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incess'Man ▍140701◆改编◆改编公男后十二集

晚上，申叔舟和申沔，父子俩在花园小酌，申沔为父亲斟上酒，申叔舟对儿子说：“一切都尘埃落定，你岳父的时代到了，世姈小姐成为公主指日可待，你要让自己成为岳父最心爱的女婿。”
“是，父亲。”
“世姈小姐知道金承琉死了吗？”
“还不知道。”
“为何不早点告诉她。”
申沔说：“船沉的消息瞒不了多久，街头巷尾已经有流言在传，小姐早晚会知道，我不想在她面前多嘴。”
“她对你的态度，有没有好一点？”
“还是那样。”
申叔舟说：“大局已定，剩下的端宗余党不多了，你把心思集中到世姈小姐的身上去，她是首阳大君最疼爱的长女，你要博得她的欢心。”
“我知道。”
“明天去大君府下聘，你别忘了。”
申沔朝父亲笑笑：“不会忘，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黑暗中，申沔带着醉意，站在卧室的窗前，这些天他和承琉一样，同样经历了巨变，人生轨迹在突如其来中，产生了重大偏移，对好朋友举起了屠刀，充当了首阳的刽子手，双手沾满了鲜血？他做的对吗？这一切值吗？会后悔吗？
第二天，申沔带着放有婚书的箱子，来到首阳大君府，行聘完成以后，申沔来到了世姈的屋外，被世姈的丫头挡在了门外。
“小姐身体不适。”
申沔说：“去通报小姐一声，说我只是问候一下，不会打扰小姐休息。”
玙璃进去了，不一会出来：“请回去吧，小姐不见任何人。”
婚礼不日就要举行，世姈还是这么抗拒他？
申沔的眼前，是世姈为承琉挡箭的模样，是她为了他，举刀刎颈的模样，是她笑语嫣然，和承琉手指相勾的模样。
申沔再一次自问，这桩婚姻，他会如意吗？和世姈会琴瑟和谐吗？他们会夫妻恩爱吗？世姈会把给承琉的感情，给他吗？
申沔缓缓转身，迎面撞上了尹氏夫人。
夫人其实是远远的跟在申沔后面过来的，她想看看世姈怎么对待将要成为她夫君的申沔，结果，听到了申沔和玙璃的对话，也看到了申沔的失落和惆怅。
夫人来到申沔面前，对申沔笑着说：“女孩子要当新娘了，会有害羞，准新郎就多担待一些。”
申沔对夫人鞠了一躬，让自己带着笑容说：“是我求思若渴，想见小姐，行事鲁莽了。”
“世姈是她父亲的掌上明珠，从小被宠坏了，偶尔会任性，申女婿要多包容一些。”
“是，岳母。”
“在我们家吃了饭再走吧。”
夫人满脸慈祥，在回补他刚刚受到的冷遇，申沔倍感温暖：“今天还有事，就不多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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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申沔回到家里，眼前全是世姈绝望、心碎的面容，又一次，申沔感到了承琉的无所不在，即使他死了，仍在影响着他和世姈，不知道这种影响，还会持续多久？
再有几天，就是他和世姈大婚的日子，他会有那场他等待已久的婚礼吗？会有一个快乐的新娘吗？会有一个让他心痴神醉的洞房花烛之夜吗？
申沔对答案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他没有勇气去揭晓。
世姈对承琉离世的悲愤欲绝，击毁了他一切美好的愿望。
申叔舟来到儿子身旁：“怎么情绪这么低落？”
“世姈小姐知道金承琉死了。”
申叔舟并不意外：“这是早晚要面对的事，你应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我是有心理准备，但我没有心理准备的是，三天后的婚礼，还会不会有了。”
申叔舟诧异：“为什么婚礼没有了？金承琉死了，世姈小姐应该彻底死心才对。”
申沔说：“她不是死心，而是心死了，至少我有这样的感觉。”
“她很伤心吗？”
“是。”
申叔舟劝儿子：“沔，给她时间，等她从伤痛中复苏过来，就彻彻底底成为你的了。”
“可是婚礼只有三天了。”
“三天还是一周，又有什么关系，这种事让大君作决定，延迟婚礼也没什么，你只要在一旁等着就是了。大君是一诺千金的人，不会轻易改变决定。”
申沔说：“可是，儿子等大婚这一天，已经等的很心焦了，三天都觉得好漫长。”
“就这么喜欢她。”
“用喜欢二字也可以？”
申叔舟一听这话味不对：“何意？”
此刻的申沔，内心有一种情绪想要发泄，而父亲是最好的听众，不会产生任何负作用：“从小和金承琉一起长大，他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而我和悰，总是站在一旁，看着他得天独厚，随便得到，随便拥有。
我知道世姈小姐和承琉互相爱慕，本来并没有起意，但是，那天听到您和首阳大君，在谈论两家结为儿女亲家的时候，忽然有一种兴奋感，从那天起，我对世姈小姐，渗入了不一样的情愫。我想看到承琉，他也有不如意的时候，让他也尝尝失落的滋味，让他有一天也羡慕我。”
申叔舟完全理解儿子的心情，怀揣一腔雄心的他，多年来，也像儿子一样，被冷落，受排挤，无人答理。
“沔，金家得势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我们父子，已经取代了他们，调整好心态，一切从头开始。”
申沔说：“我就想从世姈小姐开始，婚礼是得到她的人，我更想得到她的心，希望有一天，她像爱承琉一样爱我，用崇拜的眼神望着我，对我说，我不比承琉差，她已经不记得承琉是谁了。”
申叔舟疼爱的望着他优秀的小儿子：“会有这一天的，而且，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不过，当父亲的，还是想问你，对世姈小姐，有没有喜欢的成分，还是仅仅想征服她。”
申沔肯定的回答父亲：“我喜欢她，而且是很喜欢的那一种，即便是征服她，也是用我的爱来征服，而不是用丈夫的身份来征服。”
申叔舟放下心来，世姈是首阳大君心爱的女儿，对她是不能随意去亵渎的。
第二天早上，申沔放心不下，早早来到首阳府，穿过花园的时候，遇到了世贞。
世贞和申沔一样，申沔吃承琉的醋，世贞吃姐姐的醋。
同样都是乖女儿，父亲最疼姐姐，每次见到姐姐，总有好多话问，好多话说。此外，家里有什么好事，姐姐总排在她面前。比如，这一次的婚事，如果不是金家出事了，相府的公子，就是姐姐的夫君。
现在金家出事了，后补的姐夫，仍然耀眼，家世、本人都出众，好男人都为姐姐留着了，世贞不免羡慕加妒嫉。
世贞看到申沔，亲热的叫了一声：“姐夫早。”
申沔问：“你姐姐后来怎么样了？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哦，姐姐很快就醒了，不过，她的状态不太好，不吃、不喝、不理人。”
“早上有去看她吗？”
世贞说：“我刚刚去了，姐姐像生病一样，有气无力，什么话也不跟我说，我就出来了。”
申沔对世贞无奈的笑了一下：“很想进去看看她，不过，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就不惹你姐姐心烦了。”
“来不是为了看看她吗？”
“知道她昨天很快醒了，我就放心了。”
世贞再一次为自己不平：“唉，这辈子要有人这么关心我就好了，姐夫，今天还会来吗？”
申沔笑着说：“世贞，不用发愁，有人关心的那天，很快就会到来的，只怕你到时候还嫌烦了呢。我下午会来，希望再看到你姐姐的时候，她的心情好一点了。”

首阳和夫人，这一晚都没有睡好，别的也罢了，女儿对金承琉的感情，已经是过去式了，女儿的伤心总会过去，只是婚礼就在三天后举行，世姈目前这种样子，怎么结婚？
夫妻俩担着心事，一早过来看望世姈，远远看到申沔和世贞说着什么，夫人笑着说：“女婿不错，一定是不放心，一大早看世姈来了。”
首阳点点头：“是啊，那件事大局已定，现在只希望女儿的婚事，能平平安安、喜喜庆庆的办完，申沔各方面都不错，我喜欢。”
“我也是，感觉到他喜欢世姈，我们的女儿，以后会是一个疼爱她的好丈夫。”
首阳倨傲说：“我的女儿，谁敢不疼。”
夫人笑着纠正丈夫：“应该说，我们的女儿，谁会不疼。”
夫妻俩走进世姈的房间，世姈闭目不醒。
首阳问：“小姐从昨晚一直睡到现在？”
玙璃答道：“小姐后来醒了，过了很久以后才睡的。”
夫人责备说：“怎么不来告诉我？”
玙璃低着头：“小姐不让我说。”
夫人去推世姈，发现了枕头上水渍一片：“世姈，醒醒，起来吃点东西。”
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滚落，但是，世姈不愿让自己醒来，夫人一看，对首阳说：“女儿我来照顾，您去忙您的吧。”
首阳看到了女儿眼角的泪水，也看到了枕头上那一片湿，颌首同意。
首阳离开后，夫人对世姈说：“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想哭就哭，哭完了，把过去的一页翻过，重新开始。”
世姈不说话，也不睁眼，她不想在母亲面前哭，然而，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不停的往外流。
夫人握住世姈的手轻抚着，她知道，现在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
当夫人离开屋子的时候，首阳还站在院子里等着。
“世姈怎么样？”首阳问。
“这几天会很痛苦，什么时候能够走出来，我也不敢说。”
“好好劝劝她。”
“我会的。”
首阳说：“三天后，世姈还是这个样子，怎么能结婚？”
夫人说：“我也在想这件事，要不，往后挪一下怎么样？”
“对亲家有些难以交待。”
“看过今明二天再说，如果世姈好一点了，就不延期了。”
首阳也是满腹的无奈：“夫人看着办吧。”
昨天的晚饭，世姈一口都没吃，今天的早饭，世姈还是一口不吃，玙璃怎么劝都没用，心里担着心，不敢作主，去回了夫人。
夫人再次走进世姈的房间，世姈抱膝坐着，面容憔悴，眼睛红肿，嘴唇没有一丝的血色，看的夫人的心抽紧了。
“世姈，你不能一点东西都不吃，勉强吃一点，觉得累就睡一会。”夫人把饭菜端到世姈的面前，世姈推开了。
夫人干脆把话挑明了：“告诉我，是不是为了金承琉这么难过？”
世姈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这三个字，对她已经是无法承受之痛。
“世姈，我们家和金家，已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不管金承琉有没有死，你和他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世姈心门紧闭，一声不吭。
“你已经是申家的儿媳，我能看出来，申沔很喜欢你，你以后会有一个好丈夫，世姈，守着申沔好好过。”
母亲的每一句话，都让世姈几欲窒息。世姈不想再听母亲往下说，她往后倒去，拉住被子蒙住了脸，压抑的呜咽声，从被子里传出来。
夫人僵在哪里，无法再劝。
午饭，世姈还是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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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姈躺在床上，三天粒米未进，她的精神明显不济，被三个丫环看住，如同被软禁。
世姈大部分时间闭着眼睛，沉默无言，跳入大海，和老师死在一起，做不到了，悬梁自尽也做不到了，出去买砒霜更做不到了。已经第三天了，应该用不了多久，大限就会来到，但时，等待的时间好漫长，好难挨。
世姈饿的眼冒金星，胃被虫子在啃啮，眼前不时会出现幻觉，承琉常常来到她的面前，他的笑让世姈心醉神迷，他的怒让世姈痛苦万分。
世姈轻轻的说：“老师，我不该骗您，是我错了，您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梦到那座桥了，它好高、好长、看不到尽头，那扇阻隔阴阳的生死之门，正在缓缓开启，离我很近了，只有几步之遥。老师，世姈已追随您到地府门口，您就原谅我好吗？”
玙璃看到世姈的嘴在动，轻声问道：“小姐，要不要吃点东西，或者喝点水。”
世姈闭着眼睛，没有反应。
这时，世贞推开门，招手把玙璃叫了出来，又把申沔推了进去，然后把门拉上。
玙璃惊问：“二小姐，这是做什么？”
世贞吩咐：“你别多问，姐夫有话对姐姐说。”
玙璃知道世姈有多么讨厌申沔，着急说：“不行，小姐身体这么虚弱，我要陪在她的身边。”
世贞一把拉住玙璃：“不许进去，你白痴啊，他们俩说私房话，你陪在一旁算什么？”
申沔来到世姈的床边，几天不见，只见世姈面无人色，双唇干裂的翘起一道道小口子，双眸紧阖。
申沔的心一阵抽紧，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让花季年龄的首阳府大郡主，踩着死亡的脚步去追随他。
申沔蹲下身体，轻轻的推了推世姈，嘴里轻声叫着：“小姐...”
世姈闭着眼睛，她的思维和反应，已经不太灵敏，她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不是父亲，也不是弟弟，世姈仔细辩认着，希望这是老师在叫她。
门外还有世贞和玙璃在讲话，玙璃为什么跑到门外去了？她和世贞的对话是什么意思？世姈恍恍惚惚，弄不清楚自己是醒着，还是在做梦。
申沔见世姈不睁眼不回答，很着急，夫人告诉她，世姈已经三天不吃不喝了，申沔很怕世姈就这样昏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他加重了推她的力度，并且提高了呼唤世姈的声音。
这一次世姈听清楚了，那不是承琉的声音，她睁开眼睛，骤然看到蹲在她床边的申沔，世姈被惊出一声冷汗，一下子忘记了自己的虚弱，不知从哪来的力量，腾身坐了起来，望着申沔离自己这么近，惊的说不出话来。
申沔见世姈被吓到了，连忙站起来，后退一步，朝世姈鞠了一躬：“对不起，因为有事，冒昧打扰，非常抱歉。”
世姈一看，玙璃不在，房间只有她和申沔两个人，世姈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脑门，这个男人居然敢独闯她的闺房，世姈指着门，厉声说：“谁允许你进我的房间，你快出去。”
“小姐，我有几句话想对您说？”
世姈想也不想，拿起床边的玻璃杯，使尽全力，朝大门扔过去，玻璃杯撞到了门上，发出的碎裂声，惊动了门外站着的两个人，世贞和玙璃一起拉开门冲进来。

世贞看到世姈满脸怒容，申沔退在一旁，地上到处是碎玻璃，世贞不满说：“姐，您这是干什么呀？”
世姈不理世贞，对呆立在门口的玙璃说：“你过来。”
玙璃来到世姈的面前，弯下腰：“小姐，什么事？”
世姈举起手来，给了玙璃一记耳光，世姈饿了三天，这一记耳光并不重，却把玙璃打懵了。
世姈的眼中几欲射出火来，她抬头看着世贞，两道火光射过去：“世贞，你给我听着，这一耳光我是打你的，把人带出去，不许再进我的房间。”
世贞跺了跺脚：“姐，你简直不可理喻。”
世姈体力明显不支，大口喘息着，玙璃上前去扶世姈，世姈不让她扶，吩咐说：“快让那人出去。”
世贞见此情景，很不高兴说：“姐夫，我们走。”
申沔对世贞摆摆手，对世姈说：“您不想听的话，我不说了，有一件事，我觉得您会愿意知道，那件事和金承琉有关。”
世姈冷着脸说：“我不想听任何话，请立刻离开。”
申沔接着自己的话说下去：“今生今世，我和金承琉成不了朋友了，所以，金家的事我不会去管。承琉的嫂子和小侄女雅江，她们现在在温宁府为奴，母女处境悲惨，小侄女病的很重，生命垂危。”
屋子里有好一阵的静默。
小侄女雅江？世姈的眼前浮现出一个小女孩，在金家的门口，她曾见过她一次，非常可爱的金家小孙女，那是老师家唯一的一条根了。
世姈问：“孩子怎么了？病了？”
“是，连日高烧不退，命悬一线，再不医治，就来不及了。”
申沔说完，对世姈微微弯腰，转身退了出去。世贞也跟了出来，来到花园里，世贞替世姈道歉：“姐夫，我姐病糊涂了，您别介意。”
“我没关系。”
世贞不解问：“您和我姐说金家的事做什么？”
申沔说：“你姐姐为金承琉殉情，我给她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您觉得我姐会去救她们？”
“是。”
“她要怎么救？”
“无论她怎么救，只要她想救人，就不会让自己继续绝食。”
世贞顿悟，对申沔伸出拇指：“姐夫，您好聪明。”
申沔说：“世贞，把这件事告诉你爸爸和妈妈，对他们说，也许可以作为一个交换条件，让世姈同意和我结婚。”
世贞一听，立刻明白申沔是什么意思了，她立刻答应：“好，我现在就去说。”
世贞离开后，申沔在原地站了很久，在目睹世姈为承琉挡箭，为救承琉刎颈自伤，如今又亲眼目睹她为承琉殉情，申沔羡慕承琉，他虽然死了，但是，今生今世，有这样一位女子，一次又一次为爱他而放弃自己的生命。
相比自己，世姈刚才对他视之如草芥弃之如敝履，两家的婚约，在她的心里毫无份量，申沔的心，像那只碎玻璃杯一样，心碎一地。
申沔和世贞离开后，世姈精被力竭的倒在了床上，刚才情急之中，世姈几乎拼尽了全力，此刻几乎脱虚了。
玙璃送上茶：“小姐，喝口水？”
世姈点点头。
玙璃扶起世姈，把杯子凑到世姈的嘴边，世姈就玙璃的手喝了半杯，精神好了一些。
玙璃一看，世姈态度有变，不敢错失良机，说道：“小姐，有刚熬好的热粥，吃一点好不好？”
“好。”
玙璃没想到世姈会答应，高兴的跳起来：“我立刻给您去拿。”
世姈拉住了她：“等一下，你先坐下来。”
玙璃在世姈的床边坐下。
世姈伸手轻抚了一下玙璃的脸颊，脸上满是歉意：“玙璃，刚才对不起，是不是打重了。”
玙璃说：“小姐，您不用道歉，您的手哪有打人的力气，可是，您为什么说打世贞小姐？”
“我听到你们在门外说的话了，申判官一定是被世贞带进我房间的，我的婚事，不能让世贞也来插一手。”
“世贞小姐好像很喜欢这个姐夫。”
世姈淡淡一笑：“世贞以后有姐姐就不错了，姐夫她就别想有了。”
玙璃不敢招惹这个话题，她站起来：“我去厨房了，小姐，我马上就回来。”
世姈此刻的心，被老师的大嫂和小侄女占据了。左相家的孙女，相府的掌上明珠，众丫头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千金小姐，现在跟着妈妈在温府为奴，小小女孩，怎受得了这样的苦？
还有老师的大嫂，和老师一样，身负血海深仇，却要在仇人家终身为奴。世姈无法想像这样的日子，金府有大少奶奶要怎么一生去熬。
“...小侄女连日高烧不退，生命垂危，再不医治，就来不及了。”
世姈默默地想，就算要去地府见老师，也应该先把她们母女救出来再说，否则，她有何面目去见他。

无名岛上，金承琉，赵锡周，王卢杰三人，等到清风馆的杀手们上了大船，大船行驶到完全不见之后，才上了小船，一路用浆划行，速度比大船慢很多。
承琉腹部的刀伤，比料想之中严重，当时草草包扎了一下，未作任何处理，很快引起感染。加上之前老伤未愈，如今新伤又流血过多，连日来没吃，没喝，没睡，逃亡，打斗，被追杀，身体极度的消耗和透支，承琉此时再也抵挡不住了，数小时以后，体温迅速上升，一路上昏昏沉沉，全身烧的烫人。
小船上的赵锡周和王卢杰，看到承琉这样也无计可施，只有一刻不停的用力划浆，希望早点到岸。
王卢杰问赵锡周：“大哥，到了岸上，我们去哪里？”
赵锡周问：“在汉城，你有没有家？”
“没有，我经常是天当房，地当床，睡在哪里哪是家。”
赵锡周说：“我也没有自己家。”
王卢杰惊问：“啊？那我们来麻浦干什么？”
“麻浦码头，我有一个红颜朋友，在那里开冰玉馆，我住在她那里。”
王卢杰嘻嘻一笑：“红颜朋友？是相好的吧。”
赵锡周关照王卢杰：“一会儿见到她，要恭恭敬敬叫大嫂，不得对她无礼。”
“我知道了。”王卢杰一摸承琉的额头，像火炉一样烫手：“唉，不知道这家伙住在哪里，我很想跟他住一起，看他烧的这么厉害，估计有没有家都记不清了。”
“大家一起去冰玉馆，我认识一个医术很不错的大夫，先把这家伙救过来再说。”
承琉虽然昏昏沉沉，但是，意识还清楚，他听到了赵锡周和王卢杰的对话，只是没有精神搭话，而且，他和王卢杰一样，也没有了家，不知道还能去哪里？麻浦码头，冰玉馆，听上去还不错。
当初抱着必死之心，被五花大绑押到船上，没想到几天之后，他又回来了。
承琉的手指动了一下，轻轻碰了一下身边的刀，当手指按向刀刃的时候，冰凉的，寒寒的，锋利的刀刃，让他有一种残忍的快感和可靠的忠诚感。
今生今世，他不知道还能相信谁，唯有这把刀，承琉相信，它会成为他最忠实的朋友，永远也不会背叛他。
天渐渐的黑了，高烧不退的承琉，渐渐陷入半昏迷。
一轮圆月当空，赵锡周看着不醒人事的承琉，束手无策的他，双手合什，祈祷这轮圆月是好兆头，代表吉祥圆满。
命运之手，把父亲大恩人的公子，送到自己身边，他希望他能平安逃过这一劫，希望自己能保护他，希望和他有百年的兄弟缘，作为大哥，他愿意为他做一切。
终于，麻浦码头遥遥在望。
第三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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惭愧不知红袖已经在这里开楼了，我还在厚吧唠叨个不停呢

美文大家顶

默默再顶下，支持红袖，支持朴施厚先生，支持《香气》

读者们都被吸引去热闹的厚吧了吗？那挺好啊

功夫不负有心人，本帖已经加精置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