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卿 “你不过是个卖唱为生的戏子。”她轻蔑一笑,看着浓妆艳抹至戏台上走下的他。
“你也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子。”他缓缓走过她的身边。
如果互相伤害的语言可以使他们在乱世之中感受到一丝存在的意义,那么,就算互相伤害又何妨?
可是,这一次,他却回头浅笑,“所以,戏子和妓子是天生一对吧。”
那一年,花楼走水,他葬身火海,她发疯了似的冲进废墟中寻找他的尸身,一天一夜,终于找到一具烧焦得看不出原本面貌的尸体,尸体的腰间别着一块小金牌——那是他从小戴到大的。
谁都不曾想到,平时那么赢弱的女子独自一人将男子的尸身搬到了后山,用纤纤十指硬生生为男子挖出了一个坟墓。
“来世就不要做戏子了吧。”她面无表情,用血肉模糊的手轻抚烧焦的肉体。
三年后,国色天香楼。
“王爷要见你。”花妈妈拉着她,将她推到了阁房。
左脚刚踏进房门,她就被拉近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尖充斥的男子气息让她落了泪。
“现在你还是人尽可夫的妓子啊。”男子紧紧抱住她,将头埋进她的香颈,亦是熟悉的味道。
她泣不成声,他亡的那一年,当朝九王爷也寻得失去的爱子,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你跟着本王回府好不好?”他小心翼翼捧起她的泪脸,轻声询问道。
她颔首,环住他的腰,将身子深深埋在他的怀抱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尖叫声就传遍国色天香楼的各个角落,“死人了,死人了。”
他赶到湖边,看着众人从湖里打捞起毫无气息的女子,陷入了一片昏天暗地,手中的纸张也悄然飘落被风吹起,落入水中,模糊了墨迹。
“你已不是卖唱为生的戏子,可我,却还是人尽可夫的妓子。来世,我要成为一个清清白白的良家女子,那时,你再把我接进王府,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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