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日向雏田在晚上梦见了十二岁的日向宁次。她尾随着他回到了秘密基地。他在那里靠着树画画,是中忍考试后的那幅画。她看到他把铁盒挖出来,把画放进去,又再埋下去。她想要走过去,却发现自己举步维艰,无法动弹。只能看着他站起来,一步一步走远,留下背影。然而转眼却好像又回到了木叶,她看到了十七岁的日向宁次,他张嘴对她说了句什么,但是她却听不清他说的话。她在梦中头一次急切地想要叫住他,但是他仍然只是转身,不断地往前走并逐渐凝结成视线里的一个黑点,而后消失不见。 日向雏田从梦里惊醒,左手抚胸,大口喘着气。额头上也不知是天气原因还是这场梦的缘故,带着细密的汗。 夏蝉仍是聒噪不休。 她一个人起身,怕打扰到日葵睡觉,蹑手蹑脚去了庭阶坐着。夏夜的风凉凉的,吹在身上很舒服,整个人的头脑似乎也是异常地清醒。她试图回忆他在方才梦中对她说的那句话,但是始终音节模糊,连口型都回忆不起来。 无奈的事情,无能为力的事情,到底还是太多。 6. 日向雏田比预期要回去的时间晚了一个礼拜。这一个礼拜里她一直搜索着关于日向宁次的线索,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赌气般地以期逼迫自己想起梦中他说的话。 然而终是徒然。 日向雏田咬咬牙,尽管不甘心,也还是带着女儿日葵回了家。毕竟她明白这凭空多出来的一个礼拜的逗留已经是她为人妻的失职了,她的身份早就不再是日向雏田这么简单了。如今的她是漩涡鸣人的妻子,是漩涡博人和漩涡日葵的妈妈。 她把从乡下带回来的铁盒原原本本的藏在自己衣柜的抽屉里,锁的很牢。连同那些回忆一起。 就如先前那些年过来的一样,日向雏田称职地履行着一个好妻子、一个好母亲的义务。每天为全家准备膳食,洗衣,添置家庭用品……也仍然细心地照料着那些种在后院的紫色桔梗。只是偶尔,在鸣人去工作,孩子们去上学的时候,她还是会一个人呆呆地望着天空。 紫色桔梗的话语是永恒的爱,亦是无望的爱。日向雏田明白过去的事情,过去的爱或不爱都不再是现在生活的重点,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她无法在过去预知当时的事也无权选择,而今即使知晓也不过惘然。早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她叹了口气,闭目凝神听着周围世界属于大自然的声音。 其实日向雏田明白现在的自己是幸福的。她有爱了这么多年终于看见了自己的存在的丈夫,她有一双像极了夫妻俩的孩子。所以,有些事情必须要死在回忆里。譬如那不可遏制如潮水的想念。 We all need to move on,and we have to. 7. 是夜。她又做了个很长的梦。梦中的日向宁次仍然是十七岁的模样,他对着她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她终于想起来当时他在梦中对自己说的话。 “回去吧。雏田。” 他第一次这么叫她的名字。他这么说。 她看到日向宁次的形象在眼前逐步淡去,而下一秒,她仿佛听到身后有人喊她。回过身看到的竟是自己从不曾见到过的日向宁次,就好像他也在这些年岁里一同成长了一样。 她终于忍不住蹲下身哭出声来,泣不成声。她只记得当时头顶传来的熟悉声音。 恍惚间,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有我在。” 他这么说。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