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以后就过来住吧。我付你同样房租。”我们共同吃的第一个早餐,感觉好幸福。
“不要,我爸妈会不高兴。”她摇摇头。
“从前你不是都一个人住在这儿?”
“所以呀,以前我爸妈一直都不高兴。”
真搞不懂,难道没结婚就不能独自生活?她的家庭,向来如此古板。
不过从那以后她来的勤了,不仅在收租日。
我换了淡蓝的窗纱,鹅黄的床单,雪白的浴帘……我把鲜活的回忆复原出来,分毫不差。
她显然感到意外,不知为何我如此洞悉天机,有片刻我甚至看到她的眼泪打转。
也许,她会想起来的?
是不是,想起来的东西,总比我扮演另一个角色来的真实?
有一点贪念,蠢蠢欲动。
“送你个礼物,闭上眼睛。”饭后坐在沙发上吃水果,我背着手对她说。
“什么?”听话的闭上,又不甘心的露出条缝。
“不许偷看!”我笑着捂住她的眼睛。
“好好好。”她双颊泛红,似乎相当期待。
“呐……给。”放在她手心里,DIOR新款唇彩,依然是我一个月的薪水。
“你……干嘛买这个?”相当期待的表情变成相当郁闷,甚至还有点愤怒,“干嘛买这个?”
“啊?我……我的钱只够买这个。本来想送你套装,太贵了……”不是东西太贵,是我能力有限。自从上次昏倒,干活总没气力,收入自然更加可怜。
“我说的不是这个!”她手也抖了,声线高亢。
“那你?说的是什么?”
最后,沉默半晌,她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如果你不喜欢,也不知道能不能退。”喃喃着,暗暗心疼那几百块。
“帮我画上吧。”
“啊?”
“反正不能退的,这么大牌的东西,我也好长时间没用过了。”她似乎释然。
对呀,五年……或者六年。
帮她涂满嘴唇,艳丽的大红色,妖气颇重。
“可以演聂小倩了。哈哈。”我心里暗暗想做宁采臣。
“你要不要画上?”她照过镜子,表示满意。反过头来问我。
“我?也好呀。不知会不会很丑……”从来不化妆的,更何况这些年的沧桑。
话没说完,她的嘴唇贴过来,冷的。
或是我已迅速升温至沸点而不自知?
化唇妆,原来有如此暧昧的方式。
我又昏昏然了,感觉身体被抽空似的飘浮起来,在她的怀里,被双臂紧紧抱着。
只愿长睡不愿醒。
到底我是谁?那个同床共枕的死党?还是那个死缠烂打的房客?
你爱的,到底是哪一个?
此刻,于我还重要吗?
这个吻后,我们的关系,变的很微妙。
收租日她不按时来,要我把钱打到她的户头。我因为见不到人赌气不付钱,她居然毫无动静。我把几万块汇过去,她反而马上跑来问我,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要你管?偷的!抢的!
你抱着我,吻着我的时候,就没想过摆脱我也非易事?
她说你别逼我。
我笑着说不知道谁在逼谁?却流下泪来。
她不在的这些日子,我睡不醒,也不愿醒。我觉的心死了,并渴望身体也尽快死去。
然而我的命是多么硬呀,曾经,那些曾经的疯狂,几层楼跳下来都没死,还跛着脚追她几里地,怎么会轻易死去。
不想失去你,不想再次失去你了。仅此而已。
她抱着我,说,我们都别想太多。
天气越来越热,知了叫的聒噪。
我要她陪我游泳,就在不远处河塘。
她不愿意,可能害羞——我买了件很性感的泳衣,强迫她穿——终拗不过我。
虽然立着“禁止垂钓,游泳”的牌子,但“免费”的号召力强大太多。附近百姓嬉戏如故。
我也大约五年……或者六年没下过水了。心情小激动,扶着岸入水,爽极了!