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高三。你说你喜欢上海,那里有繁华的夜景和忙碌的人群。你一直向往快节奏的生活,希望做个充实的人。而我,却只想有个闲散的工作,不管薪资高不高,只要放松自在就好。但是,为了陪你,我愿意和你一起,因你的快乐而快乐。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6月10日。刚刚解放的我们投入到了疯狂的放松之中。那天下着瓢泼大雨,天气阴沉,让人无端压抑。你给我打电话,说是想用我的QQ和安辰聊一聊,试探一下他的态度。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我以为你是忘了他的,原来他只是封存在你内心最深的角落里。想到这里,我的心脏仿佛在被什么捶打着,牵扯出绵密的痛楚。
我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我不能自私到亲手拆散你的幸福。
俗话说,祸不单行。我在说出那串密码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你还翻看了我的QQ空间,更没想到你会把里面的私密日志看个遍。你再次呼叫我的时候,我只是以为安辰那边有了什么进展,匆忙撑伞出去的时候,却在约定地点看到你一个人淋在雨中。
“苏凉你这是怎么了,淋雨会感冒的呀!”我不顾路边水泊溅起的泥点,一边举着伞狂奔一边喊叫。隔了一层雨帘我什么都看不见,看不见你通红的双眼,看不见你和雨水混杂着的眼泪,看不见你复杂的表情。
“眠眠,你日志里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待我站定,你平静地看向我,眼神里却包含着难以置信和些微的嫌弃。
这些话于我,是晴天霹雳,但那样的眼神,才更加令我刺痛。一阵大风吹来,我重重的晃了晃身子。为什么这个夏天,冷的我想打寒战呢?
我像往常一样摸摸你的头发,你却不着痕迹的避开。我慢慢地垂下手臂,突然就冷静了下来。
“是真的。”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两年来我瞒得也够累了,你终究是要知道的,也许连上天都无法容忍我对自己最亲密的人有了那样的情感。
你没有说话,我也不再继续,只是抬头与你对视。那是多么复杂的眼神,有对真相的惊悚,对我的惶恐、失望和愤怒,更多的,是像看到什么恶心东西一样的厌弃。你就这样定定的望着我,也许你在想,我自己认为的好朋友竟是如此的肮脏和不堪。那些她曾经对我好的瞬间,原来都是出于那般羞耻的情感……
比起这样地注视,我情愿你能扑上来给我一个耳光,或者是破口大骂。我再也受不住,把伞硬塞在你手里,落荒而逃。我慕眠,就以这样失魂落魄的姿态告别了你的青春。
你没有我同样可以过得很好,我知道。你有另一个朋友圈,有很多爱慕着你的男生,还有那个许诺给你未来的安辰,我的离开,只是一段插曲,也许你很快就会忘记。只是,多年后再回想,你的心里是否还有我的一席之地?
此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你的QQ头像始终亮着,我却没有资格再和你对话,更没有资格询问你的感情生活。我的生命,只能靠着从前的聊天记录和回忆支撑自己的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