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的十指纤细白皙形状美如飞鸟,她发呆沉思时会将双手交叉搁放在腿上,他会突然走过去按住那双手,别动,他说,人会因为一双美丽的手而爱上这世界吗?他吻她的手,搁置,停放,彷佛准备飞起,那即将飞舞的手掳获了他的新。」——陈雪《附魔者》
秋光冉冉的午后,阳光自层层叠叠的枝叶筛落,在纸页拓上一抹翠绿的光,我看著这些字句时,在心中引起共鸣,激发了记忆的齿轮转动。
因为我想起了另一双手,於我而言,是无比的重要。
那是一双修长的手,温暖而有力的,中指的第一个骨节因长期执笔而有了笔茧,而右手的指头因时常拨动吉他细弦,以致有了薄薄的茧。
那是在七年前的冷冬暮时,时值小三,身於几乎只有家、学校两处的环境(还是大人过度保护的专程接送,严禁独自出门)连自家门前的小巷在那时看来竟是条大道!那日学校提早放学,我觑著如此良机,竟胆大探索我居住的小镇内。
那时,小镇对我而言是极陌生的,像是个迷宫,没多久我便失去方向感,想循原路走回却忘了该往左抑或往右!彻底的无助,坐在路旁的公共椅,我幼小的心灵竟然认为再也回不了家,便哭了起来——没有哭得声嘶力竭,只敢偷偷地哭——会被坏人抓走、变成失踪儿童等想法,自意识底下袅袅升起如一缕细烟,越来越多,盘踞成形,像雪白的纸上泼墨,乌云万里,和现实的冬阳阻隔开来。
「外面那麼冷,你怎麼在这里?」一道熟悉的声音,如拨开云垛的金光,我抬头,看见韦大哥哥——邻居家的孩子,一个邻家大哥,大我七岁,我时常跑去找他(毕竟这是除了自家和学校之外唯一我能去的地方)他的房间总是乾净整洁的,由时看著他静静地用他修长的手翻书、写字、弹吉他,最后都在他的腿上睡著——对我温和的微笑。
「我迷路了。」我嗫嚅著,试图不著痕迹的是去眼泪。
「走吧,」他牵起我的手,「我带你回家。」或许是年纪太小了,只觉得他的手很大,即使在冬日里没戴手套仍很温暖。
他将迷路的我带回家。道别时,手心还残留著他掌心的温度。
后来他搬家了,搬到另一个城市去,至此音讯杳沉。
小镇随著我年纪渐增,不再是迷宫,每条路和捷径都了然於胸,但还是冀望那双手的主人能够回来。
或许心中有块角落是长不大的了,希望能保留那隅天真无邪,不受世俗的污染。每个让我支撑不了的时刻,都会时刻出现的是他温暖的手。
「有人在等我/有人在想我/有人在天亮以前/为我守著/成是最后一盏灯火。」这是创作歌手韦礼安的歌,有时听著,思绪都如无锚的船,在无垠的海免漂泊。他会知道我在等他、想他吗?以前他自弹自唱时,那句"We'llnever know the answers"从他的嗓音在脑中化为文字;我们将永远不知道何时才能重逢,只能,只能企盼在梦里相逢,愿意回到七年前的幼童被你温暖的手牵著,就算前方就是末日仍义无反顾。
只想问你「从今往后/若我在梦中的街道迷路/你还愿意带我回家吗?」
注:末句引用张容筝——〈再见,再见!〉
秋光冉冉的午后,阳光自层层叠叠的枝叶筛落,在纸页拓上一抹翠绿的光,我看著这些字句时,在心中引起共鸣,激发了记忆的齿轮转动。
因为我想起了另一双手,於我而言,是无比的重要。
那是一双修长的手,温暖而有力的,中指的第一个骨节因长期执笔而有了笔茧,而右手的指头因时常拨动吉他细弦,以致有了薄薄的茧。
那是在七年前的冷冬暮时,时值小三,身於几乎只有家、学校两处的环境(还是大人过度保护的专程接送,严禁独自出门)连自家门前的小巷在那时看来竟是条大道!那日学校提早放学,我觑著如此良机,竟胆大探索我居住的小镇内。
那时,小镇对我而言是极陌生的,像是个迷宫,没多久我便失去方向感,想循原路走回却忘了该往左抑或往右!彻底的无助,坐在路旁的公共椅,我幼小的心灵竟然认为再也回不了家,便哭了起来——没有哭得声嘶力竭,只敢偷偷地哭——会被坏人抓走、变成失踪儿童等想法,自意识底下袅袅升起如一缕细烟,越来越多,盘踞成形,像雪白的纸上泼墨,乌云万里,和现实的冬阳阻隔开来。
「外面那麼冷,你怎麼在这里?」一道熟悉的声音,如拨开云垛的金光,我抬头,看见韦大哥哥——邻居家的孩子,一个邻家大哥,大我七岁,我时常跑去找他(毕竟这是除了自家和学校之外唯一我能去的地方)他的房间总是乾净整洁的,由时看著他静静地用他修长的手翻书、写字、弹吉他,最后都在他的腿上睡著——对我温和的微笑。
「我迷路了。」我嗫嚅著,试图不著痕迹的是去眼泪。
「走吧,」他牵起我的手,「我带你回家。」或许是年纪太小了,只觉得他的手很大,即使在冬日里没戴手套仍很温暖。
他将迷路的我带回家。道别时,手心还残留著他掌心的温度。
后来他搬家了,搬到另一个城市去,至此音讯杳沉。
小镇随著我年纪渐增,不再是迷宫,每条路和捷径都了然於胸,但还是冀望那双手的主人能够回来。
或许心中有块角落是长不大的了,希望能保留那隅天真无邪,不受世俗的污染。每个让我支撑不了的时刻,都会时刻出现的是他温暖的手。
「有人在等我/有人在想我/有人在天亮以前/为我守著/成是最后一盏灯火。」这是创作歌手韦礼安的歌,有时听著,思绪都如无锚的船,在无垠的海免漂泊。他会知道我在等他、想他吗?以前他自弹自唱时,那句"We'llnever know the answers"从他的嗓音在脑中化为文字;我们将永远不知道何时才能重逢,只能,只能企盼在梦里相逢,愿意回到七年前的幼童被你温暖的手牵著,就算前方就是末日仍义无反顾。
只想问你「从今往后/若我在梦中的街道迷路/你还愿意带我回家吗?」
注:末句引用张容筝——〈再见,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