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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团联赛】渡桥——一榆夜/花谢叶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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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望着窗外,看着渐渐阴沉的天,看着忙着收衣服的大婶,觉得这世界枯燥无比,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兴趣。可是我又难以迈出走向死亡的这一步.我犹如站在命运的渡口,选择死亡还是活下去。在两个渡口间,犹豫,徘徊……
“小凡,出来吃饭吗,”母亲在外面敲门,我仍然望着窗外,没有搭理她“那我进来了哦。”她推开我房间的门。
“今天呢,我做了你平常喜欢的菜,你尝尝。”母亲将筷子推到我的面前,我拿起筷子,缓慢地吃了起来。
“怎么样,小凡,妈妈的手艺还不错吧。”母亲看着我,眼睛弯成一座桥。
“孩子他妈!整天这样惯孩子有用吗?要是以你这种教务手段,他的自闭症能好都奇怪了!”我的父亲冲着母亲喊到。母亲摸了摸我的头,便离开了房间。
我叫小凡,今年10岁,患有自闭症,不敢说话,不敢出门。没人敢了解我的内心世界,当然也没人想。我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的母亲,没有人值得我去相信。
转眼,雨落了下来。雨珠打在窗户上,我无能地,流下了眼泪。
母亲父亲出门,空落落的家又只剩下我一个人。生活平淡无味,窗外的雨滴也是迫不得已才被云层挤压,最终落地。
有人说过,有一种方法能够让人解脱。
厨房里母亲用来切菜的那把刀,好像能帮我干些什么。我蹑手蹑脚地走去厨房,紧张到难以呼吸。我这样,是不是一个好孩子?母亲她会不会怪我?我这样会让母亲担心的……可是,我真的想让自己快乐。拿起那把刀,我就能快乐了……母亲她不会怪我的,嗯,绝对不会。
厨房里的那把刀,放在橱柜的最角落。即使没有开灯,依旧能通过窗户透进来的一丝光,看到它。我搬了一个小凳子,小心地踩了上去,踮起脚,够到了那把刀。
它尖尖的,好重。可是,母亲真的不会怪我吗?
我摸了摸刀刃,丝丝的冰凉从指间传到心窝。我把它放到手腕上,应该不会很痛吧。
背后,传来了母亲熟悉的脚步声。手中的刀突然变得千斤重,我眼前一白,刀掉在了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母亲似乎是听到了刀掉落的声音,加快了上楼的步伐。我双腿一软,坐到了地板上,背后凉凉的……母亲她不会怪我的,我以前一直都这么乖。对,她不会怪我的,她一定不会……我抱着膝盖,痛哭起来。
母亲打开了门,看见我一人蹲在厨房,还有身旁的那把刀,惊恐的抱着我:“小凡,你怎么了,不要想不开啊,妈妈在这里,你不要怕……小凡你不可以这样哦,你对妈妈来说是很重要的,以后千万不可以像今天这样……”我什么也没说。母亲她不会责怪我的,这不是我的错,我没有犯错……我红着眼睛,瞟了一眼身旁那冰凉的刀。
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在家里发现过尖锐的东西。
2.
“小凡,妈妈带你出去走走吧。”这天,母亲看着我,又问。我回避她的目光,看着地板上的瓶盖。
“你还是不想出门吗?”母亲拍拍我的肩,我还是自顾自的玩。她无奈的摇摇头,走出了房间。我看着窗外,今天天气真好。
我缓慢地走下床,打开房间门,扯着母亲的衣袖:“走……走吧……”我想尝试着,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母亲欣喜若狂,拉着我的手,拿起相机,带我出门。
母亲带我来到一个离家不远的公园里,一路上,母亲都给我讲故事。但是我对这些一点兴趣也没有,一路上,琢磨自己的手。
公园里很多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小孩子,母亲给我找了一个小石凳,叫我坐在上面。我盯着石凳看,感觉没什么,才敢坐上去。
“你走开,这是我的位置!”后面有人在叫我。我转头看了他一眼,一个胖胖的男孩。我没有搭理他,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你走开!”他推了我一下,我站了起来,默默走开。
“你们看看!这就叫我的威力,他就是懦弱!”接着,他哈哈大笑起来。我不想和这种人争起来,这样一点意思也没有,只知道叫别人让开的笨蛋。
我一屁股,坐在了那个石凳附近的一片草地上。一个人玩弄着小石子,玩了好久。
“诶!”一个小女孩拍了拍我的肩,我起身准备离开。
“叫你呢,走什么走?”她拉住我,我站在那里没有动。她跳到我的面前:“你想什么呢,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玩?”
她笑了,她看着我笑了。在我的印象里,除了母亲没有人会对我笑。我盯着她看,她害羞地低下头:“看什么啊……对了我叫晓琪,你叫什么?”她看着我笑。
“我……我……小凡。”
“小凡你好,以后我们就算是认识了吧,”她伸出手,“走吧,我们去那边!”
我看着晓琪,没有反应,我不想和他们去一起玩。她强行拉起我的手,却被我甩开。我继续坐在草坪上,看着那边的木棍。那个木棍,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远远地,我听见了母亲在叫我:“小凡!小凡你在哪里?我们要回家了!”
我呆呆的看着晓琪,挣脱了她的手,奔向我母亲。
“今天好玩吗?”母亲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继续自己玩自己的。那个晓琪好奇怪,她为什么对着我笑啊。我明明就是生活在黑暗中的孩子。可是她好像很关心我的样子。可没有人关心我啊……她叫晓琪,我要不要去和她当好朋友?她干嘛搞得像一个救世主一样来帮我。晓琪会不会是来捉我的坏人?但是,她好像很喜欢我的样子……
那之后,我每周,都会叫母亲带我来这个公园,因为我喜欢晓琪拉着我玩,我喜欢看着晓琪笑。开始,我并不相信晓琪,我觉得她打乱了我原本的生活。后来,晓琪经常会给我带一些零食,她甚至回把她喜欢的书给我。我开始相信了晓琪,她是全世界对我第二好的人。晓琪喜欢听我支支吾吾地说一些零碎的小事,每次我都说不完,就要被母亲拉回家。我想反抗,我想和晓琪多待一会,却始终不敢和母亲说我有了新朋友,能不能在公园多玩一会,好像说出去了,我就会丢掉晓琪……
从那次之后,晓琪就像走进了我的心,也从未走出去。
3.
那天,我问晓琪,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
她只是歪头一笑,露出她的牙齿,说道:“你不会死的。”
“我……可是我生病了。”我看着晓琪。她却只是告诉我,生病只是想让人更坚强。既然生病了,就要加油让自己好起来。
我跟晓琪说,如果给你两座桥,你要继续生活还是决定一直睡觉。
晓琪说,她要活下去,我也要活下去。
“那座桥,你敢走过去吗?”晓琪指了指公园那座没有扶手的桥。
我呆呆的看着那座桥,很恐慌,少了点什么,放声大哭。那个桥好恐怖,为什么,可是桥上面什么也没有啊……
“小凡,你想过那片湖,去看那边的风景,你就必须要渡过那座桥。”晓琪拉着我,来到桥头。
“喏,走过去。”她把我推到前面。我不敢前行,只能愣在那里。
“你害怕什么?我来给你做个示范,我先走过去!”
她大踏步,从这头,走到了另一头,在那边,朝我挥手,看着我笑……我看着这座桥,却始终不敢迈出第一步。
“呐,小凡,你知道吗?我要去北京了!”那天,晓琪兴奋地跟我说。
“嗯……”
“我以后可能都不会陪你了。”她看着我。
“哦……”我心里突然有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我怔怔的看着地上的小石子。很难过,很难过,我想说出来,但是这些话在嘴边却最终缩回去。
“你会来送我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晓琪要走了吗?她还说好要和我一直当好朋友的。她去北京干什么。北京一定是个坏人……他抢走了我的晓琪!
晓琪怔怔地看着我:“呐,小凡,这个送给你,”晓琪把头发上的发夹取下来,塞给我,“我们还会是好朋友的!”她笑了,一天的最后一丝阳光,洒在她的脸上。
夜幕降临,我揣着晓琪给我的发夹,拉着母亲的手,回家。
“我……不想来这了。”我低声对母亲说。
“小凡,怎么了?”
我一言不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说出去的话从来都没人在意呢。
夜晚,我一个人躲在被子里,放声大哭。我最好的朋友晓琪要去北京了,以后我又是个没人陪的孩子了,以后我该怎么生活下去……现在的我,就像被上帝遗弃的废物。晓琪她不会再每个星期来和我一起玩了,她也不会把她喜欢的书送给我了……
后来,我好累好累,在被眼泪浸湿的枕头上,昏睡过去。
4.
晓琪走的那一天,下了大雨。我问母亲我能不能出门,却被母亲一口回绝,我绝望的坐在床上,看着手里晓琪给的发卡。发卡的上面,有一个时钟的图案。
“小凡,我出去一会哦,你乖乖地呆在家,不准出门,听见没有!”
我原地不动,随着“啪——”一声的关门声,我从橱柜里拿出一把伞,趴到窗户前,看到母亲走远了,我才敢出门。
我打开伞,在雨里奔跑着,脚边溅起水花,手里的发卡被我捏出了汗。我把速度放快了一点,生怕赶不上见晓琪……
快一点,再快一点……晓琪她还在等我呢……
脚下一滑,我被无情的摔落在雨中。没有人注意到我的摔倒,所有人都自顾自的在雨中干着自己的事情。眼角不知道为什么挤出了一点眼来。看着自己被划破的膝盖,捡起晓琪的发卡,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水。伞被风无情地吹到马路中间,我没有勇气去捡,却有勇气站起身,继续奔跑……
晓琪,晓琪,你再等等我,我就要到了……
“小凡!”
我终于,跑到了公园的大门,看到了晓琪。她看着被雨水浸湿的我,跑了过来。
“晓……晓琪……”她把伞向我这边靠了过来,“别走……你还没有看我渡过那……”嘴边的话最终收了回去,我抽噎着,指了指雾中若隐若现的桥。
“不行,我必须要走……你的病,一定要好起来,”她对着我笑了,我却对着她哭了,“你也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渡过那座桥。”
“晓琪!快走了!你想迟到吗?”她的家人对着晓琪说道。
“好!马上来!”晓琪笑着回应。
“你一定要,加油好起来。那,小凡再见啦。”
最后的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晓琪转身离开。晓琪的话,久久地,挥之不去。它像是一双手,将我从原来那个幽闭的世界里,生生地向外拉。没有庇护的我,在雨中,泪水与雨水交叉在一起。
晓琪家的车在雨中渐行渐远。看着晓琪送我的发卡,我竟然追了上去……
“晓琪!晓琪你是个大坏蛋!”我边跑,边冲着前面晓琪家的车大吼。
雨中放肆奔跑的我,像个傻瓜一样。明明没有人会来在意我,我为什么要去在意晓琪……
“晓琪——晓琪——晓琪……”我加快了速度……我感觉,体力已经支撑不住了……可是笨蛋晓琪就在前面,我要去捉住她……
前面的车加速,我被狠狠的,甩在了雨里……
5.
我就像被抛弃的流浪狗一样,没人心疼,只剩厌恶。
到了家门口,我才发现我没带钥匙,却又不敢敲门,看着被雨水浸湿的衣服,一个人蹲在楼道里抽噎。有人说过,孩子是上帝的宠儿。而我,我是被丢弃的孩子。
突然感觉好晕……头好沉……
“小凡,小凡你醒了!”我睁开眼,看到了母亲急切的目光。我扭过头去,知道自己犯错了。母亲,她这次会不会怪我?我犯了这么多次错……我感觉清醒了过来,急切的寻找晓琪。
“晓琪……晓琪……”我匆忙地下床寻找。
“小凡,别闹了,你过来。这个是医院的医生,妈妈的好朋友,让她陪你聊天好不好?”
我似懂非懂地看着母亲,接着母亲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她好像,很友善的样子。
“小凡,刚才你说的‘晓琪’是谁?”那个女人问我。
“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喜欢……我喜欢她……”我支支吾吾地回答。
……
就这样,这个阿姨为我打开了话匣子。
她临走时告诉我:“你和其他的孩子一样了,上帝给了你最后的眷顾。”当然,我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时间推移,日月如梭,转眼,我也长大了。我的自闭症,听母亲说,是被那个阿姨口中的“晓琪”治好的。
每一次想起晓琪,都像是在绞肉。晓琪她没有回来过。
病好之后,我请求母亲带我再去一次公园。
公园里有一座桥,桥很窄,之前我一直不敢走过去。
“我想走那座桥。”我指着桥,对母亲说。
“去吧,妈妈在这里等你。”母亲带我来到桥头,撒开手,让我自己过桥。
尽管途中的我很害怕,不敢看水中悦动的鱼儿,天空中飘荡的白云,却第一次,靠自己的力量,走了过去。走到另一端的我,第一次看这母亲笑。
我像晓琪一样,笑着朝母亲,挥挥手。
晓琪说过,河面上必须有桥,这样你才能走过去。
那心里的桥,应该也是这样……
真庆幸我,能在晓琪的帮助下,渡过那段最艰难的时光。


IP属地:贵州1楼2014-07-26 09:29回复
    文评:
    作者对于自闭症的了解可能有些少,患病儿童在社交方面的障碍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逾越的,如果主角在晓琪搭讪的第一时间就做出回应介绍自己,那未免太牵强了。
    从文章来看呢,显然主题与剧情发展都是不错的,虽然通篇很少见“渡”这个字但综合而言全篇都是“渡”。提个建议,如果再多多刻画下母亲的辛酸,努力的话就更好了,这样此文就由一个人的“渡”变为了两个人,有了母爱的加入文章也会更引人共鸣。
    文笔没有多么华丽但我喜欢这种平淡,心理描写充足到位,最后主角的独白和感想再多一些就好了
    评委:小八


    IP属地:贵州2楼2014-07-26 1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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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评:
      渡过,度过傻傻分不清楚。“度过”指时间上过了一段时候,“渡过”则指空间上过了一段距离,文章最后一句‘渡过那段最艰难的时光’应该是度过。文章以渡过桥为线索写出小凡渐渐由于友谊从自闭的阴影中走出来的过程,文章条理清晰人物性格掌握不错,但缺乏一定合理性,1.‘她强行拉起我的手,却被我甩开’而后边又出现‘挣脱了她的手,奔向我母亲’,2.晓琪在其中表现的是‘我’的友谊拯救者,像一个知心姐姐一样的人物,但作为一个能被10岁的小孩称为小女孩的人,怎么可能在这么小的年纪说出这样的话,除非又是赶上穿越潮流还是又出现百年一遇的神童了。3晓琪作为一个孩子,为什么会对小凡,一个自闭症儿童这么关心,还浑身散发着圣母光辉帮助他走出自闭,作者应该提一下,建议将晓琪从一个小女孩改为小凡妈妈雇佣来的帮小凡走出自闭的姐姐之类的
      评委:悠然品阅文学社:上杉


      IP属地:贵州3楼2014-07-26 1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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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评:
        作者的描写非常细腻,心理描写丝丝入微,适当的细节描写恰到好处。以一个自闭儿童小凡的视角去看这个世界,看似简单的渡桥在年幼的自闭儿童小凡眼里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但最后小凡还是克服了恐惧,完成了挑战。作者很好的诠释了渡在这篇文章的意义,但是结尾却略显平庸了。
        评委:夏微凉文学社:榕城


        IP属地:贵州4楼2014-07-26 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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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评:
          文章没有落入俗套,能从一个十岁自闭症的眼光,看待整个世界,这是别人所不具备的。人物刻画成功,特别是对小凡的描写更是细致入微。不过,对于语境上,稍微有差入,十岁的孩子能说哲理的话,乍一看,觉得不可思议,但是结合她的处境来看,是完全可以的。有时也会有那个年龄拥有的幼稚,这更刻画成功了人物。早熟的孩子并不是没有幼稚的一面,很好。 逻辑性方面不是很强,稍微有点薄弱。
          评委:倾雨楼文学社:子君


          IP属地:贵州5楼2014-07-26 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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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评:
            【前方高能请注意】
            【自带避雷针】
            这个也喜欢!(不过人设出问题了)
            评委:花谢叶落文学社:47


            IP属地:贵州6楼2014-07-26 1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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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评:
              全文能贴合小凡这个人物的背景来进行描写。但剧情难免落俗,且通过晓琪的言行,真的不大像十岁的小女孩,反倒像是知心姐姐。
              评委:梵叶渊文漫社:小舍


              IP属地:贵州7楼2014-07-26 1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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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贵州9楼2014-07-26 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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