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守门人沉睡, 你和风暴一起转身, 拥抱中老去的是 时间的玫瑰。 当鸟路界定天空, 你回望那落日, 消失中呈现的是 时间的玫瑰。 当刀在水中折弯, 你踏笛声过桥, 密谋中哭喊的是 时间的玫瑰。 当笔画出地平线, 你被东方之锣惊醒, 回声中开放的是 时间的玫瑰。 镜中永远是此刻, 此刻通向重生之门, 那门开向大海, 时间的玫瑰。 一一北岛《时间的玫瑰》 I will return. Find you, love you, marry you and live without shame …
【摆渡人·时间的玫瑰】 【一 布达佩斯,艾基以及事情的缘起】 秦肃抵达布达佩斯时是凌晨,空旷的机场大厅只有寥寥几人。他刚准备给苏重景打个电话,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右肩:“先生?”带点鼻音的英语让他有点不舒服。 “我叫艾基,女士让我来接机。行李交给我可以吗?” “……那就劳驾了。”秦肃摘下眼镜揉了揉眼角。对面的青年灰蓝色的瞳孔让他想起北西伯利亚的雪原,沿着后脊攀上一丝微妙的寒意。 艾基替他打开黑色宾利的后门,秦肃低着头道了声谢。然后他决定给钟盈发条短信。 宾利无声地滑出机场,沿着多瑙河前行。秦肃远远地望见了渔人堡,但看不太清楚。 天空还微透着紫罗兰色,在平静的河面上映出暗沉的阴影。钟盈的短信很快回了过来:【特么的秦肃去匈牙利玩也不告诉我!苏重景那个混蛋又把我关在实验室里了QAQ快来救我】 秦肃习以为常地没有理会她的求救:【不是来玩的。苏重景有事要我去办。】 【。。。丫是你什么人啊=益=】 “……”秦肃阖上眼倒向身后的真皮座椅。他思考片刻,然后回道:【算是朋友吧。你要看看这里的国会大厦吗?哥特式很美。】 【别你还是发给临客吧。我怕看了之后忍不住就直飞布达佩斯了。】 【……你不是被关在实验室里吗?】 这一次的短信似乎石沉大海,半天没有回音。直到艾基已经安静地驾驶了将近一个钟头,钟盈才敲过来几个字:【其实我有钥匙的。】 正当秦肃准备回复她时,宾利车忽然减慢了速度。艾基再一次体贴地拉开车门:”先生,到了。“ 秦肃站在车旁等待着他。艾基从后备箱取出瘪瘪的旅行包和一盏煤油灯,并且点燃了它。 “请跟我来。”他站在桥边回身看向秦肃,身后是一条清澈的浅河,氲着浑浊如牛乳的晨雾,隐着的是蛰伏巨兽般的冰冷建筑。 两旁的路灯照亮了仅有的一小片区域,趴在石台上的石狮有威严却空洞的兽瞳。秦肃迎着它们的审视,面无表情地走入拱形石门。 ”欢迎来到波普(Papp)堡。“ I will return. Find you, love you, marry you and live without shame …
[三 都柏林,一些重要的细节] 秦肃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那是钟盈不顾他反对强行设置的《Yellow Submarine》,太吵了,他想。 “Lived a man who sailed to sea…" 拜托,停下来。这太丢人了。 “And he told us of his life…" 看在苏重景的份上,钟盈。 ”In the lan of submarines…" 他翻了个身。但手机仍在不屈不挠地响着。 “So we sailed up to the sun…" 别让我忍不住把你窗口丢出去。 “Till we found the sea of green…" 最终他忍无可忍地坐起身,接听了电话。 ”早安亲爱的!”钟盈在电话另一头大声说,“临客说你差不多应该醒了。” “……托他的福。”秦肃揉了揉胀痛不已的太阳穴,又躺了回去。 “果然还是那么无趣啊。我还以为你会对我们如此了解你的生物钟感到惊讶呢。” “那还真是抱歉让、你、失、望、了、啊。” “诶诶别生气嘿。”钟盈显然是察觉到了什么,赶忙说,”苏重景要跟你讲话。” “……可以。” 于是电话那头换了个温润的男声,“早上好。” “有什么事赶紧说。”秦肃觉得自己可能是世界上仅有的几个敢跟苏重景这么说话还能全身而退的人中的一员了。 而对方仍是不紧不慢:”这次恐怕要多麻烦你了。不出意外的话,我想她委托给你的事情应该相当棘手。”他顿了顿,“可能会很危险。” “我没关系的。” “那就有劳你了。另外一一提防那个叫艾基的男人。” 秦肃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头,“等等——“ 但是苏重景已经挂了电话,只留下一阵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