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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鼠古代】英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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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小姐 @风儿1015 快过生日了,一个挺无聊的小文,如果到生日能更完,那就是贺,如果没有,那就只是文


1楼2014-10-22 21:30回复
    一 少年英雄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正是百花盛开、飞絮如雪的好时节。刚供职开封府的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随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去友人家庆贺婚事去了,府衙里安安静静的,只那鸟语虫鸣中,张王赵马四人围坐在所居小院的石桌旁,借着月光饮酒说话。
    赵虎是个粗莽汉子,不解花香月色中的美意,豪饮了一大口酒说:“程家的亲事这功夫该闹完洞房了吧?听说新娘子是个百里挑一的小姐呢,不知大人他们能不能得见。”
    一旁的张龙笑着捶他,“新娘子蒙着盖头呢,自然不能得见的。你当是在山寨里呀,兄弟们闹起来恨不得拉着新娘子出来一起饮酒。不过听说这应家小姐颇有才名,与程公子郎才女貌,是真正的天作之合。”
    赵虎点点头,“可不是嘛,我听先生说,程公子是个大才子,别看比咱们兄弟小几岁,可是学什么五车的,可有学问了。嘿嘿,这样正好,以后小两口没事了作个诗对个词的,风雅又有趣,不跟咱兄弟似的,一个个全是大老粗。”
    马汉笑呵呵地吃着花生米,说起话来有些含糊,“才子佳人,英雄美人嘛,老话里就这么说的。”
    王朝也说:“嗯,说的没错。不信你们等着瞧吧,展兄弟这样的少年英雄,日后娶妻,定然是个绝色美人。”
    “那是啊。”赵虎咋咋呼呼的,“展兄弟这样的人物,不是大美人怎么配得上啊?”
    展昭回到屋里,倒了杯温茶慢慢地喝着。想到方才经过四校尉院外时无意中听到的话,忍不住笑了。英雄美人,英雄美人,这话他听了多少年了。


    来自iPad3楼2014-10-22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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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六年前,他刚离师门。初入江湖,便凭一己之力单枪匹马连挑了几个为非作歹的山寨,造福许多百姓,将好些人拯救于水火之中,人人赞他是少年英侠。
      彼时,同样的人人都说,自古美女爱英雄,英雄难过美人关,如他这般的少年英雄,来日陪伴他一生的,定是个能配得起他的大美人。
      有一次,他救了个被恶霸强抢的民女,是那个村子里最美的美人,性情也是温文贤淑,被救后一双含情妙目不离他的左右,村里人都说他们天造一对地设一双,展昭却并未放在心上,一笑之后飘然而去。那时他尚年轻,不识情爱,忙着潇洒走江湖,忙着行侠仗义,娶妻这事只觉还远。
      江湖飘摇,时光渐逝,满腔热血的江湖少年,慢慢知道了江湖并非自己所想的那般,也慢慢懂得了,一己之力可做的事情真的很少,远不能像想象中那样救民于水火苦难。些微的迷惘,些微的惆怅,一壶酒尽,仍是携着宝剑,尽己所能的,做一个救人于危难的侠客。
      小事大事做的多了,他成了南侠,在江湖上备受敬重,更多的人称他是个了不起的英雄,也有更多的姑娘想与他成就一段英雄美人的佳话。他仍是笑得淡然,不予理会,照旧的行走江湖,照旧的走南闯北,照旧的赏花观叶,照旧的行侠仗义。来的翩翩,去的潇洒,从不为谁而停留。


      来自iPad4楼2014-10-22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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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要去百里外的乡间探访老友,路过此地原本打个尖就要走的,现在弄不清这里莫名其妙的掳人案,一时也走不得了,就跟掌柜的要个房间,暂且住了下来。
        刚才一场打斗,小伙计也不慌,端着茶盘乐呵呵地引着展昭往楼上房间里去,一边走一边还劝展昭呢,“客官安心住着就是,千万别担心。别看刚才闹这一场,没事,打不起来的。”
        进到房间里,小伙计招呼着展昭坐下,就把茶盘放在桌上给他倒水。展昭看他笨手笨脚的洒得满桌是水,又讪讪地赶紧抓了抹布去抹,微微一笑并没说什么,反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来,递给小伙计问:“刚才那些人说的,是怎么回事?不瞒你说,我来此地是为访友的,结果没能寻到,可别是也出什么事了?”
        小伙计这会儿机灵了,接过银子塞到怀里,手脚利索地从旁边拖过把椅子来,在展昭跟前一坐,“客官问这事啊?那倒不用担心。最近城里的姑娘和年轻媳妇时有被人趁夜掳去的事是不假,不过第二天早晨就都被送回来了。客官的朋友定不会因此出什么事的,不用担心。”
        “哦?竟真有这样的事?还真古怪。官府不管吗?”
        “管啊。”小伙计说的兴起,自己端起刚才给展昭倒的茶喝了一口,“掌柜的说的那个朱捕头,就住在后街上,门口有棵老银杏树的那个宅子里,查了好一阵呢,可是什么都没查到,只是多加了两趟巡街,吩咐各家各户都当心些,家里的女人别随意外出。”


        来自iPad16楼2014-10-23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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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他也住在这儿吗?”
          小伙计又摇了摇头,“不住这儿,只每天来用饭喝酒,我猜他准是来我们酒馆里听消息的。别人不都说吗,侠客们行侠仗义的时候都到小酒馆或是茶馆这样的地方听消息,这样的地方人多啊,说的话也就多,知道的当然也就多了。”
          展昭见这小伙计实在有趣,忍不住笑了笑,又问可知道被掳走的姑娘媳妇们家在哪儿,小伙计也不隐瞒,一一都说了。展昭问清楚了,才满意地点点头,“行了,你去忙吧。”
          “好来,客官您歇着,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叫小的就是。”小伙计答应着去了。
          展昭在屋里坐了一会儿,想想这里发生的事,只觉得蹊跷,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上床睡了一觉,待到晚上天黑,用过饭后便悄悄地从窗子里溜出去,往城南去了。
          照今个听说的消息,被掳走的女人里,好几个都是城南的。展昭照着小伙计说的地址,悄悄地走了几家,都是安安静静的,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到的第三家时,正是白天酒馆中人说的那个王寡妇家。
          远远的,展昭就瞧见屋顶上伏着一个人。黑夜之中不知是敌是友,只是听那呼吸声,内力是不如自己的,当下便没有现身,一个急转身掠到屋旁的大水缸旁,掩住了身形。


          来自iPad29楼2014-10-24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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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家几间屋子里,只北屋点着烛火,隔窗能看见几个不甚清楚的剪影。一个男人在大声地喝骂,偶尔有个老年女人的声音也跟着厉声指责几句,该当就是王寡妇和她的儿子。被指责的小媳妇一直哭哭啼啼的,并不多话,只哽咽地分辩了几句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被男人更凶地骂住了嘴。
            展昭听得皱眉,这男人护不得妻子,毫不愧疚不说,还对着妻子这样声色俱厉,岂是大丈夫所为!正不屑时,就听屋顶上那人轻哼了一声,“自己没本事,让媳妇被人欺负,骂起媳妇来倒有本事了。”
            他声音压得很低,不过展昭内力深厚,仍分辨的清楚,正是白天酒馆中那个充满正义感的少年书生。只见他轻轻地从屋顶上下来,溜到了窗前,从地上捡起个石子儿,右手一抬,“就让我帮忙教导教导你这个做相公的吧。”
            展昭一看他抬手的姿势,就知道要遭。果然,石子儿嗖的一声破窗而入,只听“喵”的一声尖叫,屋里一只猫被打得跳了起来,把那一家子吓得不轻,男的不骂了,女的不哭了,当婆婆的也住了声了。小书生恨得跺脚,“居然打偏了。”
            不过片刻,那男人回过神来,手里拎着棍子,嘴里骂骂咧咧地冲出房门来查看,“哪个该死的?还敢来?老子打死你!”
            那小书生打一下不中,也不赶紧躲开,居然又捏起一枚石子儿,想要再来一下。不等出手,就听那房门“吱呀”一声响,赶紧急慌慌地跃上墙头,跑了。


            来自iPad30楼2014-10-24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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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精瘦汉子正在喝茶,旁边一个微胖的女人在就着烛火缝补衣服。这汉子眼神愣愣的,专心致志地只是喝水,一盏茶喝尽了,便又添上。直到一壶茶都被他喝尽了,那女人放下衣服,起身往茶壶里又蓄满热水,“今天还出去吗?早歇下吧?”
              那汉子摇摇头,“你先去歇着吧,我还得出去。”
              “你一个捕头,怎么比县太爷还忙呢,大晚上也不得消停。近来城里老出事,你晚上不在家,我心里可慌呢,咱家大妞也大了,要是——”
              “乱说什么?没有的事儿,瞎操什么心?”
              “可是——”
              “放心吧,大妞没事。”汉子见妻子仍皱着眉不放心,又补充说,“我好歹是捕头,再怎么着,也不能犯到咱家里来,别担心,没事。”
              听了朱捕头的话,妻子点点头,似是放了心,又坐下缝补起衣服来。展昭在窗外却听得皱眉。这朱捕头怎会知道自家姑娘准定没事,瞧他的样子,可不像是在安慰妻子,倒像是真的能确定女儿没事似的。他一个捕头,怎会有这样的自信?这么晚了,他又要到哪里去?听他们夫妻话里的意思,他还不只是今天出去,而是经常要出去的。他都去了哪里?跟女人被掳的案子可有关?
              展昭等在窗外,夫妻两个却再没说话,过了小半个时辰后,朱捕头才起身出门。他对这里非常熟悉,对自己要去的地方也十分有数,出门后就一路疾奔,路上遇到一次巡夜的,朱捕头居然及早闪身躲了起来,没有露面,这让展昭愈发地觉得,此人有问题,跟着他想必会有些收获。


              来自iPad38楼2014-10-25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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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捕头武功比小书生要好些,比展昭却差得远,对紧跟在后的展昭全不知晓。他径直来到一户人家的后墙处,左右稍加查看,就跳墙而入,直奔厢房。不过片刻功夫,悄无声息地扛着一个被卷出来了,很明显的,被卷里是个姑娘,展昭甚至能看到她垂着的头发。
                果然是他!
                展昭见朱捕头扛着被卷离开了这户人家,心里愤怒至极,他是捕头,该当护卫这一方百姓的平安,却监守自盗、知法犯法,犯下这样的案子!他生活在这里,岂会不知道这些姑娘媳妇们回家之后受的是怎样的苦!
                朱捕头再次停住脚步的时候,展昭愣住,这回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样多的女人能被掳走又送回,出这样大的事情歹人却会无影无踪,全无线索。展昭捏紧了拳头,不管见过多少的罪恶,现实和丑陋总让人这样的无法忍受。
                朱捕头来到县衙后院,把被卷和姑娘送入一个小院之中。院子有些偏僻,朱捕头这样进来,也没惊动什么人,只有两个上了年纪的婆子听到朱捕头的敲门声,从屋里走出来,接过被卷抬进了屋去。
                展昭见朱捕头站在院里等着,并不进去,担心姑娘被他们带进屋后不知会做什么,慢慢地转到了屋子的后窗。蘸开窗纸,他见那姑娘已被放到了床上,身上的被子也被打开了,两个婆子正站在床前,掀开姑娘身上的被卷和肚兜给坐在床沿的一个中年美妇看。


                来自iPad39楼2014-10-25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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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县太爷
                  这妇人约摸四十上下年纪,身材瘦削脸盘却大,锦衣华服满头珠翠并不显得华贵,只让人觉得衣物宽大脑袋沉重。她低头去瞧那姑娘时,展昭看到她脸上愁云密布,仿佛有无限愁绪,眼中却又隐隐地带着一点期望。不禁轻皱着眉头大惑不解,朱捕头半夜三更将年轻姑娘掳了送来,等在屋里的不是男子,却是一个中年妇人,这和之前遇过听过的强抢民女案都迥然不同,如此大费周折,为的是什么呢?
                  屋里的妇人不知窗外有人窥视,只顾低头去瞧那姑娘。姑娘躺在床上,全无动作,一如小伙计推断的那样,是被朱捕头点了穴后才被带出来的。有床前那两个婆子挡着,展昭又顾忌着女儿家的清白,刻意不去看床上姑娘的身体,远远的瞧不真切,只隐约看出那妇人是看向了姑娘的胸口位置。
                  展昭不知这妇人要做什么,正犹豫是否要出手阻止时,却见妇人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亮起来,嘴唇微微地颤抖着,伸手去摸那姑娘的前胸,那两个婆子也欢天喜地的,在向那妇人道喜,“恭喜夫人,这回成了。”“成了成了,少爷有救了,夫人这回可放心吧。”
                  夫人喜极而泣,拿帕子擦着滚落的泪珠,连声吩咐,“快,快去告诉老爷。殷婆,快带人把这姑娘送少爷房里去。”
                  略胖的那个婆子答应着,就要往门外去。展昭恍然大悟,霎时明白过来为何是个女人等在这里,原来竟是在给儿子把关选人,还说什么救人,拿别人家的姑娘救人!当下无声地冷笑一下,只待他们乱来就要动手阻止。胖婆子却被另外那个婆子给拦住了,劝那夫人说:“夫人,您先别急,这样做可不大妥当啊。”


                  来自iPad45楼2014-10-26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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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蹙着眉,不乐意道:“殷婆,你这是做什么?致儿的身子你知道,拖了这么久,这好不容易找到了,哪里还能再耽误?”
                    殷婆子忙说:“夫人,老奴跟您几十年,又是看着少爷长大的,这会子哪能不急呢。只是再急,这些许功夫也得等得才行啊。”
                    “嗯?”
                    “夫人您想想,现如今有大姑娘小媳妇被掳走的事,满城里谁不知道。要把人就这样给了少爷,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难免人人都说掳人的事是老爷叫人干的。老爷是县老爷、父母官,这样的话柄子叫有心人拿捏住了,可就反害了老爷和少爷了。少爷这几日身子还算好,夫人只管放宽心,别为着图这一会子的功夫,反惹出什么事才好。夫人说是不是这个理?”
                    “对对,还是殷婆你想的周全。唉,我一心想着那孩子,倒是糊涂了。胖婆,你快去告诉老爷,叫他拿个主意,天一亮可就来不及了。”
                    胖婆子忙答应着出了门。剩下殷婆子陪夫人坐在屋里,瞧着姑娘欢喜得落泪。
                    殷婆子见夫人激动,温声劝慰着,“找了这么久,总算找到人了,夫人该高兴才是,怎么倒哭了。”
                    县太爷夫人高兴地抚摸着床上姑娘的胸口,“唉,我就致儿这一个小子,自打他发了这病,延医请药的总是无效,我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稳,天天心揪得不行。所幸遇着钱道人,告诉这么个法子能去凶险,谁知道又找了这么久也没合适的。这回总算是成了,我心里真是高兴啊,高兴的。”
                    “高兴就对了。夫人只管放心,这回找到了人,也说明咱家少爷是有着上天护佑的,这样的凶险都能过去,定是没事。夫人费了这些心,少爷都是明白的,日后少爷身子好了,再娶个好人家的正房孝顺夫人,夫人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夫人听了很是高兴,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语声都轻快了不少,“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自然是真的,自然是真的呀。”
                    主仆两人说着话,过不一会儿,一个膀阔腰圆的男人随着那胖婆子急匆匆地走进屋来,“这回成了?”
                    殷婆子听见脚步声,忙拉上床幔,扶着夫人迎过来。夫人点点头,“这回没错,致儿有救了,老爷,致儿有救了。”
                    县太爷走进屋来,气定神闲地在椅上坐下,并没有夫人的激动,只脸上一丝微不可见的喜色,“这回是真的?”
                    “真的真的,嘴角上有痣,胸部也有胎记,跟钱道人说的一模一样。”
                    “那人呢?”
                    夫人指指屋里的床,“还在这儿,没给致儿送去呢。”
                    县太爷满意地点点头,“夫人做的对,现下先不能送过去。这样,让朱捕头把姑娘赶紧送回去,别让人发现她从家里失踪过。明天一早再打发个人上门,寻个理由把人光明正大地抬进来。”


                    来自iPad46楼2014-10-26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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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忙答应着,打发两个婆子去把那姑娘又用被子卷了,另吩咐取了些茶钱来,一并交给了朱捕头。朱捕头听到吩咐,并不多问,只是应着,带了那被卷和里面的姑娘离去。
                      展昭略一思索,随着离开县衙,跟在了朱捕头的后面。毕竟在这件事里,他不像县令一家有着极为明确的目的,风险大,出力多,暂时却看不到什么明显的好处,只希望他不是另有目的的才好。
                      直跟着到了姑娘家里,看着朱捕头把姑娘好好地送回卧室,又径直回到家歇下,展昭才放了心,转身又回县衙里去。
                      今夜发现的事,让展昭怒不可遏,一个父母官,本该护卫本地百姓平安的人,不能爱民如子,还为了一己之私,为了那样愚昧的一个理由,就能叫人偷偷掳走那么多的年轻妇人,搞的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这样的官吏,如何让人不愤怒!
                      可是他清楚,这次的事与以前的打抱不平都不一样,需得小心处理才好。毕竟将那缺德县令一剑杀了容易,将他揭发出来告官也简单,可这样多年轻妇人的名声,稍有不慎便都毁了。如此一来,不知会有多少家庭跟王寡妇家一样,日日不宁;不知有多少待字闺中的姑娘,会如白日里那些人所说的那样被退亲,被毁前程。


                      来自iPad51楼2014-10-27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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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一路思索,又回到了县衙。他虽初到此地,不知这县令的状况,可端看这家子能为了救自家儿子如此大费周折地折腾,不顾诸多年轻妇人的清白,就知这县令定是好不到哪里去的,那少爷在家中却定是极要紧受重视的。他想,今个儿县令一家子突然找到了想要的人,必然高兴,正是会放松警惕无所防备的好时机,便准备到其书房等地搜寻一番,找找这县令的把柄。
                        毕竟能做出这样事的一个县太爷,若说没其他恶事,按展昭行走江湖这些年的阅历,深觉不可能。若能找到他的把柄,就能逼迫他认罪,澄清姑娘媳妇们的清白名声,还能阻止他光明正大地强娶民女,岂不是两全其美。
                        谁知他回到县衙,也就这半个时辰的功夫,县衙里竟已经乱成一团。离着还有一段路,展昭就听到里面绵延不绝传来的打斗声,连忙加快脚步奔过去,这是怎么了?难道有别的人发现了县令所做恶事所以来打抱不平?他急忙赶去,却发现事情发生在前衙,而不是后衙居所,正被一群衙役围捕的,也是个熟人,正是今天已见过两回的那个,小书生。


                        来自iPad52楼2014-10-27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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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回来县衙,本是想搜寻县令为恶证据的,结果遇上小书生的事,只好先顾这头,免得这少年莽里莽撞的惹出什么祸来。别的还罢,现在眼看着县令一家就要动手抬那姑娘进门了,情况紧急。若是这工夫出了什么岔子,只怕难以收拾。只好丢下县令和衙役们,紧跟在小书生的身后离开。
                          小书生虽打得艰难,到底胜了,全须全尾地跑了出来,想说的话也都骂完了,不可忽视的挫败感里又有些不好隐藏的成就感与得意。出来县衙,一路奔得飞快,不过片刻功夫,就来到城郊的一片树林子里。这夜月华如练,展昭能清晰地看到满树繁花,仔细闻时,鼻翼间还能嗅到淡淡的梨花香。
                          小书生飞快地跑来,似乎挺兴奋,腿一抬就去踹树,手一挥又去打枝,花瓣扑簌簌地落下来,撒的满头满肩,嘴里还嘀嘀咕咕的,不知在念叨些什么。
                          “你你你是谁?”猛然发现身后有个人影的时候,小书生震惊到微微有些恐惧。这个跟在他身后不知道多久的人,他完全没有察觉,如果不是这人自己站出来,现在仍是发现不了,这认识让他忍不住惊慌。
                          展昭见他竭力想要装得镇定,却吓得声音发抖,又是气又是无奈又是觉得好笑,走过来两步说:“你快离开这里。”
                          小书生认出是白天酒馆中的蓝衫人,立刻松了口气,咧嘴笑了起来,“哦,是你啊。难怪他们刚才一个个突然就不行了,我还以为是我功力增了呢,是你帮了我对不对?原来你功夫这么好啊。”兴高采烈地说着说着,小书生突然皱了眉头,生起气来,“你这人怎么这样!既然有本事,为什么不去教训他们?为那些被掳走的年轻妇人求个公道!出这么大的事,那狗官也不管,你一身功夫却袖手旁观,不去为民做主,岂不是空有这一身武功?咱们学武之人——”
                          展昭听他一顿呵斥,也不着恼,笑着打断他:“你没袖手旁观,可不单帮不上忙,自己还差点被抓住。”


                          69楼2014-10-29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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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书生脸一红,仍是义正言辞,“是,我是打不过他们,可我敢去跟他们打,我不怕他们。你有本事,可是你不出手,有什么用?侠客不是看武功的,看心。”
                            展昭又笑了,“你这话可笑!如果我不管,我半夜三更为何不睡觉,却在这里?如果方法不对,本事不够,好心也会做坏事。你就没想想,如果掳走妇人的歹徒跟县衙中人有勾结,你今天晚上这一闹会如何?如果歹徒就是县衙里的捕快或是别的什么人,你今天晚上这一闹又会如何?如果你被他们抓住了,结果又会是如何?”
                            小书生似乎从没想过这些可能,震惊地张了张嘴,半晌才说:“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展昭盯着小书生惊慌的眼睛,“而且你这样一闹,闹得沸沸扬扬的,就算查清了案子,抓到了歹徒,那些年轻妇人的名节怎么办?那王寡妇母子会因为这样查清了案子善待他家儿媳妇吗?你真的帮得到她们?”
                            “我——”
                            “闯江湖不是只一腔热血就行的,光有武功不行,光有心也不行,赶紧回家去吧,这里的事不是你管得了的。”
                            小书生立刻皱了眉,“可是我——”
                            展昭看小书生不开窍,也不跟他客气,厉声训道,“刚才你在王寡妇家,要是再晚一点,让王寡妇的儿子看到你,你会被抓住,当成这段时间劫人的罪犯,如果你刚才在县衙里被捉住,结果也是一样,然后这案子也许就永远也无法破了,你想要的公道就永远也没有了,你不过是白搭进去,有什么好处!”


                            70楼2014-10-29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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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书生垂头丧气的,身子一松靠到了树上,“我爹总说我没江湖经验,出来是肯定不行的,我还不信。我真的帮不上忙吗?”
                              展昭看他可怜巴巴的,心想到底是个没见过世间险恶的公子哥儿,别打击了一颗热心,便微微笑了笑,鼓励说:“你年纪还小,没经验正常啊,回去再学几年,日后总有你行侠仗义的日子。”
                              “可你年纪也不大啊,怎么就能行走江湖?”
                              “回去勤学苦练上几年,等你到我这么大的时候,兴许就比我强了。”
                              “真的?”小书生眼睛亮亮的。
                              “嗯。快回去吧,这里的事别再掺和。”
                              小书生瘪着嘴,闷闷不乐了好一会儿才说:“那好吧。我明天一早就回去。”
                              “那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赶紧回去,我走了。”
                              “哦。”小书生答应着,却不动。
                              展昭看他不动,生怕自己一走,这家伙又自作主张惹出乱子,坏了县城里的事,便停住了脚问:“你住哪儿?”
                              “就这儿啊。”小书生指指树上高处的包袱。
                              “住这儿?没银子住店了吗?”展昭想想,自己兜里的钱应该还够,可以分给他一点。
                              小书生却摇了摇头,“不是啊。我听人说侠客都不娇生惯养的,全都是餐风露宿,住在林子里山洞里什么的。你看,我还特别打扮成个书生,我听说侠客都会乔装改扮,假装不会武,这样路见不平的时候,才能出其不意地拔刀相助。我去酒店也是为打听消息的,我听说酒馆里最能听到不平事了。”
                              展昭无语,这个小公子哥儿啊,还真让那个脸色黑乌的小伙计给猜着了。想到小伙计,展昭忍不住笑了笑。那个小家伙,看着没心没肺的,还挺聪明,要不是他说,自己也不能找到朱捕头家去,发现今夜的事。


                              71楼2014-10-29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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