给吓了一跳,说恐怕是脱臼了,而且错位得挺严重的。
                结果我俩没能去烛光晚餐浪漫一回,大过节的蹲医院去了。
                在一位面善的阿姨极慈祥温柔的照顾后,我红著眼睛出了治疗室,顾鹏飞见到我第一句话就说,我以为里面在坐老虎凳呢,嚎的那叫一个夸张,我说坐老虎凳才叫温柔的呢,那娘们儿,拉著我的手扭来扭去,骨头在我肉里到处戳,总算戳进了关节里,那哪儿是活人受的罪啊?他笑了笑,轻轻擦著我的金鱼眼,说都是个大男人了还哭?人家没笑你?我刨开他的手,说敢,她要敢笑我,我,我就哭得再厉害点儿。
                肩膀是装修好了,可还固定著,医生说韧带撕裂得较严重,至少一个星期不能随便动,要不不利於恢复。顾鹏飞听著挺心疼,要我靠著他休息一会儿再走,我枕著他肩膀眯著眼睛觉得特窝心,忍不住使劲儿蹭了蹭。
                过了一会儿,我轻轻地叫他,飞。
                估计是习惯了我叫他顾鹏飞,猪头,傻B,等称呼,不知道几辈子没听过这种版本了,顾鹏飞差点没给吓跑。
                其实这叫法儿确实怪肉麻的,我俩就是十分腻歪的时候咱也不叫,如果硬要说它会出现在一种时候的话,那就只能是在床上,所以以前顾鹏飞只要一听见我这麽叫他,立马就能明白,苏锐又发春了。
                介於以上前科,他开始心跳加速,脸上红霞乱飞,语无伦次地说,那,那个……锐啊……咱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虽……虽说我也想啊……可咱还是听医生的话……少做剧烈运动的好……咱,咱别急……一步一步来……把伤养好再说……是……是不?……不能只顾一时的享乐……而忽略了长远的发展啊……我越听越没对劲儿,抬起脑袋打了他一掌,说猪头!想哪儿去了?狼性不改!
                他一见我不是那个意思,立马就跟焉了气的皮球似的,搭拉著脑袋说,你这不是玩儿我吗,没事儿叫那麽粘糊做啥,让咱自做多情一场,我说你丫的思想复杂还怪我,你要真敢瞅我没抵抗力就欺负我我就阉了你!没事儿怎麽就不能叫了?我偏要叫!飞!飞飞!阿飞!小飞!Q飞!傻飞!笨飞!色飞!飞猪!菲佣!非典!飞不动!
                我一口气儿叫得他满脸通红张口结舌,简直恨不得没生到这世上来,而我在取得新一轮胜利后满意地重新靠到他肩膀上。
                过了一会儿,我又叫,飞,他半天没应声儿,我闭著眼睛说,我叫你呢,聋了还是傻啦?他哼了一声,说,又想撒娇,少来。我踢了他一脚,说谁想撒娇呢,跟你说正事儿。
                他吐了口气,一副拿你没辙的样子,说,说啊,肚子饿了?还是手痛?我偷偷睁开眼瞄了他一眼,他望著窗户外面装著爱理不理的样子,我抿著嘴无声地笑笑,然后重新闭上眼睛,轻轻地说,我想辞职了。
                话一出带起一阵很长很长的沈默,我知道这句话包含的意义不是那麽轻松,过了会儿他的声音传来,说,苏锐,你是认真的吗?
                我微微点点头,他说,为什麽?我没说话,这本来就不是一句话能说清楚的,他却突然叹了口气,说,如果是因为我和陈旭阳之间的矛盾的话……还没说完,我就坐起来打断他,说不是!这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突然也有些激动,说那是为什麽?你为什麽做这样的决定?这是个不负责任的决定!
                我气得肺都得水肿了,斜著眼珠子看他,说不负责任?我是因为不想呆在那里的原因才做决定的,就是因为要负责我才不要继续留下去!我受够了!然后我拉著他的衣服,说,你难道没有感觉吗?我被他强吻的时候你没有感觉吗?他一愣,慌忙摇著头,看著我的眼睛说,不,不!我想死,苏锐,我难过得想死!
                我枯涩地笑,可是你能容忍我每天都在他身边工作,你能容忍他拉著我的手,你还是男人吗?今天我都成这副样子了,难道你还要我若无其事地去上班?你还要把我往他怀里送?你就没有一点男人的自尊吗?!
                他难过地低下头,说苏锐,你告诉我,你说你要负责,你负的是谁的责?你自己的?还是我的?
                我愣了,他看著我笑笑说,是我的,对不对?你只在乎我的感受,你有没有为自己的前途想过?你说我没有男人的自尊,你知不知道我挣扎了多久才决定把你送进公司的?你以为我看见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好受吗?我只有想死的感觉!他说著自嘲似的摇了摇头,锐,你做事总是横冲直撞,不计后果,你冷静下来想想看,你辞职之后能够到哪里去?有哪家业绩出色的公司可以像旭升那样不看你的文凭?有哪个老总可以像陈旭阳一样提拔你,照顾你?……
                他提起陈旭阳的时候,不自觉地露出疼痛的神色,眉紧紧的拧在一起,然后他哽咽著说,……我只希望你能明白,我不想因为要顾及自己的感受,自己的自私,就断送你的前程!
                我呆呆地坐在那里,给震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伤心地看著我,慢慢地伸手过来抚摩我的额头,捧住我的脸,轻轻地说,就是因为我的自私…因为我想要出口气……害你被学校开除……这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了……我决不允许它再发生……!
                那一瞬间,我突然什麽都明白了,我明白为什麽曾经这个可以帮我摆平所有祸事的男人,可以为了我跟街上的混混打架的男人,可以不顾淹死的危险而跳进江里救我的男人,为什麽他会变成今天唯唯诺诺,胆小怕事,小心翼翼窝窝囊囊地活!
                我的眼泪止都止不住地落下来,我死死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将头扑进他的怀里,我撕心裂肺地吼,顾鹏飞!你为什麽不说?!你为什麽不告诉我?!你这猪!!你他妈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是我,是我的任性和冲动,把他逼成这样的。从头到尾……都是我。
                待续~~~~
                


              IP属地:日本36楼2014-12-20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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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2 章
                  我被他一口气抱到了办公室里,虽然路程不远可我又踢又打的也著实累坏了他,他憋著口气死不放手,一脚将里屋的门给踹开,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给他重重地扔在了床上。
                  他的吻顷刻之间就如泰山压顶,我压根儿没犹豫,闭著眼睛狠狠咬了他嘴唇一口,浓重的腥味儿立刻弥漫了口腔。他於是抬起身来,抹了把唇上的血迹,一脸的暴躁,我闭著眼睛几乎已等著他的巴掌落下来,可他却站了起来,走出门去,然后稍微偏了偏脑袋,僵硬地说,你今儿个就给我呆在这里好好反省!
                  随后门碰一声就关了,当我忍著痛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听见外面上锁的声音。
                  我当时就慌了,跑过去转动把手,已经打不开,於是我对著门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边打边叫,说陈旭阳!你已经疯了!你放我出去!你这是非法禁锢!你给我开门!
                  叫骂了半天,没人儿搭理,自己却已经吃不消。我背靠著墙急促地喘气,慢慢滑到地板上坐著,左边的肩膀已经给折腾得没知觉了,倒是刚才给磕在椅子上的背部还疼得发紧,估计得青一大片。身上什麽力气都没有,於是我挪了挪位子,缩进角落里,让两面墙壁支撑著身体,这才好受一些。
                  我慢慢平静下来,回想起刚才的种种,真是鸡皮疙瘩一串串的起,寒毛一排排的竖,看来我苏锐实在是小看了陈旭阳,当初以为他就是那麽个花花公子,沾花惹草乃天性,能到手当然最好,到不了手他也就算了,没什麽杀伤力,没想到这人儿居然这麽爱钻牛角尖,硬是得和我来真的,不依还不行了。今儿个才见识到抢人原来是这麽个抢法儿,我的死活他都不管!
                  我卷起袖子看著手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斑,特心疼,心想我苏锐上辈子造什麽孽了得遭罪成这样,再说这都是什麽年代了,讲不讲法律啊,看上什麽就得要什麽不可?不给还打人,还关禁闭?
                  我越想越委屈,索性站起来又敲,就这样一会儿休息一会儿敲,断断续续也不下十几次了,一直没人儿搭理,我真怀疑他把我锁这儿就一人回去了,眼看著天快黑了,我也挺著急,摸了半天,这才发现苏锐真是一笨鸟,放著揣在身上的手机不用,浪费资源。
                  於是咱就跟抓著了根救命稻草般特高兴,想都没多想立马就拨了顾鹏飞的电话,妄图搬个救兵来救我於水深火热之中,可等电话拨通了才嘟了一声,我立马就把它挂了。
                  不行不行,就算找他来能够解一时之急,可说不准得把事情搅得更严重。我想著昨天他给了陈旭阳一拳的情景,更加觉得把他叫过来简直是在添乱,没准在办公室打起来我还不知道该怎麽办呢,现在这俩人是能不见面就尽量避免。
                  我叹了口气,慢慢抱著膝盖,看著手臂上的淤青,仿佛就有一个声音在对自己说,苏锐,你早就不是小孩子,应该要懂些事情了,应该知道怎样才能解决问题,而不是顺著自己的任性把事情弄得更复杂。
                  然后我脑海中突然浮现昨天顾鹏飞对我说的话,我知道原来他为我考虑了这麽多,虽然我恨他这麽做,可是我却不想看见他难过,不想再辜负他的心意,所以……这些事情,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这个电话,是绝不能打的。
                  我决定了后正想将手机关上,电话就来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来,顾鹏飞的声音立刻就传过来,说锐,刚才的电话是你打的?有什麽事吗?
                  我尽量平服了一下心情,装做什麽也没发生的样子,说没什麽,我不小心按错了,他哦了一声,笑笑,说今天有没有好好休息?在家里吗?我恩了一声,说,我请假了。然后他停了一下,说,我跟淑仪约好了,我俩明天上午都有课,所以就定在下午,能来吗?我勉强应了一声,说好。他又说,那明天下午我来家里找你?我说随便,他说那到时候再联系好吗?我说恩。
                  接著他突然沈默了好一阵,然后说,苏锐,你没事吧?我心理咯!了一下,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却在那边笑了,说,我怎麽觉得你说话有气无力的?是不是手痛睡不著?好好休息啊,明天不是还要出去玩儿吗?我强打精神,连忙回笑,说没什麽,有点困,我明天再打电话给你?他挺高兴,说好,那就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说完就要放电话,我条件反射地喂了一声,他愣了愣,说,还有事吗?我吐了口气,咬咬下嘴唇,坚定却软弱地说,不,我要睡了,明天见。
                  那一瞬间,我其实是想说,顾鹏飞,过来帮帮我,好吗?
                  挂断了电话,我鼻子突然有些酸了。
                  我继续靠在那个角落里,像等待审判的死刑犯,我觉得自己从没有像现在一般无助,缺乏安全感,虽然屋子里的灯开得大亮,心底的黑暗却还是跟墙角的野草似的,肆无忌惮地悄悄蔓延。
                  不知又过了多少时间,在我即将要昏昏欲睡的时候,门开了,有些刺耳的声音打破了屋里僵硬的寂静。
                  我抬起头,看著站在门口的陈旭阳,他的脸上波澜不惊,已经丝毫不见了刚才的愤怒和暴躁,我很高兴能看见他恢复成以前的样子,我想他是想通了,想了这麽长时间应该能想通的,何况他已是大人,就算有时候发发酒疯闹腾一下,可毕竟经历得多了,有什麽想不通的?
                  於是我连忙扶著墙壁踉跄地站起来,我想他一定是来找我好好谈谈的,其实只要我俩都别发脾气,什麽问题都可以解决。我一边抱著这样的想法,一边朝他慢慢地走过去,我尽量想让他知道我不会再逃,也不会无缘无故地生气,我会好好跟他说话的。
                  他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默默地看著我接近,就在我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他突然关上了门,然后,关上了灯。
                  我几乎没有逃的余地,就这样被他拖上了床。
                  我的意识在一片漆黑里变得模糊不清,眼前看不见任何东西,这种感觉糟透了,恐怖,而且绝望。
                  我的喘息带著哭腔,已经没办法挣扎,只能任由他一件件剥去我身上的衣服,当他滚烫的身体紧贴我的赤裸裸的皮肤的时候,我知道我再也逃不出他的掌心。
                 


                IP属地:日本38楼2014-12-20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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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3 章
                    我回到家,将衣服脱下来直接扔进垃圾桶里,然后走进了浴室,虽然知道身上的痕迹不可能清除,可还是固执地一遍遍搓洗,直到皮肤被擦得绯红,再被水泡成苍白的颜色。
                    我精疲力尽地倒在了床上,一闭上眼睛,那些羞耻的画面就不断在脑海里盘旋,我用力地抱住自己的身体,指甲紧紧地抓扯手臂上的皮肤,可还是无法赶走它们,只好拼命将身体蜷成一团,强忍住不叫出声来。
                    我只是恨自己为什麽会屈服,还会这麽简单就被痛苦和情欲所支配,而对他说了那三个字,那三个就连顾鹏飞也不曾听见的字。
                    为什麽偏偏是他!偏偏是陈旭阳!
                    从他第一次和我搭讪的时候,第一次亲我的时候,第一次说喜欢我的时候,我应该早就知道会有这麽一天,可最后为什麽还是没有逃开?
                    苏锐,你这个王八蛋!都是你的错!你他妈真该去死!
                    我蒙著被子在黑暗中拼命地嘶叫,直到嗓子再也发不出声音,只留下火烧般撕裂的痛楚。
                    发泄过后,渐渐没了力气,我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呆望著天花板。眼睛涩涩的。
                    一切似乎已经不可挽回了,想要不伤害任何人,想要不做任何牺牲就解决问题的我实在是太愚蠢,可是,却还是不愿放弃好不容易才回来的感情,我是玩火自焚,自作自受。
                    我喘口气,慢慢闭上眼睛,想,我爱的是顾鹏飞,从来都是。
                    所以,不能让陈旭阳再继续纠缠下去,逃避已经没有用了,如果一定要牺牲什麽的话,我宁愿是自己。
                    看来,我也是很贱的呢,而且贱到无药可救。
                    一晚上我无法安眠,睡睡醒醒,总算熬到了天亮,起床之后什麽事都来不及做,我立刻拨通了陈旭阳的电话,他有些诧异,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有什麽事吗?我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淡淡地说,我想跟你谈谈,声音平静得像不曾发生过任何事。
                    他似乎愣了愣,现在吗?我恩了一声,说,你一个小时后在办公室等我行吗?他没有多想,说那好。
                    放下电话,我不紧不慢地洗漱完毕,随便穿了一套衣服,去了公司。
                    因为是周末,公司里到处冷冷清清的,我独自走到办公室,打开门,看见陈旭阳正坐在自己的桌子前,远眺著窗外的风景。听到开门的声音后他慢慢转了过来,似乎预料得到我们的谈话并不轻松,他的表情挺严肃。
                    倒是我显得比较从容,走到他对面坐下,没等他开口,我直奔主题,将一份新的辞呈端端正正摆在桌面上。
                    随后,我略微低下脑袋,摆出一副十分谦卑的样子面对他紧皱的眉头,低声下气地说,陈总,我已经决定了,我胜任不了这个工作,也没有资格再待在这里,你让我走吧。……已经发生的事,我不想提了,也不想追究什麽了。那就当作是……你照顾我这麽久……的酬谢吧。
                    我咬著牙,还是将最后几个字清晰地吐了出来,然后我抬起头,勇敢地看著他的眼睛,一点也不动摇,他皱成一团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却还是木木的,看不出来什麽,好一会儿过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封辞呈上,然后十分机械地伸出手,将它缓缓拖了过去,像是有千斤重似的。
                    他将那张叠好的纸拿在手上,将它打开,却连一眼也没看,就突然将它撕成了两半,我呆呆地望著他,那张完好的纸在他手中逐渐变成细碎的残渣,他是破坏得那样心安理得,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我胸口突然堵得慌,一股愤怒没原由地升起,我轰的一下站起来,顺手抄起桌子上的一摞文件就砸在他脸上,说陈旭阳!你不要得寸进尺!
                    他的手停了下来,纸屑轻轻落在地板上,我胸膛剧烈地起伏,说你有什麽不满意的?你的目的不是达到了吗?还想怎麽样!啊?!
                    他竟然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将目光投向别的方向,我搞不清楚他为什麽不说话,为什麽到这种时候谁都喜欢装聋作哑!
                    等了会儿,我一屁股重新坐到椅子上,我必须控制自己,对他发脾气是没作用的,因此我尽量压住火气,改为说服教育,说,你何苦要这样?我又不是什麽好货色,你干嘛穷追不舍的?值得吗?你不是已经上过我吗?滋味如何?没有什麽不同的!和你以前玩儿的那些人没什麽不同的!我还不如他们!亏你还当拣了个宝似的用心!蠢家夥!
                    他终於忍不住开口了,冷冷地说,值不值得我说了算,我觉得你值你就值,我把你当宝那你就是无价之宝。我差点没笑岔气,说你说了算?你当自己是什麽?上帝?他等著我笑完,然后说,我不是上帝,我是陈旭阳。
                    我已经不知道我现在的表情是什麽的鬼样子了,我的嘴角还在笑,可眼睛却狠狠地瞪著他,眉头也挤成一团,小丑似的,然后我说,好,你说说,你想怎样?他挺直腰,坐起来了一点,口气深沈地说,苏锐,你想要什麽?我做得到的话,我都给你,只要你别走。
                    我笑笑,说行啊,那什麽……我就要你老总的位置。
                    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说,好。
                    我盯了他半天,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僵硬掉了,然后我说,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那行啊,我也行,陈旭阳,你给我的钱我一分也没动过,都在抽屉里锁著,我现在全部还给你,我再不欠你什麽,你放我走,OK?
                    他看著我,无动於衷,是呢,他是不在乎钱的,钱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符号,招之即来挥之既去,左右不了他的思想,也丝毫束缚不了他的手脚。
                    我握紧拳头,站了起来,走到他跟前。
                    我平静地对他说,陈旭阳,你现在想要我吗?然后我终於如愿以偿地见到了他眼睛里的动摇,我知道他吃我这一招。
                    接著我慢慢弯曲左脚的膝盖,慢慢蹲在他椅子面前,其实这已和下跪无区别,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尊严,只不过还有一点小小的羞耻心在垂死挣扎,迫使我没有双膝著地罢了。
                    我拉住他的裤管,看著他说,我给你,我陪你睡,可是你玩儿够之后就放我走,好不好?
                    他突然表情痛苦地别过头,似乎不忍心看到我这个样子,我一咬牙,突然将身体前倾,拉住了他衣服的领口,也彻底放弃了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自尊,完全地跪在了地上,我像是一下子捏碎了自己的心脏,可还是异常淡然地说,来啊,难道你不想要?
                    是呢,我连脸都不要了,还要这破铜烂铁的身体做什麽?
                    他突然一把将我抱住,手掌用力地抚摩著我的头发,慢慢地从椅子上滑落到地上,他的声音带著些颤动,说苏锐,苏锐……我该拿你怎麽办啊……
                    我靠在他怀里,第一次完全没有挣扎,我慢慢说,陈旭阳,就这样约定好不好?你玩儿够之后就放我走,永远不要再来找我,行吗?
                    说完我闭上眼睛,等了好久,终於听见他说,好。
                    我任由他一点点解开衣服的扣子,将那双已经有些粗糙的大手抚摩上我赤裸的身体,木质的地板很硬很冷,他伏在我耳边问,要不要到床上去?我摇了摇头,那张床就算已经整理干净,却还是布满了羞耻的污秽。
                    今天的天气很好,我整开眼睛,看著微微打开的窗户透进来的风,阳光挺明媚,就算晒在身上一点温度都没有,不过,仍是个值得出去玩儿的好天气。
                    我马上就能自由了,陈旭阳他已经答应我了,他是个生意人,当然需要好处才肯做交易,这不奇怪,况且这点小小的牺牲实在不算什麽,想到终於摆脱了他,我是高兴的。
                    我高兴得掉下眼泪来,连身体的痛楚也忘了,昨夜的伤口还未愈合,便被一次次撕裂加深,虽然他的动作和缓了许多,可那凌迟般的疼痛却仿佛还要更甚百倍。可我不怕,我相信这个交易是值得的,却不曾想到,再狡猾的猎人也斗不过老狐狸,我那麽天真那麽傻,又怎能妄想将陈旭阳算计好?
                    做到一半的时候,我已经快要虚脱过去,他轻轻吻去我眼角的泪水,突然在我耳边说,苏锐,我是不会放你走的。不会。
                    我睁大眼睛惊慌地看著他,顾不上身体一阵阵的疼痛,说,什麽?你答应了我的!为什麽!你说了“好”的!你想反悔吗?陈旭阳!他竟然毫不心虚地看著我的眼睛,说,我是答应了你,“玩儿够了就让你走”,可是苏锐,我是永远不会对你厌倦的。
                    那一瞬间,脑袋里有什麽喀嚓地就断了,我一时悲愤交加,说不出话来,抬起手手狠命打他,说你骗我!你为什麽骗我?!……你……你怎麽可以这样!陈旭阳……你怎麽可以这样对我!
                    他抓住我的手,将自己更加深入我的体内,说苏锐,我没有骗你,是你自己会错意。
                    我哭得不成调子,连话都说不完整,他将我翻过身去,为了更紧密地和我结合,然后他说,别哭,苏锐,别哭……跟我吧?跟著我不好吗?我不会辜负你,不会让别人欺负你,更不会冷落你,你不需要担心什麽,我会一直照顾你,这样不好吗?
                    我拼命摇著头,吃力地撑起身体,说,出去……你给我出去!强盗!人渣!!他压住我,一点没有妥协的意思,继续说,……况且,你已经跟我上过两次床,他不会原谅你的,他知道后一定会很生气,这你也不怕吗?
                    这是威胁,明显的威胁,是呢,他是这样的人,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先礼后兵,威逼利诱,不择手段。真是疯了,他疯了,我也疯了,竟然还想要用这样的方法逃脱他的手掌心,简直是送货上门,引狼入室。
                    我无力地趴在已经被体温捂热的地板上,断断续续地说,不要逼我……你说过不喜欢强硬的……为什麽要这样逼我?
                    他苦笑,没办法,苏锐,我不知道为什麽会这样,我从来没有这样……得不到你,这让我焦躁……我想亲近你,想得快发疯。
                    我再也说不出什麽,身体随著那剧烈的节奏被动的达到顶峰,然后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任凭他发泄完了之后慢慢退出去。
                    我没有过多的休息,推开他的手挣扎著站了起来,动作迟缓地去穿衣服,他看我摇摇晃晃地样子就来帮我,我没有拒绝,并非我已经接受了他,而是我觉得自己真的死了,至少我的心已经彻底成了灰烬,剩下的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我坐在椅子上喘了口气,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像鬼,乱七八糟的头发,严重的黑眼圈,衣服也零零散散的,哪里还有人样?
                    他给我倒了杯水,我接过来仰头一饮而尽,接著他看著我说,你今后打算怎麽办?我乱揉了一把头发,几乎快要发狂,说,你问我怎麽办?!你问我?!我怎麽知道!都是你的责任!是你的错!现在你问我怎麽办?!你……!我一下住了口,因为我发现我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不受控制了,我痛苦地抓著头发,然后突然又站起来冲了出去。
                    他追上来,从后面一把拉住我,说,你要去哪儿?我对他扭曲地笑笑,说我要去找他,他在等我……他又皱眉头了,我发现最近我越来越喜欢看他这种表情。
                    他紧紧拉住我的手,说,不要去,我不准你去。我逐渐拉长了脸,面无表情一字一句地说,你想死吗,陈旭阳?你再不放手我就宰了你。
                    我估计当时我的状态配上那副表情,再加上那个半沙哑状态的声音之后特别恐怖,所以他竟然很识趣地慢慢丢开了我的手,目送著我踉踉跄跄地走远了。
                    我的脑袋里始终一片空白。
                    刚刚进了家门电话就响了,我接起来一听果然是顾鹏飞,他笑嘻嘻地说,起床没啊?懒虫。我还没回答却先打了个冷颤,估计这就叫做贼心虚,於是我在心里快速默念三遍“他什麽都不知道”后,才小心翼翼地回答,说,刚起来。
                    我勉强跟他打闹了几句,然后约好了两个小时之后在学校大门口碰面。虽然我已经很刻意地地加快语速放低声音说话可终究被他给逮到了,说锐,你感冒了?怎麽声音是沙的?我装得挺轻松,说,没什麽,昨晚忘了关窗户,吹了点风,他犹豫了一下,说,实在不行那就……我忙打断他,说不碍事儿,我不是答应你了吗。
                    最后他挺高兴地挂了电话,而我立马冲进浴室里洗了一个小时的澡,幸好现在还是冬天,我可以穿上高领毛衣将身体保护得严严实实的,应该不至於被他看见身上的痕迹,随后我打开冰箱将残存的食物作了一番细致彻底的肃清工作,总算恢复了几分体力。
                    不管怎样,今天就算是顶破头皮也要瞒过去的。
                    待续~~~~~


                  IP属地:日本40楼2014-12-20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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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4 章
                      我打了个的直奔学校,虽然之前做过些调整,好不容易将陈旭阳那恶心的形象自我脑海里彻底驱逐,可心情却还是在低谷徘徊不前,实在不是个能出去玩的日子,偏偏顾鹏飞那崽子你别看他一天到晚傻不拉几的,其实他眼睛尖得厉害,我要稍微有个反常就能给他瞧出来,结果害得我一路上对著后视镜一个劲儿练习阳光般的微笑,直笑得旁边的司机叔叔面部肌肉扭曲,以为遇上了哪家精神病院今儿个大放风。
                      我到了大门口正是中午吃饭的时间,目送著出租车落荒而逃后,我忙打了个电话给顾鹏飞,叫他赶紧出来,要不我这麽个名人往咱小校园门口一站,这不是阻塞交通引发骚乱吗,结果我把电话挂了,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他俩人影,倒是好几个认识我的哥们姐们陆续的上来搭讪,有一个和我同寝室的朋友,因为脑袋长得特有棱角,我一直叫他小方,他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后,特酸的说丫的整得不错啊,升级到资产阶级了?一身的名牌啊,真是人靠衣装,以前不就是跟咱几爷们混在一起的小泥猴吗?我挺自嘲地一笑,说,什麽呢,都是冒牌的,我现在不就是镀了层金吗,猴儿还是猴儿,照样被人玩儿,还不如你们自在。他一副理解的模样,拍拍我的肩膀,说咱几兄弟当初怎麽说的,还记得吗?苟富贵无相忘啊,你丫的背著我们飞黄了,连一次都没来看我们,你良心何安啊?这都碰见了,不请兄弟们去搓一顿?
                      几句话说得我特尴尬,我心里骂著姓顾的磨蹭,一边脸上带笑的说,那是当然的,可今儿个不行,我有事儿,要不下次?谁知他照著我的肩膀重重地又是一拍,叹口气说,算了,你就是这副德行,有了喜欢的人就忘了朋友。我一愣,没反应过来,装傻地问,你说什麽呢,咱现在还是光棍儿一根啊,他狡猾地笑笑,说,苏锐啊,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我心头一虚,继续装傻,说啥呢?知道什麽了?
                      小方嘿嘿一笑,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说,咱们年级曾经有俩校草级人物,一A一B,自他俩进校以来我们学校的女生也可大致分为两类,喜欢A的和喜欢B的,为此其他男生自尊心受挫,大为光火,视A和B为人类公敌,不过时间一久,他们发现A似乎不把女生当一回事,情书拆都不拆就塞床底下,也不喜欢和他们一起瞄漂亮美眉,所以敌意渐渐消除,可是B呢,因为性格好越来越受女生欢迎,矛盾激化之后,他们决定将B与一系花撮合,以断绝其他女士对B的非分之想,救广大男同胞於水火之中,於是他们有一天晚上约了B和那位系花小姐一同吃饭,眼看著似乎就能成,可B突然酒后吐真言,说,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而且一定会娶那个人。
                      我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看著我阴笑,继续说,后来,听说B喜欢的人是谁后,那位系花小姐主动放弃暗恋了一年的B,再后来,他们都成了朋友。
                      原来小妹和顾鹏飞是这麽个认识的,怪不得顾鹏飞总不给我提呢,躲了这麽些年,原来我的哥们儿早就知道我和顾鹏飞的地下奸情,现在回想起来,他们看我的眼神似乎不曾变过,就算知道我喜欢男人,也完全没有回避,还是像往常一样腻歪在一起,甚至为了不让我难堪,直到我走都没有挑明这件事。
                      我叹口气,原来反而是在他们面前拼命掩藏一切的自己,显得那麽懦弱而又狭隘。
                      想到这儿,不知为何心情变好了,我第一次挺坦诚地对他说,谢谢你,他横我一眼,说怎麽说起客套话来了,你以前不是经常把我骂得一愣一愣的吗,还数次击倒我的自尊心并踏上一只脚,我还记著仇呢,下次非狠宰你一顿不可。
                      我俩笑闹了一番,最后他说,记住革命靠自觉,下次回来别连校门都舍不得进,咱今天就不打扰你约会了啊,摆摆手潇洒地走了,方方的脑袋一摇一摆的特醒目。
                      我低头一看表都快过半小时了,忙打个电话再次催促顾鹏飞,他在那头直喊冤,说不怪我啊,你妹妹还在对镜贴花黄呢,要不你进来?我突然就想起上次跟他一起进去遭遇那妖孽的情景,下意识地就说,算了!你叫他赶快点啊,睫毛就不要夹了!眼睛也甭画了!分辨率够好了!
                      我挂了电话,一遍遍回味小方讲的那个故事,全身开始起鸡皮疙瘩,可是起的很舒服,像是每个毛孔都舒张开了似的,大口呼吸著新鲜的空气。
                      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而且一定会娶那个人。
                      而且一定会娶那个人。
                      顾鹏飞啊顾鹏飞,当著那麽大桌子人也亏你说得出来,酸不酸啊,咱得找机会狠狠嘲笑嘲笑你。
                      我正在那儿一个人偷偷地乐,突然就有人叫我的名字,一转过头去,原来是我以前的导师,那个暗恋我的老太太,一见著我就特高兴,又蹦又跳的跟个小丫头似的,我还真有点佩服她那双细跟鞋的载重量。
                      再怎麽说咱也是他最骄傲的学生,虽然天妒英才给开除了,可现在还是在大公司混得如鱼得水,再凭我继承了中华民族报喜不报忧的优良传统,把她给说得笑逐颜开,连白头发都缩回去了好几根,连连说,我就知道你出息。
                      我俩正聊在兴头上,顾鹏飞就出来了,远远地看著我就给我打招呼,特欢快的朝这边跑过来,走进了才发现我的导师,赶紧收起满面春风,很慎重地点点头,叫了一声,张老师。然后走到我跟前,说对不起啊,等了很久吧?我没来得及回答,站在旁边的导师突然微笑著说,你俩的关系还是那麽好啊。
                      这次我俩一起脸红。
                      送走了老太太,他对我毫无意义地傻笑,我朝他后面望望,说,咱妹妹呢?他挠挠脑袋,说,呃……在后面呢,我看他表情有点没对,正想问怎麽了,就看见淑仪抄著手走了出来,穿得特花枝招展莺歌燕舞,完全不符合她以前的风格了。


                    IP属地:日本41楼2014-12-20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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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旭阳到底还是听了小冰的话没再计较,他回过头来打开车门,扶我躺下,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条毯子,盖在我瑟缩着的身体上,我突然抓住他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别……别去医院……他的眉毛颤了一下,接着握住我的手塞到毛毯下面,嘴里哄孩子般说着,好,不去,不去医院,我们回家……
                        最后他用热得发烫的手轻轻地从我额头上抚下来,将我的眼帘盖上,轻声说,睡吧,我就像中了魔法一般,再也睁不开眼睛,勉强支撑的意识终于陷入了深渊中去。
                        我的头疼得快要炸开,嗡嗡嗡的似乎有一大堆苍蝇围着转,嗓子干得发不出声音,黑暗中似乎从四面八方涌来无数的声音,在我脑海里不断的回响。
                        你是学建筑的我是学建环的,我俩天生就是打配合的。
                        就算是一张专给你暖床的电热毯,也经不起你这麽折腾是不?
                        算我求你了苏锐,我不缠你了,你好歹回个电话让我知道你没出事啊,好不好?
                        你把第一次给我就不后悔?
                        得了,你那双天生的少爷手冷水泡多了都过敏,到时候还不得怪我。
                        苏锐,你怕我?
                        我想你,苏锐,我真的想死你了。
                        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我会给你想要的,回来吧,苏锐?
                        我知道你还爱我,苏锐,身体是不会撒谎的。
                        苏锐,你不要我没关系,可你需要有人照顾……
                        就算她说的话是过分了点,可她是个女孩子啊,你怎么能这样?
                        苏锐,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都是为了你好,就算你不领情也不该这么说我啊,你叫我心里怎么想?
                        你不明白!锐,我从来没想过要放弃你!我爱你!
                        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重新开始好吗,苏锐?我们重新开始。
                        ……为什么骗我?顾鹏飞……
                        你为什么骗我!顾鹏飞!!为什么!为什么啊??!!
                        我突然之间惊醒过来,出了一身的汗。
                        眼前是带着石糕花纹的白色天花板,我轻轻侧头,床边的输液瓶连了一根长长的管子通到手腕上。
                        手被床边的人紧紧握着,陈旭阳趴在一旁似乎睡着了,我动了动想要坐起来,他突然就睁开了眼睛,一脸的惊喜,说,你终于醒了?我张了一下嘴想要说话,他却又急忙说,肚子饿不饿?想吃东西吗?有粥,还有牛奶……
                        我淡淡地问,这是哪儿?我睡了多久?他说,是我家,你着了凉,回来就发高烧,今天是第三天了。
                        三天啊……真能睡的。
                        我突然开口说,顾鹏飞……他呢?
                        陈旭阳愣了愣,脸一下子就沉了,我这才发觉自己又说错话了,谁叫我一直梦见他呢,当然整个思维里都是他。
                        气氛僵了好久,终于陈旭阳说,我拿粥给你吃?我赶忙点点头,他于是起身出去了。
                        我还没缓过气来,门就又给一下子踢开,冲进来的是小冰,他见着我复活了,高兴得连连在我脸上啃了好几口,说,我就知道你跟蟑螂有的拼,死不了的。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这才发现他的左脸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痕,嘴角也有些淤青,忍不住说,小冰,你的脸……
                        他摆摆手,一屁股坐在我床边,轻描淡写地说,没啥,那几个也是软脚虾,不敢划深了,不过幸好吧里的一哥们儿帮我摆平了他们,否则的话要真给毁了容,我告儿你,我可是三无人员,属于城管重点打击对象,到时候只有到你家蹭吃蹭喝的份儿。我淡淡地笑笑,说,对不起,他愣了一下,说,别介啊,跟你开几句玩笑,谁要听你道歉啊,你还在发烧是不?说完就将爪子靠到我额头上来,我忙笑着打开了。
                        这时候陈旭阳走进来,手里端着一大碗粥,小冰忙站起来跳到一边,嘴巴还是噼里啪啦的不安分,说,得了你赶快吃点东西吧,别刚拣回来一条命就给丢了。
                        陈旭阳一言不发坐在床边,将碗端到我嘴边要喂我,我顿时浑身不自在,伸出手去接,说,我又不是残废,自己能吃。他知道我脾气也没坚持,把勺子递给我,看着我吃。
                        我把碗靠到嘴边,才发现自己虽然饿了几天,可一点食欲也没有,碗里是我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要搁以前我绝对是一锅的食量,可今儿个我闻着香喷喷的粥,居然有种想打呕的感觉。
                        我硬着头皮端起碗喝了几大口,嚼都没怎么嚼就咽了下去,哪知胃里突然出现一股力量将食物拼命往外顶,我一下子就将咽下去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陈旭阳吓了一跳,慌忙扶住我,不断地问,怎么了苏锐?哪里不舒服?不好吃吗?
                        我的胃不断的痉挛,完全给吐空了,呕出来的已经是清水却还是停不下来,脑袋里强烈的眩晕简直让我恶心地想死。
                        然后我听见陈旭阳几乎着火的声音,他朝小冰吼,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打电话叫医生!
                        待续~~~~
                        


                      IP属地:日本47楼2014-12-20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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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9 章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觉得心都快被捏碎了,然后他的眼帘抖动了一下,淡淡地说,锐,你是认真的吗?
                          我的眼泪不断地滑落下来,握紧手中的刀柄,我拼命地摇头,说,除了这样,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已经不能让自己这样子下去了,迟早一天会疯掉的。
                          他竟然没有逃,慢慢走过来,冰冷的空气似乎将他的眼泪冻结起来,幽幽地闪烁着。他的声音哆嗦着说,……是我该死,但不是死在你手里。说完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将刀子夺了过去,我咬着嘴唇看着他将刀锋架在自己的手腕上,听见他说,我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如果只有这样可以让你好过点……我不想脏了你的手……
                          说完他的右手就那么毫无顾虑地用力,手腕上的皮肤和血管是如此清晰地在眼前破裂,那一刀就像从我心口上划过去的一般,疼得我叫出声来。
                          我冲过去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继续割腕,我哭着几乎一下子跪在他面前,却被他用力扶住,然后我断断续续地说,……你明明知道……我下不了手的……你太狡猾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会听的……我一直等着听你的解释……这就是你的回答吗……顾鹏飞?!
                          虽然知道已经不可能接受了,却还是抱着希望,希望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希望这个男人不是那么狠心的……哪怕就是对我说一句“我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也会稍微好受一点,可为什么现在给了他机会,这个一直扶住我的男人,却反而一言不发了呢?连拒绝也拒绝得如此温柔,残酷的人!
                          我的心彻底凉了,我扯住他的衣领,不再发无用的脾气,却几乎是用哀求的声音说,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好吗……求求你,只是不要再这样伤害我了……我没办法忘记发生过的一切……你让我快些解脱吧……
                          话还没有说完,我只觉得一阵眩晕混合着各种各样的情绪冲上头顶,眼前黑白颠倒,脚下一软,就这样昏了过去。
                          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是平日的白色天花板,被阳光罩了一层薄薄的橘黄色。
                          我慢慢坐起来,脑袋一时有些短路,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搁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是跑去学校找顾鹏飞了,可为何一觉醒来自己还躺在陈旭阳家里,难不成我只是做了一个荒诞的梦?
                          正在发呆的时候门就开了,陈旭阳看见我醒了,微微愣了下,然后走进来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话,你身体还没恢复,以后不要到处乱跑了。
                          我总算确定那些都不是梦了,不管是陈旭阳去找的我还是顾鹏飞把我送过来的,总之,顾鹏飞用一种婉转体面的方法甩了我。
                          剩下的日子,我没再走出过那个房间,我几乎用了所有的方法折磨自己,我不是天生的被虐狂,只是我一遍遍想起那些不堪的往事时,总是忍不住去抓身上的旧伤,直到抓得鲜血淋漓,肉体上的痛苦才能暂时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不去想得更深入,我也知道这样不是办法,可当痛苦来临的时候,我是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力了,只知道这样做的时候我才会稍微好受一点。
                          先开始的时候,陈旭阳剪掉我双手的指甲,让它们不至于在我发火的时候成为凶器,可当他第五次下班回家卷起我的袖子检查之后,他强行将我压在床上,用绳子绑我的双手,我反抗的非常剧烈,大声尖叫,不停地踢打,他不得不使劲儿夹紧我的髋部,将整个身体的重量放上来,我动弹不了,就一口咬住他的肩膀,用对付核桃的力道咬,他忍着痛嘴里还不停地说,乖一点,一会就好,不会痛的……
                          经过一番体力较量,他总算成功地将我的双手绑在床头上,我扯了好一阵子,最后没能打动坚固的尼龙绳,反而是手腕给磨得火辣辣,他将我的被子盖好,倒杯水坐在床边喘了口气,无可奈何地对我说,你这小兔崽子力气还真是大……然后他脱开上衣,给我看肩膀上一圈整齐的牙印,笑着说,看来不该叫你兔崽子,改称狗崽子好了?
                          我不说话,麻木地看着他,他喝口水,叹口气又说,你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啊?想哭的时候就哭出来,这样伤害自己有什么用?说着他伸手帮我理好凌乱不堪的头发,闹够了,哭够了,就勇敢地忘了他不好吗,我不在乎你退而求其次,你只要愿意,我可以……
                          我冷冷地打断他,陈旭阳,我是不会跟一个强暴过我的人在一起的,你跟那些人一样,都不把我当人看。
                          他的目光骤然之间冰冷了下来,我闭上眼睛转过头不理他,过了很久他也不发一言,最后还是站起来走了。
                          之后我不再和陈旭阳说话,可还是经常情绪失控得几乎精神分裂,医生完全无能为力,他告诉陈旭阳,我只能治疗身体上的创伤,精神上的不属于我的能力范围,我建议还是先给他找个心理医生好了。
                          那天晚上他坐在我床边,不断地说,小锐,你说说话好吗?说一句也行,你至少让我抱点希望,让我觉得你还有救啊……来啊,说句话,什么都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骂我几句都行,你不是经常骂我的吗?
                          我一直目光呆滞地看着他的脸,很久之后嘴唇动了动,吐出三个字——让我死……
                          他几乎打了个冷颤,出口的话是夹杂了愤怒的悲伤,他说,不可能的,我绝不让你死,不管有用没用我都要试,只要有我在,就绝不让你死!
                          然后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接二连三地请来了心理医生,可我打死都不配合,从头到尾坚持三不原则,不说话,不睁眼,不理睬,要实在烦人我就装疯,没有了交流,医生也只能耸耸肩摇摇头无计可施,一个年轻点的一气之下说了句,他没救了,只有送精神病院,结果被陈旭阳板着脸轰了出去。
                          最后估计他也折腾得累了,逐渐放弃了找医生的念头,加上公司本来就忙,他很难分出再多一点的精力照顾我,于是他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个专门的护理工,白天就住在家里照顾我,他跟那个女子说,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不要解开绑我的绳子,所以我的吃喝拉撒都只能在床上,那个尚还年轻的护士显然已经非常有经验,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危险的精神病人,不但生活不能自理,还有暴力倾向。
                          


                        IP属地:日本50楼2014-12-20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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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1 章
                            再次踏进公司的大门,似乎也没什麽特别的,公司里人丁兴旺,多你不多缺你不缺,碰见了也就是打个招呼寒暄几句就各忙各的,对於我来说这一个半月简直是一个漫长的噩梦,对於我的同事来说,我只不过是少领了一次奖金罢了。
                            陈旭阳跟我一起乘电梯上楼后,却没有把我带到以前的办公室,而是指著一间邻近的房间说,你过去不是老抱怨跟我挤一块儿吗?这几天刚好人事调动,我替你要了一间新的,以后就不用整天在老板眼皮子底下摸鱼了,可以正大光明的偷懒,多好啊?我走进去一看,自己的东西已经全部给搬过来了,摆得似摸似样的。他给我看了一下放文件和工具的地方,说了一句,呆会儿小芹会把东西交给你做,我就在隔壁,有什麽事情过来就行。
                            他走了后,我在新办公室里四处翻了翻,发现也没什麽好玩的后就坐在办公桌前发呆,直到常小芹将又一大堆资料和任务书抱进来。
                            重新开始工作后,事情也渐渐多了起来,那之后连续几天我都没有进过陈旭阳的办公室,一头扎进设计方案里,倒是他时不时地偷跑过来,以视察工作进度为幌子跟我谈天说地,直到有一次遇到任务书上有疑问的地方,我跑去隔壁找他,一进门就呆住了,他的办公室完全变了摸样,重新装修了,桌椅沙发书柜不但换新的了,连摆放位置都不同,看不见过去的一丁点痕迹。
                            他看见我进来,笑了笑说,怎麽样,喜欢吗?我含糊地答了一句,还行,又问,原来的不是好好的吗,怎麽变了?他说,没什麽,就是想换个风格,原先那个早看腻了。
                            这本来谈不上是一件值得留意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放在心上,后来我在他办公室无意之中发现了一份文件,竟然是关於接手一座烂尾楼的方案,那栋楼正是当时我出事儿的地方。我觉得蹊跷,仔细一看,原来公司正准备联系施工单位拆除那栋楼,并且还要做完新建建筑物的规划和设计工作后,再把方案交给新的投资商,因为已经找不到大楼以前的投资人,政府也没有在管,所以这所有的工作,可以说是没有酬劳的。
                            我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陈旭阳莫不是脑袋短路了,当初好不容易甩掉的烫手山芋,现在竟然主动再次接手?那楼也建得七七八八了,现在旭升不但得负担不小的拆除费用,还不顾亏本做完新的方案?这不是脑袋进水了是什麽?
                            我将文件放回原先的地方,正想著怎麽找姓陈的问一下这事儿,突然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浮现上来,并且越来越清晰。
                            原来陈旭阳,他是想要将我脑海中关於过去的记忆,一点一点,不动声色地抹去。
                            我最终还是没有找他,悄悄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可以说我有了这个想法后,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压力,这个男人竟可以细致到这样的程度,可以这样体贴地去顾虑到一个人的感受,而我呢,简直像一个一无事处的摆设,不能回报他什麽,竟然连想也想不到他,念也念不到他。
                            随后的那段时间跟陈旭阳说的一样,非常平静,上班的时候有一大堆事情,来不及想别的,回到家也就是吃顿饭,一起看看电视,然后各回各的卧室睡觉,就算是周末,也只是多赖会儿床,然后一起去公司加班。平静到让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一切,和陈旭阳的相处,似乎也回到了最初的起点,融洽,却保持距离。
                            而那个叫顾鹏飞的人,似乎很顺利地逐渐淡出我的生活和思想,后来小冰再来,只说他没有伤到要害,已经好了,然后也不再提,不知道是否他正从世界上消失,否则的话怎麽会就在那一夜之间音信全无?
                            转眼之间就到春节前夕了,公司上下开始例行公事般的请客吃饭,不过大多都是各个部门的聚餐会或是大工程拿下之后的庆功宴,反正是公费吃喝,所以办得很是体面,作为老总的陈旭阳当然是压场子的,大大小小的宴席都得请他,於是我也就跟著他沾光,一到中午晚上就四处赶场子,没几天下来,几乎周边所有上档次的餐厅都留有我们征战的足迹。
                            目不暇接的饭局过后,员工们就开始打点行装准备回家过年,周围的战友更是日见稀少,我琢磨著在外面晃荡了这麽久也该暂时衣锦还乡了,何况这麽久连个电话都没打回去过,老妈又是特别念著小孩儿的人,再不回去看一下还真是於心不忍,可正这麽打算著,放假前的一天晚上,陈旭阳就跟我商量,想春节就咱们俩出去旅游,上次去海南没走成,这次得补回来。
                            我几乎没怎麽推脱就默应了,然后就打电话给家里,找借口说公司忙抽不开身,没想到解释了半天老妈也不依,非要让我请假回去,说锐锐啊,你外婆也挺想你的,她老人家身体也不好,没准儿就见不了几面了,你就跟你陈叔叔说说,让他给你开个后门行不?我心想就是你陈叔叔拐的我你还巴望著他说情?再说咱外婆身子骨硬著呢这谁不知道啊,上次爸还说她瞒著家里跟老年活动中心的去爬山呢,你想骗我回去也别咒她老人家啊,於是只好让陈旭阳出面,磨尽了嘴皮子,总算是放行了,最后电话又搁到了我手中,一番嘘寒问暖外带思想教育后,老妈婉转的表达出了她的新年愿望,说锐锐,我去你们公司的时候,瞅著那些姑娘一个个挺水灵的啊,你也别工作的太忘我了,你爸过去不让你交朋友是怕影响学习,现在你事业也有了,别还那麽记著你爸的话,拒人於千里之外嘛……依妈看,那个叫什麽小芹的就不错,以前我和你爸去的时候,端茶送水的,说话也热乎,人也蛮俊儿……我实在忍不住了,说妈你说什麽呢!人家比我大!我妈一下子就不满了,大?大有什麽关系,女孩子只要漂亮,孝顺,心眼儿好不就成了吗,大个几岁不碍事儿,现在不正流行姐弟恋吗……
                            我听得只想就地昏过去,忙出声阻止她的话篓子继续泛滥,说得得,我这儿还有事儿呢,就这样了吧,改天我寄些钱回来,跟爸好好过年,代我问候外婆啊,她忙说,哎我们俩人都有工作你寄什麽钱啊,给自己多买点儿好吃的,妈的话你也放在心上啊,下次也争取带个姑娘回来看看,你瞧人家隔壁小王阁三岔五地就……我连说行行行,我带我带,挂了啊。
                            放了电话我正长长地喘口气,就瞅见陈旭阳那厮笑得特别奇怪地把我盯著,我一眼瞪回去,说笑什麽笑,到时候我就把你给带回去,看我妈不把你打断气!他眼睛一弯,岳母大人的杆面杖咱挨著也痛快。
                            确定了之后,陈旭阳开始安排行程,联系机票,因为是旅游高峰期,他提前预定好了那边的酒店,然后帮著我收拾好了要带的东西。
                            我俩似乎都对这次行程抱有挺大的兴趣,他就不用说了,一次两人约定的旅游惦记了这麽久,足可见其重视程度,我则是想去散散心,从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回来之后,也许就能将残余的痛苦忘个干净,开始新的生活。
                            走之前,我打了个电话给小妹约她出来,她是我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人。我们是在离陈旭阳家不远的一个小咖啡吧里见面的,让我高兴的是,她的气色还好。
                            我们尽量轻松地说话,她告诉我说那件事之后,她把自己关在寝室里整天整天的反省,一直不敢来见我,没有胆量,也没有脸了,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才稍微安心些。
                            后来我们的话题无可避免地谈到了顾鹏飞,小妹显然是很痛心我们现在这种不闻不问的状态,作为唯一一个见证了我们过去的快乐与幸福的人,当然特别为我俩伤心,她说,那天我被曹莹莹带走的时候,刚好在路上遇见他,他正要到你家里去……争执的时候,他打了曹莹莹一耳光,还差点和抓住我的人动起手来…我求他快去找你,他才停了手……后来我也问过顾大哥他和那女人究竟是怎麽回事……他怎麽都不肯说……我再三逼问,他终於告诉我……
                            我突然打断她,说,停,我不想听。小妹咬咬嘴唇,继续说,……当初曹莹莹放弃追究小冰那件事的条件就是……要顾大哥做她的男朋友,否则的话,就不会放过你们…………哥,你和他都是……被那个女人耍了!
                            我手一抖,差点将咖啡杯子碰倒,然后闭上眼睛,慢慢地说,你被骗了,不可能是这样。
                            小妹的手伸过来,轻轻地握住我的手,说,哥,我知道我不该说,可是,你也不愿意相信他是一个那样的人吧?他……顾大哥是没有错的啊。我一下子甩开她的手,几乎是吼著说,那是谁的错?!是我吗?!


                          IP属地:日本53楼2014-12-20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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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像突然被火烫著了屁股差点没从沙发上滚下来,莫名惊诧地望著他,顾鹏飞也完全呆住,手里的杯子都忘了放回去。陈旭阳似乎早预料到我们的反应,继续慢慢地说,准确说,是调职,有另外一家新公司想请我过去,旭升是我爸留下来的,现在也已经步上了正轨,对我来说没什麽挑战性了,我想把它扔给家里的其他人来管……
                              我忍不住打断他,等一下……我怎麽没听说?你什麽时候决定的事儿?陈旭阳晃动著手里的杯子,说,条件谈好了,合同也签了,聘书上星期下的,只要准备好了我随时可以走。
                              在哪儿?我顿时有种不良的预感,咬著下嘴唇问,那公司在哪儿?他抬头看著我,平静地说,深圳。
                              然后他放轻了声音,说,从公司的窗户往外看可以看到一片很开阔的海面,我已经请那边的人帮我找了一处临近海岸的房子,走到海边只需要几分锺,晚上就连潮水的声音都能听到……苏锐,你一定会喜欢的,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我脑袋轰一声地就蒙了,张口结舌地正想说什麽,顾鹏飞却先开口了,他显得有点激动,声音也大起来,不行,他不能跟你走!
                              陈旭阳微笑了,说,当然,那得等我们解决掉四海之后再说,相信不会太久了。随后他看著我,眼睛里是一种混合著胜利感的狡黠。
                              我快要疯了,这两个家夥都在打什麽主意!把我夹著耍得团团转,表面上合作的好好的,还不等人家来搅和自己就乱了阵脚,一个想要暗地里卷土重来,另一个更狠,居然声称要马上带我去深圳?我已经完全跟不上他们动歪脑筋的速度!
                              顾鹏飞突然一把拉住我,说,他在骗人是不是,苏锐你不会跟他走的,绝对不会,对不对?!我脑花都给缠成一团乱毛线,索性甩开他的手从沙发上蹦起来,说,你们两个都给我差不多一点!我他妈受够了!!说完立马一转身,夺路而逃,由得那俩还嫌麻烦不够多的瞎搅和去。
                              在公司大楼的天台上郁闷了十多分锺后,手机响了。
                              喂,跑哪儿去了呢,出去吃饭了,里面传来陈旭阳的声音,我闷著不吭声儿,他催促,在哪儿呢?我说,天台,他说,干嘛呢,想跳楼?
                              立刻挂了他的电话,朝面前的铁丝网踢了不下十脚。等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了,传出来的声音俨然强硬了几分,自己下来,要不等我上来有你好看的。我一面儿狠心地踢著无辜的铁丝网,一边儿骂,放你的屁,你上来试试!小心我把你猪大肠给踢出来!
                              对面儿似乎给吓著了,良久不吭声,我冷笑了一声正想说怎麽了呢,你不是要上来给我好看吗,怕了?结果还没蹦出嗓子眼,整个人就被一对从后面钳上来的手给提了起来。
                              我给吓得咿咿呀呀地乱叫,他在后面死死扣住我的腰,说你踢啊,我看你怎麽踢得著!除非你丫的是螃蟹精变的!
                              我痛恨我妈没把我生好,无法让我的腿拐几个弯来自卫,就这麽束手就擒地被他给拖下了天台,从他魔爪下挣脱出来,我理了理给抓乱的衣服,说,顾鹏飞呢?他说,走了,你以为谁都像你那麽厚脸皮?
                              接著我气急败坏地被他押出公司然后揉成一团塞进出租车,一溜烟绝尘而去,等它希里糊涂地停了下来,我钻出车子就愣住了,怀疑司机停错了地方,找陈旭阳想确认,今天吃火锅?
                              他看著我挑眉,怎麽了?不喜欢?我忙做拨浪鼓状,说,你怎麽知道我今天想吃火锅?你不最讨厌这玩意儿吗?他呵呵地笑,以后还要在一起生活,不迁就一下彼此怎麽行?
                              本来是应该特招人窝心的一句话,听起来却是鱼刺哽在咽喉,我支吾著说,陈旭阳……关於那件事……你……你不是认真的吧……?他却用手搂著我的肩一个劲儿往前推,说,我们先进去,先进去。
                              我知道苏锐这个人最大的弱点就是,每当琳琅满目的好吃的摆在眼前,就完全忘记脑海里任何重要的,常识性的问题,包括自己姓什麽。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著菜盘子就是一阵猛倒,直到锅里的汤快要漫出来,他看著不停地笑,慢点慢点,都是你的,没人儿跟你抢,有他这句话,我立刻放松了蓄势待发的架势,还没忘充满感激地望了他一眼。
                              不过,我也知道苏锐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等肚子填饱了,舒坦了,该怎麽的办事儿还该怎麽办,正所谓吃人家的不嘴软,拿人家的不手软,标准的厚脸皮清廉。
                              待续——
                            第 53 章
                              等他的车子拐进了我家住的的小区里的时候,我瞅准一个机会,说,哎,你今天说要跳槽去深圳是假的吧?他顾着开车没转头,说,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我拧紧眉头望着窗外,说,我先告诉你,你要去哪儿我管不着,可你别擅自决定别人的去留行不行?况且我压根儿就没听你提过这事儿!他轻松地笑了,怎么,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这个礼物呢,人往高处走嘛,难不成你还不想去那边发展?我说,你搞清楚,我爹妈亲戚都在这边,你叫我怎么走?
                              他沉默一会儿,冷笑一声说,恐怕你舍不得的不是你爹妈吧?
                              我跟着冷笑一声,立马跟他顶了回去,陈旭阳啊陈旭阳,也难为你憋了这么久,醋坛子早不知打翻多少个了吧,你当着顾鹏飞的面儿说要带我走不就为了跟人家较一口气儿?这办法也真有点儿狗急跳墙!
                              车子吱一声就刹在了路旁,他的眼神就跟锥子似的,差点儿没把我射成刺猬,恶狠狠地说,你再提一次那小子的名字试试?反应这么大,也就说明我这个痛处是戳准了的,我壮了胆子,说,干嘛?我说错了不成?我明告诉你,我俩清清白白,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说,那他握着你的手干嘛?我反问,握个手了不起啊?你每天得和多少个人握手?那是不是和他们都有一腿啊?
                              你……!陈旭阳再次给气得七窍生烟,顺手就将我领子拎过去说,随你怎么贫,要再让我看见你跟他鬼鬼祟祟,别怪我不留情面。我特厌恶他这种好象操控生杀大权的口气,不由地硬梆梆地说,没有就是没有,你以为你是谁,有像你这么跟人说话的吗,现在就开始动手动脚的,以后要真跟你去了那不是入了虎口,沿海有什么了不起,我生是这里的人,死是这里的鬼!
                              他的手紧了紧,眉毛豁地竖到了鬓角里,说,苏锐,我今儿个就给你下个狠话,就是用绑的,我也要带你走!
                              呀喝,你要能绑走还要咱公安干警做什么?我给他的不可理喻气得连话都懒得说,顺手打开车门就想奔出去,没想到却被眼疾手快的他拎兔子似的拖回了车座上,然后门碰一声就给关上,还喀嚓一声上了锁。
                              车子接着就熄了火,他一边死死压住我的双手,一边说,今天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让你下车,你看我俩谁牛得过谁!
                              


                            IP属地:日本68楼2014-12-21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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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迟疑片刻,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早已经全部换下,认真地说,苏锐,告诉我,顾鹏飞和我,你真正想要选择的是哪一个?你跟我说实话。
                                我想了想,极不情愿地说,必须要说吗?他点点头,我说,我不知道。这是实话。他还不死心,说,我这么问你吧,如果我和顾鹏飞一起掉进河里,必须得死一个,你更希望谁能活下来?
                                这算是个经典问题了,虽然我当时很想说,管你俩去死,特别是你陈旭阳,整一个祸害,淹死太便宜你了,你最好给鳄鱼咬死,鲨鱼啃死,乌龟撞死,海胆扎死,水草缠死,可我还是想了很久,最后说,我只能告诉你,如果死的是你的话,我也不会再跟着顾鹏飞了。
                                好不容易哄走了陈旭阳,躲过了差点给吃掉的危险,我坐了电梯慢慢地上楼。我家那一层的灯泡坏了,只得摸黑过去开门,哪知防盗门设计得太过复杂,当时又有些头脑发热,钥匙扭了几下都没打开,正在我急得想砸门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回过头一瞅,看见一个黑糊糊的人影正朝这边急速移动,仿佛在飘,吓得我手一抖,钥匙都落在了地上。
                                那人停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我定睛一看,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来的不是别人,竟是顾鹏飞。于是脱口而出,是你?!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他答非所问,说,我一直都在这儿,等你好久了,怎么才回来?我上下打量一番他,然后一言不发转身去拣那串钥匙,一边说,你有事儿吧?有事儿就快说,他倒是爽快,凑上来直接开门见山,说,你真的要跟陈旭阳走?
                                靠,大家今天约好了怎么?!
                                我不耐烦地说,你听他瞎说去吧,千里迢迢的就为了这事儿?值不值啊?顾鹏飞停了一会儿,说,你刚才是跟他去吃饭了吗?好大的火锅味儿。
                                狼鼻子就是狼鼻子,不是盖的。他见我默认,又说,能让我进去吗?看我有些警惕地看着他,他又急忙说,那…不方便就算了………我站在门口,耐着性子问,还有什么事儿就在这儿说吧,也不早了,他想了想,你能答应我不会跟他走吗?你答应了我,我马上就走,看我一脸被打败的表情,他又说,你如果不说我就不安心,我怕什么时候起你就会突然不见了。
                                我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我今天很累,暂时不想讨论这个问题,改天行不?还有……以后有事儿就打电话,你知道我住这儿也别一天三趟地往这边跑,省得遭人撞见又说不清楚。说完我转过身将门打开,钻了进去,不顾他在外面不停地叫我,再把门碰地一声关上。
                                反正我现在是怕了,此乃是非之地,连在办公室那样的半公共场合给姓陈的撞见,我都差点没被他关在车里修理一顿,要是在自家里给撞见了,我估计得被他塞车底下修理了,想到这里又是一番暗自庆幸,好在陈旭阳没跟着我上来,不然恐怕又是一场械斗,不过顾鹏飞也像学聪明了,知道先躲在暗处,看到我一个人回来才现的身,不愧是吃间谍饭的。
                                他在外面敲了几次,我都忍着没去理会,最后终于没声了,估计是知道自讨没趣儿,打道回府去了。
                                然后我洗了澡上了床,开着电视慢慢睡着了,一夜无梦,第二天早上准时睁眼,比闹钟还提前两分钟,然后就是照例梳洗,喝点剩牛奶啃点干面包,开电视看早间新闻,等着陈旭阳来接。
                                隔了一小会儿,楼下就传来熟悉的两声喇叭,我忙关了电视换好鞋,提起公文包就走出去,一打开门不打紧,我全身的血差点没给吓成栓塞,手里的包直直地就落在了地上。
                                我看见顾鹏飞靠在门前的角落里,双手抱着膝盖缩成团状,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脸上透下一排阴影,嘴唇还泛着乌青色,看着特死寂,显然是在我家门口等了一夜,却因为体力不支而打起了瞌睡。
                                我呆呆地立在门口发愣,一直到楼下再次传来两声急促的喇叭,我猛地打了个哆嗦反应过来,完了,这不是完了吗?晚上遇见还算了,大清早的俩人就成双入对,这不摆明了是一起过夜的吗?看来我注定得给陈旭阳他家的私房车垫轮胎了。
                                待续~~~~
                                


                              IP属地:日本70楼2014-12-21 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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