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辞退后的第三天，小雅收到了一封信，发信人是她之前的上司，信中邀请她去参观某个工厂。
不过，说是“工厂”，还真是寒酸的惊人啊，甚至连寒酸都称不上，这分明就是个不怎么大的仓库，里面按照办公室隔间的样式，布置了一些电脑而已。就连折子的办公室，都是“工厂”的门卫室改装的。在中国都要被算成发达国家的今天，这幅场景实在不太搭调。
“哟，你来了。赶紧把合同签了立刻上工吧，我这按时间发工资，按业绩发奖金，其中奖金占95%。”折子一边盯着办公桌上的电脑，一边歪着头夹着电话，干脆的挤出一句。“和以前在公司里那个部门差不多的制度。”
“我了个去，你这唱的是哪出啊？”
“信里不是说了吗，我开了间装配工厂。”折子挂下电话，眼睛依旧盯着屏幕。“不过这个工厂，搞出的产品没有实体，算是个第三产业吧，嗯，就是第三产业，国家有政策扶植呢……”
“写软件的？折子，你找错人了吧……”
小雅在大学里是一个很普通的文科生，博士毕业后经朋友介绍进了一个待遇不错的公司。当时她的上司就是折子。折子没什么学历，不过在那个职位上已经工作了快十五年。
“不不不不，虽然我这现在也招码农，不过码农千千万万，像你这样的人才不太好找，你看，像以前公司里我负责的部门里面的人，又要会交涉，又要会调查的人，你就是现成的一个。原来的老板不识货把你炒了那我要你。”
折子所在的公司是一间地产开发商，在开发的途中，偶尔会有土地拆迁各种纠纷存在，每次碰到这种情况，部门就会临时从公司其它各个地方聚集起一个团队，通过各种方法解决问题。随后这个部门又会只剩主管一人。折子最初当上这个部门主管的时候一个人也乐得安逸，不过这些年来房价持续飞速上涨，打个比方就是像百米冲刺一样的速度跑了个马拉松全程，说房地产是泡沫的专家脸皮被打了十几年都快烂了，公司越做越大，最终也只能招了第二个人也就是小雅进来。
像是折子这种部门，本身就是个很边缘的部门，平时固定收入很低，完全不能满足现在社会上求职的人“年薪稳定20万”之类的要求。不过像是小雅这种没什么经验的人，和折子倒也是一拍即合。毕竟折子所在的公司名头很大，社会上毕业博士生好几千万，想要直接进去这种大公司难着呢，先在这种非正式部门工作一段时间再想办法调走是她最初的想法。不料才工作两年以后公司就换了个主管——
“每个公司新来的CEO都喜欢怒刷存在感，接手权力之后就一心想搞点成果，也不管原来的系统本身就挺好了，非要搞点大动作，我看那个SBCEO估计首先就是拿非正式部门开刀，所以当时我果断的直接把他给炒了！”
“……”
“怎么了，本来我还以为你还会一直呆在那里呢。结果还不是被炒了。”
“尼玛，你怎么知道我被炒了？”小雅有点莫名其妙。昨天才开始找新工作，老妈都不知道自己丢了工作。
“哈哈，简直不要太简单，这涉及到我的工厂的业务，我从我的一个【零件】里知道你被炒了。”
“我感觉事情发展有点超现实，反正我是推测不出什么，你要是是认真想要招个帮手干嘛不解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