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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雨晴――掠妻(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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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每天来签到都没有新帖……短篇……消磨下时间也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09-23 08:47回复
    【内容简介】
    天底下,有谁是真的重要到取代不了?
    古之禁忌,天无双日,家有双生子,必是灾难开端??
    呵,说得没错,双生兄弟真如家族不能言说的诅咒,
    兄长受尽家人宠爱敬重,而他,却成了魔,不是好人,
    尤其当他遇上了倾尽一切心力也要得到的女人——
    她生得极美,芙颜似雪,只可惜冷若冰霜、沈默寡言,
    以及,她心里眼中只有贵为慕容家主的兄长,无他;
    为了换她一个回眸,真真切切看着自己一次,
    他赌上性命、背叛亲情,只愿真的走火入魔了,
    便能偷得她的人、她的心,尝那魂萦梦牵的幸福;
    他明白,手上的幸福是窃来的,迟早要还回去,
    可他不怕死,只怕她冰冷的眸中再也无情,
    怕自己用尽心机,也取代不了另一个男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4-09-23 0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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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痛!
        无边无际的痛,如浪潮般袭来,一波盖过一波,占领他全部的知觉。
        昏昏醒醒数回,难辨人事,却始终知晓,有个人在身边为他擦身侍药、殷勤照拂,无微不至。
        大夫来了又去、去了又回,无法判断究竟过了几个日夜,真正回复清楚的意识,是在掌灯时分。
        望向桌上摇曳的烛火,一室悄寂无人。
        她——呢?
        那个寸步不离、悉心关照的女子,去哪儿了?
        心,无由地慌,正欲起身探询,不料牵动了伤处,毫不留情的痛楚涌来,钻心刺骨,疼得他冷汗直冒,又虚软不济地跌回软榻。
        同时,房门开启,一阵药味伴随着依眷多日、早已极为熟悉的女子馨香随风飘来。
        是她。
        他安心了,不再挣扎。
        「家主,您伤得极重,请勿妄动。」
        女子将药品搁在榻边。方才一番折腾,扯动左胸的伤处,沁了血,她动作流畅地换掉伤布,重新止血上药,多日来已做得娴熟俐落。
        他一瞬也不瞬地瞧着她,多日来,始终在梦境中追逐着那道略带清冷的音律,如今方才真正对上眼,瞧清她面容。
        女子极美,芙颜似雪,细致眉目即便无法让人一见倾心,也是难以忘怀的绝丽佳人,只可惜冷若冰霜,糟蹋了一张丽容,宛如初春流泉的音律,略微寒凉,平缓而不带波澜,无一丝情绪。
        可除去伤患处的疼楚,她不曾让他多承受一分扯动伤处的折腾。
        那样的用心、那样的深意,藏在冷然无绪的眸底,又有几人能瞧清。
        这样的女子……他叹息。
        若不是十分地知她、懂她、始终将目光停驻在她身上,怕是要错过、辜负了。
        处理好伤处,接着端起药汁,一匙匙喂入。
        为了避免再让他承受更多的疼痛,她没有扶他起身,使得喂药之举得费上好一番功夫,她一匙匙喂得谨慎,药汁溢出唇角,就一遍遍擦拭,未见丝毫不耐。
        一碗药喂罢,已过一盏茶工夫。
        她收拾妥当,又将桌上即将燃尽的灯火重新添油回灯,一切打点好后,守礼地欠了欠身。「家主暂歇,我去吩咐厨子备膳。」
        「等……」他开了口,嗓音微哑、虚软。
        「家主有何吩咐?」
        「你……唤我什麽?」
        女子一顿,愕然仰眸。
        那是头一回,他在那双无波无澜的眸底,瞧见起伏。
        但,很短暂。训练有素地又回到原有的漠然平寂。
        「家主。您,是我的主子。」
        「那麽……我是谁?」
        四周悄寂。
        长长一阵窒人而沈闷的静默中,只听得见桌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4-09-23 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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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长一阵窒人而沈闷的静默中,只听得见桌面煤油燃烧时,偶然传出的轻细哔啵声响。
          良久,轻缓但坚定的嗓音,徐徐吐出——
          「慕容韬。你是慕容韬。」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4-09-23 0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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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她是在十三岁那年遇上慕容韬,从此改变了一生。
            她原是大户人家第五房妻妾所出,父亲是标准的二世祖,不善营商,只贪图醇酒美色,一回偶遇,惊艳於母亲美貌,将其迎进门来,恩爱专宠数月后,贪新厌旧的性子又转移到另一名女子身上,有了第六房妾室,从此将母亲淡忘,放逐於院落一隅,就连她出生都不曾来探上一回。
            时日一久,也就彻彻底底将她们母女遗忘。
            不受宠的妾室,在家中的地位有时比下人还不如,当主子的不在意,懂得察言观色的婢仆也不会将她们看上眼,留心伺候,最初犹能三餐温饱,到后来,开始有一餐没一餐地送,婢仆遗忘一回,她们就得饿上一餐。
            幼时,不舍得娘亲受苦,还会到灶房去端点饭菜,忍受婢仆不经心的冷言讽语。年纪渐长后,生来性傲的她不愿瞧他人脸色,宁可自己出外干活养着母亲。
            既是将她们视作吃闲饭的,比婢仆更不如,那麽她不吃高家这口闲饭便是。
            遇上他那一年,她癸水初来,为了三餐温饱,忍着不适在饭馆里忙碌穿梭,担着跑堂工作,一刻不得偷闲。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4-09-23 0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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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值用餐时刻,楼下人满为患,二楼雅座仍是清幽。
              掌柜的说,有人包下了这一整层楼,足见来头不小,叮嘱她留心伺候,切莫怠慢。
              可偏偏,连日来的辛劳已教她体力告罄,竟在贵客眼下昏了过去。
              再度醒来,人是躺在榻边,对方担心她引来责骂,没惊动掌柜,只说见她伶俐,要她留在这儿伺候。
              他温声安抚着她之外,还请来大夫为她诊脉,设想得万般周全。
              初时,她只是疑惑。原以为有钱人都该如她爹那般,纵情声色,可这人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有一颗温暖、体恤而包容的心。
              懵懵懂懂、未识情滋味的年纪,只是怔怔地瞧着他,将那抹温玉般柔润的笑容记在心房,藏进深处,让这一抹温情成为人生最珍贵的记忆。
              那一日,脑袋发懵地回到家中,更衣洗沐时,才发现袖里多出来一袋现银。
              那不是她的。
              是因为——大夫说她长年操劳,发育中的身子没能好好调养,以致体弱气虚而昏厥,那人怜她年纪轻轻,却得扛下生活重担,又担心当面施予会伤及她自尊,才悄悄放了这袋银两吗?
              多可笑,一名偶遇的陌生人都如此有心,亲爹却对她的死活不闻不问。
              她问了掌柜,循线找到包楼、打点事宜的,是城里头最大的商铺,所以那人是锦绣楼里的管事吗?
              她将那袋银两还给了那里的掌柜,代为转达一句——不是我的,不能收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4-09-23 0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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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的性命安全之下,什麽分际什麽礼教,全都不值一提。
                确认无碍,她这才重新拢妥衣衫,犹靠在她身上的男人毫无移动迹象,垂眸半昏半倦地哼道。「雁回,再多说些你的事。」
                「家主……想知道什麽?」
                「什麽都好,大事小事都行,我想听。」
                他变得……好怪。
                自从伤重被送回府里,醒来后的他就变得不一样,她能理解最初意识昏沈、记忆混乱,在虚弱无助之时,本能想抓牢身边能够信任的人,全然依赖,可……那似有若无的暧昧氛围,会是自己多心了吗?若是以往知礼守纪的他,绝不会有现下这般举动。
                然而,长年以来早已习惯了执行他的每一个指令,从不质疑,嘴上开始向他报告自身的每一件事,由小到大发生过的事件,他安静地听着,不见丝毫不耐,说到最后已无事可说,连爱吃什麽、讨厌什麽……琐碎的小嗜好也全招了出来。
                身子犹虚的他,撑不了太久,最后是昏昏沈沈地睡倒在她怀中。
                「别走,雁回……」彻底跌入虚无之前,他喃喃呓语了声,似含无尽依眷。
                他要她别走,她就不会违逆。
                头一回,醒来看见床边站得直挺挺的身影,冰雕似的,动也不动,护卫着他。
                第二回,他不慎压着了她的衣裙,她退不开,便弓着身,待他醒来。
                他夜半醒来发现,简直气死了。
                「莫雁回,你是笨蛋吗?怎就——」这般不解风情。
                她以为,他是气她不知变通,初来乍到时,她在他寝房外候着,彻夜不眠,他也念过她,气她不懂善待自己。
                主子仁善,她感念於心,但——
                「这是我该做的,习武时更苦。」
                这是实话,最初习武时,马步一蹲便是数个时辰,身上大伤小伤,什麽苦没吃过,如今不过屈着身挨几个时辰罢了。
                「你、你——」好,算她狠。
                他索性一抬手,将她拉上榻。
                她并非抵抗不了,而是一使劲,必会伤着他,这一迟疑,便教他臂膀缠上细腰。
                她一惊,正要挣开,他凉凉道:「再动,伤口要疼了。」
                察觉掌心正压在他受伤的左胸口,她火烫似地迅速抽手。
                「这才乖。」暖唇似有若无地扫过她额际,满意地闭上眼。
                而她,睁着眼整夜无眠,感觉暖唇拂掠之处,逐渐发热、发烫,庆幸他睡了,听不见她狂躁不休的心跳。
                悄悄地,红了颊容。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4-09-23 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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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慕容家有一对双生子。
                  然而,主——终究只能有一人。
                  极尊、极贵。
                  另一人,则为魔魅转世,自娘胎便分食着未来当家主子的养分,若不除之,未来必纂其位,取主而代之,为祸宗族。
                  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愈是权贵,便愈是迷信。姑且不提是否为魔胎转世,同一娘胎所出,仅仅分毫之差,便是天壤之别,谁能服?岂不骨肉相残?岂不家族大乱?或许,这其实无关于古老禁忌,只是纯粹的人性。
                  总之,无论如何,慕容世家传承数百年,极盛不衰,早早便订下族规,若为双生子,后者必将沉潭,以绝后患。
                  数百年后,一对双生子,破了这族规。
                  长子慕容韬为主,注定一生尊荣,而次子慕容略,在慕容夫人的强力抗争下并未沉潭,放逐二十年后,于得知真相的慕容韬的坚持下回归。
                  「对不住,为兄不知此事,让你平白受这二十载的苦。」
                  分离了二十年之后,再见面那一日,亲自前来的慕容韬是这么对他说的,带着淡淡的心酸,诉说愧意。
                  望着眼前这张与自己相仿无二的面容,据说曾与他无比亲密、共同呼的男子,他其实一点感受都没有,留在姥姥家或是回到那个早早便将他驱逐的家,完全没有差别。
                  这二十年间,每一年的生辰,他都盼着,不求别的,只想着至亲心里头若还记得有他,来陪他吃上一碗寿面,也就够了,不求其他。
                  一年又一年,寿面总备着,等到凉了、馊了,那颗曾燃过一丝火苗的心,也一年年冷了、馊了。
                  如今再来,又有何用?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4-09-23 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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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韬心中有愧,昨日,庄里上下大肆庆祝着他二十岁生辰,美酒佳肴,满室欢腾,而这名与他同胞所出的弟弟,却边个陪他吃碗寿面、给句祝贺的人都没有,若不是叔公醉后说溜了嘴,至今他仍被蒙在鼓里。
                    如今面对么弟无法谅解的冷漠指责,他一句也无法为自己抗辩,当下也没多想,便捧起那碗放了一夜、走味的冷寿面,一口口吃完它。
                    「我不祝人年年有今日,今日前的一切并不值得回顾,你的将来,从明日开始,我向你起誓,而今而后,我慕容韬有的,也必有你一份。」
                    未料他会有此举,慕容略怔然。
                    分清是他的行径,还是句句恳切的言语打动他,最终仍默然首肯,随他回了慕容庄。
                    此举决定得突然,慕容韬原是盘算着要将西苑打点好,从此便属他所有,可他冷冷一句。「为何你东,我西?」
                    只因东为主,历任以来的家主,向来居于东苑。
                    所以,还是有差别,不是吗?不过嘴上说得动人罢了,哪能真无差异?
                    随身侍从听闻,个个变了脸色,慕容韬仅了一顿,旋即笑道:「说得是。我原是想让你有自己的院落,可这一细想,如此各分东西,与过去又有何不同?要不,你就与我同住东苑吧,兄弟分离多年,我也想与你好好培养生疏的情分。」
                    一路以来,他处处刁难,慕容韬却似乎不以为意,无止尽地包容、珍宠,就好似他只是个被冤屈了、正闹着别扭的小男孩,好生安抚便是。
                    他承认,最初是心存恶意,对这人,他一点感觉没有,若能撕下那张伪善面目,倒也快意。
                    激到了后头,成了惯性。
                    反正,他就是个祸胎,早在出生那一刻就已被认定,那又何苦辛劳去扭转什么,不玩白不玩。
                    最多就是再被扔出慕容庄,一回生,二回也就熟了,他已不是孩子,天大地大,不是非留在这里不可。
                    他知道这府里由上到下有多不欢迎他,愈是对慕容韬忠心耿耿的,就愈是看不惯他的蓄意欺凌,就像那个总是默默跟在慕容韬身后的女子。
                    她讨厌他,极端地讨厌,他知道。
                    每每他又出言刁难,她眉心一蹙,碍于慕容韬一句「见略如见我,凡视我为主,便不得对他稍有不敬」的宣告,才始终隐忍,不发一语。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4-09-23 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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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那一个月,他与慕容韬同桌而食,同室而眠,也真如最初誓言,慕容韬有的,也必为他留了一份,任何事,他开了口,慕容韬不曾拒绝过他。
                      一日,他闲得慌,在苑内走走晃晃,经过议事厅,不经意听见庄内几名资深管事与慕容韬的对谈内容。
                      管事们隐忍了许久,终是大胆谏言。他们倒有默契,对他这般纵容那妄求无度的么弟行径,深觉不妥,更怕是的那人恐有贰心,意欲取而代之。
                      慕容韬一笑置之。「那又如何?慕容家的一切,本来也是他的,我已经独占二十年,他若真有意取而代之,只需一句话,我也不是给不起。」
                      谁稀罕?
                      人人尽当这慕容家主之位多了不起吗?他打一开始,就不曾看在眼里,这个家不要他,他也不稀罕,难为群忠仆,日日防着家贼,枉作小人。
                      他冷冷扯唇,脚下欲退,不经意撞上一双冷瞳。
                      啊,是他疏忽了,慕容韬的小影子,有他在,哪会无她呢!
                      「他是真心待你。」
                      打他进慕容庄以来,除去主子的交代,不曾私下对他说过一句的女子,头一回开了口。
                      好一个忠心为主。
                      他不是不知道,她看着他的眼神始终多有保留,谨慎地代主防着他,他若无异心,她也不会与他为难。
                      坏胚子劣性一起,偏爱哪处喊疼哪处踩。「多谢提醒,这倒是个不错的筹码。」
                      她蹙眉,瞧了他一眼有,最终抿唇,安静伫立厅外守着,不欲多言。
                      嗟,无趣。
                      「要不要赌赌?我若真要对他使坏,你防不防得了?」她不理他,他偏要激她,坏胚子行事,但凭快意,不需理由。
                      女子闻风不动,目不斜视。
                      就在此时,厅内传来慕容韬清朗声律。「略,是你吗?怎不进来?」
                      他撇唇,抛给她「瞧,机会这不就来了」的眼神,旋即朝内应声。「是我。」
                      她眉目一动,还是跟了上去。
                      慕容略暗笑,这一室如临大敌、绷紧心绪的模样,瞧得他有趣,刻意道:「我在这里,方便吗?」
                      「哪有什么不方便的,来,这里坐,你也该熟悉熟悉家里的事业,要有兴趣,随时跟我说。」
                      「家主——」
                      慕容韬冷眼一扫,威仪自生,底下无一敢再妄言。
                      他依言迈步,踩上几级阶梯,往上座那腾出空来的主位坐了去,光睥睨底下那一干人等的神色,就值了。
                      他状似无意地翻了翻眼前成叠帐册,以及遍布各地产业所回传、有待批示的营运概况。
                      「学着点,这也是你的责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4-09-23 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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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家主之位时,慕容韬有意废除过于严峻的酷刑责罚,抗争下始终未果。他心知,欲护雁回,必得将族规用得让人心服口服,盲目抗争只会落得相同结果。
                        「那么,雁回何过?」
                        「护主不力,教家主性命垂危,此等过失,自当杖责五十,严惩不贷。」
                        好一个护主不力!雁回在为慕容家出生入死时,那些老家伙在做什么?喝着凉茶数银票!出了事,才来「论处」,抓着别人的小辫子穷追猛打,好一个坐着说话不腰疼。
                        「杖责五十?她一介女子哪受得住?不死也去掉半条命了,二叔公,真没得商量吗?」
                        「族规如山,家主万万不可循私。」
                        「也是。」他嘴角泛笑,一步步踏进厅堂,扫过眼前一排刑具,捞起一柄薄刃。「我想想看,这是中饱私囊,操守不佳的刑责,轻则断指,重则断掌,是吧?二叔公。」
                        「……是。」长者心下一惊,冷汗自额间冒出。
                        当年,慕容韬可曾对这条过失穷追猛打,得理不饶人过?
                        没有,甚至代为善后,事后绝口不提,没让任何人知晓。
                        「那么,我若说这伤是我自个儿捅着玩,想试试利刃穿心的滋味,这又与雁回何干?」
                        「这——」开脱之辞也未免太牵强,无法让人心服啊!
                        「不信?」成!他立刻让它成为铁铮铮的事实,说服力十足。
                        刀刃一转,迅速朝心口压下,尽管堂前护卫动作再快,刀刃已划破衣衫,就差那么一点便要没入体肤,足见他不是闹着玩。
                        堂下众人,全惊出一身冷汗。
                        「各位叔公,我敬你们是长辈,话不需说得太明。在座谁不曾行差踏错?纵是有过,这些年的功过相抵,足矣。得饶人处且饶人,依我说,这事就这么了了如何?」
                        堂下一片静默。
                        好,他就当是同意了。
                        「还不过来!真要我去扶你不成?莫雁回,你好大的架子,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子?」
                        「雁回不敢。」
                        人一上前,他旋即往她身上倾靠,将全身重量交给她。在她面前,不需顾什么家主威仪,软弱亦无妨。
                        她右肩一沉,险些站不住。
                        疑惑地瞥他一眼,他冷冷瞪回去。「还不走!」
                        莫雁回不敢再多问,默默扶他回房。
                        一跳上他愈想愈气,想到她直挺挺跪在堂前,任人左一言、右一语地欺凌逼迫,也不肯到他身边来求庇护。是嘛,她行,她有骨气,都敢忤逆他,不听他的话了!
                        心火一起,俯首便往那小巧圆润的耳珠子咬去。她吃痛,愕然偏首,正合他意,不客气地便往柔唇噙吮。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4-09-23 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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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大受惊吓,动也不能动。
                          有够木头!他暗笑,戏玩似地啃咬嫩唇,咬着、吮着,忽轻忽重,吃定她不能退,恣意欺她、戏她。
                          她屏着气息,不敢妄动,怕她憋坏了自己,他稍退,抵着螓首瞧她不知今夕何夕的晕红脸容。
                          痒痒的,有些麻。她不觉含住下唇,鼻息间,尽是他的气味,那是对她而言全然陌生的感受,从未想过,能与他这般亲昵,舌尖眷恋地舔吮下唇,贪渴地想多感受一些他留在上头的温度——
                          纯真的撩逗举止,令他呼吸一窒。
                          「莫雁回,你自找的!」迎唇,便是热烈深吻。
                          不若先前那记戏玩似的逗弄,他吻得极深、极彻底,舌尖缠着舌尖,直要吞噬她每一分气息、每一分柔软甜美。
                          「你是我的,每一寸都是,旁人想动你分毫,你也不能允,往后只管躲到我后头,叔公们我自会应付,听懂没?」意犹未尽地又啄了啄,满意地看着水滟红肿的唇上,净是专属于他的印记。
                          「……懂。」所以,这是对她方才不听话的惩罚吗?他们似乎——愈走愈偏,正往某条「邪佞主子俏护卫」的戏码演去,这对形象正直磊落的他而言,路张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夜半,烛火燃尽,醒来时,放眼一室阒黑。
                          他呼吸一窒,抬掌不经意触着身畔温软身躯,他张臂搂紧,缓缓地,调匀气息。
                          「家主?」惯于浅眠,随时保持高度警戒之心,几乎是他一有动静,莫雁回便醒了。
                          「没事,只是伤口有些闷疼,你睡你的。」
                          她一听,就要起身掌灯察看,被他扯住细腕,旋身置于身下,迎唇绵绵细吻,似在安抚什么,又似寻求慰藉,几不可闻地细喃。「还有你在,雁回,只要有你,我就不疼。」
                          他几曾有过如此软弱面貌?身为慕容家的继承人,自小便知身上扛着的是什么,早熟、沉稳,从不容许自己软弱,可他也是人,又怎会不累?
                          难得他示了弱,莫雁回心下怜惜,张臂收容,妄求凭一己之力,能给他些许温情,即便只是些些喘息空间,在她面前无须强自撑持,也就够了。
                          他吻着,以唇描绘细致笑颜,掌心沿着肩颈,想汲取些许温暖,未料竟抚得气息浅促,心律失序。
                          原是不想使这下流招,可他高估了自己,美人在怀,几人能自持?
                          大掌由微敞的里衣襟口探入,握了一掌饱满温玉,颊贴着颊,厮磨着,在她耳畔低抑轻喃。「雁回,好吗?」
                          好吗?
                          他低哑诱人的嗓,回绕耳际,尊重垂询。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4-09-23 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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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什么不好呢?早在许久许久以前,她便连命都能为他豁出去了,这身子他若要,她没什么给不起。
                            「好。」
                            「真的?」他半撑起身,俯视她。「是你自个儿允的,可别有朝一日悔了,反控我拐骗欺你。」
                            「不会。」只要是他,她心甘情愿。
                            「嗯。」他扬笑,俯身安心拥抱。
                            漫漫长夜,依偎身躯似火炽热,纠缠着,寻求原始欢快,熨贴着,解两道寂寞灵魂的伤。
                            深寂的黑,不再难挨。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4-09-23 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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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为何非习武不可?就拨拨算盘珠子,不好吗?好好女孩儿,何苦弄得一身伤?」
                              莫雁回性子极拗,一旦决定了的事,就连慕容韬来说也劝不退。
                              那是因为十五岁那年,她陪慕容韬前往徐州视察产业,途中遇袭,他本有功夫底子,可为了分神护她,臂膀挨了一道血口子。
                              伤势不重,但她也在那时领悟,虽有随身护卫,但她是他最近身的人,第一时刻最能保护他安全的只有她,至少,也别负累了他。
                              她是在那时下定决心习武。
                              不必猜,但至少要能撑上一些时候,等待救援到来。
                              那段时日很苦,习武已耗去大半体力,身上时时带伤,还要学看帐、努力吸收他教导的经商知识,每日仅睡两个时辰,凭着一身倔骨硬是不喊苦,咬着牙撑过来。
                              又过了数月,他们在街上遇袭,护卫被人使计支开,初初习武的她太笨拙,招架不住,可得过教训后,这一回再也不会让他为了护她周全而受伤。
                              这回,受伤的是她。
                              刀刃淬了毒,庄里专任大夫开了方子,独缺药引。
                              那引子,是一口童子血。
                              毒,融了媚药之素,深植体内,宣扬出去,于她名节有损。
                              「我来。」慕容韬毫无迟疑,引臂就刃。
                              每十五日服一帖,足足一年,也因此,无懈可击的完美男子,右臂为她留下一道疤,洁身自守了一年。
                              她哪里承担得起这般恩义深重?
                              她后来常在想,究竟是何转折,教她死心塌地,从此除却他,心上无法再纳入他人?或许,就是那一日,他坚定容色说着: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4-09-23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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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啦?
                              好看的!


                              IP属地:江苏21楼2014-09-23 16:14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