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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文，流水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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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林一屿切断电话，望着书桌上凌乱的草稿和磨断的笔尖，一脸倦容的他往后仰躺在柔软的大床，抑制不住嘴角溢出来的笑。
“咚咚”
“进来。”
林一屿从床上坐起，整理一下自己的衬衣。
“林工，理查德先生在大厅等您……”
理查德，瑞士华裔。中文名叫李肖白。
在当地颇有名气。
“告诉他我休息了。”
林一屿不耐，打断小宋的要劝阻的话。李肖白曾经是林一屿的同窗。
林一屿为了报复李肖白，在读书的时候，每个对李肖白有意思女孩子，林一屿都一个个的追了过来。
“林工，这样恐怕……”
小宋面露难色，这位理查德先生已经等了快要2个小时了……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是著名建筑师，这样恐怕不太好吧？
“哦，对了，让酒店备车，我要出去买东西。”
大爷，你要出去买东西你让我告诉理查德你休息了？你玩我？
“林工，理查德就在大厅，你出去的话会被他看到的。”
林一屿脚步很快，穿过小宋，把自己挂在衣帽架上的外套拿起，准备穿上。
“你告诉理查德，他爱等多久等多久，我没空奉陪。”
林一屿打定主意不见人家理查德，他也没办法……
说来也奇怪，理查德明明就是个热情，性格又随和的人，为什么林工每次都非常排斥理查德？
小宋亦步亦趋的跟着走在面前的林一屿，他已经八个小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画图，虽然脸上明显的带着疲倦，但是背影看起来依然高大挺拔。
庆幸的是经过大厅的时候没有见到理查德。
……
舒辛抱着自己的双腿缩在客厅的木椅上，灯光一圈圈散发出和谐的光芒。
手边的咖啡都凉透了。
她仔细的看着林一屿每一道批注，心里揣测着他这样修改的意图。
联科的林一屿，到底是块金字招牌，被他改过的设计看起来更加令人感觉舒服，而不是一种单调的排列。
不知道他的批注稿以后能不能卖个好价钱？舒辛这样想着，发出愉快的笑声。
叶七弯着腰躲在门口，冷眼看着偷笑的舒辛。
……
冰河项目的设计还在赶，舒辛因为有了林一屿的帮助，肩上的单子稍许轻了一点。
因为她是负责人，所以大家会把自己负责的设计先交给她，她首先过目。
在她这边通过以后，整个设计部再开会讨论。
王磊中午的时候从总部赶过来，带来了瑞士回来的最新消息。
拿回来很多资料，都是这几年被选出来的最佳建筑，彩印的杂志厚厚的几本，拿在手上十分有厚度和分量。
按照不同的设计师归置在不同的目录里。
林一屿的设计不是很多，这两年里，他没出太多的新作品。
他更多的是投入商海。
很多人揣测他是要封笔从商，所以能请的动他出山的人越来越少，他鲜少发布的设计也都备受追捧。
叶七扔下手里的笔，她首先看的就是林一屿这一面。
刊登了很小一张的他的照片，一如往日的西装革履，神情淡漠，面瘫依旧。
叶七把这一面撕下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他的照片剪下来。
舒辛目瞪口呆的看她旁若无人的把这张纸片塞进了自己的钱包里……
这……真是……有点过了吧……
叶七一抬头，正对上舒辛的视线。
“我……呃……”
她觉得自己窥视了别人不得了的隐私，立刻心虚的低下头去翻杂志。
然后看见了李肖白这一页。
舒辛啪的一声用力的把杂志合上。
“大家听我说几句。”
王磊拍了拍手，大家停手等他宣布消息。
“林工从瑞士回来，给大家带了礼物。”
他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大包东西，里面都是包装各异的礼品盒。
“林工什么时候到的？还好吗？有没有瘦？”
叶七眼神都在发光。她一连串的发问，让舒辛诧异，到底要多喜欢，才能眼里只看得见他？
“晚上林工会来这里，慰劳大家。”
“他下飞机很累了吧？还要赶到这里来？”
舒辛善解人意的说了句体恤咱们林工的话，立即被叶七一个眼神搞的噤声。
“给我看看礼物……”
她默默的替自己解围。
“舒辛，林工没准备你的礼物……”
王磊为难的看着舒辛。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林工单独就忘记了舒辛的份。
“活该！”
叶七好像报了大仇。
……
当晚林一屿真的来了。
他眼窝深陷进眼眶里。他踏进别墅的时候，舒辛甚至来不及把头上的发夹拿下来，她穿着好几天没换的T恤，上面还有苹果渍。
他微微皱眉，望着这里脏乱差的环境，再看看舒辛这幅样子。
他的视线，几乎没有再别人身上停留。
舒辛被他打量的脸红。手足无措。
总觉得，林一屿这个眼神，有点说不出来的意味。
“换身衣服，去吃饭。”
他薄唇轻启，声音却温柔的多。
“哦……”
舒辛觉得他是对着自己说的。
她蹬蹬蹬跑上楼去换衣服。耳边还能听见他和王磊说话的声音。
“这周就是这样过的？”
“恩，大家过的非常辛苦，如您所见，几个姑娘都快几天没洗澡了。”
“嗯，图纸都出来了，今晚我把她接走。”
舒辛换了一身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外加一件米色的风衣。
打理了一头乱发。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去度假村五星级酒店吃饭。
林一屿并不点菜，吃的也不多。叶七坐在林一屿边上，叶七边上正是舒辛。
席间，叶七借故和他聊一些工作上的事，都被林一屿一句：大家已经很辛苦了，吃饭的时候就放过他们吧给拒绝了。
桌上气氛不错，王磊一人喝了点酒，林一屿小酌，为了慰劳男同事，也开了好几瓶上好的红酒。
叶七酒量非常好，而且品酒的姿势非常好看。的的确确是个当之无愧的美女。
“舒辛我敬你一杯？”
叶七不怀好意。她也看出来，林一屿对舒辛有点和对别人不同。但是她也找不出具体不对在哪个地方。
“我不喝酒的。就拿果汁吧。”
舒辛端起高脚杯里的果汁，意欲和叶七的杯子相碰。不料，叶七往后缩了一下。
“那可不行，把果汁喝了，我帮你倒酒。”
叶七其实就是想整一下舒辛。看她怎么应付罢了，论喝酒，叶七自信，舒辛不是她的对手。
“我真不喝酒。”
稿子虽说是完成了，但是日后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繁琐才刚刚开始。
何况，当着林一屿的面，她不想发酒疯。
经过上次蓝木的庆功宴，舒辛隐约感觉到林一屿其实是替自己解了围，也许，他是明白自己是真的不能喝酒的。
“好不容易大家都忙完了，就当庆祝一下咯？一杯不会怎么样的拉！”
叶七不肯退步。
舒辛举着满是果汁的杯子，有点尴尬，她看了一眼林一屿的方向。
林一屿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叶七捕捉到这个眼神，但是林一屿漠然并不肯出手的态度，更加刺激了叶七的恶作剧心理。
“看来是我请不动你了。若说喝了这杯是给林工洗尘呢，你喝不喝？”
这什么跟什么啊，完全就是两码事。
舒辛面上不发作，又看了眼林一屿。
他浅酌一口，终于发话。
“舒辛，你猜我在瑞士见到了谁？”他嘴角勾起，洋溢着自信清隽的笑。
“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些恼林一屿的袖手旁观。
“李肖白。”
“哦。”
关我什么事，你爱见谁见谁。她有些赌气的别过脸去，却偏偏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说起李肖白的名字。
“他和我说起曾经在大学的时候，有个女孩子在一次迎新会上豪饮，并当着所有辅导员和同学的面放话要把他追到手，我听说你们是校友，不知道你是否知道这件趣事？”
林一屿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眼睛里放着灼热的光。
他说的非常诚恳，还时不时露出忍俊不禁的笑，似乎真的是在回忆一件旧时的笑话。
舒辛突然体会到了一种后怕。
林一屿，好像很了解的自己的过去，而且，有意无意的说起这种事，让她感觉自己在林一屿面前如履薄冰。
他可以用调侃的语气把这件事说的真的如同趣事，谁也料不准他什么时候会突然放出这种让舒辛不知所措的定时炸弹。
叶七和众人皆不理解林一屿这话背后的故事，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舒辛端起面前的果汁，一仰头喝了个干净。
“叶七，给我倒上。”
她神情愤慨，把杯子伸到叶七面前，叶七楞几秒，赶紧给倒上红酒。
林一屿眼瞧着红酒倒满了杯子，眼神清淡，目光只盯着舒辛一人。
“这杯我敬林工，感谢您给大家从瑞士带的礼物，祝愿以后林工您要什么有什么。”
林一屿突然笑起来，谁都没见到过林工笑的这么欢畅。甚至笑出了声。
夜晚没有阳光，但是林一屿笑的如同冬日暖阳。
不知道是舒辛的话惹的他欢心还是终于看见拒不饮酒的她喝下了满满一大杯红酒。
好一个要什么有什么。这真是句毒咒。
除了你，全世界都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9.
李肖白眼神灼灼，舒辛突然觉得有点坐立难安。
他猝不及防的表白也让她阵脚大乱。
她借口去洗手间，在洗手间磨磨蹭蹭了好久，一推开门想要回到包间的时候，她看见了倚在门口的李肖白，他手里拿着舒辛的外套和她们的包。
“里面太吵了，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他看得出来舒辛的不耐，所以提出提早退场。
她点点头，随着李肖白走出了会所，他的车在地下停车场，李肖白执意要送舒辛回家，要求她在门口等待。
舒辛踢着脚下的小石子，抱着肩膀有些发抖，李肖白顺手把她的外套拿走了没有给她。
看着马路上车来车往，她心情还是有点难以平复。
“舒辛？”
银色的车身悄然停下，窗玻璃缓缓滑下，林一屿的表情带着些惊诧。
“林工。”
“这么晚了在等车？上来我送你回去。”
林一屿穿一件细格纹的衬衫，藏蓝色的休闲裤，副座上放着一瓶水，他把水扔到了后座，邀请舒辛上车。
他话说的顺溜的不行，就好像是今天天气真好。
“我在等人。”
李肖白还没有来，总不能一声不吭就放人家鸽子吧？
“等人？”他的眉头拧起来，看起来有点不悦。“等多久了？你不会进去等吗？”
白白的站在广场吹风，真傻还是假傻啊？
“呃……不耽误林工你了，明天见 。”
舒辛的余光看到一辆白色的车子正在驶过来，应该就是李肖白。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做贼心虚，不想他们两人打照面的感觉。
“难道你在约会？”
他眯起眼，打量着此刻笨手笨脚的舒辛，那好，既然是这样，他一定要看看那个男人是谁。
“不……不是不是，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她嘴拙的解释起来，突然很害怕被林一屿误会，被林一屿看到李肖白，很显然，他也认识李肖白这个人。
看着她一下子慌乱，更加坚定了林一屿的想法他把车靠边，从车上拿下来一件他的外套，薄绒的，摸起来柔软又舒服。
“穿着，我陪你一起等。”
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好不好！他把自己的外套塞给舒辛，双手插兜站在她边上。
白色路虎上下来的人正是李肖白，明显的当他看到林一屿的时候是很震惊的，但是他还是很快就换上微笑的脸庞，向着两人走过来。
“没想到啊，瑞士没见到，今天在这里见到了，林工。”
他伸出手到林一屿面前，再看林一屿，他神情比刚才还要冷漠，双手插在裤兜里，完全无视李肖白的友好，根本不打算搭理他。
他的视线锁在舒辛身上，能看得见她此刻的慌张。
“你等的就是他？”
舒辛低着头，她不敢抬头去看林一屿，心里总觉得毛毛的，好像有种被人捉奸的感觉！明明她和他们两人谁都很清白啊！
舒辛看着手里的外套，左右为难。
“是……”
“那好，人也等到了，上车回去。”
此刻的林一屿盛气凌人，他就像是舒辛的父亲一样，语气稍加了几分严厉。他用眼神示意舒辛上他的车。
不料李肖白一手扣住了舒辛的手腕。
“你们认识啊？那林工你一定从舒辛的嘴里听说过我的名字吧？可惜了，我比你早了几年认识舒辛。”
李肖白把舒辛手里的男士外套夺过来，递到林一屿面前。
他自然不接。
“早或晚有什么关系，无法改变你是人渣的事实。舒辛，上车。”
林一屿的眉头拧起川字，他的眼神还落在李肖白扣她的手腕上，面瘫的脸上明显已经有了怒意。
舒辛扭动手腕，挣扎掉了李肖白的手，但是她也没上林一屿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