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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吧里没人更新小说,我来更吧,我来的时候吧里才3个人。
更新时间:工作日,平时可能没时间。


IP属地:吉林1楼2014-10-31 16:29回复
    先占个沙发


    IP属地:吉林2楼2014-10-31 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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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话不多说了,开更。从第一章开始。


      IP属地:吉林3楼2014-10-31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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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1章 怪老头
        人生没有偶然,所有的巧合都是命中注定。
        我叫徐天童,现在是一名重案刑警,曾经是一名普通巡警,再往前,是一名天真烂漫的小青年。
        很多人羡慕公务员,可如果让我再选择一次,我宁愿不要这铁饭碗,哪怕去工地搬砖都行,好歹活得简单轻松,不用像现在这样,成天与尸体打交道,自己也随时有可能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甚至,面对比尸体更可怕的存在。
        我现在枪从来不离身,不管是否有用,至少让我心安。
        事情要从我入警那一年说起,招警考试,我笔试第一、面试第一,无奈身高只有1米68,与国家规定的1米7的警察身高差了2厘米。为了让我顺利通过体检,父母带我去市人民医院做牵引手术,正是这一次行程,让我遇上了改变我命运的人,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那天在医院,我爸在挂号,我妈拉着一个小护士不停地问牵引手术方面的事情,我去厕所撒尿,完事后正准备往外走,听见有人喊了句小伙子。我先是愣了一下,又觉得在这里不可能会有人认识我,于是继续往外走。
        唉,小伙子,这呢。这一次,声音是如此真切,似乎是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的。我左右看了一下,都没有人。我转过身,刚好对着一个蹲坑,里面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蹲在那里,他一身黑衣黑裤黑鞋,正仰头盯着我。
        你在叫我?我问他,他点了点头,还堆起了一个笑容,只是这笑容我怎么看都没有暖意。这时我还发现个奇怪之处,那就是他的裤子并没有脱下,我想你不脱裤子蹲那里干嘛呢,屎尿不得都拉裤子上啊。
        你进来。他的脸没啥血色,病怏怏的,我估摸着他是得了啥病。看见他这诡异的样子,我不愿与他多说,猜测他是想上厕所却没有纸,于是掏出包里的卫生纸递给他就准备离开。
        别走啊,你不是想长高嘛。听见他这句话,我再也迈不动步子,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又像刚才那样笑了一下说,我听见你妈在问那个护士了。
        也怪我当时的注意力都被长高这话吸引了,压根没想起我妈是把护士拉到一个角落去问的,一来旁人不可能轻易听到,二来当时我并没与我妈站在一起,他怎么知道那就是我妈。
        我往他那走了两步,试探着问:你有办法?
        我这一走刚好走到了阁子里面,谁知我刚走进去,蹲阁的门就从外关了过来,把我俩关在了里面,我没有在意,只当是外面有人经过时碰到了门让它弹了回来。
        当然有办法,我不仅可以让你长高,还不收你钱。
        一听他话我就笑了这不是吹牛么,如果他说收我几千元让我长高的话,我或许还会相信,可他竟然说会无偿帮我,天下哪有这种好事。
        你别不相信,我只是说不收你钱,并没说会无偿帮你。
        我暗自吃了一惊,这老头咋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我深吸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问他:那你要我做什么?
        恰在这时,厕所外面有人在叫我名字,是我爸的声音。我让老头等我一下,就往厕所外走去,我爸手里拿着挂号单,埋怨我说:你撒个尿咋撒这么久啊,赶快,到你的号了。
        我心想和老头还没说完呢,但此事现在又还没个谱,我一时不想告诉我爸,就说我手机好像掉厕所了,让他在外面等我,我进去再找一下。
        走回刚才那个蹲阁处,门是关着的,我一拉,拉不动,看来是从里面锁住了。我爸在外面催我快点,我只得往外走了,临出门那一刹,我又听到了病老头的声音:明天晚上9点,还在这里见面。
        我以为老头出来了,回头一看,那个蹲阁却还是关着的,正纳闷呢,我爸已经对我不耐烦了,干脆拉着我小跑了起来。
        医生说手术要花费一万五左右,并且不保证百分百成功,也不保证术后不反弹。听了这话,我就放弃了在医院做手术的想法,爸妈是做小生意的,挣点血汗钱不容易,不能白花了。
        我爸却一咬牙说:只要有成功的希望,那就要做,我们家好不容易能出个公务员,不能错失这次机会。并和医生约好后天上午做手术。
        回到家,我想着要去找怪老头,就对爸妈说手术我一个人去就行了,让他们安心守店。第二天下午,我给我爸说去市里同学家住一晚,手术那天才不用早起赶车。
        我是八点半到的医院,此时医院的人已经比较少了,门诊大厅里,咨询台那里的值班护士都无聊得玩起了手机。我盯着她,脸蛋真不错,身材也火辣,反正还没到约定的时间,我厚着脸皮走过去,假装问她厕所在哪里。
        护士见有人咨询,收起手机,站直了身体,我一看,竟然和我一样高,这立马让我自惭形秽,没了想法。她指明厕所位置后,我慌忙逃离了,男人的自尊让我无心去勾搭一个身高大于等于自己的妹子。
        厕所里没有人,我出来坐在大厅里的椅子上玩手机,不时看下厕所那边。9点05分时,我坐不住了,决定再进去看一下。
        来到厕所门口,里面一览无遗,小便池没有人,我又往里走,这就看出了点名堂,所有蹲阁门都是开着的,除了昨天怪老头蹲的那一个。看来这老头是趁我没注意已经进来了,我走过去,伸手拉阁门,拉不动,我就问了一句:喂,是不是你啊?
        没有回音,我心里纳闷,蹲了下来,弯腰去看下面。映入眼帘的赫然就是一双穿着黑裤子黑鞋子的脚,不是怪老头又是谁。
        妈的,明明在里面还不吭声,我站起身,使劲拍打了几下阁门,却还是没动静,我气不打一处来,两只手放在阁门的把手上,使劲一拉,结果这一用力,我整个人都往后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狗日的,偷偷打开了阁门的锁,这不是耍我么。我站起来,几步冲了过去,准备好好骂他一顿。老头还是像昨天那样蹲在那里,仍然没有脱裤子,不同的是,昨天他是脸向外面,今天他是屁股向着外面,所以我走到蹲阁前面时,看不见他的脸。
        我那时年轻气盛,走进蹲阁就去抓他衣领,想把他拉起来质问他,哪知怎么也拉不动。
        这个时候,背后突然哐当一声,我的视线顿时黯淡了下来,我明白是蹲阁的门又关上了。
        昏暗的蹲阁里,怪老头一身黑色,还蹲在那里一动不动,我脑子里蹦出了一个让自己心里发麻的念头这老头咋像是个穿着寿衣的死人啊?
        一切太过于诡异,我触电似地松开了手,连呼吸也沉重了起来。我再也不想去碰他,只想着赶紧跑出去。我转过身,去推蹲阁的门,却怎么也推不开。我感觉到身后的东西好像动了起来,我不敢回头,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大,不停地拍打着门,并大声喊叫。
        拍门的声音在厕所里回响,也不知门诊大厅那些医生护士跑哪去了,竟然听不到这边的动静。老头好像已经完全站起来了,我双腿不自觉地开始颤抖
        当我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是趴在地上的,我用双手撑着坐了起来,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一分钟后,我才反应了过来,我是来找怪老头的,后来我被吓住了,想要离开,我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后脑勺被狠狠地敲了一下。
        现在我仍然还在蹲阁里,只是哪里还有怪老头的影子。我用手摸了一下,后脑勺疼得不行,看来是那老头从背后偷袭了我,把我弄晕后离开了。我扶着阁门慢慢站了起来,往厕所外走去。
        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哪里不舒服吗?刚出厕所几步,耳边就传来这温柔的声音。我转过头,正是刚刚那个美女护士,一脸关切的样子。
        我看着她的脸庞,笑颜如花。只是,好像有点不对劲,我怎么比她高了一个头顶?这个想法强烈地冲击着我的大脑,护士见我发愣,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想到一个可能,压抑住心中的激动,急切问她哪里有身高体重秤,她撇了下嘴,用手指了指医院的大门口。
        我几乎是跳上那个身高体重秤的,五秒钟后,显示器上出现了结果:体重65kg,身高171cm。我有点不敢相信,下来后又重新站了上去,仍然是这个结果。
        那天从医院出来后,我就长高了3厘米,怪老头还买二送一,让我比预期多长了一厘米。
        我顺利通过体检,成为了一名警察。只是有好几次我感觉到腿不受控制,摔了几跤,我怀疑是怪老头在对我做牵引手术时,伤到了神经,好在问题不是很大。
        而怪老头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我,但是我记得他说过,这不是无偿的,我明白,终有一天,他会来找我的


        IP属地:吉林4楼2014-10-31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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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3章 案件转机
          吴君霞死了,法医鉴定是割腕后失血过多而死,没有被性侵,没有中毒迹象,没有挣扎痕迹,所以,定性为自杀。现场没有找到吴君霞的手机,初步断定是沉到湖里了。
          我很自责,如果我没有丢下她们俩个女生,或许就不会出这种事了。反应更大的是张瑶,从发现那件连衣裙后,她就一直在啜泣。报警电话是刘鹏打的,他还通知了罗成他们三人回来,我们六个人一直在岸边等到刑警过来。
          刘鹏是公安院校毕业的,这次报考的也是刑警,通过这一系列事情,我发觉他不仅有严密的逻辑思维,更有强大的心理素质,是块当刑警的料。我就不行了,虽然逻辑思维尚可,但心理素质明显就比他差多了,好在我报考的巡警职位对这方面要求并不高。
          人捞上来后,张瑶也不害怕了,疯一样跑过去,在确认那就是吴君霞后,抱着就哭了起来。寂静的夜里,她的哭声直击现场每一个人的内心,让人无比动容,所谓闻者伤心就是如此吧。
          我在悲伤之外,心里有一点小疑惑,晚上吃饭时,吴君霞并没有带提包,连衣裙上面也没有包,那么她割腕的工具是藏在哪里的呢?关于这一点,刘鹏回答了我:她那一头浓密的黑发里,藏一张刀片是再简单不过的了。
          因为没有他杀的任何证据,第二天,这案子就结了。对于吴君霞的离去,我自责与惋惜皆有,刘鹏则安慰我说:这事不怨你我,如果她是铁了心要自杀,谁都阻止不了。
          周日晚上点名时,市局警训处的处长宣布了一条新的纪律,从那之后直到培训结束前,周末放假时,所有人员均不得离开基地。大家都明白这件事的起因是什么,所以他宣布后,并没有人表示不满意。
          虽然我觉得当晚吴君霞一路上说话都很正常,不像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但专业刑警都定案了,我也没再多想。
          我本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了,没想到周一上午,我们按课表在教室上理论课时,突然进来了四个着装警察。其中一个肩膀上挂着两杠一星的警察对上课的老师轻声说了几句,说完就出去了。
          正当我们纳闷时,老师点了七个人的名字,让这七个人到教室外面去,刑警有些事要询问。这其中就有我和刘鹏,我心里细数了一下,除了那天晚饭后与吴君霞一起回来的六个人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女生杜欣,她刚好是与吴君霞张瑶同一间宿舍的。
          在往教室外走时,我低声问刘鹏:会是什么事?刘鹏的回答与我的猜测一样:估计还是与吴君霞的案子有关。
          那天我们七个人出去后,被带到了培训基地的办公区。基地提供了三间办公室给刑警,两杠一那个警察把张瑶叫进了其中一间办公室,剩下的三名警察依次对我们另外六个人进行询问。我们六个人都问完时,张瑶还没出来,一个警察让我们先回去上课。
          在回教室的路上,我们几个人交换了警察询问的内容,无外乎就是问我们那天吃饭时的情景,以及后来我们与吴君霞一起回基地途中的一些细节。杜欣那晚吃饭后直接回家了,没有与我们同路,警察主要是问她近期吴君霞在宿舍中是否有异常的表现。
          直到上午的课结束,张瑶都没有回来。吃午饭的时候,我们寝室三个人坐在一起,讨论着今天的事情。你们知道吗,吴君霞的案子要重新调查,据说张瑶被列为了嫌疑人。说话的是顾远洋,我们寝室除了我和刘鹏,就是他了。
          顾远洋学的中文专业,这次考的是市局政治部文秘职位,是我们30个新警中唯一的一个机关警察。鉴于政治部这个部门的权力很大,加上顾远洋自身也比较外向,因此他在我们这批新警中很吃得开,甚至和基地的教官都混得很熟,这样一来,他那也就有了不少的小道消息。
          为什么啊,不是都结案了吗?刘鹏不解地问。
          就案发现场以及对吴君霞的尸检来说,定为自杀也说得过去。但好像她的父亲是市里的一个高官,对刑警队的结案报告很不满意。所以这次刑警支队派出了最年轻最有前途的大队长,也就是刚才和老师说话那个两杠一星的警察,由他亲自带队,过来重新调查。
          我猜测着说,看今天这架势,难不成他们还真的怀疑吴君霞的死与张瑶有关?
          可不是吗,吴君霞死之前最后接触的人就是张瑶,如果吴君霞死于谋杀,按常理来说张瑶的嫌疑最大。最重要的是说到这里,顾远洋停了下来,左右望了一下,确认我们附近没有其他人后,接着说道:张瑶之前说了谎话!
          什么假话?我和刘鹏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
          顾远洋再次左右看了一下,然后埋了埋头,压低声音说:也就是我们一个寝室的,我才告诉你们,你们千万别说出去啊,这可是保密内容,我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打听到的。
          知道了,快说吧。我催着他说。
          你们知道吗,张瑶和吴君霞事发前一天才吵过架,两人根本就是面和心不和,所以你俩走后,张瑶不可能会陪吴君霞坐在那里聊天半个小时才离开。
          听他这么一说,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晚回来的路上,虽然她俩都在说话,但要么是吴君霞在和我们说,要么是张瑶在和我们说,她们俩人间似乎真的没有交流。本来我还不是很确定,刘鹏随即证实了这一点。
          这也只能说明她们之间的确有矛盾,更何况,如果张瑶真如你所说没有坐够半小时就走了,这更证明案发时她不在现场啊。我主观上不愿相信张瑶会是凶手。
          你傻啊,作案动机有了,其他还会是问题么?你俩离开了,吴君霞死了,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全凭她张瑶一张嘴决定。
          我倒想起一件事,找吴君霞时,本来我们不是都准备回宿舍了么,我俩都没再注意湖面了,不知张瑶怎么又去看湖面,并且刚好发现了吴君霞飘在水面的尸体。刘鹏说出了一个疑点。
          这点的确有点蹊跷,但我想起那晚张瑶抱着吴君霞尸体哭时,不似装出来的悲伤,反倒像是本来很好的两个小女生间有了点小矛盾,正在斗气冷战时,一方突然离开,剩下一方心中无比的内疚与自责。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吴君霞和张瑶有矛盾这事应该是杜欣说出来的吧。我们录完口供出来她自己都没提及这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老实说,我有点怀疑顾远洋消息的准确性。
          这你们就不用管了,我讲的内容都是他们专案组内部传出来的,保证真实可靠,你俩记得出去别乱讲就是了。顾远洋得意地说。
          我还有几个疑惑,刚准备讲出来和刘鹏探讨一下,就见他已经吃完了碗里最后一口饭,然后站起来说:你俩倒是吃快点啊。
          下午上课时,张瑶也没有出现,听说刑警队审问嫌疑人时,手段多得很,好多人最后受不了都会屈打成招。我仍然不愿相信张瑶是凶手,暗自为她捏了一把汗,希望她能挺住,守住自己的清白。
          晚上,躺在床上,我辗转难眠,脑子里反复回忆着案发当晚的点滴,如果张瑶真是凶手的话,她割吴君霞的手腕,吴君霞不可能不反抗,而尸检结果显示吴君霞死前并没有与人打斗;那么就有可能是张瑶趁吴君霞不注意,直接把她推进了湖里溺死,可这样一来,又何必再去割她的手腕多此一举,并且她又如何下到湖里去呢?
          正想得入神,刘鹏的呼噜声响了起来,在这安静的夜里,吵得我心烦,让我恨不得拿枕头捂住他的脸。刚才想事情时没注意,这时思绪被打断了才感觉到小腹一阵坠胀,我不情愿地起床去上厕所。
          为了不吵到他俩,我刻意关上了厕所门。正当我闭上眼睛嘘嘘时,听到外面的寝室门被打开了,我心里一惊,猛地睁开了眼睛。
          这里要说明一下,基地的每间寝室里都有单独的卫生间,除此外,每层楼上还有公用卫生间。为了方便相互串门,只要寝室里有人,大家都不会锁寝室门的,所以寝室门从外面里面都可以打开。现在这个时间点,大家都睡了,当然不会是有人来串门,那么就是寝室有人出去了,我猜是他俩中的一人也起来上厕所,刚好寝室厕所被我占了,他就只有开门去外面的公用卫生间了。
          想通了原因,我就释然了,冲了水打开厕所门。寝室门果然是开着的,刚走出来,我感觉到左脚踩到了什么东西,我弯下腰捡了起来,借着走廊的灯光,我看清是一部手机。
          我往走廊望过去,空无一人,我又转头望向寝室里面,这一望让我疑惑了起来,刘鹏和顾远洋都还好好地躺在床上,刘鹏的呼噜声仍然有节奏地响着,那么,是谁打开了我们的寝室门,又是谁落下了这部手机?


          IP属地:吉林6楼2014-10-31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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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4章 奇怪的手机
            这一切显得很是诡异,我有点害怕,走到刘鹏床边,想要叫醒他,可他睡得像死猪一样,我叫了三声都没有反应。没办法,我只得关上寝室门,并上了锁,然后重新躺到了床上。
            我手里捏着捡的那部手机,刚才我就看清楚了,这是一部白色的诺基亚直板手机。我试着按了几下键盘,没有反应,看来要么是关机了,要么是没电了。
            这部手机出现的时间、地点以及方式都太过于诡异了,让我对它有种本能的抵触。我把手机放到了枕头下面,准备等天亮了把这事告诉刘鹏,一来听听他对此事的看法,二来研究下能不能打开手机找出点线索。
            脑子里一片混乱,我再也不想去思考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努力让自己入睡。可越是想让自己睡着,就越是清醒。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我采用了最古老的办法数绵羊。我记得我数到了二百多只,后面就迷糊了。
            我看到一只大黄蜂在我面前飞来飞去,翅膀煽动时发出恼人的嗡嗡声,我伸出手去想要打开它,它却灵巧地躲开我的手,直接飞到了我的头顶上空,这简直是在挑衅我,我豁出去了,伸出手就猛地朝自己头顶上拍了下去,想要拍死它。
            眼前漆黑一片,我的头顶和右手掌都传来一阵疼痛,我惊醒了过来,原来是做了一个梦。不对,怎么嗡嗡声还在继续,我左右看了一下,发现这声音是从枕头下传出来的,我忙着掀开枕头,竟是刚才那个手机在震动。
            我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行字,由于眼睛闭了太久,乍一看手机屏幕,有点模糊。我揉了揉眼睛,这下能看清了,可当我看清上面的内容时,吓得直接将手机扔到了地上。因为,因为那句话写的是我不是自杀的!
            手机摔在地上,撞击到了脸盆上面,发出清脆的响声。顾远洋受到了惊吓,猛地坐了起来,大声喊了句:有贼啊!他这一声把刘鹏也叫醒了,我就见到他从床上弹了起来,然后冲到寝室门边,打开了灯,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即便我当时是处于惊吓状态,也不由得在心里赞叹了一句:这娃的应急反应能力真强啊。
            灯开了,寝室里的状况一目了然,当然没有贼。他们俩个活了过来,给了我莫大的底气,加上白炽灯把寝室照得亮堂堂的,也让我踏实不少。看着他们如临大敌的样子,我不好意思地说:没有贼,声音是我弄出来的。
            刘鹏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半眯着眼睛说:大哥,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弄这么大声响,梦游啊?说完就准备关灯。
            别关!我忙叫住了他,他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我补充说:贼倒是没有,鬼好像就有一只了。说完,我看向了地上的手机。此时,手机已成摔成了三部分,一个机身,一块电池,一个后盖。
            顾远洋捡起机身,自言自语说:这手机怎么这么眼熟啊?刚才手机上显示的那句话让我隐隐猜到这手机的主人是谁,也正是这个猜测让我吓得扔掉了手机,现在,顾远洋的话无疑证实了我的猜测。
            你见过这手机?我想要得到他肯定的答复。
            嗯,让我想想。说着,顾远洋把手机正反两面都看了几遍,我和刘鹏在一旁等着他的结果。
            我想起来了,这应该是吴君霞的手机。聚餐那晚上她和杜欣不是坐在我们这一桌嘛,我刚好坐在她旁边,瞥见她用过这手机。
            还真是吴君霞的,顾远洋的话同时也证实了案发当晚她是带着手机的。我再次想起她的连衣裙上面没有包,那在回基地途中,她应该是把手机拿在手上的,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想来应该是当时喝了酒,思维不清晰,加上天色已晚,所以才没留意到这个细节吧。
            后来张瑶给她打电话是关机的,在案发现场也没有发现手机,当时出警的刑警还判定是掉进湖里了。现在手机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我们寝室,还闪现了那么一句话,想到这里,我浑身不寒而栗。
            听完顾远洋的话后,刘鹏就从门边走了过来。此时,他正准备把电池安上去,并问我:这手机怎么会在这里?
            我再次阻止了他的动作:别动它!说完,我走上前,从他手里夺过了手机。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顾远洋刚诧异地问我:天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晚上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他们。听我说完,他俩都沉默了。过了十来秒,刘鹏镇定地说:既然这样,我们更应该开机看看手机里有什么,我不相信真是吴君霞的鬼魂显灵。说罢,他从我手里拿过手机,将电池装了上去,按下了开机键。
            这一次,我没有阻止他,因为我也想弄明白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情况。在刘鹏长按开机键三秒后,屏幕亮了起来,诺基亚的质量真没得说。我们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我可以感觉到,空气中三人的呼吸声都小了,看来他俩心里也很忐忑。
            半分钟后,开机动画结束,出现了待机画面。壁纸是吴君霞的一张生活照,照片中的她披着长发,坐在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面,像是在看着河水流动,又似在思考着什么,面容娇好,姿态优雅。只可惜画面仍在,伊人已逝。
            看看最近的通话记录。顾远洋说。
            刘鹏依言打开了通话记录,让我们失望的是上面空白一片。刘鹏正准备翻看短信,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屏幕上再次出现了刚才那句话。
            你刚才看到的就是这个?刘鹏问我。
            嗯。我回答他的同时,仔细看着屏幕。刚才我在半醒状态,突然看到这句话,加上四周一片黑暗,被吓得扔掉了手机。现在,我才看清,这句话虽然吓人,但它的出现方式并不吓人,这是一个备忘录的提醒,设置的时间是凌晨这人平时记性不是很好,因此经常用到手机提醒这功能,对它的原理很清楚,多数手机只要提前设置好,即便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它也会在预定的时间准时提醒。也就是说,今晚所发生的一切,不是鬼魂作怪,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看来,案件另有隐情啊。刘鹏显然也看出了这个门道,他按下了停止键。
            看看能不能再发现点什么。我提醒他说。
            刘鹏依次打开了手机的短信箱、电话簿、相册、备忘录。短信箱是完全空白的,电话簿里面有很多电话,相册里都是一些风景照和吴君霞的个人照,备忘录只有一条记录,就是设定在凌晨4点提醒的我不是自杀的!这句话,除此外,手机里再没有其他内容。
            看完后,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很显然,通话记录和短信箱都是被人为删除的,而手机今晚出现在我们寝室,以及在凌晨四点所提醒的那句话,都有着很明显的针对性,就是要告诉我们一些信息。
            那么,提供手机的人究竟是谁?顾远洋认为极有可能就是凶手,凶手杀害吴君霞后,拿走了她的手机,并删掉了上面的通话记录和短信,这说明吴君霞在死之前与凶手有过联系。刘鹏却认为提供手机的人应该只是恰好捡到了吴君霞的手机而已,因为如果是凶手的话,巴不得此案以自杀定性,怎么会让手机重新出现,还特意说明吴君霞不是自杀的。
            我觉得他俩说得都有道理,单就目前情况来看,无法确定手机提供者的真实身份。但我认为有一点应该可以肯定,那就是不管这人是凶手还是恰好捡到手机的路人,他必定是培训基地的一员,并且就住在宿舍楼里,不然不可能大半夜的,神不知鬼不觉地让手机出现在我们寝室。
            顾远洋打了个哈欠,然后说:管他的,先睡觉吧,天亮了再说,明天还要培训呢。我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五点过了。
            刘鹏把手机递给我说:这手机是冲着你来的,还是交给你保管吧。
            我忙摆手说:放屁哦,难不成那人一直在门外等着我起来上厕所啊,再说,就算他听到里面有动静,也不能确认就是我啊。我觉得吧,他只是想让我们寝室的人发现这手机,并不在意到底是谁发现的。
            别狡辩了,我知道你是害怕,先放我这吧。说完,刘鹏就关灯睡床上了。
            消除了吴君霞鬼魂现身的可能,加上她的手机也没在我身旁,我放松了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快天亮时,我又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不认识的长发美女站在我面前,不停地说着什么,可不管我多努力,就是听不见她的声音,她急得不行,又伸出手比划,我却还是不懂她的意思。突然她惊恐地回头看了一眼,接着就消失了。


            IP属地:吉林7楼2014-10-31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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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5章 求救
              第二天早上,我们寝室三个人都睡过头了,没有去出早操,为此还被扣了分。吃早饭时,我们三个还是焉哒哒的,晚上没休息好,对人的影响真的蛮大的。
              我们边吃饭边小声商量着如何处置吴君霞的手机,起床后,刘鹏就把手机交给我了,他说他裤包装不下了。这毕竟是死人用过的手机,我还是有点犹豫,他就开玩笑说:你没长机巴啊,大白天的,怕个球。他都这样说了,我也不能认怂,就接过来揣进了裤包。
              办案的刑警还在基地,这手机是重大的破案线索,我们应当把手机交给他们。顾远洋首先发表了意见。
              恩,我同意你的观点,抛开线索不说,这也是吴君霞的遗物,应该交给警察,待警察侦查完后交还给她的家人,这上面还有她的照片呢,也算是留给家人的一点念想吧。我想起手机壁纸上那个曼妙的人儿就忍不住一阵惋惜。
              我没意见,只不过,警察会不会相信我们所说?毕竟这手机来得太过蹊跷,我担心警察会把注意力转移到我们三个身上。刘鹏讲了他的顾虑。
              放心,手机由我去交,他们会相信的。顾远洋拍着胸脯说。
              听他一说,我赶紧把手机交给了他,我可不想揣着这个烫手山芋。
              恰在这时,罗成寝室三人吃完饭从我们桌旁走过,罗成笑着说:刘鹏娃,你小子昨晚又拉肚子了不成,今天魔鬼教官陈建国值班,你娃都敢不来出早操。
              陈建国是基地教官里年龄最大的一个,看样子有五十来岁了。按理说年龄越大应该脾气越温和才对,可他是个异数,他绰号陈一火,脾气大得很,据说就连市局一些领导在这里培训时,犯了错他都照骂不误。他个子瘦,皮肤黑,长着一幅关公脸,我就从来没见他笑过,这面相倒与他的脾气颇为相符。
              闭上你的乌鸦嘴,哥早没拉了。刘鹏白了他一眼说。
              你啥时候拉肚子了啊?等罗成他们走了,我问刘鹏。
              哦,还不就是聚餐那晚上,先是吃了一肚子热的,回到寝室我一口气灌了一瓶脉动下去,这冷热一混合,肚子立马就不舒服了。刘鹏头也不抬地说。
              吃完早饭,离上课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和刘鹏直接回了寝室,顾远洋则去找警察交手机。我还拜托了他一件事,让他打听下张瑶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说:你该不是看上她了吧?我忙解释说: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她那样子怎么都不应该是凶手而已。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当警察,不要被自己的主观情绪所影响,降低了客观分析事物的能力。刘鹏提醒我说。
              他说得很对,我的确是主观上不愿意相信张瑶会是凶手,或者进一步说,我不愿相信的是,案发当晚她的悲伤与眼泪是装出来的,如果真是这样,作为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小女生,先是谋划杀人,继而又抱着自己杀的人失声痛哭,这样的老练与深沉,就太可怕了。
              上课前五分钟,顾远洋打电话让我帮他把笔记本带过去,他就不回寝室了,直接去教室。我匆匆翻出他的笔记本,和刘鹏一起快步向教室走去。
              课上,我好几次都想问顾远洋问到什么消息没有,可看到教室里来回巡视的陈建国,我硬是忍住了。平时上理论课,值班教官都坐在最后一排,也不管我们听不听课,下面好多人都在玩手机,唯独陈建国值班时,大家都规规矩矩的。
              好不容易熬到课间休息,我赶紧问顾远洋把手机交给警察没有。他把我和刘鹏拉到了教室外面的空地上,这才开口说:手机我给了,他们就问了一下发现手机的具体过程,我一五一十地说了,他们应该是相信了。至于张瑶,我也打听到了,她现在还在基地,刑警说还要问她一些细节。说白了,她现在已经被限制人身自由了,晚上睡觉也有女警察守着。
              她有没有受伤啊?这几个刑警会不会刑讯逼供?对于张瑶的处境,我心里有点不安。
              这我就不清楚了,他们是不可能让我见到她的。顾远洋无奈地摊了摊手。
              你把刑警队说得也太黑暗了,动不动就是刑讯逼供,再说,就算要刑讯逼供,也不会是在这个地方,至少要带到他们自己的审讯室吧。刘鹏语气里很是不满。这也难怪,他自己就是刑警,当然容不得人说刑警的不是,我识趣地闭了嘴。
              这时,小路上出现了三辆警车,向着基地驶来。加上昨天过来的两辆,基地一共来了五辆警车。等这三辆车近了,我才看清其中有一辆是警犬车,后面的车厢里拉着两条警犬。车一停好,就有两名警察把它们拉了下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警犬,就外表来看,就是两条大狼狗而已。
              另外的车上下来了一个警察和他们说了几句话后,他们就牵着警犬往小路走去,我估摸着是要到吴君霞坐的那个长椅边去找线索。我心想,都过了好几天了,气味啥的早就消失了吧,现在来闻个屁啊。
              我打赌这两条狗起不到任何作用,就是做样子给吴君霞她爸看的。顾远洋显然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两条警犬顺从地被两个警察牵着,我们三人也往教室走去,谁成想在交错时,警犬突然对着我们三个人吠叫起来,看那架势,要不是那两警察拼命拉着,它们的大嘴已经咬到我们身上了,把我们吓得不轻。两个警察连忙向我们道歉,解释说这两警犬最近在发情,脾气很是暴躁。
              教室里传来陈建国的口哨声,我们忙着避开这两条发情的警犬,向教室跑去。哪知慌慌张张的,在进教室时,我又摔了一跤。虽然后面的刘鹏及时扶起了我,不过摔下的糗态已经被人看到了,我还是怪难为情的。
              我边往座位走去边骂道:狗日的怪老头,做手术的技术也太差了嘛,让我有了这个后遗症。并且我感觉到最近腿脚不受控制的次数越来越多了,看来等培训完了,还是得去医院做个腿部的全面检查啊,不然继续恶化下去还了得?
              吃午饭时,食堂里冲进来了五六个警察,他们进来后四处张望,像是在找着什么。接着,他们走到了正在食堂吃饭的那桌警察旁边,也不知说了什么,就看见吃饭的警察全都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然后所有警察都冲出了食堂。
              发生了什么事?我看向顾远洋,因为他那消息最多,所以我第一反应就是问他。
              这我还真不知道,跟出去看看呗。说完,顾远洋就跟着其他看热闹的七八个学员一起往食堂外走去。
              本来我就一直记挂着吴君霞的案子,因此对前来办理此案的这些警察的举动也就格外留意,忙跟在顾远洋身后去看个究竟。等我们走到食堂门口时,已经不见了刚才十多个警察的踪影,就听第一个跑出来的学员说:他们跑出来就分了四五个组,分散开了,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这时,陈建国急匆匆赶了过来,把我们除了吴君霞和张瑶外的28个学员召集到一起,解开了我们心中的谜题张瑶跑了!带队刑警大队长的意思是让我们赶紧回各自寝室,打开门,他们要逐一检查寝室。
              他一说完,我们就全往寝室走去。我已经没心思去想张瑶是怎么跑出来的了,我只知道她肯定是跑不掉的,基地就这么大块地方,她能藏哪里啊,更何况,还有两条大狼狗呢,找她只是时间问题。想着,我加快了脚上的步伐,我希望我能够找到她,我知道自己没能力帮她逃跑,我只是想问清她一些事情。
              到宿舍楼下时,两个通道口分别站着两名警察,他们的人已经分散开了,光靠这四个人没办法对整栋楼进行细致的搜索,只有先守住通道。寝室门都是锁上的,他们担心张瑶那会有某间寝室的钥匙而躲进去,这才叫我们来开门。
              警察话还没说完,我就匆匆往楼上赶,刘鹏几步追上我,小声说: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可告诉你,万一张瑶让我们找到,你可别犯傻想帮她隐藏啊。我没有吭声,脚上的步子却更快了。
              风风火火地走到寝室门口,我掏出钥匙就要开门,脑子里突然闪现了一个念头,在这个念头的驱使下,我把钥匙扔给后面的刘鹏,就往另一边的公用厕所跑去。这个厕所里面共有五个蹲阁,冲进厕所后,我就准备从靠门的蹲阁开始,逐一看过去。
              刚走两步,背后传来关门的声音,我回头一看,一个人正在插上门栓。虽然她现在是背对着我,可我仍然一眼就认出这人正是张瑶。我看到她浑身都在发抖,门栓插了好几次才插上去,插完后,她就转过了身。
              徐天童,救我!救我!张瑶几乎是哭着说出了这句话,边说边踉跄着向我走来。


              IP属地:吉林8楼2014-10-31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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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还有时间间隔啊。这回可快不了啦。


                IP属地:吉林9楼2014-10-31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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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6章 偶然的发现
                  看着张瑶憔悴的脸庞,带泪的双眼,我心中的怜悯再次滋生了起来,我扶着她问:警察打你了?
                  没有,他们就是不让我出门,还不让我睡觉,我快崩溃了。
                  那你也不能偷跑啊,这样不反而加深了嫌疑么。我叹了口气说。
                  恰在这时,厕所门咚咚咚地响了起来,张瑶颤抖得更厉害了,我紧张地盯着门,故作镇定地问:谁啊?
                  开门啊大哥,我尿急,寝室厕所被占用了。是罗成的声音。
                  我心里急个不行,这可怎么办啊。张瑶拉着我的衣领,把嘴凑到我耳边说:我不是想跑,我知道跑不掉。有人要害我,我就是想出来找你和刘鹏,你们要给我做证要帮我啊,不然我就完了,求你了。我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流到了我的脸上,那是张瑶的泪水。
                  谁在里面,赶紧开门!门外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这次应该是那几个警察之一了。
                  张瑶松开我,我看到她的眼里满是期盼,实在不忍心拒绝,轻轻地点了点头。张瑶松了口气,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是看着张瑶被刑警带走的,当时我怎么都想不通,在专业刑警的看守下,她是如何跑出来的,她又怎么知道在宿舍楼的公用厕所里会等到我。直到几个月之后,再次见到她,我才知道了答案。
                  刘鹏问我怎么知道张瑶在公用厕所里面,我双手一摊说:如果我说我只是刚好想大便,已经等不及用钥匙打开寝室门了,你信不信?刘鹏做了个呕吐的表情,就没再追问此事了。
                  他当然不会相信,不过,他了解我,既然我这么搪塞他,那就表明我不愿意细说此事,所以他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其实说到底,我自己也搞不懂当时我脑子里怎么就突然闪现出了张瑶在公用厕所的念头,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第六感吧。
                  之所以我没有告诉刘鹏张瑶向我求救一事,是因为我顾虑他对张瑶的态度,他太理性了,整个事件中,他都表现得很镇定。好几次,当我对张瑶是凶手表现出不相信时,他都泼了我冷水,更不要指望他会帮张瑶洗脱嫌疑了。
                  下午的训练,我一直都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因为我一直记挂着张瑶说的话有人要害她,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张瑶的意思是她的确不是凶手,但是却有人刻意要把她设计成谋杀吴君霞的凶手。
                  在这个思路的指导下,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吴君霞的手机在张瑶被列为重点嫌疑人的当晚出现在我们寝室,并不是偶然事件。
                  案子之前定性为自杀,周五晚上发的案,一直到周日晚上,整整两天时间,这部手机都没有出现,恰恰在周一刑警再次对案子进行调查时,手机出现了,还特意向我们指明这不是自杀案。
                  不是自杀,自然就是谋杀,手机持有人的目的就是想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碰巧捡到手机的人,并在自己不现身的情况下,让我们把手机交给办案刑警,而刑警此时只有张瑶一个怀疑对象,自然就会把火力全部集中在她的身上。在刑警轮番的审问下,加上疲劳战术与饥饿战术,张瑶一旦受不了折磨屈打成招,那真正的凶手就逍遥法外了。
                  狗日的,太阴险了!我不由得在心里骂道。如果我的推论是正确的,那么,手机持有人才是真正的凶手,而周一晚上我们寝室三人就得出了结论:手机持有人肯定是基地的一员,要么是教官,要么是学员。我环视了一周,把这二十多个学员都看了一遍,心中升起了一阵莫名的恐惧。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与推论,没法得到证实。而在所有学员里,我与刘鹏最熟,现在我却没法与他交流心中的想法,只有凭着自己的感觉走。
                  训练间隙,我找了个机会,让顾远洋等会陪我去湖边转转。训练结束后,我避开刘鹏,故作随意地与顾远洋一起往基地外走去。路上,他问我去干什么,我笑着说:今天训练这么辛苦,我们去湖边呼吸点新鲜空气噻。
                  得了吧,你能有这个闲情逸志?我看你是准备去案发现场看看吧。顾远洋人精似的,哪能不知道我的心思。
                  我干笑了两声,也不再遮掩,告诉他说我的确是想去看看有不有什么线索,但我仍然没提张瑶说有人要害她这事。因为我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办案刑警里有人想让她当替罪羊把这起命案扛下来。
                  而顾远洋明显和那几个刑警中的一人有着特殊的关系,不然他也不会轻易知道案情的一些内幕。如果我贸然把张瑶所说泄露了出来,传到刑警那里,不仅会对张瑶不利,说不定连我自己也会受到莫大的牵连。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吴君霞坐过的那个长椅旁。这里的泥土上,有很多爪子印,不用说,是上午那两条发情的大狼狗留下的,除此外,什么都没有。
                  你还是放弃吧,事情都过了好几天了,这里也被刑警翻了个底朝天,如果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早就被发现了,还能等着你来?顾远洋一屁股坐在长椅上说。
                  我当然明白这点,我也不知张瑶为什么会把赌注压在我身上,要知道,我同她一样,也仅仅是一个新警而已,一没钱,二没关系,三没破案经验,我又拿什么去帮她呢?只是我既然答应了要帮她,就要做点事情才行,尽人事,听天命吧,最起码我问心无愧。
                  来都来了,我沿着湖边再转转,吸收一点氧离子,你要不想去就先回去。有了刚才那个想法后,我决定以后查探时不仅要避开刘鹏,还要避开顾远洋。可是这样一来,我就真的成了孤军奋战了,我一个大学毕业生,对查案一窍不通,只有凭着自己的猜测到处撞撞运气。
                  顾远洋本就对此事没多大兴趣,听我一说,乐得轻松,当真就走了。临走前,他开玩笑说:你小心点啊,都说溺死的人要找替身,你可别被吴君霞拉下水了。说完他狡黠地一笑。
                  我没好气地骂他道:你狗日不吓老子会死啊。
                  顾远洋走后,我一个人沿着岸边慢慢走着。走了三十米远的样子,来到了一个小水沟前,水库里的水顺着小水沟往外流去,这应该是把水引到风景区内的一处果园里,方便对果树进行浇灌。
                  水沟宽约四十厘米,我要继续往前走必须要跨过它。我小时候经常在农村爷爷家里玩耍,爬坡上坎不在话下,这个宽度对我来说毫无困难,我甚至都没助跑,左脚一蹬就跨了过去。
                  然而,就在我右脚着地的瞬间,我感觉到后面还在空中的左脚像是绊上了一根绳子,这直接导致我重心不稳,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前摔倒了,作狗吃屎状。幸好我双手反应快,及时撑到了地上,不然门牙都要嗑掉。
                  当我双手用力撑地准备爬起来时,感觉到左手掌下面是软软的泥土,而右手掌下面则是一个硬梆梆的东西,并且右手还有疼痛的感觉。我以为是块小石头,拿开手一看,却是一个我很熟悉的东西。
                  这是一个钢制的警徽,我将它拿在手里,反复地查看。警徽的背面很不平滑,上面有些胶水之类的东西,这表明它应该是某个物件上面掉落下来的。因为当时我们刚被录用,多数警用装备都还没有下发,所以我看不出来它具体是从什么东西上落下来的。
                  一双有力的大手把我拉了起来,接着我看到了那张不苟言笑的脸陈建国。陈教官你好。我忙不迭地给他打了个招呼,右手顺势把警徽揣进了右边的裤包。
                  我刚才在后面,看到你跨水沟,明明已经过去了,怎么突然摔倒了?他盯着我问。
                  好像是被一根绳子绊住了。我解释说。
                  陈建国在水沟旁蹲了下来,查看一番后说:什么都没有啊。我当然知道什么都没有,因为在他查看时,我的眼睛也把水沟看了个仔细,我心里也纳闷呢。想起顾远洋临走时说的那句话,我不禁吸了口气:难不成我要告诉他我是遇到水鬼找替身了么。
                  对了陈教官,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我转移话题问他。
                  没什么,我经常会沿着湖边散步,湖边的空气湿度和氧气浓度都很大,多吸点对身体有好处。倒是你,培训这么久了,我从来没在此地见过你,今天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
                  哦,我这不也是来呼吸氧气嘛,嘿嘿。我敷衍着说。
                  陈建国没有说话,我感到很压抑,忙说:陈教官,我摔了一跤,现在腿还有点痛,就不转悠了,回寝室去休息,您接着散步吧。说完,也不等他接话,我就转身往回走了。
                  在过水沟时,我再次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障碍物后,这才起脚跨过去,这次很是顺利。站定后,我继续向前走去,身后的陈建国又出声了:徐天童!
                  我回过头,等着他下面的话。
                  你有多高?
                  啊?体检时量是一米七一。我差点脱口就说成一米六八了,好在反应够快。我心里在想这陈建国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问起了我的身高。
                  这样啊,你跳两下我看看。他面无表情地说。
                  我实在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难不成他看出来了我的身高有问题?不过迫于他的气场太强大,我还是依言跳了几下。
                  嗯,还不错,虽然矮了点,跳得还是蛮高的,打篮球可以了。他双手交叉抱于胸前,边点头边说。
                  我简直要吐血了,敢情他是想让我去打篮球啊,我向来对这项运动没兴趣,忙摆手说:算了吧教官,我没有运动天赋,我当拉拉队就可以了。
                  唉,这种事,强求不得的!说完,他直接转身就向前面走去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感觉到他似乎微微摇了摇头,真是个怪人


                  IP属地:吉林10楼2014-10-31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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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8章 艰难的选择
                    尽管昨天顾远洋才说了吃狗肉的事情,今天狗就死了,我和刘鹏却不会真的傻到以为这两条狗的死与他有关。
                    等我们从食堂出来时,基地的工人正在用水管冲洗着空地上的污渍,两具狗尸已经不见了。这两条狗的死法过于奇特,勾起了我们的好奇心,打探消息的任务自然落到了顾远洋身上。
                    上午上课前,顾远洋告诉我们,就表象来看,的确是两条狗互相撕咬致死,伤口与狗牙的契合度也很高,但据平时训练它们的刑警所说,两条狗平时都在一起生活,感情很好,造成它们性情大变互相攻击的内在缘由,要等到尸检报告出来才能判定。
                    下午训练前集合时,我发现停在空地上的警车只剩下了两辆了。本来是有五辆的,除了早上拉警犬尸体走的一辆,中午吃饭时都还有四辆。我担心案子又有什么变故,训练间隙,我问顾远洋是怎么回事,他说他也不清楚,要等训练完去问问才知道。
                    谁知等我们训练结束从操场回来时,竟然一辆警车都没有了。我心里一惊:怎么回事?此刻我很关心张瑶的情况,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催着让顾远洋赶紧帮我问问是啥情况,我知道他和刑警队里的一个人特别熟,要不然之前是不可能探听到那么多关于案子的内情的。
                    同我一样吃惊的人不在少数,晚饭前,就已经流传出了一个小道消息,说是张瑶已经招供了,承认她杀害吴君霞的全部事实,所以刑警队就全部撤离了,张瑶也随同一起被拉走了。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犹如晴天霹雳,我坐立不安,好不容易熬到吃晚饭,终于等到了顾远洋打听到的内部消息。事实证明,很多时候,小道消息就是最真实的消息,张瑶的确招供了。
                    不过,顾远洋还带来了这次招供的外在原因:此次命案牵扯到市里的一个大领导,市公安局局党委很是重视,限令刑警支队五天破案,今天是期限的最后一天,再不破案的话,此次专案组的带队人,刑警支队最年轻的大队长很有可能会被免职,而刑警支队长也会被市局党委追责,专案组的压力很大。
                    所以,他们就刑讯逼供了,对吗?我语气里充满着愤怒。
                    我那个朋友只说了那么多,至于究竟有没有用特殊手段,他是不会直接告诉我的。顾远洋摊开了手,表示爱莫能助。
                    我们给他们提供的手机呢,这里面明显还大有文章,怎么不见他们调查,他们甚至都没有再把我们剩下这28个人找去问过材料,而是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张瑶身上,限制人身自由、不让她睡觉,甚至刑讯逼供,刘鹏,你是未来的刑警,你觉得这合理吗?这就是你们办案的方法吗?说到后面,我几乎把刘鹏当成了这次带队的那个狗屁大队长,话语里带着强烈的不满。
                    你冷静点,事到如今,你我能有什么办法。再说了,你怎么知道刑警不让她睡觉,你又怎么断定他们动了私刑?眼见为实,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就不能理智点么,幸好你不是考的刑警,不然在你手中不知道会出现多少冤假错案!
                    是,我是不理智,我感性,但我就是相信我自己的感觉,我就是认为张瑶不可能杀人!你最理性,你最适合当刑警,对了吧,满意了吧!说完,我将面前的碗筷一推,起身就准备离开。
                    顾远洋见我俩吵红了脸,忙当起了和事佬,说有话好好说,拉着不让我走。我被张瑶的事弄得很难过,加上和刘鹏这样吵了一架,正在气头上,便推开了顾远洋的手,向食堂外面走去。
                    走了出来,看着远处的湖面,我内心很不平静。我想起了那天在厕所里,张瑶先是无助的表情,然后对我哭诉时几乎绝望的神色,再到乞求我救她时的期盼眼神,最后是我点头答应她时,她那如释重负的轻松,她是将生的希望都托付于我了,这是一种怎样的信任?
                    而我呢,又为她做了什么?可以说是什么都没做,我甚至都没敢去找那几个刑警理论,为什么他们可以仅凭一些无关紧要的证据,就可以随便关押一个已经被录用的国家公务员。想到这里,巨大的愧疚感与挫败感充满了我的胸腔。
                    那就去救她啊那就去救她啊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了这样一句话,一声声地,不停地回响着。
                    可以吗?另一个声音在心中问道。
                    可以不可以,只在你一念之间。
                    是啊,她只是被刑警队带走刑拘而已,只要一天没有被枪决,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刑事案件要经历公安局侦查、检察院起诉、法院判决这三个程序,特别是这种杀人案件,每个流程都会特别仔细,一套程序走下来,到最后处决,少说也要两三个月去了。
                    有了这个想法,我快步向寝室走去。我决定了,马上赶到刑警队去,要求见上张瑶一面,至少看看她怎么样了,给她送点东西也好,也不知刑警有没有通知她的父母,她父母要知道了她现在的状况,指不定难过成什么样呢。
                    就在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刘鹏和顾远洋回来了,我没心思搭理他俩,继续手上的动作。在这件事上,他俩没有一个是站在我这边的,所以我不准备告诉他们我的想法。
                    天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啊?顾远洋满是关切地问我。
                    没啥,家里有点事,我回家两天。不管怎么说,这几天顾远洋帮我打听了不少案子有关的事情,他主动开口问我了,我不能沉默着不说话。
                    什么事啊?要紧吗?怎么没听你提过?听得出来,他话里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这一点还是让我心里有了些暖意。
                    刚刚才接到的电话,我爷爷病了,我爸让我回去看看,你知道的,老人家嘛,说不准的。我临时想了个借口。
                    那你给基地这边请好假了吗?
                    还没有,等会出发时再给陈建国打电话,反正我是要走的,他同不同意我都要走。这句话我说的是真的,大不了背上个处分。
                    家里有事,应该会同意的,实在不行等会我帮你说说看。对了,这么晚了,我帮你叫个车过来吧,不然你怎么去市里。说着,顾远洋就掏出了手机。
                    他不说我还真忘了,培训基地离市区还有十公里呢,我总不能走路走过去吧。我满怀感激地看着他。
                    顾远洋叫的车大概半个小时后到,我正好趁这个时间去找陈建国请假。直到我出门的那一刻,刘鹏都没有和我说一句话,我心中叹了口气:这朋友也不知还能不能做下去。
                    陈建国不在办公室,我站在教室外的空地上,拿出手机准备给他打个电话。刚在电话本里找到他的号码,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一条短信,我点了查看。
                    速到湖边水沟旁。我去看发件人,竟然显示的是未知号码四个字。
                    你是谁?我回复他。
                    想救张瑶,一个人到水沟来。看到这句话,我不禁用牙齿咬住了下嘴唇。
                    我抬起头,看着前方的湖面,路灯照射下,吴君霞坐过的长椅依稀可见,离长椅三十米处就是水沟的位置,只不过水沟是与地面同高的,所以并不能看见。去还是不去?我心里很纠结,脑子里正在快速地思考着。
                    往好了想,捡到吴君霞手机的人不是凶手,那么他很可能还知道些什么,甚至,他见证了案发的整个过程,但他不想暴露自己,所以用那样一种方式把手机交了出来。而今天,他显然也知道了张瑶招供的事情,他最清楚张瑶不是凶手,虽然良心发现,但仍然不敢直接站出来指认,于是准备向我提供一些线索,让我去救张瑶。这样的话,我去水沟旁必定有重大收获。
                    往坏了想,放卡片到我裤包里的人就是凶手,他隐藏在暗处,观察着基地里发生的一切,他希望张瑶当这个替死鬼,如此一来他就安全了,所以在得知我在试图帮张瑶洗脱嫌疑时,不惜冒险来警告我。而现在,他同样知道我要离开基地,去帮助张瑶,所以再次现身,以救张瑶为诱饵,引我到湖边。这样一来,我此去必定凶多吉少。
                    去,还是不去?


                    IP属地:吉林12楼2014-10-31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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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再单击,但为了贴吧,继续。
                      第010章 培训结束
                      我反问他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顾远洋说他刚洗完澡出来就接到了老赵的电话,说从外面进入基地的那条路上,躺着一个人,浑身湿漉漉的,右手死死地捏着手机,旁边放着一个包,怎么叫都叫不醒。
                      顾远洋一听他的描述,第一反应就想到了背着包离开的我,让老赵在那边等着,他马上过去。挂了电话,他叫上正躺床上闭目养神的刘鹏就往小路上赶,边走边给陈建国打电话说了这件事。
                      到现场后,发现果真是我,刘鹏先用手在鼻子边试了下我的呼吸,然后说了句还是活的,他们不停地叫我,可我就是不醒。他俩不懂救护知识,正琢磨着把我抬上轿车送我去医院,这时陈建国赶了过来。
                      他推开刘鹏两人,同样试了下我的呼吸,确认正常后,二话不说就开始按压我的胸腔,一来刺激心脏跳动,二来有助于我吐出喝进去的一肚子湖水,按了好几下后,我就哇啦哇啦吐完水醒了过来。
                      听他说完,我皱起了眉头,我明明被人推进了河里,怎么就躺在了小路上面。脑子里突然想起那句话你给我撑住,你的功用还没发挥,你可不能这么轻易就死了!
                      凶手抱着我一起掉进了湖里,他见我死了后肯定就离开了。结果是我没有死,并且还被人救起放到了路面上,那么,是说话的那个人救了我吗?可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不去基地叫人,而只是把我扔到路上就消失了。
                      你究竟遇上什么事了?我不相信你会是不小心滑进了湖里。刘鹏问我。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没有必要再瞒着他们了。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把这短短十来分钟的经过告诉了他们。直到现在,我都想不通那个人是藏在哪里的,怎么就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背后,难不成真是遇到水鬼找替身了么。
                      简直难以置信,太凶险了。顾远洋听得张大了嘴巴。
                      可不是嘛。现在回想起来,我仍心有余悸。
                      由此看来,凶手就在我们身边啊,对我们的举动了如指掌。天童啊,这次你侥幸躲过一劫,下次就不一定有这种运气了。我们毕竟不是刑警,你看要不这样,我们还是报警吧,把我们所知道的都告诉警察,让他们去查案,让他们承担这种风险。顾远洋是真的担心我的安危。
                      砰的一声,惊得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却听到刘鹏义愤填膺的声音:顾远洋,你这是一个警察该说的话吗?今晚的事证明,吴君霞的案子果然另有玄机。童哥,之前我总说你太感性,看来是我错了,你的直觉还挺准的!只不过你的行为,惹怒了真正的凶手。从今以后,我加入你的队伍,我们一起把真相找出来,你再有什么行动,一定要叫上我!刚才那声响是他用力拍了桌子一下。
                      顾远洋看着他,不由得叹息:既然你们都要去,没理由不叫上我吧。
                      他俩的话,不由得让我心中一暖:虽说差点死翘翘,却收获了我们三人更坚定的友情,值了!
                      我们三人一合计,今晚的事情,还是先不报警。所有的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的口述,唯一的证据手机上的神秘短信,又因手机进水而废了。说不定警察来了之后会认为我有妄想症呢。
                      至于陈建国,刘鹏的意思是也不告诉他真相,理由是看他那样子都不会相信我所说。而我却有不同的想法,不管怎么说,陈建国算是我半个救命恩人,我不想欺骗他,所以决定把事实真相告诉他,至于他信不信,那并不重要。
                      其实还有一个理由我没说出来,虽然陈建国救了我,却并不能消除我对他的怀疑。神秘短信直接让我去湖边的水沟,他怎么知道我就一定找得到那水沟呢,而陈建国昨天刚好与我在水沟边碰上,他必定知道这点。所以,我准备对他说真话,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休息了一晚上,我精力恢复得差不多了,第二天早操,我仍然坚持着去了。陈建国看到我时显然有点诧异,问我为什么不在寝室里休息,我声音洪亮地告诉他我能行。
                      跑步时,陈建国把我叫到了一边,让我把事情经过告诉他,还特别说明不能说漏任何细节。我当然不会说漏,在说到短信和背后有人推我时,我特意去看他的脸色,让我失望的是,整个过程,他听得很认真,认真到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我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
                      能不能让我看看短信?听我说完,陈建国问我。
                      我笑了一下说,陈教官,昨晚你又不是不在现场,我手机进水了开不了机啊。
                      你手机借我两天,我有办法。说着他接过我手机,揣进了裤包。
                      你说你被推下去后,又感觉到被什么东西驼着,还听到了那么一句话,这些事情你能确定吗?会不会是你昏迷中做的梦?放好手机,他又抬头问我。
                      应该不是,那种感觉太真切了。并且,如果没有这些事发生的话,怎么解释我躺到小路上啊,这里又不是大海,可以涨潮把我推到岸上。
                      可是,培训基地我呆了好些年了,这湖里根本没有船之类的东西啊,甚至连块大的木板都没有,如果真有人救你,他会是用什么东西把你载到岸边的呢?陈建国像是在问我,可我觉得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也想不明白。我还是回答了他。
                      陈建国没有再吭声,点了一支烟,默默地抽着。
                      他不吭声,我也不敢说话,就看着他一下一下地吐着烟雾。这支烟他抽得很急,每一口都吸得很猛,没一会,就抽完了,他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丢下一句话妖孽丛生啊,连警察基地都不太平了!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感觉他知道些什么,可仔细一琢磨那句话,却又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短时间内,吴君霞离奇死亡、警犬互相撕咬、神秘人对我的恐吓甚至直接性的谋杀,傻子也知道这个基地不太平。
                      吃早饭的时候,顾远洋给我带来了一个消息,两条警犬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它们的血液里都检测出了狂犬病毒,加上它们死的症状,判定它们死之前处于发疯的状态,性情狂躁,这才会不顾一切地互相撕咬。
                      有狂犬病的狗还能用来当警犬啊?我好奇地问。
                      怎么可能,警犬定期都要打各种昂贵的疫苗,它们住的地方也经常消毒,吃的东西也有讲究,说句不好听的,养一条警犬的费用不比养一个警察的费用低。
                      那怎么还会得狂犬病?
                      这还用说么,明显是有人投毒啊!估计是那两条警犬来基地后,总是不停地叫,惹怒了一些喜欢安静的人吧。
                      听顾远洋这么一说,我突然兴奋了起来。你刚才说养警犬很贵,刑警队一下失去两条警犬,还死那么惨,肯定很不爽。你都想到了有可能是基地的人所为,那些刑警没理由想不到吧。那他们是不是还要回基地来调查此事?我想着只要他们再来基地,我就有办法让他们对张瑶的案子重新侦查。
                      我早上问了,他们最近案子多,特别是要抓紧审理张瑶,上面催得紧,要尽快移交给检察院,抽不出警力再来基地。你想,警犬毕竟只是狗嘛,就算他们真把凶手找了出来,杀狗又不犯法,顶多让人赔点钱。再说,养警犬虽贵,却是公家出钱,又不要他们出钱。他们这几天加班都累成狗了,不愿意自己给自己找事做,就不来了。小顾说得头头是道。
                      这个回答让我垂头丧气,刑警不会再过来,要想帮张瑶,我又该从何做起?
                      吃完饭,按惯例我们要回寝室休息一会再去教室上课。离上课还有五分钟吧,我们刚准备出门,陈建国却来到了我们寝室。正常情况下,教官只有在晚上才会到寝室清点人数,陈建国在这个时间点过来肯定是有事情的,所以我们三人给他打过招呼后,就静静等待着他发话。
                      徐天童,你爸刚刚打电话到基地办公室,说你手机打不通。你爷爷生病住院了,你爸让你马上回家一趟。陈建国看着我说。
                      什么?啊~~是,是啊,昨晚我就准备找你请假的,谁知出了那档子事。听到陈建国的话,我无比惊讶,昨晚我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顾远洋,没想到爷爷真生病了,我不禁在心里骂自己乌鸦嘴。
                      既然这样,我就给你放几天假,回去看看你爷爷,再者,经历昨晚一事,你自己的身体也需要好好休养。上午的课你就不用上了,收拾好东西直接到我办公室来开假条。
                      陈建国很是爽快地给我批了五天假,这样的话,我回来后差不多就直接参加结业礼了。临走前,陈建国说我的手机他要拿去市里修复,要等我回来才能还给我。我说没问题,反正我拿着也没时间去弄。
                      回到家,老爸告诉我爷爷是早上挑水时摔了一跤,腿摔折了,现在打了石膏,医生说要一个月后才能出院。我心里介意是我诅咒到了爷爷,所以五天假期,我都在病床边,陪他说话,给他削水果什么的,以便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回到培训基地的当天,陈建国叫我到办公室,把手机还给了我,说手机里的水分已经除掉了,可以正常使用了,只不过存储卡烧坏了,里面的东西都没了。
                      我接过手机后开机,短信箱、电话本、相册全都空空如也。我抬起头看着陈建国问:那不是你就没有看到神秘短信哦?
                      恩,没有,你回寝室去吧。说完,陈建国便不再看我。
                      尽管我对手机没有烧坏单是存储卡烧坏这一点有些疑虑,不过别人免费帮我修好了手机,我也实在不好当面提出自己的怀疑,只得悻悻地走出了办公室。
                      第二天就是结业礼,因为这期培训班出了命案,市局取消了我们评优秀学员的资格,结业礼也弄得很草率,可以看出市局领导对我们是相当不待见的。
                      结业礼后,所有人失落地回到寝室收拾东西,各自单位都派了车辆来接我们去报道。我们寝室三人约好,等熟悉工作岗位后,找个时间一起聚聚。因刘鹏对张瑶一事态度的转变,我让他去刑警队后,试着找下突破口,他爽快地答应了。
                      巡警队派来接我的是一个胖警察,名叫郭大强,圆圆的大脸,左右脸各长有一颗痣,还蛮对称的,看起来甚是喜感。
                      临上车前,我环视了一遍基地,心情很是复杂。吴君霞莫名其妙地死了,张瑶不明不白被当成了凶手,我差点淹死湖中,却又有神秘人救了我。这个培训基地,实在是有着太多的未解之迷,
                      基地的教官都出来为我们送别,唯独没看到陈建国的身影。胖强开警车载着我一路驰骋,刚出风景区,我收到了一条短信:一路顺风,从警路上,如果遇到棘手的事,可以来找我。
                      短信末尾,署名是陈建国。那时我只当是他作为教官给所有学员群发的祝福语,也没多想,保存好他的号码后,回了个谢谢陈教官。
                      殊不知,没过多久,我真的去找他了。


                      IP属地:吉林14楼2014-10-31 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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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4章 游泳池小孩
                        明明就在那里啊,你眼睛怎么在看哦?我用手指着那个小孩说。说完,我拉着胖强往游泳池走。
                        胖强没再说什么,我以为他是看见那个小孩了。此时小孩已经发现我们在向他走过去,竟然拿起一只手向我们挥动,像是在打招呼,又像是在说拜拜。
                        他这动作很危险,因为只留有一只手撑在边上,不稳定。我不禁大喊了一声小朋友,抓牢啊!
                        我刚喊完,小孩的头就向下滑落了,整个人掉进了游泳池,吓得我直接双腿用力一蹬向前扑去,想要抓住小孩的手,可是距离实在远了一点,我摔了一跤不说,手离游泳池都还有一米远。
                        强哥,快救人啊!我焦急地喊着。
                        胖强再次扶起了我,我几步冲到游泳池边,向下望去,水面平静如镜,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不对劲啊,明明有个小孩掉下去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回去吧。胖强对我说。
                        强哥,你刚才真没看到那个小孩?他还向我们摆手啊。虽然我喝了酒,但我意识真的很清楚,我记得一路上回来我说的每一句话,我不相信是自己看花了眼。
                        你喝多了,回去睡一觉就好了。说完,胖强不由分说,拉着我就走。
                        以往我喝了酒,都很容易入睡,可那天晚上,我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不时浮现出那个小孩的样子,很是真切。
                        我不记得是几点睡着的了,醒来时已经上午九点过。我起床没看到胖强,当天我们是轮休,也不知这胖哥大清早跑哪里去了。
                        刚洗漱完毕,响起了开门声音,胖强提着豆浆油条出现在门口,我乐呵呵地迎上去说:强哥,这种事让小弟去就行了啊,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边说,我边拿出一根油条啃了起来。
                        算了吧,等你去买,我都要饿瘦好几斤。胖强看着狼吞虎咽的我说。他已经在外面吃过了,就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吃完早饭,我再次和他提起了昨晚的小孩,胖强问我:这事你还惦记着啊?
                        难不成你真以为我昨晚喝多了在瞎说啊,我的酒量你应该了解的啊。
                        我当然知道你没说胡话,不然你一定会闹着下水去救小孩的。胖强看着电视说。
                        对啊,好歹我也是个警察,自认思考能力还是不错,哪怕是喝了几瓶啤酒。即便开始我很真切地看到了小孩,可小孩落水第一没声音,第二水面没有丝毫反应,这让我很是奇怪,也对之前看到的情形产生了怀疑,不然也不会任由你拖着走了。
                        胖强没有吭声,我脑海里突然想起胖强昨晚吃饭提到的非科学的东西,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试探着问:强哥,你说我昨晚看到的那小孩该不会不是人吧?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区交房两年了入住率还这么低?胖强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抛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是不是因为这里离市中心太近了,多数人都嫌吵啊。虽然我嘴上这么回答,可我知道胖强既然刻意问我,答案显然不会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正是因为这里离市中心近,多数人就图个购物方便,还有部分人是买来投资的,所以小区的房子很好卖,我估计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五都是卖掉了的。
                        那为什么小区里的人这么少啊,好多房子都没有装修。我不解地问。
                        大概在一年前吧,我刚搬进来没住多久。有一天我下早班回来,看到小区的坝子里停着一辆救护车,我以为是哪家的老人心脏病犯了什么的,并没有在意。可往里走时,我发现游泳池上面围了很多人,按理说人应该都在池子里游泳才对,可那天人都围在了岸上。凭着多年当警察的经验,我猜测有人落水了。我走到人群外围,随便问了一个看热闹的,他告诉我是一个小孩在游戏时溺水了。
                        什么?那小孩多大?长什么样子?死了没有?听到这里,我已然明白胖强是什么意思,心中无比骇然。
                        你别激动,我当警察多年了,对死人这种事没太大感觉,也不想去凑这个热闹。加上医生也在现场,没我啥事,我径直就回家了。后来,我听说溺水的是个小男孩,只有八岁多,当场就死了。这事传了出去,影响很不好,那以后小区的游泳池就关闭了。好多住户迟迟没搬进来,甚至有些已经住进来的住户,也把此处房子卖了搬了出去。
                        虽然是大白天,可听完胖强的话,我全身都感到了一阵寒意。虽然胖强没办法给我说出小孩的相貌如何,可他仅说出的两个限定条件男孩、八岁多,都与我昨晚看到的小孩一致,加上小孩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水中,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胖强看着我的样子,知道我的不安,故意调笑我说:看吧,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下把自己吓着了,不是自寻烦恼么。要不然,你就当自己酒喝多了看花眼了。
                        我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摇了摇头,然后说:强哥,你能不能帮我找到去年死的那个小孩的照片?
                        胖强很是无语地看了我十来秒钟,这才说:你还真嗑上了啊,也不怕晦气?
                        人的想象力是无穷的,这事我必须要弄明白,不然心里更没底,说不定哪天,我会自己把自己吓死。如果换作从警以前,我一定会装糊涂,将此事一笔带过。可自从经历了吴君霞一案,我对未知的东西有了新的认识,这件事正好是对我心里想法的一个证明,我必须要弄清楚。
                        胖强见我是较真了,一拍大腿,站了起来,然后就让我和他一起下楼去。我知道他这是帮我找照片去了,心里忐忑不已。
                        胖强直接把我带到了门卫室,开门见山地问了去年在小区发生的那起小孩溺水案。门卫知道我俩都是警察,所以对我俩问此事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诧异。老头让我俩坐下后,开始讲述起来。
                        死的小孩名叫杨小勇,死时只有九岁,那天下午他本来是和他爸爸一起在游泳的,救生员对有大人看护的孩子并没有太在意。中途他爸爸去岸上接电话,却忘了给救生员打招呼,杨小勇一个人在水里,不知什么时候沉了下去,等到他爸爸打完电话回来,他已经昏迷不醒了。
                        此事后来是怎么处理的呢?胖强问道。
                        杨小勇的家人找小区物业闹,说是救生员没有尽到看护责任,可小区游泳池进门的告示牌上注明了,小孩进游泳池必须要由监护人陪同,救生员只是第二看护人。因此,最后小区物业与杨小勇家里各承担百分之五十的责任,物业公司赔了20万。那以后,游泳池关了,杨小勇一家人也把房子卖了,搬离了小区。
                        大爷,你能不能帮我找到杨小勇的照片?当时小区出了这么大的事,物业方面肯定有人照相的。我对双方的责任划分以及物业赔了多少钱并不关心,我只关心我昨晚看到的那个小孩究竟是不是杨小勇。
                        大爷作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说:警察同志,不是我不愿意配合你们,只是这事都过去一年了,并且虽然他只是一个小孩,可毕竟是个死人,我们还是比较避讳的,哪还会留着这些东西。
                        大爷的话也是情理之中,换作其他人,也不会留着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一个死人的东西。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琢磨着能不能有其他方法看到杨小勇的相貌。
                        怎么,这案子过去这么久了,难道还有什么说道?大爷好奇地问。他明显是误会了,以为我们是以警察的身份重新来调查此案。
                        没有的事,我们就是听小区里的人闲聊此事,有点好奇,这才向你打听打听嘛。大爷,抽烟抽烟。说着,胖强掏出包里的软中华,给大爷发了一只。
                        大爷连忙双手接过,笑盈盈的,他哪里抽过这么贵的烟啊,边点火边说:不是我吹牛,这小区里发生的事,十件有十件半我都是知道的,你们要想打听什么,直接问我就是。
                        好的,今天就不打扰了,以后有感兴趣的我们再来找你啊。说完,胖强就推着我走出了门卫室。
                        我们没有回胖强家里,直接出了小区。我问胖强准备去哪里,他说他有办法帮我找到杨小勇的照片。我忙问他怎么弄,他不屑地笑了一下,两边胖脸上的两颗痣抖动了一下,这才说:亏你当了这么段时间的警察了,难不成还不会查户籍资料?
                        听他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地一拍脑门,赶紧催促他去开车,然后我们直奔大队。到了大队值班室,值班的民警诧异地看着我俩说:你们中队今天不是休息嘛?
                        顺路从大队过,我来查下最近一个月我的车子有没有违章记录。胖强轻松就掩饰了过去。
                        胖强熟练地操作着电脑,我看着他进入人口信息查询系统,锁定了年龄、籍贯、性别几个要素,再勾选了显示照片一项。看着他点确定二字时,我屏住了呼吸。
                        结果出来了,符合条件的只有两个,其中一个没有照片,有照片的那一个,我认真看去,明显不是昨晚我看到的那个小孩。胖强问我是不是,我慢慢地摇了摇头。
                        看来,你真是看花眼了,所以说,有些时候,对自己的酒量还是别太自信,我看啊,你昨晚是的确喝得有点多。胖强轻松地说。
                        这时,我已经挨着点开了两个查找结果的详细信息,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这两个杨小勇的户籍地址都不是胖强他们那个小区。当我把这一点告诉胖强时,他也有点奇怪,反应了几秒后,他一拍桌子说:我知道了,我们要找的那个杨小勇很可能已经销户了。
                        对啊,死亡人口都要销户的,所以说,我们查不到他的信息?户籍信息是派出所在负责,巡警队不参与,我对这方面并不懂。
                        没事,我们查不到,派出所应该能查到,我给辖区派出所的兄弟打个电话。
                        十分钟后,我守在大队的传真机旁边,紧张地看着正在往外出的打印纸。胖强在派出所的朋友查到了去年死亡的那个杨小勇照片,打印出来后,通过传真给我们传了过来。
                        看着那张慢慢完整的照片,我愣住了,这小孩,正是昨晚我见过的那一个。虽然当时灯光昏暗,但五官的轮廓还是很好认的。
                        真是他?胖强发现了我的异样,拿起已经打好的信息,轻声地问我。
                        我没有说话,怀着压抑的心情,点了点头,然后,脚步沉重地往外走去。


                        IP属地:吉林18楼2014-10-31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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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5章 胖强的故事
                          兄弟,别想那么多,不就是看到鬼了么,没啥好担心的。胖强几步追上我说。
                          我没有理他,心里想的却是:你看不见,你当然不担心。我活了二十多年,从小到大也听了不少鬼故事,但无论讲述的人说得再逼真,即便他当时把我吓得屁滚尿流,事后我却只当是个故事。可是现在,我是真真正正的见到了传说中的鬼,这让我如何淡定。
                          见我不吭声,胖强知道此时劝我也没用,直接把我塞进车里,把车开回小区。路上我都没有说话,我倒不是被吓得话都说不出了,只是想不明白,昨晚我和胖强都喝了酒,又都在现场,为啥他看不见小孩,偏偏我能看见。
                          我又想起,别人不都说警察阳气强,小鬼什么的都不敢近身么,我和胖强都是警察,为啥杨小勇的鬼魂还敢现身。难道是因为我俩没穿制服的原因么?还有,昨晚他那个样子,明显是在看着我,还在摆手,这又是个什么意思?
                          一连串的问号闪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不停地想,却一个答案也想不出来。直到胖强把我按在了一张椅子上面,我四周看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又坐进了黑蚂蚁小酒馆。现在还不到中午,酒馆里除了服务员,就我们两个客人。
                          我看了一下手机时间,勉强挤了个笑容说:强哥,才刚十一点啊,这就吃午饭了?
                          早上就吃了点油条,哪够啊,我们慢慢吃着,我看你状态不好,给你讲点事情。或许你听了后,就不会这么压抑了。胖强帮我拆开面前的一次性碗筷后说。
                          这段时间,胖强的一系列表现,我知道他身上有些我不知道的秘密,但是他不说,我也不问。现在,看他的样子,是要告诉我一些事情了,这倒也激发了我的好奇,很好地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服务员把酒拿了上来,她正准备给我们开酒,被我制止了,我让她把起子留下就好了,我不想和胖强的谈话有人在一旁打扰。我开了一瓶啤酒,给我和胖强都满上了。
                          你是我认识的第二个能看见那东西的人。胖强端起酒,和我碰了一下后,一饮而尽。之后,说出了这句话。
                          第一个人是谁?我急切地问,这人也算是我的同伴了。
                          是我的师父。胖强不急不缓地说。
                          师父?啥子师父,你别告诉我你是茅山道士的传人啊。听到师父二字,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电视剧里那些教授武术或道术的人。
                          我不知道师父是不是茅山道士的传人,但我肯定不是,要不然昨晚你就看不到那个小鬼了。
                          为什么啊?
                          废话,我要是茅山道士的传人,在你看见他之前,就把他收了。智商拙计。胖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晕死,那你说是什么师父。
                          我入警时和你一样,直接分到了巡警队,那个时候也是两个人一个巡组。我现在好多处理事情的方式方法都是我巡长教我的,你说这算不算是师父?说起来,老子也是你的师父啊,只可惜你天资愚钝,悟性极差。
                          我直接无视胖强的洗涮,心里琢磨着:原来胖强说的师父是这个意思,这么说来,他的师父也是一个警察才对,准确地说,是一个巡警。
                          好了,胖师父,快给我讲一讲师公与鬼的故事。我催着他说。
                          胖强自顾自喝了两杯了,开始娓娓道来
                          在胖强入警的第二个年头,有一天夜班,他和师公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说是住户反映楼上有一个老头,大前夜的哭个不停,吵得人没法睡觉。
                          起初,胖强二人只当是老年人半夜失眠睡不着觉,家中又无儿女照顾,一时内心凄凉,悲伤而哭,想着去劝一劝就好了,这种警情他们已遇到过好几次了。
                          他们按电话里说的地址,来到了老头家门口。胖强正准备敲门,师公阻止了他,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胖强当时听到他从牙缝里吸了口气,问他怎么了,他没说话,让胖强敲门。
                          门开了,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大爷,看样子很是正常,问他们有什么事情。胖强说明了来意,问老大爷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老大爷表情很是尴尬,忙着道歉,说吵到了邻居,他只是半夜和老伴聊天,聊到过去的一些苦日子,一时感慨,哭了几声。
                          说着,老头打开了门,把他们迎了进去。胖强听见老头不是独居在家,而是与老伴一起住,心里就不舒服了。心想老两口这么大岁数,半夜三更的,不好好睡觉,还聊什么天啊,都聊了一辈子了,非要这个时候聊,聊就聊呗,还哭上了,影响他人休息,害得胖强也睡眼朦胧地跑来出警。
                          本来胖强是想给老头打个招呼,让他们老两口早点睡觉别影响邻居,然后就准备走的。可师公直接就往屋里走,没辙,胖强也只有跟了进去。进屋后,老头招呼他们坐,师公没有坐,目光环视着屋里。
                          胖强也大致看了一下,这是一套一的小房子,除了他们站的这个客厅,就只有一个卧室,门是关着的。屋内的摆设很陈旧,家具一看就是用了很多年的。没有沙发,有一个长的用竹藤编的椅子,椅子旁边还有一个木头制的摇摇椅。
                          胖强不知道师公进屋来干啥,就想先坐下来。他怕自己一屁股上去把藤椅坐垮了,就向看起来比较牢靠的摇摇椅走过去。走到摇摇椅跟前,转过身,刚准备坐下去,师公看到了他的动作,突然大吼了一声别坐!
                          哪知胖强当时本来就有点困,晕晕沉沉的,哪受得了这种吓,本来师公是让他别坐的,他却吓得一屁股坐了上去,摇摇椅顺势摇了起来。
                          师公几步冲上去,就把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然后用手把摇摇椅按住,让它别再晃动,然后向着摇摇椅鞠躬。胖强问师公在做啥呢,师公没理他,对老头说了声大爷,不打扰了,您早点休息,之后就拉着他就出了门,临出门时,还不忘回头帮老头把门关上。
                          整个路上,师公都没有说话,胖强问了他几次怎么了,他都没说,只是叮嘱胖强别回头。胖强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他也跟着师公两年了,知道他什么时候是在开玩笑,什么时候是认真的,便跟着师公往前走,没有回头。
                          直到上了车,师公才长舒了口气,但还是没有说话。回到大队值班室,师公这才解开了胖强心头的疑惑。
                          进屋前,师公贴在门上听,屋内只有大爷一个人的说话声音,但从内容上听,并不是自言自语,更向是在与人交流一样。按常理,师公判断大爷是独居,且有精神病。可敲门后,大爷没多久就开门了,神态和说话都很正常,并不像是有病。大爷又说是在与老伴交流,这就让师公改变了想法:大爷的确是在与老伴交流,只不过,他的老伴已经不在了。
                          进屋后,师公仔细观察房内,果然在墙上看到挂了一副老太婆的照片,照片是黑白的,一看就是遗像,不用说,这正是大爷逝去的老伴,说不定是回魂夜来看望老头的。
                          而师公之所以不让胖强坐摇摇椅,是因为他看到那个老太婆正坐在上面,他想阻止胖强,可胖强还是冲撞了她。胖强当时一听就急了,问师公那老太婆会不会上他身。师公说胖强是无心的,并且师公还代他鞠躬道歉了,大事应该没有,可能会拉几天肚子。
                          之后的几天里,胖强拉得那是昏天暗地,浑身乏力。从那以后,胖强就经常缠着师公,让他讲一些这方面的事情,可师公总是言辞烁烁,不肯敞开心扉,不知道是在顾虑什么。只过了半年,师公就离开了巡警队,调到了其他的部门。
                          离开前,师公告诉胖强,那次的事只是一个偶然,让胖强别太关注这种事情,有些时候,本来不会沾染,你越是关注就越容易陷进去,而陷进去并没有什么好处。师公是为了保护胖强,所以才一直没有带他进入那个神秘的世界。
                          师公离开后,胖强再也没有这方面的经历,直到我看到那个淹死的杨小勇。
                          或许,他们一直存在于我们的身边,只是一般人都看不到而已,恰好是师父和你这类人,证实了他们的存在。故事的最后,胖强用了这么一句话来总结。
                          看来师公知道的很多啊,什么时候你带我去找他,我要请教请教他。我殷切地看着胖强说。
                          你别想了,当初我那么软磨硬泡,他都没多说什么。现在也不可能会告诉你这方面的事情。
                          不一样啊,你只是一个平凡人,眼不见心不烦。如果我没有看到杨小勇,我也不想去沾染这些东西,可既然已经看到了,我总要弄个明白啊。你只管带我去找师公,我来和他说。我坚持要去,其实不仅是因为我的好奇心,而是我觉得自己只有把这些事弄明白,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最后,胖强答应了我,不过要等一段时间,我问他等什么,他说等我的一个月危险期结束。
                          我问他说我有一个月危险期的,是不是师公,他点了点头,这更让我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师公产生了好奇心。


                          IP属地:吉林19楼2014-10-31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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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9章 地狱现场
                            胖强叫上门卫室的保安,就带头快步向前走了,几个老民警步子也不慢。警察当久了,职业素养在那里,纵然心里再震惊,出了这么大的案子,还是想着尽快到达案发现场的。光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我的确是太嫩了。
                            到了梁辉家门口,防盗门是关着的,里面没有一点声音,这是死亡的寂静。
                            怎么房内没有开灯?一个老民警说道。
                            听了他的话,我才发觉防盗门的猫眼处是一片黑暗,显然门背后的客厅处没有开灯。我清楚地记得上两次来时,猫眼处是泛着黄光的。那么,现在的情况是,杀人凶手小男孩与他死去的父母都在黑暗中。
                            咚、咚、咚。胖强有节奏地敲了三下门,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安静,太安静了,我感觉自己的听觉一下强大了很多,我甚至怀疑自己听到了旁边人的心跳声。
                            梁大队,梁大队。胖强并没有告诉小区保安案件的内容,保安还以为又是梁辉两口子半夜吵架。我想他要知道了案件的真相,恐怕就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过来了,很多人对看见死人都是有忌讳的。
                            正当胖强准备第二次敲门时,传来了开启防盗门的声音,所有人都退后了一步,做出了警戒姿势。这是警察当久了的正常反应,不管怎么说,开门的很可能是一个杀人犯,必须做好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门朝里面开了一个缝,仅此而已,没有人出来,也再没有其他动静。过了一分钟,胖强慢慢移动过去,用脚尖轻轻在门上点了一下,门就向里面打开了去。
                            门后,一片黑暗,楼道的昏暗灯光根本照不亮里面。我们纷纷拿出了手电筒,胖强仍然一马当先,走到门口,用手电筒扫视着屋内。
                            我心想总不能给胖强丢脸吧,就一狠心,上前两步,紧跟着胖强身后进了屋。进屋后,胖强在前面警戒,我凭着上两次的记忆,在门后摸到了开关,打开了客厅的灯。
                            开灯前,针对有可能看见的画面,我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让我没想到的是,客厅里一切正常,没有打斗的痕迹,没有血流成河,没有活人,也没有尸体。
                            其他人也进到了客厅,预想的凶案场景没有出现,却没有人轻松地说上一句:什么事都没有啊,原来是虚惊一场。相反的是,我深切地感受到,空气中仍然弥漫着压抑的情绪,所有人都把目光移到了两间卧室门上。
                            厨房和厕所门都开着,我们用手电筒扫视一圈后,未见有异常。两间卧室门都是虚掩着的,里面没有开灯。保安正准备开口讲话,被胖强制止了。
                            根据胖强的手势,我们五个警察分成了两组,三个老警察站在左边卧室门口,负责警戒,由我和胖强先进入右边的卧室查看。
                            分工完成,我和胖强猫着步子,慢慢移动到了右边卧室门口,胖强用手轻轻推开了卧室门,我顺势把手电筒的光线射了进去,初步判定,里面没有异常。胖强的手电灯光也照了进来,房内一下就明亮了不少,我看到除了床上的凉被有一半已经掉落在地上外,这间卧室一切正常。
                            我和胖强走了进去,在墙上找到开关,打开了灯。再次确认之后,我和胖强对视了一下就挨个退了出来。
                            几个老警察也看见了我们这边的情况,客厅和右边卧室都没有人,左边这间卧室里面的情况就耐人寻味了。我明显感觉到我和胖强从右边卧室出来后,所有人盯向左边卧室的目光都紧张了许多。
                            三个老警察仍然保持着警戒的姿势,没有要进去的意思。胖强没有犹豫,再次当了排头兵,慢慢走了过去,我心里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
                            胖强伸手推了一下门后,马上退后了一步,和我并排站着。之后我俩的手电筒照射了进去,身后三个老警察的手电也一起照了过来。在五只强光手电的光芒下,卧室内亮如白昼。
                            所有人预想的场景,终于出现了。卧室的地板上,躺着两具尸体,尸体下面都是血,一直流到了卧室门口,被卧室与客厅之间的一个小坎挡住了。尸体的旁边,背对着门口,跪着一个小孩,正是梁辉的儿子。
                            门开的那一刻,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让我几欲作呕。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血,闻到如此大的血腥味,上次吴君霞死时,她虽然手腕割坏了,却因为尸体在湖中,流出的血都消散开了,没有像这样堆积在一起。
                            恰在这时,跪在地上的小孩突然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向我们。他的脸上没有沾上血液,很是干净,是一张正常的小孩的脸,只是此刻他的脸庞,没有孩子般天真的笑,而是让人心里发寒的僵硬。
                            现场没有危险,胖强冲了进去,身后的老警察也冲了进去,除了被吓得跑出门的保安,我是最后一个进入卧室的人。
                            我进去时,两个老警察已经控制住了小孩。其实也说不上控制,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反抗,很是配合地被两个警察拉到了一边。鉴于他未成年人的身份,老警察并没有给他上手铐。
                            胖强在打电话,报告指挥中心,通知医院,通知辖区派出所,通知刑警队,通知殡仪馆
                            我细细探视着现场,躺在地上的正是梁辉两口子,梁辉在左,女人在右,两人紧紧挨着,梁辉的右手搭在女人的左手上面。我心里冒出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死前经常争吵,死后终于可以恩爱一次,携手赴黄泉了。
                            女人穿着睡衣,梁辉只穿了条三角内裤,二人死之前显然都在睡觉。两人的脖子处都是凝固的血块,从流了一地的血迹以及尸体旁边一把血淋淋的菜刀判断,他们都是被人用菜刀割破了喉咙,颈动脉流血过多而死。
                            我的内心怎么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看向了梁辉的儿子,就是这个小孩,趁父母熟睡时,在厨房拿出菜刀,把刀口狠狠地割向了他们的脖子。我咽了一口唾沫,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胖强打完了电话,房内再次安静了下来。我走到了胖强身边,感觉这样能让我镇定不少。看守小孩的两个老警察试图从他嘴里问出整个事件的经过,遗憾的是,那小孩至从刚才诡异地笑了一下后,再也没有任何表情,更不要谈回答警察的提问了。
                            胖强走到小孩面前,蹲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爸爸妈妈?我听得出来,胖强语气很是平和,完全不像是在审问犯罪嫌疑人,大概是不想让他受到惊吓。
                            胖强问话后,我就看着小孩,等着他的回答。不过,我并没有报太大希望,因为两个老警察已经问了他好些问题,他一个都没有回答。
                            果然,小孩没有任何反应。我摇了摇头,正准备让胖强起来时,小孩却突然仰起头,与我四目相对。我愣了一下,接着听到了小孩毫无情绪的声音:这样,他们就不会再吵架了。
                            这句话,给了我内心莫大的冲击:梁辉两夫妻平常的争吵与打架,给这孩子心里造成了多大的阴影啊。或许他们到死都不会想到,在他们争吵时,看似表现平静的孩子,最终成了了结自己生命的刽子手。
                            听了这句话,胖强什么都没再问,站了起来。
                            胖强掏出烟盒,给几个老警察一人发了一只,自己也抽了一只。刚准备把烟盒放回裤包,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我说:要不,你也来一只?
                            胖强向来不主张我学抽烟,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给我发烟,他是了解我的,知道我现在的心里不好受,需要这么个东西转移下注意力。我啥都没说,接过了胖强递来的烟。胖强去客厅拿来了垃圾桶,叮嘱我们别把烟灰掉落在了现场。
                            过了七八分钟,医院的车来了,一个中年男医生带着一个年轻女护士进来的。一进来,女护士就吓出一声尖叫,退回到了客厅。医生想必是见过很多死人的,显得比较镇定,蹲下身子检查两具尸体,在确认两人已死亡后,他告诉胖强,人已经死了,属于殡仪馆的工作范围,然后,就带着惊魂未定的小护士离开了。
                            又过了十来分钟,三个刑警过来了,我认出其中有一个正是调查吴君霞案子时,与梁辉一同来基地的一个刑警。如此看来,他们三个人都是梁辉的部下,也与刘鹏在同一个大队。果然,他们三个人看到躺在地上的梁辉后,不约而同地惊得张大了嘴巴。
                            刑警的现场勘验结果与我的判断一样,两人都是被割断颈动脉,导致失血过多而死。只是,中途我听到那个我认识的刑警咦的一声,其他两人问他怎么了,他说回去再说,想必是顾及到我们在旁边,一些涉及到案子深层次的东西,不便于说出来。
                            现场交给了刑警,除了留下一个老警察协助刑警看着小孩,我们其他人都退到了客厅里面。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凌晨六点过,天已经微微发亮了,又是一个通宵。我双眼胀得不行,大脑也有些晕晕的,白天没有睡好,刚才又高度紧张地过了一个多小时,这时放松下来,我感觉到困得不行,恨不得躺梁辉家的沙发上直接睡了。
                            殡仪馆的人终于来了,等着刑警勘验结束,他们把尸体装袋,抬着往屋外走去。我们一行人跟着下楼,我困得走路都是飘飘然的,只好扶着前面的胖强,胖强忙让我别碰他,说他自己都困得快站不稳了,我只得收回手,把着楼道间的扶手往下走。
                            快出单元楼时,我脚下一软,差点摔倒,惊得我一下睁大了眼睛。而这一睁,却让我再也没了睡意。我看到,在抬梁辉尸体的殡仪馆工作人员身后,跟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他全身上下,同死去的梁辉一样,只穿了一条三角内裤


                            IP属地:吉林23楼2014-10-31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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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2章 兔子实验
                              强哥,你想象力还能再丰富点不?胖强说起吸血鬼,我脑子里马上浮现出美国大片里那些吸血蝙蝠张开獠牙的样子。
                              我不是乱说啊,其实很多东西,虽然多数人一生都没有见过,但我觉得,既然世间在流传,那一定是空穴来风,总有点说道。你看,你和师父都证实了这世界上有鬼魂的存在,那很可能也有吸血僵尸之类的存在啊。胖强一本正经的说。
                              胖强提起鬼魂,我就沉默了。是啊,如果鬼都存在,为什么就不可能有僵尸呢。并且,刚才顾远洋给我讲时,我自己不也想往这些方面去脑补么,只是被意志力控制了而已。
                              如果那些刑警到最后都不能找到那些失踪了的血液,吸血鬼的可能性就很大了。胖弗自言自语地说。
                              也不一定啊,二人是在熟睡状态被杀的,那凶手可以在割破喉咙时,用一个容器接住喷出来的血,再把这些血倒入厕所冲走,理论上也是讲得通的。我辩解说。
                              龟儿子,恐怕只有你才想得出来哦,人都杀了,还要把血接到桶里,倒进厕所。你倒是给我说说,凶手这样做,到底是图了个啥?胖强白了我一眼说。
                              我一时还真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要这样做,只是不到万不得已,我还是不愿意把案子同吸血鬼联系起来,世上有鬼就算了,好歹它们是灵体,是虚幻的存在,如果真还有实实在在的吸血的僵尸,我想很多人都无法接受。
                              说完这个话题后,我和胖强再次沉默了,不知不觉,我们又转到了金星小区一带。胖强烟没了,他停好警车,说下去买包烟,我就坐在车上四处张望。
                              当我目光转到金星小区门口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走了进去,有点像是刘鹏。不过由于距离有一点远,我也不是很确定。
                              过了几分钟,胖强回来了,边走边拆着烟盒上的胶圈。
                              你刚才看见刘鹏没?胖强问我。
                              我只看到一个背影像他的人进了金星小区,还真是他啊?我实在想不通这个时候他到金星小区来干什么。
                              恩,我刚才买烟碰见他了,他说他来小区走访一下,了解案子的外围情况。
                              原来他小子也被分到了专案组啊,他们大队长死了,也不知他们大队现在乱成什么样子。我看向金星小区门口说道。
                              不知是不是我多心了,我感觉刚才刘鹏看到我时,有点不自然。胖强说。
                              或许是他和你不是很熟的原因吧。那个时候,我压根就没觉得刘鹏有什么奇怪,所以胖强这么说,我只当是他的错觉。
                              我们离开金星小区时,刘鹏还没有出来。这也正常,诺大一个小区,只派一个民警来走访,要问小区保安,要问梁辉家楼上楼下的邻居,算起来也有十来个人,每个人至少问十分钟,工作量还是蛮大的,估摸至少要花费半天功夫。
                              本来我想给刘鹏打个电话的,想着他可能还在金星小区问材料,不方便接电话,就准备等到下午下班再打。没想到吃午饭的时候,我却接到了他的电话。
                              刘鹏说上午碰到胖强了,当时忙着进小区走访,就没来得及到我们停警车的地方来给我打招呼。我问他忙完没有,他说差不多了,累得够呛。
                              当我问起他们大队现在的状况时,他说其实也没多大变化,大队长没了,马上会有教导员作为第一负责人顶上,其他工作一切照旧。我一想也是,任何单位都是这样,不会因为少了一个人就没法运转了,有句名言说得好,地球缺了任何人都照常运行。
                              后来,刘鹏问我对梁辉死亡一事作何感想,我笑着说我能有什么感想,我和他又不熟,总不可能假意惺惺地说舍不得他离开吧。刘鹏说他不是这个意思,他说难道我不会觉得他是罪有应得吗。
                              我愣了一下,问刘鹏为何会这么说。他说梁辉因为想讨好市wei秘书长吴明,强行把张瑶弄成吴君霞一案的凶手,如此胡作非为,是天理不容,老天要收他。而我一直对张瑶被冤枉的事耿耿于怀,应该对梁辉的死喜闻乐见才对。
                              听了他的话,我在心里问自己,真的会认为梁辉是罪有应得吗?单从他徇私枉法,殴打妻子这方面来说,他的确算是一个坏人,可是,他真的已经坏到必须要死的地步了么?我不知道。
                              唉,或许真如你所说吧,天理不容。所以,人生在世,还是不要做太多有违道义的事啊,多多行善才是正途。我感叹道。
                              对,人贱自有天收!刘鹏狠狠地说。
                              刘鹏的语气让我有些意外,感觉他对梁辉的死很痛快似的。虽然他刚到刑警队没多久,与梁辉不可能有太深的交情,但好歹也曾经是他的上级,并且上次吃饭时我提到梁辉对妻子使用家庭暴力时,他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啊。
                              梁辉给你穿过小鞋?我只能从这方面去猜测。
                              呵呵,哪呀,我只是想起了张瑶,觉得算是老天爷给她出了口恶气。刘鹏的回答也算说得过去,我笑着摇了摇头,心想是自己多心了。
                              下午下班后,胖强开自己的私车把我拉到了菜市场门口。这还是胖强第一次带我到他家附近的菜市场,我开玩笑问他怎么突然有兴致来买菜了,莫不是想要亲自下厨给我煮点好吃的。
                              胖强说只要我有兴趣,等会就弄给我吃。说完,他直接往活禽区走去。我一看这样子,心想今晚肯定要吃大餐了,在他家住这么久了,我还真没吃过他弄的菜。
                              胖强最后买了一只兔子,活蹦乱跳的。我本想说兔子肉不好吃的,可心想胖强好不容易要主动烧菜,我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不是,便忍下了。哪知胖强提着兔子就往车上走,我忙提醒他再买点素菜,总不能光烧一锅肉没有菜吧。
                              胖强哈哈大笑,说我在痴人说梦,他打从娘胎里生出来,就没炒过一个菜。这下我就傻眼了,那他这是唱的哪一出呢,敢情是突然动了童心,想养只兔子来玩?可养兔子他也没买青草啊。
                              回到家里,胖强就提着兔子进了厕所。我问他干啥呢,是要给兔子洗澡么。胖强说等会我就知道了,还让我过去帮忙,我便跟着他进了厕所。
                              胖强让我把兔子提着,然后出了厕所。过了一会,他提了一把菜刀过来,让我一只手抓兔子的头,一只手拉着它的脖子。
                              这下我算是明白了,说到底,胖强还是准备把这兔子杀了。我问胖强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让我先按他的话做,等一会再和我细说。
                              于是,我就眼睁睁地看着胖强的刀割向了兔子的喉咙。胖强手上用了力道,一刀下去,兔子喉咙破了一个大口,顷刻间,一股血飙了出来,要不是胖强退得快,血都会飙到他脸上。
                              兔子在我手中挣扎,这还是我第一次参与杀兔子,心里有些不忍,可为了不让血溅得到处都是,我两只手还是没有放松。我就这样一直看着兔子的鲜血流尽,直到最后无力挣扎,垂然死去。
                              在这个过程中,我想起了梁辉两口子的死法,也想起了那晚在他家里看到淌了一地的血。想必,这两人死的过程,也就和眼前这只兔子死的过程相差无几吧。而这时,我也猜到了胖强此举必定与案子有关系,他是在做实验证明什么东西。
                              看见了没?胖强问我。
                              看见什么?我一时还是没明白过来。
                              连一只小兔子,被割破喉咙时,流血都要流这么长时间,人就可想而知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要想一手抬着流血的身体,一手拿桶去接血,一两分钟可以,时间长了他肯定没那个体力。胖强笃定地说。
                              原来你是想推翻我的猜测啊,然后呢?我等着胖强的下文。
                              要么小孩有帮凶,帮着他接血,那么你的猜测就成立。要么小孩一个人,那么你的猜测就不成立,血液是在房间凭空消失的。胖强用手摸着自己下巴说。
                              我晕!凭空消失,说来说去,胖强还是比较坚持他的吸血鬼理论。看来,他是认为那个奇怪的小孩就是吸血鬼,吸走了他父母流出的一半血液。
                              另一个人的血,究竟到哪里去了呢?胖强盯着流了一地的兔子血,喃喃地说道,难道这世界上还真的有吸血生物?
                              我对胖强的猜测不置可否,从警后短短的一两个月时间,我的世界观已经有了颠覆性的转变,我无法让自己去否认任何一个看似荒唐的想法,却又不想轻易承认,只有沉默。
                              胖强问我还要不要吃红烧兔子,我看着一地的血,哪还有那个胃口,忙着摆了摆手。胖强哈哈一笑,就把兔子扔进了垃圾口袋,然后打扫起了厕所的清洁。


                              IP属地:吉林26楼2014-10-31 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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