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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桔梗」【短篇】烟华——微笑的清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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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十二月,雪   
站在樱门前已良久   
女子的黑发在风中轻起轻伏,面前的不过是一道门,可它在那里,她看着,无法靠近。   
“桔梗……”   
熟悉的声音响起,怔,随即转身。   
雪意涔涔,她平静的双眸划开微澜。   
七年了……   



七年,见过意大利那个完全属于历史和灰烬的城市,触摸石板路上深深的车辙时,想像被火山灰覆没前它的风光靡醉。踏进过地中海边笼起倦然氛围的小城巴塞罗那,花一个周末看通宵的歌舞升平,从清早到正午,看空落的街道上阳光坠落海风温柔。在塞纳河边小酒吧里喝一杯不知产地日期的白兰地,翻开岸边书摊买的〈卢梭传〉,见识一个男人从贫穷走到丰富然后回归的一生。   
她前往那些艺术气息重得逼人的地方,只身。是因为听到别人说,艺术与孤独交错相生。   

远藤桔梗,作曲家,乐坛翘楚,当红歌手都以能有她操刀作曲为荣。   

“远藤,你和我一样” 微笑声,名叫高山律的歌手。嗓音是别样的清越,婉转如泉,铿锵似冰,些许的沙哑里兜转风情百般。   
 乐评家说高山的声音配上她的歌,完美无缺。   
    
律持着酒杯的手的指甲是凄艳的紫红,上面有着白色樱花瓣的图案,“曾经相信,却都是等不到问题的答案的,或许永远…”   
她没有睁开眼睛,沉默的指尖游离在竖琴的四十七弦中。的确,相信过,祈祷过,欣喜过,却终在泪眼婆娑中发觉一切嘲讽得碎成了一地的无可奈何。于是到头来,梦想落空心的流离所有的所有全部都是代价。   

微微抬眼,昏黄的灯光揉入瞳中,像极了某日夕阳的色彩。   

苦涩的目光,紧握的双手,沥血的声音   
“桔梗!!”   
“犬夜叉,不要让我恨你!”   
墨色瞳仁中的澄澈支离破碎,决绝的琉璃刺眼得逼人。她看着他眼中的希望被她亲手掐灭。然后离开,离开东京,开始满世界游走。孤魂野鬼一般无目的的漂泊。   
心不可救药的沉沦,沉沦到了末路,感情和想念都成了纷飞的灰烬。灰烬漫天,久久不散,细小的东西闪着寂地的光。   

5年后,远藤桔梗成为炙手可热的制作者   
再后来,她成了律的专职作曲者。   
律了解她,“你的曲子里再也不能让我感觉出另一个人,现在你奏的,都变成繁华绮丽。”   

“下一站……东京”瞥了瞥日程安排,律呷了一口葡萄酒,笑得有些戏谑,“会去见他吗?”   
起身接过她手中的酒杯,灌下剩余的酒液:“见面?哼……人事几经变迁,再见面有什么意义…….”逐渐的,她的目光开始迷离,发丝从耳后垂落,遮住了美丽的容颜   
不是吗……从彼此血肉融合心心相映到南辕北辙相行陌路,何必回头去看当初分离的伤口血肉模糊。   

律注视着她,回复只有两个字:谎言。   
她诧异……有忧悒直闯而入,什么东西碎掉了?   

冬季的东京,她犹豫在他家的门前。   
似乎,她真的没有忘记过他。自嘲的摇了摇头   
是的,没忘记过。   
不过她很清楚,即便经年月日夜抚摸嘴角多了一丝柔和,眼神折出灵魂的温度也已然不能被挽回了。   

东京的街道   
歌的旋律隐藏于前奏中此起彼伏的海浪声中华丽的亮相,小提琴勾折出潆纡的疴旧梦回之间扩散出暗幽微沙的女声,似水面的纹路由小至大由远及近,烙印一般的深。有绿影为之驻足,安静的倾听。   
“戈薇你在干什么啊?”   
“犬夜叉你轻一点,这首歌好棒!”   
“切~”嗤之以鼻。戈薇丢过去一个“你没审美能力”的白眼,的确,要一个音痴…也太为难他了。   
可是,对于歌曲的介绍却让他在下一秒完全失去了思维。   
“以上的歌曲是由远藤桔梗小姐作曲,高山律小姐演唱的……”   
“犬夜叉,陪我去买那张专集好不好?犬夜……”身旁的人雕像一般,神色变成了完全的空白。   

“桔梗!!”   
“犬夜叉,不要让我恨你!”   
撕心裂肺的呼喊,凄凉到无以复加的目光,欲坠无声的眼泪,渺茫在视野中的坚决背影……   
回忆是多么可怕的东西,复苏后便纠结在一起开始贪婪的啃食。眉心不知不觉中褶皱出痛苦的峰。   
 
 
 



1楼2007-12-05 17:14回复
    那就绝不会走到这一步…… 

    17岁有些糊涂却深深爱上对方 
    21岁痛苦交加的失去对方 
    安排他们相见的命运没有忘记安排他们的举步天涯. 空空两手地来到,刻骨铭心地离去. 
    “不用再送了,这里就是我下榻的宾馆。明天…我就要离开…”她的唇角掠过一抹朦胧的笑容 
    哗——————电梯打开,气流浮起她美丽的黑发。电梯门快速的关闭 ,在空气里留下清楚的回音. 回头,迎上一对金色瞳孔,注视着她的,平静的,爱怜的,悲伤的,茫然的,无奈的他. 
    不觉中,脸上有冰凉的液体滑落,本能地叫出他的名字: 
    “犬夜叉……” 
    俯下身,他拥住她,吮吸着她发丝间久违的幽香 

    沉醉在温暖里的她猛然睁开了眼. 
    她在干什么? 
    她怎么可以在他的怀里?! 
    他现在是别人的未婚夫啊!他再没有抱住她的权利,她也再没有享受那份温暖的资格. 她不顾一切地挣开了,佯装愤怒的眼里载满了晶莹. 
    “犬夜叉请你自重。” 
    砰!他近乎粗暴地拉住了她,将她压在墙上 
    “那你告诉我,这个是怎么回事?”第一次毫不留情的反唇相讥让她几乎反应不过来, 
    轻柔的抹去她眼角的泪,“ 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哭?” 

    这种感觉…其实是很幸福的. 
    他真的…那么地在乎着她…… 

    可是———— 

     “突然想起了爸爸.” 
    只这一句话,他就放开了手. 
    事实就是事实,他什么也改变不了,她也是。水雾气势汹汹的涌来 “你知不知道,犬夜叉, 我恨你!!!恨你不小心的失误!恨你竟然亲手杀死了我唯一的父亲!!” 
    空气里回荡着她的愤怒和绝望,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世界只剩下她的憎恨. 

     冰冷的空气隔开了他们的距离,他笑了,苦涩的. 
     “对不起……” 

    “可我却还是爱你.” 
    不想再自欺欺人,她的演技,拙劣到连自己都骗不了. 
    记忆,那是如荆棘般顽固不化的年深日久就枝繁叶茂的东西啊。即便偶尔生长于触碰之外,也照样可以鲜活起生命独自去狂欢。 

    他呆住了,她抬起头,迎上他的双眼. 
    相吻,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们紧紧地拥吻,如此幸福却又如此无望. 
    “我爱你。” 他抵着她的额头,泪水划过. 
    “ 我也爱你.” 她闭上眼,眼泪早已干涸. 
    终于,他们转过身,背道而驰. 


    四月 
    她到富士山脚下待了二十多天。律在午夜时分突然用短消息发了歌词过来,歌名就叫〈花见〉。那时她正推开窗看月光下樱花如雪纷纷。 

     樱花一生追求的都是一刹,掉落的翩飞起伏。走到末路的绚丽,像他和她心里的期待上下波动回归了寂寞,那一时终于变得安然无恙。 

    钢琴,管弦,清风流水拟音。这样的词曲轻易攻陷一个又一个失落的灵魂。她似乎听到他们伪装裂开时崩塌的声音。 

    于是乐坛的神话被全新打造,而她当年期待的神话成为了烈日下的露珠。蓦然回首,只余烟华。


    3楼2007-12-05 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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