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留情的,折磨着他脆弱的气管。
……啊啊,果然看到了呢。
你愉悦地笑出了声音。
如那日一样的,痛苦表情。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实在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像是记忆落入了无尽的深渊无止境地向下坠去,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嘈杂而光怪陆离,人的面孔像是褪色的彩笔画一般的模糊不清,可独独就是那张脸清晰得过分。
你还依稀记得那是某个盛夏的黄昏,如同被血染一般的鲜红的火烧云在天空一层一层的聚集,像是要塌下来一般的,厚重得有些过分。被云层切割的支离破碎的残阳悬挂在层层叠叠的建筑物之上,明明是最为温暖象征着生的红色,却意外地带着点无机质的冰冷,刺痛着看的人的眼球。
没有风,那是你最深刻的印象。正因为如此,站在天台边缘的少女那标志性的红色围巾才乖巧的轻轻依靠在她单薄的背上。她朝着你,一如既往又与以往不同地笑着,那笑容夹杂着太多的苦涩和太多的悲伤以至于让你读不懂她的笑容里到底包含着什么,你恍惚记起来曾经的曾经,妈妈也是这样看着你的,在将你推入床底之前,她也是带着这样的苦涩和悲哀看着你的,然后你看见少女满足地闭上了双眼,轻轻向后仰去,眼角的泪滴和她向下坠去地身体一起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红色的围巾因为她下坠而产生的阻力而垂死挣扎一般的在空中扭曲。那是你最后一次看到她的笑容,可那张模糊的笑脸也最终没能逃过时间洪流的洗礼,变为和你那残缺的童年一般的破碎剪影以及你往后日复一日梦魇的开端。
然后,少女消失在空中,像是滴入大海中的一颗水滴,再也找不出出它存在的踪迹。
蛇鳞与空气摩擦发出轻微的嚓嚓声,看不见的蛇在空中游弋,吐着红黑的信子肆无忌惮地大笑着,他笑你的懦弱你的无能你的无知你的脆弱。
那么~如此懦弱的你~应该明白自己要怎么做吧~
于是你代替了女孩,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身下是欺骗人们的眼睛所而蒙蔽出的虚假的殷虹。你能清楚的看到聚集在你周围人眼中的事不关己,你能清楚地看到相机上镁光灯所反射的冰冷又尖锐的白光——但是,你也仅仅是看着而已。
说话的权利被剥夺,你是这场戏的主角又是这场戏的观众,你只能注视,即使你的注视在对方看来也不过是那双已经放大了瞳孔呈现鸽子一般死灰色的无机眸子所漫无目的的散射的毫无意义的眼光罢了。
可唯一令人意外的是那个少年。
那个站在天台上的,红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