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隐忍如我,当然不会像情窦初开却又没脑子的笨蛋一样作什么跟踪狂。为了探听到那个人的资料和消息,我甚至不惜改变了自己以往的风格,迅速在这个新环境中和其他人打成一片。
爱情是人的第二生命,能够改变过往的一切不幸。
我信奉着这样的名言。
“风纪委员?没听过呢。”我假装无知地问了一句,其他人因为知道我转学的身份所以并没有对我的发问感到异样,反而很热情地向我介绍。不过,他们在提到同一个名字时,声音都有些颤。
云雀恭弥,这个学校的风纪委员长么?性格冷淡高傲,喜怒不形于色,是个爱校分子。最不能忍受别人破坏学校或者违反风纪,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就会使用武器浮萍拐将那人教训一顿,名曰咬杀。
意外地,很不赖嘛。我在心里打了个响指,就正如每个少女心中都会有一个梦中的王子一样,我也是有憧憬的类型啊。虽然,我的属性是不爱王子爱魔王。
“玛丽姐,你最好不要惹到云雀才好,不然的话——”旁边的女生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肘,细声说着生怕别人听见她在谈论这位风纪委员长一样,“后果会很惨的。就算是对女生,他也不怎么留情啊!”
我挑了挑眉,暗笑她的胆小。就是难度系数越高,才越有追求的价值。而且,正因为这样,所以才能突出感情的特殊性。无视了台上老师念念叨叨的讲课内容,我靠在椅背上,咬着笔头。
窗外是一片蔚蓝天空,由于太阳不在,洁净的白云更随意地漂浮着。有时,受到风的推动,加快速度飘去;有时,不为任何事物所动,静静地待在原地。
我没什么文学细胞,但也觉得很美,真的很美。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课,我终于不用再伪装举止得体谈笑大方的样子,可以轻轻松松地做回我自己。至于问我为什么可以忍受这么久,那是因为我母亲曾找过专人训练过我。于是乎,那些人最后全部离开,他们可能已经厌倦了当我恶作剧实验品的生活吧。
如果不是为了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谁,我才不会无聊到做出这种事情呢,哼。
我翘起双手架在胸前,抬脚踢翻了前位的椅子。咣当一声,我的嘴角微微上扬。然后提起嘴角,拎起书包课室外走。隔壁好像是二年A班还是B班来着,切,这种事情不在我的关心范围内。
传来了几个人吵嚷的声音,让耳朵不得清净。瞬间我的怒气值就上升了一大截,踏着不耐烦的步子,我向发出声音的源头走去。在这之前,我扯乱了领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只有这样,才不会被人认为是乖乖女,免得受欺负。
“废柴纲,今天值日就全部你来搞吧。若是弄不完……哼哼,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一个男生捋起了衣袖,神色里满是威胁,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其他人跟着附和,连连指着被点名的那个人说着什么。
我没听清他们说话的内容,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呵,这种把戏我也玩过。当年,纠集一大堆人撑场面指着一个太妹当面骂了半小时,后来觉得太无聊就没有再做过。其实,我才不管他们要怎么对待那个受害者,我只是觉得他们超碍眼而已。
课后时间,可是最为美好且神圣的,能够安静地感受学校的时候。
“明明是群喽啰,还敢说别人?哼。”我的双手本来插进了牛仔裤的口袋,倚在墙边后,我拨了拨短发,然后摸到自己耳垂上的小小黑孔。
那群人的程度有限,一看见我的耳洞眼里就变了颜色。大概是没有见过真的不良,只是仗势欺人罢了。好啊,这样我更好狐假虎威。
“你们刚才唧唧歪歪够了吗?还不给老娘滚。”勾出一个肆意张扬的笑,我一脚踢在墙上,刚好拦住了他们退去的路。在转学之前,我还特别给自己买了一双新鞋,价格不怎么地但绝对不是普通学生能够承担得起的。除了颜色比较深沉以外,我最喜欢鞋跟处的骷髅印记,显得特别有威慑力。
我抬高下颌,鄙夷地望着这群欺负人程度仅仅停留在小学生阶层的男生。就算我做了那么多乖张的事,顶多就是半个不良而已。他们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真是瞎了不良的眼……哼,大概是在第十八所学校吧,那一年内谁见了我都得一句玛丽姐。虽然已经玩厌了,可那种感觉还是在的。
“对,对不起!”欺软怕硬之人的特点就是不经吓,被欺负者不反抗他们便可以继续作威作福,而前者要是稍稍提起点干劲他们就原形毕露了。
他们再也没有把脏活累活推给别人的心思了,此刻他们更怕我会找人来教训他们——+无需理由,不良就是不良。
我冷笑了一下,心里却乐开了花,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就算跪下我也不会原谅你们的,除非……把值日搞好,一点灰尘我也不要看到。否则——”我的语调微微上扬,轻轻扭了扭头后指节发出咯啦咯啦的声音。
他们连声应是,跌跌撞撞地去拿清洁用具了。而一直被我无视了的,处于围拢中心,褐发棕眸的男生。他的眼里还有着未散去的惊吓,看上去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我淡淡地看他一眼,觉得没什么好关心的。反正,来来去去都是那些善良又懦弱的人容易受欺负,不止一次当过欺负者的我自然清楚。
“谢谢你,同学……不过,这样,似乎……”他说话断断续续,因为紧张而有些结巴。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又觉得面前的人有点,不讲理的可怕。甚至,有点像,额……云雀学长那样?和狱寺君也是有点像的。
唔,云雀学长还更直接粗暴呢。遇到这样的情况马上就掏拐了,呜,感觉身上有个地方好像在隐隐作痛啊。
“关我屁事,谁让他们惹我不顺眼。”我拍了拍手,将书包甩到身前,从里面拿出了手帕,“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拿去擦。明天还给我,我叫苏玛丽。”
说完,我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停留在学校了。除非,能见到云雀恭弥吧。不过看这个时间,就算他要巡视风纪也已经过了。……没办法,下次再来装个偶遇好了。
继续向前走,我的身子微微摇晃。
我倒是不担心他不会归还我的手帕,因为我从他口袋里冒出一角的学生证上看到了他的姓名。
纲吉觉得有些奇怪,握住了手中帕子的一角。明明很洁净又无太多皱褶,从中可以看出主人是个爱干净且勤打理卫生的人。
为什么呢?她这样做是为什么呢?
忽然想起了里包恩的一句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很多人一生都会带着,别人永远无法看见他们除去【】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