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佛没有注意到我的失态,木户继续低声说着,又像是自言自语。
[自从什么时候起呢鹿野?你说谎越来越多越来越熟练圆滑,你和我们的交流越来越少,你使用能力越来越频繁……是从文乃姐离开的时候起,还是更早以前?]
说实在的,我被吓到了。虽然早就知道木户是个细心的家伙,但是本来以为就算被发觉到不对也会是濑户来找我,没想到在这里失策了啊……
无奈地再次使用了「目欺」,没办法,不能让木户看到我这会儿奇怪的、欲言又止、手足无措的样子吧?
拥有能力来第一次被这样直接了当地揭穿了啊!
我不太清楚这个时候该说什么了,是坦白----还是继续欺骗呢?
一种熟悉的嗡鸣声在胸腔里回荡起来。这种声音在我的生命中出现的次数还不多,但毫无例外的,每一次都会伴随着刻骨铭心的、或美好或悲伤的记忆。
最近一次听到这声音,是两个月前文乃姐的红色围巾在蓝天下飞扬起来之后。
从那之后,又一次地,我的命运偏离了原本的方向,向着一个未知的角度直线而去了。
两个月来我每一次闭上眼还可以听到天台上格外凛冽的风声,还有那杂乱的红色,彷佛烙印在视网膜上一样无法褪去。
[……呐呐,木户,其实呢,自己为什么变成这样,我也并不清楚哦?]
我恍惚听见自己轻轻地作出了回答。
可是这回答是下意识的真心话,还是无意识的谎言呢?
呼呼,可悲的我,这下子自己也分不清了吧,就这样迷途在自己构建的、重重叠叠谎言的迷宫了?
这样糟糕的状态也是托了自己这些天不断动摇变换的想法的福吧。
[我真是个没用的家伙啊没有能力去阻止这些的发生呢][可都是我的错吗][如果我能做什么的话事情大概就不会这么糟了][但是变成这样完全是我的责任吗][身边的人为什么一个个都注意不到啊][烦死了啊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不都去死啊]……
诸如此类。
重复着没有答案的问题,令自己也吃惊作呕的想法在脑海里无限制的循环着,不断否定着自己,却又在深夜抱紧了自己痛哭。
直到现在这样已经愚钝地陷入谎言的我。
真可笑呢----虽然很想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